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前夕
“今天的午飯也很好吃。謝謝你了，鳴人！（阿里嘎多，鳴人桑！）”
鳴人家門口，日向雛田懟着雙手食指，小臉通紅地低下了頭。
【總算、總算不用隔着其他人和鳴人說話了，真是太好了……】
“謝我幹什麼啦？你也太客氣了。”
鳴人眯着眼，笑呵呵地摳了摳圓圓的臉頰。
“再說，多虧了你每天帶來的高級食材，我和佐助訓練的時候，體力都比之前好上不少。”
【伱要謝就謝，幹嘛要帶上我啊！】
鳴人身旁，被隨口Q到的佐助露出無語的半月眼，然後走到雛田看不見的牆後，歪着嘴模小聲仿道：“阿里嘎多，鳴人桑！”
然而下一秒，佐助突然感到小腿前側傳來一陣幹痛，疼得他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不許笑話我姐姐！”
踢了佐助一腳的，正是一起上鳴人家來吃午飯的日向花火。
她雖然小雛田五歲，但並沒有姐姐的嬰兒肥，再加上五官鋒利，生氣皺眉時總有些盛氣凌人的感覺，這方面反而和宇智波更像一些。
此刻，她正頭頂着空空如也的大菜籃子，對着佐助怒目而視。
“你幹嘛踢人小腿？”
佐助雖是壓着聲音，但感覺卻像是吼出來的，可見不是一般的痛。
“我的腳只能夠到那裡啊！”
日向花火理直氣壯地回答一句，隨後立刻鑽出門，猛地抱住了雛田的腰，小貓般地把臉貼在雛田的肚子上：”姐姐，我們走吧，下午還要和寧次哥哥一起訓練呢。”
聽到“訓練”二字，雛田相互碰撞的指尖忽然錯位，明顯有些慌亂。
“對了，那個，鳴人……”
心情一緊張，她又開始像之前那樣支支吾吾起來。
“你想說什麼呢？”
鳴人沒有催促，反而溫聲安慰道：“慢點說也沒關係的。”
“我是想說，昨天中午你做的那個‘彗星鹽焗火腿巨無霸爆漿驚奇餃’……”
這拗口又冗長的名字她卻說得格外流利。
【這麼羞恥的餐點名字，她是怎麼說的出口的啊？】佐助一臉難以言喻的複雜。
“嗯嗯，怎麼了呢？”鳴人點點頭，鼓勵雛田繼續說下去。
後者低頭和妹妹對視一眼，接着又閉上眼睛，破釜沉舟似的說出了剩下的話。
“那個餃子的口味很獨特，花火很喜歡吃！我想要自己在家時也能做給她吃，所以想要……想要和鳴人學習做法，不知道你、你願不願意教我呢？”
【啊，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日向花火臉上涌出不符合年紀的茫然，剛把臉頰從雛田肚子上移開，卻又被輕輕按了回去。
“我是沒問題啊，能把精心研製的美食發揚光大，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鳴人興沖沖地答應下來，“那雛田打算什麼時候學呢？”
“明天開始可以嗎？”
雛田番茄一樣漲紅的臉上浮出僵硬的微笑，“我們再有三天就、就要開學了。因爲我笨手笨腳的，只學一次的話，可能、可能學不會……”
“你想學多久都沒問題啦！”
鳴人答道：“而且，我覺得雛田你與其說是笨手笨腳，不如說是束手束腳的纔對吧！如果你也能自信起來的話，我相信什麼都難不倒你的！”
“唔，真，真的嗎？”
日向雛田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日向雛田喜歡來鳴人家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她在這裡得到的反饋，和家裡總是大有不同。
“當然是真的，我和義勇一樣，總是有話直說的！”
