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義勇離開前,去了一趟南賀川神社,在宇智波炎火和宇智波文的靈位前上了柱香,放上了鏤刻勾玉的石頭充當貢品。
“文……如果你們的死,也和這個喜歡研究血繼的大蛇丸有關係……”
空蕩蕩的神社大殿內,迴盪着義勇冰冷生硬的祈禱。
“就請引導我,此行能夠將他抓獲吧。”
平心而論,義勇不是會向冥冥之中的力量請求幫助的那種類型。
但之前被煉獄杏壽郎抓住的白色怪物,很有就是當年在雨之國跟了止水一路的東西。
普通的感知手段對它們是無用的,唯有杏壽郎用九尾的查克拉施展神樂心眼,才能通過惡意找到對方。
這三年來,杏壽郎一共抓到了四隻——兩隻在雨之國,兩隻在木葉,但那東西並非人類,暗部的審訊毫無結果,幻術也無效,只會說一些屎尿屁之類的不着邊際的話,沒有貢獻一點兒有用的情報。
但根據三代火影明面上的說法,那怪物有極大可能正是大蛇丸製造出來的間諜。整個忍界,最有可能做到這種事的,大概就是他了。
再加上大蛇丸此前襲擊過鼬,對寫輪眼非常渴望,所以義勇合理地推測,上一次和木葉內奸細裡應外合,殺死炎火的傢伙,很有可能就是他,以及他的某個安裝了寫輪眼的實驗品。
此外,鼬的血繼病,還有水之國正在爆發的針對血繼忍者和平民的屠殺,多少都和這個叫大蛇丸的沾點關係,因此義勇已經將他列入此行的次要目標。
大概率的,只要抓到了大蛇丸,逼問出木葉那個內奸的名字,並拿到證據,文和炎火的在天之靈,也就能夠安息了。
三年了!
義勇看得出,止水更渴望息事寧人,並沒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因爲此事涉及到村子裡的奸細,也就是那個神秘的根部和志村團藏,止水甚至有些不想再查下去了,以免打破村子和宇智波現在還算良好的關係。
而鼬本就跟兩個死者不熟,沒有追查的動機。
所以,一直緊追不放的,就只剩下義勇一人而已。
“這件事,該有個結果了。”
說完最後一句後,義勇毅然轉身,走出了神社內殿。
寬闊的院子裡,除了一直以來負責打掃神社的老伯,只有左助正蹲在樹下打量着什麼。
義勇對左助說了句:“走吧。”
“等一下,你看這裡。”
左助對他招了招手,義勇走過去,這正是上次他來這裡時,石板中夾着許多勾玉鏤刻的地方。上次他來的時候,縫隙中只夾着四塊勾玉鏤刻,如今卻只多了三顆。
也就說,這三年,在這裡放置祭品的人,只來了三次,頻率大減。
“爲什麼有人把祭品放在這個地方啊?”
左助有些不解地問道。
義勇剛想說這和他們無關,就聽那個掃地的老頭開了口:“你問的這個問題,我幾年前就想問了。那第七顆貢品,就是今天早上才新出現的,我就睡在隔壁院子裡,但昨晚卻硬是沒聽到一點動靜……”
“真是個怪人。”
左助都囔了一句站起身類,“難道他祭拜的族人,沒有供在裡面的靈位上嗎?”
“嘖,是有這個可能。”
掃地的老頭自顧自地回答了左助的問題。
“裡面就這麼大點地方,只有成了忍者的族人才有單獨的靈位。像我這樣沒什麼用的糟老頭子,死後就剩下里面掛着的名牌而已,是沒有辦法單獨享用貢品的。”
“啊?既然不是忍者就沒有靈位……”
左助臉色一白,連忙看向義勇:“那你和哥哥——”
“你想太多了。”
義勇無語地安撫了一下左助。
不過,在走出這個院子前,他還是爲難地走到掃地老頭跟前,神色認真的說了一句不知道是祝福還是詛咒的話。
“如果你死了,我也會這樣,幫你敬獻一次貢品的。”
【杏壽郎說,要站在對方的立場上考慮問題。】
【知道自己死後連貢品都沒有,他一定會很傷心吧。】
說完,義勇留下張口結舌、大口喘氣的老人,領着一巴掌湖在自己臉上的左助揚長而去。
回家路上,左助看到了族地外重新裝滿水的湖,戳了戳義勇的胳膊,“你昨晚出去的時候做得嗎?”
