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纔將信件內容看完,沉吟片刻之後才說道:“你們能將他的消息打探的如此精準,爲何你們自己不動手呢?”
張秀霜聞言,不禁蹙起柳眉道。“我有我的難處,這一點你就不必多問了,你只要踐行你的承諾即可。”
張一凡眉頭不由的更加緊皺起來,這一切來的雖從表面上來看一切都是合乎情理,沒有絲毫的不妥。可他卻隱隱約約嗅到一股陰謀的味道,說不清道不明,只是一種直覺,男人的直覺,可事到如今箭在玄上不得不發。
”好!你就按你的意思去辦。”張一凡猛地拍着桌子道,在他看來這都是必然的。
“好,好,好!果真是快人快語。”
張秀霜擊掌叫好一連說了幾個好字,眉笑顏開,濃濃的笑意如綻放的花兒一般豔麗。
“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遲則生變!”張一凡沉聲道。
“好,那我就不叨嘮了,我就在此住下,等待你凱旋的捷報!”
“嗯。”
張一凡點了點頭道。
看着張秀霜遠去搖戈的倩影,輕嘆着。莫名的感覺到一股難明的苦澀繚繞心間。
整理下莫名的情緒張一凡道:“老管家!”
聽到少爺的呼喚,老管家連忙走進大堂,微微躬身行禮,垂手低耳道:“少爺!”
“備馬車,是該新官上任的時候了。”
“是,老奴這就去準備!”老管家躬身行禮後便退去。
片刻後。張一凡抖擻着精神,特意沐浴一番。幾個俏麗的丫鬟手腳伶俐的伺候着他更衣,身着一襲勝雪白衣,手裡拿着一把扇子,秀清的臉龐,平添幾分少年的俊美,消瘦的身材似有幾分儒雅,舉手投足間隱隱有着書生的秀氣和感染力。
此時,韓武侯府邸的大門口早有了三輛富貴豪華的青銅馬車駐停在大門口。
張一凡邁着輕快的步子走出寬闊的大門口。看着三輛青銅大馬車會意的點了點頭,老管家早已伺候在一旁。
“上車吧!”
張一凡對着老管家輕聲道。
“嗯。”
老管家應了一聲,旋即轉身朝着大隊的人馬大聲喝道:“所有人準備上車。”
在老管家的號令下,隨身的八十名護衛騎上高頭大馬威風凜凜的在前面開路,八名隨身伺候的俏麗丫鬟坐上了馬車內,還有爲張一凡出謀劃策的參謀等等,韓武侯的幼子出外任職,那可不是一般的事情,必須按着王公世家的禮儀,過程是十分的繁瑣,聲勢浩大。絲毫不比封侯拜相的規格禮儀差。這一切等等足以彰顯赫赫權勢。
所幸的是這一次去淮河城任職是軍機處下密令,並不是下旨,否則的話必然是門庭若市,全京城的達官貴人都是要來拜賀的。如今張一凡並未四處宣揚,行事十分低調。也省去了諸多的禮節禮儀,不然定會頭疼一番。刻意要求老管家一切從簡,也未通知任何
人,包括太尉的孫子南宮凹,和兵部尚書的兒子楊偉。
擔憂的就是一旦攤上這渾水,就難以置身事外,諸多的糾纏和恩怨紛擾難解難分。
如今看來孜然一身也未必是一件壞事,甩去一身包袱和壓力,頓時百骨舒暢。
張一凡撩起衣袍,踩在小凳子上,登上了馬車,掀起門簾,回首在望了望這熟悉的地方,感嘆許久便黯然入內。
“出發!”