鳴人見雛田還低着頭，上前一步，啪的一聲把手放在雛田肩上，“新的一學年就要來了，你也一定要自信起來哦！”
雛田沒有回答，但蒸汽從耳朵裡瘋狂地往外冒。
眼見她就要往一旁栽倒，卻被日向花火嘆着氣撐起身子。
“你、你沒事吧雛田？”
鳴人不禁有些擔心，把手縮了回去。
“她吃太多了，消化一下就好了。”
日向花火把雛田的右臂“繞”在自己脖子上，扶着快要燒到四十度的姐姐轉過身，“走了哦，鳴人哥哥！之後幾天我要進行突破訓練，就不和姐姐一起來了。”
接着，她突然回頭，面帶威脅地看了一眼佐助，”佐助哥哥，之前說好的事，你也要記得哦。”
【這傢伙！我要不是看你年紀小……】
佐助鼻子皺了皺，但頂着鳴人疑惑的目光，他只好勉強跟日向花火招了招手。
等姐妹兩蹣跚下樓後，他發泄般地用力關上門，發出一聲巨響。
“你輕點啊，這個門才換了三年而已。”
鳴人抱怨了一聲後，好奇地問道：“還有，你答應她什麼了啊？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不關你事。”
佐助冷哼一聲，背靠着大門質問道：“我問你，你幹嘛要答應雛田教她做飯的事啊？”
這幅捉小三的表情讓鳴人有些迷糊：“怎麼了嗎？”
“你還問我‘怎麼了嗎’？”
佐助有些氣急敗壞地拽起鳴人的衣領，“我們原定着每天早上要一起訓練4個小時的，但那個大胃王吃得太多，所以必須要多做準備，害得我們不得不前一個小時到你家來。現在你又要教她做飯，被浪費的時間就更多了！”
“你生哪門子氣啊。”
鳴人挑着眉毛回懟道：“你吃得時候不是也很開心嗎？每天早上碰面時，你不是也期待地問我今天中午吃什麼？剛纔這些話，你在飯桌上怎麼不說呢？”
佐助無話可說，突然安靜下來，鳴人得意極了，以爲自己戳中了前者的軟肋。
可見佐助一直冷着臉不說話，又讓鳴人有點慌了。
“你別這個表情嘛？大不了我們下午的訓練往後沿一個小時，這樣總行了吧……”
“我纔不要那個女人擠剩下的時間！既然你那麼喜歡和她在一起，那剩下三天我都不會來打擾你們了！”
佐助惱羞成怒地大吼一聲，猛地拉開門走了出去，渾然不知自己說了些什麼奇怪的話。
臨關上門時，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學着日向雛田的腔調又來了句：“阿里嘎多，鳴人桑！”
只是表情尤其扭曲。
大門再一次撞進門框，只留下一頭霧水的鳴人，不明所以地摳着腦袋。
另一邊，佐助像一陣狂風似的回到族地，跑到練習場的湖邊連吐了十個豪火球，直到湖裡的新買的魚都感到不滿，成羣結隊地浮出水面衝他吐水時，佐助的氣才消下來，變成了一肚子委屈。
“可惡，義勇和杏壽郎走了，七八天了居然連個音信都沒有。
“鼬好不容易回來了，卻又整天泡在圖書館查什麼古代歷史，除了晚上見不到人！
“好不容易還有人和我一起訓練，結果現在，就連這粗神經的個黃毛也被人奪走了。也不知道日向雛田到底看上他哪裡了？”
佐助坐在湖心的長橋上，狂躁地用苦無在橋面上戳來戳去。
“早知如此，乾脆答應山中井野和那個粉頭髮女生的邀請去外面野炊好了，心情還能好一點。”
這時，佐助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好奇的聲音：“哦?那井野還有那個粉頭髮的女孩子，佐助你喜歡哪一個多一點呢？”
“嗯，這個很難說嘛！和義勇的差距那麼大，我現在實在沒有心情考慮這些麻煩的……”
佐助回答了一半才反應過來身後有人，連忙回過頭去，“誒，媽媽？！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說話的語氣，就像我前幾天抓到你爸爸在外面加餐吃夜宵一樣呢。”
