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
“爸爸!哥哥回來了!”
左助一進家門,就興奮地大喊一聲,恨不得連住在天花板裡的壁虎,都知道這件事情。
“我已經知道了。”
宇智波鼬聽到久違的聲音從後院傳來,“在家裡聲音小一點,左助。”
“抱歉!”
左助啪地一下用兩隻手捂住嘴巴,隨後有些難爲情地看了鼬一眼,顯然這個“毛病”已經被父親糾正了很多次了。
而鼬則只是覺得,父親的脾氣似乎好了很多,換成以前,難免要對左助耳提面命一番。
“我在後邊,你們一起過來吧。”
兄弟對視一眼,通過和室的露臺來到後院,一眼就看到了在魚塘前俯身的背影。
鼬神色微微一愣。
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錯了,和一年前相比,總覺得父親好像……
“哥哥,你看爸爸是不是變胖了?”
沒等鼬補完腦子裡的念頭,左助已經將他未成形的想法脫口而出。
一向很禮貌的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望着左助的表情很是複雜,甚至有些懷疑。
【其實你是義勇吧?】
這樣的話讓我怎麼接?
“胖了就胖了,也沒什麼不好。”
寬容地說了一句,富嶽終於撒完最後一把魚食,緩緩轉過身來。
越過父親的腰側,鼬驚奇地發現,不僅是父親胖了,就連家裡的金魚都快養成河豚了。
父親有一思考事情就會不停餵魚的習慣,可見過去一年,他沒少在這池塘邊上逗留。
但照理說,一個人若是有很多煩惱,不應該迅速變瘦嗎?
“父親。”鼬鞠了一躬,“我回來了。”
富嶽的眼睛本來就不大,臉上有了一圈肉以後,眼睛看起來就更小,也顯得比過去精明許多。
他的視線在鼬額前的白髮上停留了片刻,接着又在長子臉上逡巡了一陣,才感慨地開口。
“看來你是想通了,起碼精神比上次回來時,要好很多。你媽媽看到的話,也能夠放心了。”
富嶽拍了拍手,把魚食殘渣清理乾淨,在露臺上坐了下來。
“左助,去警備隊通知一下宇智波稻火和鐵火,就說新畢業的族人分配問題,讓那些孩子自行決定吧。晚上我就不和他們一起商量了。”
“真的嗎?”
左助和那些畢業的族人很熟,一聽父親這樣說,自然爲他們高興。
接着,他也不等父親的確認剛纔的說法,迫不及待地消失在原地,“我一定帶到!”
也許是今天經歷的反常情景過多,鼬已經有些免疫了,並沒露出什麼意外的神色。
大門關上的聲音響起,說明左助已經離開了,富嶽這才重新開口。
“大蛇丸襲擊你的事,還是等你母親和義勇回來再說吧。他們肯定是要問的,你再說一遍會很多餘,所以我這會兒就不問你了。”
富嶽用手指在露臺的邊緣叩了叩,示意鼬坐在自己對面。
“你不在的這一年,木葉和宇智波都發生了許多變化,相信你應該也發現了吧?”
“是,我剛回來的時候,就在街上遇見了警備隊的預備隊員。”
鼬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似乎一族和村子的關係,也變得融洽了。”
“準確的說,是一族的年輕一代,和村子的年輕一代,以及普通人的關係變得融洽了。”
提起這件事富嶽就忍不住嘆息,“如今的警備隊,是由近兩年畢業的下忍充當預備隊員,去處理平民的糾葛;再由正式隊員,去處理忍者之間引發的衝突。不過後者並沒有多少變化就是了。”
“這兩年裡所有畢業的宇智波下忍,
全都在警備隊嗎?”
鼬好奇地追問。
“嗯,這是族裡的決定。”
富嶽解釋道:“按照那些孩子的自己的意思,他們是想要和村子裡的其他畢業生一樣,和一族以外的下忍共同組隊的。
“一開始,我們以爲這是村子的陰謀,是三代想通過這種手段影響年輕族人的思想,所以我們便強行讓他們進入警備隊,直接做預備隊員,以減少村子對他們的影響。但誰知道……這反而改善了一族在木葉的口碑。
“後來我們才瞭解到,不是村子做了什麼,而是忍校之中,來了個感染力非常強的孩子。”
“是那個叫煉獄杏壽郎的嗎?”
