棕熊赤血的叫聲,不僅僅驚嚇了戴添一。
這個時候,在翻過戴添一看到的那道山樑後面,半山腳上有一個山洞。洞里正打坐着一位修士真人,這人的打扮倒是和一般的道士打扮差不多,不過,不像我們常見的道士一般都着青衣,而是穿着一身紅衣。
修士一張開眼睛,就輕聲自言自語道:“一隻結了妖核的三級妖獸,竟然敢到離我人族如此近的地方,示威咆嘯,真是熊心豹子膽!當我地虛門是吃素的嗎?”口中說着話,卻是一招手,一道銀光就從袖子裡射出來,懸在眼前的半空中。
這名修士就從盤坐中站起身來,而那道懸在空中的銀光,隨着他的站立動作,卻降到了他腳下一步高的地方。一擡腿,這名修士就站上了那道銀光,手捏劍該一揮,一道符文就從手指尖打入腳下的銀光中,那道銀光一盛,就往前飛去。
修士駕着飛劍,就出了洞府。
這時,棕熊赤血已經發出一第二聲吼叫。
這名修士就輕聲咦了一聲,自語道:“這個三級妖獸叫聲如此之慘,中氣受損的樣子,難道是給人獵取壓迫不成?不過,誰這麼晚還會獵殺妖獸……”心中想着,卻是崔動腳下飛劍,直往赤血叫聲那裡飛去。
戴添一這時已經再次握住了那隻寒鐵柺,不過,他手掌勞宮穴那裡,那道符文已經比剛纔更淡了。他也已經隱隱約約地感覺寒鐵柺比剛纔重了一些,顯然是符文變淡的原因。
不過,他這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他分明聽到兩聲熊吼,顯然不是一隻,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抗住。就在這時,他突然看見,天上白光一閃,一顆流星從半空中閃了過去。不過,這顆流星似乎離自己很近,上面好像還有個大黑影。
戴添一已經發現,這個次元空間裡的夜晚雖然沒有星月,但卻比原來的那個世界亮上一些,沒有那麼黑暗。那個流星飛過去時,戴添一看到流星上面似乎是一個人的影子。
他驚訝地張開了嘴巴,一下子坐了起來。
這一動,就牽動了傷腿,忍不住哼了一聲,他這纔想起,自己收拐殺熊,竟然忘了將自己的斷腿擺正。當時就忍了疼痛,身體往後移動一點,將那隻斷腿擺在平地上。眼睛卻盯着流星飛去的那個方向。
意外的,他看到流星竟然一下子停到了那個山谷口,接着,那裡就有一個人影微微地發出光亮來,戴添一這下看清了,原來流星上面站着一個人,這個時候,那人身上就發出隱隱的亮光,在黑暗中顯出形來。
“呔!何方妖獸,在地虛門地界裡大呼小叫,意欲何爲!”那人一顯出形來,就吼了一嗓子,聲音中竟然帶着隱隱的雷音之氣,聽得戴添一不由感覺到一陣氣血不穩,隨即他靜心凝氣,才平穩下來。
棕熊赤血給這人一聲呼喝,竟然再沒敢大聲吼叫,只是發出隱隱的吼聲,似在訴說什麼一般。那人卻根本沒有答理,只是叫道:“速速退去,否則別怪我滅你形體,取你妖核!”
這一嗓子之後,谷口那裡一時再沒了聲息,片刻之後,隱隱的熊吼之聲,越來越遠。
半空中的人這才一下子隱了身形,那道流星光芒一閃,又飛了回去。
戴添一這時才終於放下心來,將鐵柺放開,雙手整理自己那條傷腿,戴家以武傳家,這捏筋正骨的法子,他也是熟手。當時摸着黑,忍着痛,將自己的腿骨一一捏正,沒有傢俱,就收用了兩根鐵柺,一邊一個,擺在腿的兩側,算是對那道斷腿有一點固定。
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後半夜了,山谷之中,更是寒冷。
戴添一就將剛纔自己打死的那頭熊往前扯了扯,竟然沒扯動。於是他就將自己的身體挪挪,挪入那熊的懷抱,抱着一隻毛茸茸的大熊爪,顧得不那熊身上騷氣難聞,就躺在了那暖和的皮毛裡。腦子中還想着剛纔那駕流星的人,這就是傳說中修道有成的人吧,他想。看來修道還真是讓人期待的東西,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修到這種能在天上飛的地步。
自己現在還是要練四寶拳的時期,也就是修道還沒入門的時候,估計這一天,不知道還得多遠。想到這裡,他又想起了謝思,自己來到這個次元空間世界,不知道謝思小寶貝怎麼樣了,想來應該沒事吧。自己這個禍首一除,對方應該不會爲難她和鍾九哥吧……想着想着,戴添一終於沉沉地睡了過去。他凝精會神練符成文一整晚,也確實累得頭痛了。
就在戴添一睡去時,在他手裡的靈戒裡,白衣僧人對着青衣道輕聲道:“我們是不是太過份了?”
