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卞藥向着山洞走近兩步,斜視進去,道:“你當真不出來嗎?寧廢柴!”其餘五人互對又走近了些。
溫卞藥道:“莫以爲躲進了山洞便沒事了,小女孩,你跟他在一起只有死路一條,若真不出來,嘿嘿!”冷笑了兩聲。
山洞中寂靜一片,卻沒再聽到蘇憶雲的聲音。溫卞藥心道:“難道她已經被寧廢柴殺了?否則怎麼沒聲音?”朗聲道:“寧廢柴,我給我三聲時間,三聲過後,你若不奉還生死旗……那麼……”
這時,聽得寧廢柴的聲音從裡傳出:“哦!你要怎麼樣?”
溫卞藥與其他五人互視,心道:“果然!他沒有昏迷,先纔是想騙我進去!”又想到:“此人受些重傷,說話仍是中氣十足,果然好厲害!”
他卻不知,寧廢柴強咬着牙,忍着身上傷勢,纔將這句話說得沒有一絲顫抖。
溫卞藥道:“你當真不出來嗎?好,好!”連聲冷笑。寧廢柴道:“你冷笑什麼?想要我出去,你們配嗎?”
溫卞藥道:“你道躲在山洞中便沒事了,重樓,火攻山洞,我看他能在山洞躲多久!”那名守在左旁的男子道:“好!”去撿枯木。
寧廢柴心下一驚,若放火燒洞,那還了得?笑道:“放火有什麼意思呢?”
溫卞藥笑道:“放火自然有意思了。”寧廢柴經過一次火燒,差點把命丟了,深知火焰之恐怖。在蘇憶雲手上畫字:“你聽我說的做。”
蘇憶雲點頭,寫了個好字。寧廢柴高聲道:“你們當真要放火?”
溫卞藥冷笑道:“什麼當真不當真,乾柴已經來了,你稍後便可知道。”
寧廢柴嘿嘿一笑,在蘇憶雲手上寫道: “你出去,阻止他們放火,並向他們挑戰。”蘇憶雲大驚,連連搖頭,意思是我打不過他們。
寧廢柴寫道:“沒事,聽我的話。”
那個男子陳重樓去而復返,已背了山一般的枯柴回來,身子一低,將枯柴甩了出去,堵住山洞口。
突然,蘇憶雲推開柴木出來,道:“你們別燒!”溫卞藥道:“你出來了?寧廢柴呢?”
蘇憶雲道:“我師父……他說他不想見你們……你們趕緊跑吧。”
溫卞藥冷笑道:“小女娃子!原來他是你師父,出來!”向蘇憶雲走近兩步。她卻後退兩步,擋住了山洞口,道:“你們快走吧……我……我師父讓我殺了你們的,你們走了,我就可以不殺你們……”她聲音顫抖,怯怯生生,說出的話更讓溫卞藥等六人大感可笑。
溫卞藥笑道:“你師父想讓你殺了我們的嗎?怎麼殺的?”蘇憶雲低着頭道:“我不知道。”
溫卞藥道:“你不知道?”蘇憶雲又擡起頭,道:“可是我師父讓我殺你們,你們不走……我……我只能殺了你們……”
溫卞藥哈哈大笑,另外五入亦臉露微笑。只聽溫卞藥道:“你來吧,只要你能在我劍下走過十招,我溫卞藥從此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此話並非虛言,他自小師從崑崙山一位前輩,更屬崑崙六劍中的第一人。劍術之高,當世罕見。雖有敵手可言,但也非眼前這小丫頭。
蘇憶雲道:“我……我……”溫卞藥道:“怎麼?你手上無劍嗎?給你。”從袖中取出短劍扔給她。
蘇憶雲急忙向後一退,等短劍沒入地上纔敢上前拔起。溫卞藥道:“出來!我們比上幾劍!”
蘇憶雲勉強上前走出幾步,溫卞藥已挺劍刺來。她慌亂下舉劍亂擋,溫卞藥只兩招便彈開她的劍,架到她脖頸上,道:“這就是你的劍法?”
蘇憶雲滿臉蒼白,顫聲道:“我……我不敢殺人……”溫卞藥怒極反笑,道:“你不敢殺人?好啊!你倒是來殺我啊!”
蘇憶雲道:“我……我師父沒教我殺一人……他……他要我都殺了你們……”
寧廢柴高聲道:“小云,不用怕,殺一個其他讓他逃了也行。”溫卞藥冷冷道:“寧廢柴,少給我使什麼拖延之計,你身的傷短時間內定恢復不了!不必使這小女孩來玩!”
寧廢柴哈哈一笑,道:“小云,你進來,我跟你說,你要是怕血,便閉上雙眼……”
蘇憶雲看向溫卞藥,道:“我……我師父要我進去……”溫卞藥擡起劍,道:“你進去罷!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殺我。”
蘇憶雲走進山洞,在寧廢柴耳邊道:“怎麼辦?”寧廢柴哈哈大笑,高聲道:“沒事,以你功夫能殺了他們,只是你太怕血了。”以極低的聲音在她耳邊道:“我現在授你一門口決,你能記多少就記多少,這是一門指訣,只要學會點皮毛就能應對他們。”
山洞外溫卞藥冷笑一聲,絲毫不疑。
蘇憶雲只覺耳邊拂着師父的呼吸聲,陣陣促急,不禁臉上一紅,低了聲音道:“可是我怕我不能……”寧廢柴道:“不用怕!這六個傢伙只是學了點半桶水功夫而已,劍法不過是小孩舞稻草。你聽我的,將這篇口訣記下,我教你行氣走脈……但你內力不足,可以說毫無內力,這門天水一合劍只怕施展不了一招……”
蘇憶雲道:“我……那怎麼辦……”寧廢柴道:“不過……我另有辦法……”雙眼突然冒起了精光。
蘇憶雲道:“什麼辦法?”寧廢柴嘿嘿低笑了兩聲,道: “你先記着這兩篇口訣。”
洞外溫卞藥等了半個時辰,實在不耐煩了,道:“你們說好了沒有?”寧廢柴道:“你怕什麼?多等一會又有什麼關係?”
溫卞藥冷笑道:“我再等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放火燒洞!”
寧廢柴故意提高聲音道:“小云,你想贏他們,就不要看到血。”暗地裡問道:“記住了嗎?”
蘇憶雲道:“記住了一點。”寧廢柴道:“來不及多記了,背記的留到以後,我只教你速成之法。”
蘇憶雲問道:“什麼是速成之法?”寧廢柴道:“他們六個人乃崑崙山六劍,使的劍法具爲一流,自小一起,心靈相通。六人合手,劍法頗爲有趣。但並不用懼怕,我授你兩門功夫,你只需學會皮毛,勝之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