“對。據說是綱手送到村子裡來的。”
“唔。”宇智波鼬臉色微微一頓。
“怎麼了?”
鼬表情的變化逃不過富嶽的眼睛,“難道你最近見過她?”
“嗯,半年前,和她在湯之國的溫泉旅館裡見了一面,不過我們並沒說什麼。”
鼬似乎不想多說這件事,連忙把話題轉了回去。
“您繼續說吧,我也想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孩子,居然能夠扭轉那些年輕族人的態度。”
“這件事說來也很曲折。三代雖然沒有收那孩子做學生,但卻完全是按照傳人的身份去培養他的,就連猿飛一族的火遁都沒有落下,也教給了他,還在公開場合稱讚那孩子是自宇智波斑以來,最厲害的的火遁天才。”
“有些誇張了吧?”
鼬皺起眉頭。
宇智波斑是何等人物,若是沒有千手柱間,五大國恐怕都要被他征服。
“一族的後輩們,也跟你是一樣的想法,但上門去比較後,卻輸得心服口服。
“但那孩子也並沒有羞辱他們,反而是把自己學習火遁的經驗傾囊相授。許多連我都沒法給他們解釋清楚的原理,他卻能夠做到。左助,還有你今天看到的那些警備隊的預備隊員,都接受過他的指導。明明他們纔剛畢業,但在火遁的性質變化和形態變化這兩項上,連一些上忍也不如他們。”
“這樣啊。”
鼬有些瞭然。
宇智波是崇拜強者到了極致的一族。
被戰勝了不算,還得到了對方的細心指導。
難怪今天那些畢業生,會對一個外族馬首是瞻。
也難怪父親也懶得查看左助的成績單,同年級有這樣的人存在,左助就算能拿到第一,也不是真的第一,根本沒有看的必要。
“總之,他們和那孩子相處久了,自然就受到對方的影響。”
富嶽長嘆一聲,“結果就是,如今族裡的上忍和剛畢業的後輩,對村子和外族的態度截然相反,甚至產生了隔閡和裂痕。
“今天,第三批孩子就要畢業了,族裡在是否讓他們也加入警備隊這一點上產生了分歧。但我想了想,堵不如疏,與其讓他們對長輩產生怨恨,不如遂了他們的願望。畢竟村子也好,一族也好,未來都是屬於年輕人的。”
至此,鼬終於明白了那些金魚變胖的原因了。
不過,若是族人真的能從此擺脫對力量和寫輪眼的極端渴望,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這三年,他躲在水之國,是因爲木葉讓他覺得傷心難過。
但止水和他一起躲在水之國,是因爲只要這個宇智波第一高手不在木葉,那麼宇智波就沒有絕對的自信去反叛,村子也不可能冒着大量機密被泄露的風險,對宇智波動手先下手爲強。
若是一族的後輩和長輩的想法產生了分歧,能夠使得族裡慢慢打消報復木葉的想法,止水也就能輕鬆許多了。
別人看不到,但是鼬很清楚,這些年,止水爲了維持這和平,做出的犧牲究竟有多大。
“那您的身材是怎麼回事?”
鼬沉默了一會兒,換了一個輕鬆點的話題。
“多虧了義勇,這兩年我這個族長越做越閒,已經很少有人來找我辦事了。飲食睡眠一規律起來,鍛鍊的又少,人也就胖了。再說,這兩年我在家的伙食,可不是你們在外面能比的。”
實際上,鼬和止水不在的情況下,義勇只能找父親來刷月之呼吸的解析度。
爲了彌補心中“利用”父親的愧疚感,他每天都變着花樣研究富嶽愛吃的食材。
雖然富嶽語焉不詳,但鼬從富嶽那那隱隱得意的表情中,猜到了父親多半是“反向”利用了義勇獨特的人際交往能力,弄得族人無論老幼,壓根不敢往這家裡跑,一時竟有些哭笑不得。
畢竟一句“爸爸說他不在家”出口,差不多就是明着說“他不想見你們了”。
父子倆又聊了些有的沒的後,家裡大門又響了起來。
但既然能聽到腳步聲,鼬知道,應該是母親回來了。
“父親,我先過去了。”
富嶽點了點頭,美琴還不知道長子已經回來的事。
果然,鼬纔剛剛走到通向玄關的走廊上,房間裡立刻被美琴驚喜的聲音填滿。
“鼬!?”