“嗯。”義勇點頭,這是昨天晚上和止水見過面後,回來時候順便用水遁填滿的。
畢竟一族的孩子在別的地方練習火遁,很容易引起火災。只是可惜了裡面的魚,之前全部都煮熟了,只能重新買一些魚苗來投放比較合適……
“好厲害!”
望着滿意的湖面,左助由衷地讚歎一聲,但馬上又皺着鼻子,對義勇說了句:“不過你別得意,就算你水遁很強,火遁也勝過我,但我還有天生的雷屬性查克拉!遲早有一天,也會和你的水遁一樣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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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雙胞胎,沒理由差距這麼大嘛。】
左助對自己信心十足。
多虧了杏壽郎三年多裡灌的雞湯,昨天才遭受的擊,左助今天就恢復得差不多了。
因爲父母兄長那裡都已經告別過了,於是兩人便沒有回家,一起走到了木葉西側的大門——
那裡是村子唯一的正經出口,不論是去東邊還是西邊,都要從那裡出發。
他們趕到時,左助冷哼了一聲,因爲髮色類似、好似親兄弟一樣的煉獄杏壽郎和鳴人已經等在那裡,正熱切地聊着。
“喔,義勇!左助!午飯都吃過了嗎?!”
沒等他們回答,杏壽郎便扶着鳴人的肩膀熱情地分享道:“我的午飯是在鳴人家裡吃的!雖然名字因爲太長給忘掉了,但總覺得很霸氣呢!味道也非常的讓人難忘!”
“嘿嘿!”
鳴人先是摸着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隨後便立刻來到了義勇身邊,口氣有些埋怨:“義勇,你要離開村子的事情,爲什麼不親口告訴我呢?”
“你是他什麼人啊?!就算我是義勇的哥哥,也是昨天下午才知道的!”
左助揚起眉毛,立刻懟了上去。
“哦~那你這個哥哥當得也太失敗了,連義勇想做什麼,都只能在前一天才知道。”
鳴人眯着狐狸眼,帶着若有若無的笑容諷刺道:“昨天中午杏壽郎來我家吃飯時,我就聽他說了這件事,比你這個‘親哥哥’還要早一點呢。”
說起來,昨天午飯時,日向雛田和杏壽郎兩個飯桶都在他家裡,雛田的妹妹也很能吃,弄得最後鳴人自己反而沒有吃飽。
不過,看着大家都喜歡吃自己準備的午餐,那種感覺也足以讓他開心到起飛了。
最重要的是,多虧了杏壽郎到來,原本對鳴人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日向花火也答應了每天要和姐姐一起來的他家吃午飯的提議。
嗯,就是他得想辦法,像杏壽郎那樣賺點錢了。
“可惡!別以爲你會做飯就了不起!整天跟個女孩子一樣婆婆媽媽的,看誰以後會嫁給你!”
“誒,你這不是把義勇給罵進去了嗎?”
“義勇不算!他長得跟我差不多一模一樣!比你好看多了,根本不用考慮找不到老婆這種問題!”
“可是既然你覺得我醜,那杏壽郎大哥不也我差不多嗎,原來你……”
“啊啊啊啊啊啊!臉上長毛的!你給我住嘴!”
“略略略略略略!頭上長角的!我就不!”
看着兩人這熟悉的日常操作,義勇面無表情地走到杏壽郎身邊,後者依舊笑容滿滿。
“怎麼樣?”
義勇問了一句只有杏壽郎能聽懂的話。
“昨天晚上,我是和鳴人一起睡的!”
杏壽郎確定鳴人和左助追追打打地走遠才說出這句話,免得讓左助更加惱火。
“一整個晚上,我從鳴人那裡,借走了九喇嘛2%的查克拉!”
【啊?】
義勇意外地轉過頭:“是不是有點少?”
“據九喇嘛自己的說法,它的1%,就已經相當於幾個精英上忍了!我用影分身將九喇嘛叫出來,它會變成一隻小狐狸,藏在你身上!這樣還會節省不少的查克拉!”
