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添一聽了,更加驚訝:“爲什麼?”
董大腳嘆了口氣道:“八仙庵已經日漸衰落,現在又受華山派的打壓,庵外也被人佈置了禁制,將元氣阻在外面,很難再出金身境修士了……我雖然有元神二重的修爲,但卻不能離開這逆仙塔,而且,這次發生的事情,我雖然不能親眼目睹,卻有點像仙界古老相傳的真人奪界之事,已經震動了逆仙塔。現在這塔已經有點靈氣輕泄……而這種事情,最後總會愈演愈烈,萬一最後情況變化,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打破了逆仙塔,我自己真識不存是小事,破了純陽道統,罪過就大了……所以我想能將這純陽道統傳給你……”
“可是,我不是八仙庵的道士,也不可能做八仙庵的主持……”戴添一輕輕搖頭道。
“誰說純陽道統非要傳給八仙庵的主持了……八仙庵雖然尊純陽爲袓,但純陽道統卻非是八仙庵的道統,歷代雖然都是八仙庵主生持代代相傳,卻並沒有什麼非要如此的規矩定下來!對於我們來說,將純陽道統傳下去更加重要,並一定要傳在八仙庵裡……八仙都是散仙,散仙是師徒相傳,而不是宗派傳承……”董大腳輕聲道:“只不過可惜,你剛是金身初境的修爲,就是得了法力傳承,也很難一下子進入元神三重……但現在也沒有辦法,只怕遲則生變……”
戴添一聽了董大腳的話,就沉默不語,心裡卻極快地轉動起來。
一下子從金身境進入元神三重,這是無論什麼情況都值得爭取的機會。修道是一件非常講氣運的事情,不是單純靠悟性好,或者靠努力和勤奮就能達成的!現在自己是金身初境的修爲,純陽道統又被董大腳消耗掉一部分,現在繼承後一下子進入元神三重可能性極小,如果真正從元神二重,要修入元神三重,那肯定是極難的事情。
但如果自己先進入金身境後期大成之境,那麼繼承道統之後,進入元神三重的可能性極大,只要真能一步進入元神三重,那麼自己在修道的道路上,可是省了不少勁兒了。
但將這麼一個機會,放在動盪不安的八仙庵中,也是很難讓人放心的。
思索之後,戴添一輕聲道:“前輩這樣說,我也不想矯情,我這裡有一件法寶,可以將前輩和這逆仙塔保護起來,等我真有一日金身大成之後,再來繼承道統!而且,如果有可能,我也可以爲您煉一件容留神識的法寶……”
董大腳聽了之後,不由驚異道:“什麼樣的法寶,能有這樣的功能……”
戴添一輕聲將界中界去繁就略地解釋了一番,董大腳越聽越驚異,這種法寶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不過,卻對戴添一的提議表示了認可。
逆仙塔也是一件法寶,董大腳將控制的法符傳給戴添一,戴添一得到許可之後,就先將太爺、爺爺和父母都納入界中界裡,然後就將逆仙塔收入界中界虛天殿裡。
這樣也算是完成了一件心事。
董大腳在逆仙塔進入界中界之前,給負責八仙庵日常事務的董昌和吩咐,以後對於戴添一的事情,要積極給予配合。
於是,戴添一就在八仙庵暫時留了下來,董胖子專門爲他收拾出一件靜室,供他修煉。
進入八仙庵爲自己提供的靜室,戴添一卻無法靜下心來,心中總有一股不平之氣!華陽煉氣館,奪自家的曖玉牀,還打傷了自己的父親!而且想起當初譚志誠對自己的逼迫,更想起了謝思。見過父母家人之後,謝思就成了他最想見的人了。
西安城雖然已經給冰川封凍,但卻基本格局不變。
戴添一已經知道,所謂的華陽煉氣館,就是華山派譚志誠在西大街那裡開的一個華山派收納仙徒的修真館,也是西安附近區域內實力最大的一個修真館。而譚林和譚森以及兄長譚木,都是華陽煉氣館的修士。
在華陽煉氣館還有兩名長老級的人物,都是魂境大成之境,不過,現在魂境修爲對於戴添一來說,已經是不大放在眼裡的修爲了,配合雷神甲、雷骨甲遁和界中界,他殺滅金身境的修士,都比較輕鬆。
傍晚時間,戴添一將靜室從裡將門關上,他並不欲八仙庵的道士知道自己的去向。然後,心神一動,進入界中界裡,然後就出現在西大街上一處沒人的小巷子裡。他身上是萬象寶衣幻化出來的一身法衣,頭上則是用那個能改變容貌的法冠,將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慢慢地踱出小巷子,戴添一向西門附近的華陽煉氣館走去。
據董胖子說,現在整個西大街,都已經全是華陽煉氣館的產業了。雖然2012以後,西安已經蕭條了許多,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畢竟曾經是全國數得上的大城市,這裡還是保留了一定的繁華。
而且,經過十多年的變遷,特別是華陽煉氣館在這裡的長期經營,西大街也已經與過去有很大的不同了。特別是華陽煉氣館已經將整個西門附近的地圈了起來,修建成一個古色古香的道觀的樣子,特別是大門,確實氣派!正門爲三開門,當中是緊團的硃紅色大門,上面釘着一排排氣派的銅釘。左右側門都開着,不時地有身着白衣的修士進出。
巨大的冰層中,幾乎已經被掏空,形成一個巨大的冰穹,更彰顯出一種難言的氣派。
戴添一今天就是想來出一出氣,煞煞華山派的威風,當下也不客氣,直對着華陽煉氣館的正門走去,人未至門,迸指如劍,一道勁氣打出,正擊在硃紅色大門巨大原黃銅門環上,就聽砰地一聲,銅環清鳴,如鍾似謦,在幕色中傳出很遠。
“什麼人——”銅環響聲還未落盡,就從煉器館的大門旁,掠出四條身影。
左側門出來兩個,右側門出來兩個,腳踏飛劍,白袍蔽體,正是華山派修士的打扮。戴添一神識一掃,就知道這是四個神通境一重的神丁修爲,所以根本沒有理會對方的問話,只輕輕開口道:“譚林、譚森呢?讓這兩人出來見我!”
“大膽,兩位天兵大人的名諱,也是你可以叫的!”四名修士一併排站立空中,右首一人大聲喝道。
“怎麼,倆人不在嗎?那叫譚志誠出來也可以!”戴添一恍若未聞,接着道。
“你——大膽!”那名剛剛怒喝的修士更加生氣,張口欲再喝斥。
戴添一一揚手,一道芒光在指尖一閃,就聽那名修士腳下的飛劍叮啷一聲響,人就“啊”地一聲從空中頭下腳上地栽下來。一把上好的飛劍就在斷成了兩截。
此時聲音已經驚動了街上的人,雖然比過去蕭條,但畢竟這還是一條比較繁華的街道。沒事時,人都在店鋪中,一有事兒,看熱鬧的就都圍了過來。
多少年來,別說是在華陽煉氣館前鬧事,就是在這裡逗留久一點,都會受到華山派修士的驅趕。要知道自從華山仙使執掌華山派以來,華山派在陝西的勢力是與日劇增,已經成了這個區域內說一不二的角色。就連政府高官在這裡,也得看華陽煉氣館的臉色辦事兒。而今天,竟然破天荒地,有人在這裡不知死活地鬧事,大家不禁又驚又奇。
“大膽!”這一下,喝斥聲由一聲就變成了三聲,同時三名修士的身後寒光閃閃,已經是祭出飛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