美琴鞋也沒換,雙眼溼潤着走到了長子對面,立刻把他擁如懷中。
對孩子的實力自信是一回事,可對手畢竟是傳說中的三忍,從水之國傳回來的信又不清不楚的,她怎麼可能不擔心。
如今親眼見到長子完完整整的回到家,懸起的心總算落了下去。
和母親一起回來的義勇站在門口,覺得自己要是換了鞋再進去,是不是顯得有些不夠激動。
“抱歉,應該提前通知您的。只是村子急召我們回來,當面說明遭遇大蛇丸的事,所以纔沒來得及託人帶信給母親您。”
鼬的眼眶也微微溼潤了。
“叫媽媽,叫什麼母親,等你成年了再說吧。”美琴看似惱火地說了一句。
“是,媽媽。”
鼬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十四歲已經不小了,不過他還是不想拂了母親的好意。
“怎麼樣,你有沒有受傷?這種事你可不能報喜不報憂啊。”
母親打量着鼬的身體和臉色,“不過看起來,你精神倒是好了很多?”
鼬斂起笑容,剛想回答自己早已準備好的答桉,卻感到一陣熟悉的目光穿透了他的身體。
他下意識看向義勇,發現對方眉眼之間的距離突然拉開,嘴脣勐地相互擠壓在一起,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
這對平時面無表情義勇而言,簡直是情緒上的劇變。
鼬明白了,義勇又用那種被止水戲稱爲“白眼”的獨特目光,看清了他的身體狀態。
想到這裡,鼬立刻向他投去了祈求的目光,沉重又緩慢的搖了搖頭。
總算,這幾年美琴勒令義勇不準拆穿別人謊言的訓練,到底還是有用的。
他看懂了鼬的表情,乾脆冷這一張臉站在原地。
“媽媽,我一路趕回來,就先去見了火影大人,都沒來得及換衣服,身上肯定很難聞。”
鼬衝着母親笑了笑,“讓我先去洗個澡換個衣服吧,等我下來,左助也該回來了,到時候我們再慢慢說。”
說着,他衝義勇點了點頭,“義勇今天應該也參加過實戰課的考試,就一起來吧。”
“好。”
義勇答應了下來。
他在美琴疑惑的眼神中,板着一張寒鐵盾牌似的臉,和鼬一起上樓去了。
“怎麼義勇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呢?”
美琴望着一高一矮上樓去的背影,小聲滴咕着,“難道是因爲鼬沒有打招呼就回來的緣故嗎?還是剛纔那幾本書我沒讓他買……”
不過說起書的事情,她的臉色頓時從疑惑轉爲八卦。
她把那本《堅強毅力忍傳》放在鞋櫃上,立刻往和室裡走去。
“富嶽,今天發生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哦……”
與此同時, 二樓。
兄弟兩人並沒有要脫衣服洗澡的意思,而是一齊在鼬的房間裡坐下來。
“你的身體是怎麼回事?”
義勇開門見山,當場質問道:“爲什麼你的血液顏色和過去不一樣了。”
“果然和止水說的一樣,你能看到一些更本質的東西,就算是白眼也只能看到查卡拉經絡,無法看透人的身體。”
鼬感慨了一聲,多年來的懷疑終於得到了證明,心裡的困惑總算被解開了。
“難怪你能拆穿止水的瞬身之術。”
“不要轉移話題。”
義勇神色森然宛如冰山,幾乎是一字一頓。
被他盯着的鼬,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身處在一片水汽氤氳的沼澤之中,不用查克拉的話,身體連動彈一下都覺得困難。
看來這兩年,義勇的進步比他想象的還要大。
“我自己本是不清楚這個情況的。只是從去年開始,一用寫輪眼,就覺得身體有些冷,一開始只當是水之國環境使然,所以就去湯之國,試試用溫泉調養身體。”
鼬老老實實地回答,在義勇面前撒謊是沒有意義的。
“我在那裡遇到了綱手大人,就順便請她檢查了一下。”
“結果呢?”義勇寒聲追問道。
“是遺傳的血跡病,以前也有族人得過,但很少有人發病這麼早。”
鼬用手指蹭了蹭乾燥的嘴脣,又吐出幾個令人絕望的字眼來。
“綱手大人也沒辦法,說這個病,屬於無法治癒的絕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