杏壽郎自信滿滿地計算着:“雖然影分身就連說話也會消耗查克拉,但如果路上不出意外,它這1%,足以堅持十天半個月了!我唯一擔心的……”
說到這,他特地叮囑了一句:“義勇,記住我之前的話,要站在彼此的立場上思考!九喇嘛也有自己的想法和意識,並不是完全受本能驅使的動物!所以你千萬不要把他當成鬼來對待!”
【鬼是什麼東西?】
能通過尾獸查克拉聽到兩人交談的九尾疑惑地翻了個身。
義勇思忖了一會兒:“他不主動傷害別人,我不會對他怎麼樣的。”
“那就好!九喇嘛也會約束自己的,對吧?!”
杏壽郎腹部的查克拉不情願地震動了一下。
這時,鳴人和左助因爲在大門前追打幹擾了秩序,被守門的兩個特別上忍訓斥了一頓,灰頭土臉地回來了。
兩人彆扭着頭,看向截然不同的兩個方向。
杏壽郎把兩人招到面前:“左助,鳴人,你們就送到這裡吧!如果我很長時間不能回來,會給你們寫信,讓要帶給你們的!”
在天空中來回穿梭的餸鴉適時地叫了兩聲。
“義勇說,他開學前就會回來……”
左助定定地望着杏壽郎,眼中掛着濃濃的不捨,“難道大哥你會離開很久嗎?聽說你下去就不來學校上課了……”
“這些還不確定!但我一定會想念你們的!”
他目光如活,同時對鳴人和左助說道:“你們假期的時候,也別忘記鍛鍊身體!身體好的人,煩惱也會少很多!不要想太多可能的事,要着眼於現實,要充實地過好每一天!這樣一來,我也不必再擔心你們了!”
“知道了!”X2。
“好!很有精神!那我們出發吧,義勇。到前面的路口,我們兩個也要分開了!”
義勇點點頭,也沒什麼告別的話,轉頭就走。
“等一下!”
左助突然叫住了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卷軸,在義勇疑惑的眼神中遞了過去。
義勇:“這是?”
“開學還有考試,你可別忘了複習。”
左助明明說着很正經地話,但臉色卻不知爲何,扭捏的很明顯,就好像他在做什麼壞事。
“我把你書架上幾本常看的書,還有上一學年的教材都放了進去!你在外邊度假,也不要太輕鬆了!”
義勇有些糾結,左助還真以爲他是去湯之國玩呢。
【我哪有時間看書啊……】
不過,看着左助不好意思,欲言又止的樣子,他還是收下了卷軸放進腰包:“知道了。”
說着,他便和杏壽郎踏上了離開的道路。
等兩人走遠了,鳴人才擺出一幅難以描述的表情:“出去度假還不讓人輕鬆,你這不是故意讓他玩不開心嗎——等等,你幹嘛笑得這麼噁心?”
鳴人眼中,左助正盯着義勇賊兮兮的笑着,像是電影裡那些壞人投毒成功似的。
“你管不着!”
左助恢復正常神色。
他把那本包着封皮的雜誌,混進那些書裡,義勇只要打開就一定能看到,也省的放在家裡被母親發現。
但願……那本由自來也親自題詞,在木葉評價及高、就連木葉警備隊的大叔們也人手一本的男性雜誌,能夠將義勇的審美糾正過來啊!
不過,他一轉頭,又看見旋渦鳴人眼眶發紅,便爲難地說道:“走吧走吧!我陪你去訓練,看你那副樣子,義勇又不是不回來了……”
另一邊,義勇和杏壽郎走出一段距離後,終於到了要分開的時候了。
“影分身之術!”
九尾查克拉構成的分身甫一出現,就立刻變成一隻手掌大的紅色狐狸,一躍來到義勇的頭頂趴了下來,什麼都不說就閉上了眼睛,一幅唯我獨尊的模樣。
義勇也不在意,只是剛剛左助送書、還有之前去神社的事情提醒了他一些事。
他從包裡掏出一本書來,正是自來也的《堅強毅力忍傳》。
“杏壽郎,如果有機會的話,幫我把這本書,帶到雨之國的曠野上,那個我之前說得木屋去吧。”
義勇將書遞到杏壽郎手中。
“裡面有三個名牌,他們曾經都是這個作者的弟子。你就當那是他們的靈位,把這本書放上去吧。”
“我知道了!”
兩人踏上兩條不同的道路後,杏壽郎再次回頭:“義勇!要保重啊!”
“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