宇智波美琴解開上忍馬甲的扣子，將綁好的頭髮解開，像在家裡那樣坐在佐助身邊。
“好不容易提前完成委託回來，佐助卻是這樣的反應，媽媽很難過哦。”
說着她還擡起手指蹭了一下眼尾。
“現在這招連義勇都騙不過去了，我纔不會上你的當呢。”
佐助鼓着臉偏過頭去，“偷聽別人自言自語這種事，未免也太過分了，我不會原諒你的。”
【她該不會全部都聽到了吧？】
“佐助是打算不跟我說話嗎？”
宇智波美琴把頭探了過去，佐助繼續擰頭，絕不肯與母親對視。
宇智波美琴回過身子，輕輕嘆了口氣：“太可惜了。可是爸爸特地拜託我，要我教你雷遁的，結果現在……”
“真的嗎？”
聽到“雷遁”二字的瞬間，佐助刷的一下回過頭來，漆黑的眼睛裡閃爍着小孩遇到新玩具似的渴望之色。
“媽媽要親自教我雷遁？”
“火遁我不如你爸爸，手裡劍術我不如鼬，也只有雷遁能拿得出手了。”
見兒子終於轉過頭來，宇智波美琴手指掃了掃佐助吐豪火球時燒焦的髮尾。
“不然佐助你以爲，你那天生的雷屬性查克拉，是從誰身上繼承下來的呢？”
“原來是這樣！可媽媽你從來沒跟我說過會雷遁的事。”
佐助摳了摳腦袋，“我本來還打算等止水哥回來了，請他教我呢。”
“他的雷屬性是成爲上忍時開發的，媽媽可是天生的喲。別的我不敢說，在雷遁這方面，整個村子裡比我更擅長，恐怕也只有‘寫輪眼’的卡卡西一個人吧。”
這幾年的帶隊上忍生涯，讓宇智波美琴把結婚後扔掉的那些東西都撿了回來，甚至還有所精進——畢竟是要帶學生的嘛，光吃老本可不行，要不斷學習，才能給新人們樹立一個好榜樣。
“我聽人說過，‘寫輪眼’的卡卡西能夠用手掌截斷雷電，媽媽也能做到嗎？”
佐助只要想象出那個場景，就覺得熱血澎湃。
“你說的是‘雷切’吧。那個媽媽做不到啦。”
佐助失望地撇起了嘴。
“不過，雷遁忍術有好幾百種，各自有不同的側重。媽媽的專長，是利用雷屬性產生的磁場。”
“磁、磁場？”佐助把這個詞彙在嘴裡來回搗鼓，但還是沒弄清其中的含義。
“你看看就明白了。”
宇智波美琴用右手中指和食指夾住一枚手裡劍，隨後兩指之間冒出藍色的電火花，細密的弧線宛如裂紋般在那枚手裡劍上密佈往來，像是在充電一樣。
她看了眼佐助，吩咐道：“你朝着湖的對岸，扔手裡劍就行。”
“好。”佐助立刻照做，雙手翻飛，左右個三枚手裡劍划着飽滿的弧線朝對岸飛去。
“看好了哦佐助。”
那枚通電的手裡劍彷彿直接從宇智波美琴手中彈出，帶着一條藍色的軌跡後發先至，飛快的越過了佐助手裡劍的位置。
【只是快一些而已啊？】
佐助感到有些乏味，【這有什麼用處？稍微大力一點不久可以做到了嗎？】
然而就在他扔出的六枚手裡劍要落下時，宇智波美琴單手結印，那枚帶電手裡劍忽然爆發出藍白色的光芒，蛛網一般的雷電立刻擴散，並在眨眼之間和佐助的六枚手裡劍產生了聯繫。
下一刻，原本有下墜之勢的那六枚手裡劍像是裝了火箭推進器一般，爆發出和那帶電手裡劍相同的速度，並以後者爲圓心，繞着圈兒繼續前進。
七枚手裡劍和連接他們的電網構成了一個藍色的大型“雷遁手裡劍”，輕而易舉地飛過了三十多米的胡泊，接着越飛越快，如魅影一般鑽進了八十多米外的樹林，隨後便是一陣令人牙痛的、成片樹木倒塌的聲音。
“好，好厲害！”
佐助讚歎一聲，沒想到幾枚手裡劍配合“充電”，居然能造成起多枚爆符般的破壞。
“還沒有完呢。”
美琴嘴角一勾，重新結印，那七枚手裡劍居然以比去是更快的速度飛了回來，隨後慢悠悠的飄浮在這對母子面前，並隨着美琴的指揮不斷擴大，縮小和變形，最後宛如有意識一般地切斷彼此間的聯繫，飛回了宇智波美琴手中。