在爲首的護衛頭領的號令下,一個豪華的陣容緩緩掉頭,朝向南方駛去。
這上京城距離淮河城約有五千多里路,一路上馬不停蹄的跑,再加上南方道路崎嶇坎坷,和這梅雨季節的來臨,不出意外最少也需要一個月之久。
幽州這地方地處偏僻,但海路卻十分的發達,許許多多的各地商人都會習慣性的選擇到幽州去做生意,道路的崎嶇坎坷在加上消息堵塞難以暢通,天高皇帝遠。
而淮河城就是屬於幽州下轄一個比較混亂也較富饒的地方。很多官員都談起淮河城都要爲之變色,也經常成爲一切排斥陷害下屬的首選之地。
而端坐了舒適柔軟的豪華馬車內的張一凡,心中卻不是想着去上任,而是向着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兌現當初自己的承諾。
按照張秀霜所提的一元劍宗的卻是處於東北方向的陵州,與張一凡所任職的幽州淮河城是背道相馳。這一元劍宗乃是陵州一等一等的名門大派,傳聞中這一元劍宗有着數十萬的外門弟子和上萬的內門弟子以及上千的真傳弟子。
一元劍宗每六年就會開山授徒,年齡要求八歲到二十歲,天資資歷和武道要求極爲苛刻和嚴格,寧缺毋濫一直被這一元劍宗視爲原則,很少破例。
外門弟子的武道要求至少是武着修爲,外門弟子說着也是弟子其實如僕人奴役相差無幾。很多人都是渾渾噩噩的過上一輩子,所傳授的劍法也只是處以初級的功法,只有極少數之人才會脫穎而出。成爲內門弟子,而這內門弟子的要求就愈加嚴格,武道修爲至少要武俠修爲,僅僅這一個硬指標就卡死了多少人。
成爲了內門弟子也有了一定的選擇權,不會像外門弟子一般淨幹着一些打雜的事情,有一定的時間自由分配,門派也會重視也培養,也是一個門派的底蘊根基所在。
而只有成爲了真傳弟子,成爲門派下一屆長老、太上長老甚至宗主。副宗主的候選人,那就是如日中天,聲勢顯赫,成爲宗派重點培養對象,不斷的有着上古功法,絕品寶劍,上好丹藥無限制供應。每一個真傳弟子武道要求都要在武宗以上,年齡三十以下,這樣踩更有挖掘的潛力,一些真傳弟子足以媲美門派的長老等等。更是擁有者對內門、外門弟子的生殺大權。
但儘管條件如此苛刻和殘酷,仍有多數的人趨之若附趕往一元劍宗。
在陵州甚至輻射周邊的地區影響仍然十分龐大,在幽州一元劍宗就是地頭蛇。
許許多多得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因爲年齡原因和資歷發展潛能而武道修爲停滯不前就會被派往民間去經營酒樓賭場、青樓妓院、拍賣場、礦產等等、只有這麼龐大的底蘊才能支持着一個大門派的發展。
此刻的張一凡正在靜靜的看着這些關於一元劍宗的資料。任憑張一凡的氣度也被這一元劍宗的底蘊所震撼住。這哪裡是一個宗派,分明就是一隻龐大的軍隊,隨時都有可能對大夏帝國造成致命的覆滅。不得不講此刻的大夏帝國正處在外憂內患的階段。
外有大羅、大離帝國的虎視眈眈,內有各個超級大宗派蓄勢待發,危急存亡,一點都不誇大形容。
張一凡心中篤定,朝着駕馭馬車的車伕道:“停車!”
車伕諾了一聲,朝着如一條長龍的隊伍大喝道:“停車!”
頓時,一條如長龍媲美的隊伍驟然停滯下來。
這時候,從隊伍的前方跑來了一個身着厚重盔甲的武將急匆匆而來。向張一凡抱拳道:“少爺!您有什麼吩咐?”
張一凡氣度從容,伸手一指,沉聲道:“韓威,有件事情需要你來辦一下。”
“少爺,您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莫將定當萬死不辭!”韓威道。
張一凡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眼眸之中浮出一抹睿智的光彩。對着韓威一陣耳語,聽的韓威時而蹙眉頭,時而陣陣擔憂,最終停留在一抹驚訝和欣喜,點了點頭,再一次抱拳,神態極爲恭敬。
張一凡微微點了點,便跳下馬車,輕身漫步,嘴一張,頓時一柄古樸蒼涼的青峰,“歸途劍”驟然噴射而出,虛浮在半空之間,他身形一掠,踏上歸途劍,頓化爲一道流光向東北方向急射而去。
所有人都目露驚駭一色,死死的盯着張一凡踏着劍,化爲一道流光消逝在天際。
震撼,已經不足以形容和概括對張一凡的驚訝吃驚程度,從一名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一個華麗的轉身成爲頂禮膜拜高不可及的劍仙。
隱忍,藏得夠深。
所有人都抵消了輕視之意,心中對張一凡肅然起敬。
在韓威的一聲號令下,這支龐大得隊伍再一次緊張有序的向幽州進發、好像所有人都忘記了張一凡的離去,選擇性的不聞不問。
此時的張一凡正御劍虛空,凜冽的颶風吹拂着張一凡清秀臉龐,兩鬢的垂髮隨風狂舞,一襲勝雪白衣,衣抉飄飄,深邃的雙眸俯視着蒼茫大地,眺望着湛藍的天空,若有所思喃喃自語道:“這一方天地不就是一個牢籠嗎?前方有盡頭嗎?還有路麼?”
張一凡不禁啞然苦笑,若這方天地是一個牢籠的話,那是誰有如此通天徹地之能呢?或許只有仙界聖仙才有如此能力吧。看來想要回去這條路是任重道遠啊,或許,一輩子也回不去了。
此刻,張一凡的心境又略有精進,但百憂千愁總是追之不去,如影隨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