青衣道雁魄道:“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他自己行逆天之事,不勞而獲,得了三粒精神力種子,自然有得應天劫之數,斷腿傷臂,也是當受之罪!”
白衣僧人神秀臉上明明想笑的樣子,卻偏偏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道:“我們將精神力打給他,讓他在沒結丹之前,就感受到魂道天機,這……算不算做弊呢?”
青衣道雁魄一樣地忍住笑意道:“我們只是給他一種練功保命的方法,畢竟我們不能過多的干涉他修道上的事情,至於他自己領悟到魂道的一些天機,應該和我們沒有關係吧……”
白衣僧人深以爲然,一本正經地點頭道:“是的,是的,是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的……”說着話,終究忍不住道:“不過,這小子領悟還真是快呀,不到一天,就能凝出符文來,比別人修幾百年都快,還真是令人期待呀!”
雁魄這時忙一本正經地道:“不可說,不可說,佛曰不可說!”
兩人這麼一本正經地掩着耳朵盜着鈴,終於忍不住,兩個無良的大叔就都笑了起來。
雁魄一邊笑一邊道:“我們成大道的希望就在這小子身上了,所以做點弊也是應該的!”
白衣僧這時那還有平常那種俊秀中帶着神氣的樣子,有點猥縮地笑道:“是極,是極,就是玉皇大帝知道了也不能怪我們……不過,我還是給這小傢伙先治治腿吧!”說着,就合上了眼睛,似乎神遊體外,而這時,戴添一的腿上,周圍的泥土就往他腿上裹去,形成一個套筒,然後這些泥土,就化成了石質,套在他的傷腿上,合絲合縫的,就像在醫院打了石膏一樣。一會兒後,白衣僧就睜開了眼睛,對雁魄道:“我已經將他的腿固定好了,你施法讓他睡踏實一些,對他有好處!他今天精神力損耗太厲害了!”
雁魄道人聽了,連眼睛都沒睜開,就直接伸手打出一個法訣,戴添一立刻就進入了深度睡眠中,睡得死死的了,連呼吸都變得若有若無了。
可憐的戴添一併不知道,他給自己的兩個器靈算計了,吃了不應該吃的苦。
不過,也難怪,像這種主弱僕強的情況,做主人的給人算計,也再正常不過了。
戴添一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在和謝思在公園裡划船,那公園分明就是西安的興慶公園,他們以前最喜歡在那裡划船。興慶湖裡有一處比較秘密的地方,那是穿過一個橋洞後,那裡有大片的樹,斜斜地長到湖面上,樹叢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種植了一些藤類植物。就在那裡形成了一個比較隱秘的地方,下面很陰涼,夏天時,裡面也沒蚊蟲,戴添一第一次和謝思進行身體探索時,就是在那裡。
那還是高二的時候,他在那裡,第一次對謝思耍了流氓。
那手感真的很好!他當時熱血沸騰,不過,後來謝思卻哭了,一邊罵他流氓一邊哭,哭得很傷心,卻緊緊地摟住他,眼淚都流到了他的臉上,當時一顆淚流到了他的嘴角,他記得清清楚楚,他當時將那顆淚抿到了嘴裡,那顆淚很鹹,鹹得他發誓,一定要對她好。
現在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夢中,他似乎又聽到了謝思的哭聲,他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眼前確實有人在哭,但去並不是謝恩,而是一個陌生的女人。
女人的眼淚都掉在了戴添一的臉上,戴添一這會兒卻顧不得,他感覺自己的腿挺疼的。他也感覺到,自己似乎是在一輛搖搖晃晃的車裡頭,他一下子坐起來,摸向自己的腿,別把他的腿歪着放在那裡,那不是就慘了。
戴添一的突然動作,嚇了女人一大跳,幾乎是跳起來,叫了一聲啊!
戴添一這纔看到自己腿上,已經給打了石膏的樣子,不由地哦了一聲,放下心來。這時倆人四目相對,女人一手掩口,驚道:“你沒死?我還以爲你已經……那麼大一隻熊……”
戴添一就感覺女人的眼睛看起來很熟,似乎在那裡見過一樣,忍不住疑問道:“你……”
女人這纔像驚醒一樣,道一聲:啊!一伸手,將搭拉在一旁的面幕拉上,遮住了臉龐,一邊遮還一邊道歉道:“對不起,我以爲你已經……”
戴添一分明認識,這就是昨天那個女人。
原來女人一大早就帶了村裡人來救戴添一,去了就看到戴添一和一頭大棕熊扭在一起。也許是太累了,戴添一睡得極死,人們搬弄了半天,都沒醒來。人們不知道,這是雁魄的法術做怪,因爲戴添一左手臂上的血在睡眠中不知不覺染了一臉,所以大家還以爲戴添一力殺棕熊,力竭而亡,與棕熊同歸於盡了。
女人就是心善,看着戴添一的慘樣,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而這時,雁魄使的法術時間已過,戴添一卻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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