“怎麼樣，佐助，想學嗎？這還只是最基礎的應用。”
宇智波美琴撥了撥頭髮，很滿意佐助露出平時看向富嶽和鼬時那種崇拜的表情。
果然，後者像小雞啄米那樣飛快點起頭來。但宇智波美琴的笑容卻突然收斂，像是看到了什麼不愉快的東西。
“媽媽，怎麼了嗎？”
“佐助，你看到那隻鳥了嗎？”
順着美琴的指尖，佐助在左側的一顆大樹上，發現了一隻普通到極點的麻雀。
然而，奇怪的是，那隻麻雀似乎也在觀察這他們。隨着母親兩人的視線投向它，後者竟像是被發現的竊賊一般，撲打着翅膀飛了起來，迅速遠去。
“接下來我要演示的忍術，就和卡卡西的雷切一樣，只有擁有寫輪眼才能做到。佐助，打開寫輪眼，盯緊那隻鳥，找到它的位置了嗎？”
“嗯，看到了，可是它已經在兩三百米外了……”
佐助紅着眼睛看向半空，利用寫輪眼“望遠鏡”的功能，鎖定一隻飛行的麻雀倒是不難。
“兩三百米而已……”
宇智波美琴眼睛也是同樣的血紅，三顆勾玉緩慢地打轉，臉上卻是在家裡從未表現出的陰冷神情。
她雙臂前舉，微微仰起，圈形電弧在兩條胳膊上來回閃爍。
一根苦無受到雙臂間磁場的感應，緩緩飄浮起來，頭朝外，宛如架在弓上的利箭一樣緩緩後退，就像把手處頂着一根無形的彈簧。
“已經快四百米了……”
緊盯着麻雀的佐助提醒道。
與此同時，那根苦無似乎也達了底端，宛如拉滿弓的利箭。
下一刻，劇烈的擴散氣流將宇智波美琴的頭髮吹得一片散亂，她雙臂間的苦無化作一道極速的橙黃色的彗星，以佐助的雙勾玉寫輪眼，都無法準確地看到其本來面目。
他只知道，從那根苦無射出，再到四百米外那隻麻雀被一道橙光轟爲碎片，前後相隔，恐怕只有堪堪半秒！
雖然不知道母親究竟和那隻可憐的麻雀有什麼深仇大恨，但那並不重要。
這種從幾百米外攻擊敵人的術，實在是太帥了！
【這麼遠的距離下，就算義勇的體術和火遁再比我強，也根本打不中我！】
想到此處，佐助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一聲：“媽媽，我要學這個！”
“沒問題哦。”
美琴站起來，臉上的冷峻也有所收斂，她和佐助一起走到一顆樹下，從地上撿起一片樹葉。
“那我們就先從熟悉雷屬性查克拉開始修煉吧。”
幾分鐘後，根部。
“團藏大人。”
山中風單膝跪地，“對宇智波佐助的監視失敗了。”
團藏沒有太過在意，一邊處理公務一邊詢問道：“怎麼回事？”
“負責監視宇智波佐助的是山中未，他利用的那隻麻雀，多半是被殺死了。因爲操縱距離過遠，山中未沒能及時將自己的精神從那隻鳥的大腦中撤出，所以遭受了重創，現在人已經陷入昏迷了。至於他看到了什麼，我們也不得而知……”
山中風低着頭，看不清表情，但口氣中沒有一點惋惜。
團藏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你知道該怎麼做。”
山中風點了點頭，繼續請示道：“那麼，針對宇智波佐助的監視……”
“不必繼續了，監視他本來只是以防萬一。如今雲隱和巖隱跟我們達成了協議，願意額外派人加入此次行動，宇智波的結果就已經是註定的了。”
團藏將毛筆掛起，“不過說起宇智波佐助……他那個叫義勇的雙胞胎兄弟如何了，水之國那邊有消息嗎？”
“沒有意外的話，我們的人應該纔剛剛和大蛇丸的人接觸上。這麼遠的距離，等消息傳回來，至少還得兩到三天的時間。”
“還要這麼久啊。”
團藏合上了眼睛。
“只希望大蛇丸那傢伙，不要讓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