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結伴出了纖羽閣,宇文瀟目視前方,微微一笑說道:“怎的忽然想通了?不是不肯交出指環的嗎?”
宇文瀟深知初弄影蠻橫的性格,她會有此舉動絕不是因爲自己想通了,八成是聽了初寒醉或者是夜妖嬈的勸。
初弄影暗中咬牙,故意撒嬌一般挽住了宇文瀟的胳膊:“哎呀!瀟哥哥,你還在生人家的氣啊?人家不過是喜歡那枚指環,因此捨不得拿出來而已,結果你……你就那麼兇我……”
“是你不懂事在先,還怪我兇你?”宇文瀟嘆了口氣,一向不願與人親近的他倒也沒有甩開初弄影的手,“無論如何公主總算救了妖嬈的命,你怎好強奪她的東西?你……”
“好啦好啦!我知道錯啦!你就不要再提那個醜八怪了好不好?”初弄影咬了咬牙,故意撅着嘴說着,“反正早晚是我的,就讓她暫時替我保管又何妨?瀟哥哥,你可要記得她是誰的女兒,千萬不要因爲她救了夜姐姐,就被她的外表給騙了!”
初弄影這話着實好笑。依百里傾雲那張臉,她或許會用任何方法騙過宇文瀟,唯一不太可能的,便是用她的外表。
不過因爲這句話,宇文瀟卻又不自覺地想起了百里傾雲那隻柔若無骨的小手帶給自己的觸感,那麼柔滑細膩。或許真的是因爲她救了夜妖嬈的關係,宇文瀟突然覺得百里傾雲那張臉,其
實沒有原先那麼醜了。
而且必然的,雖然初弄影最終還是將指環交了出來,但是因爲她之前的蠻橫跋扈,以及所謂“初家的大恩大德”云云之類的話,宇文瀟心中對初弄影,其實已經有了隱隱的芥蒂。
在安逸王府中休養了幾天,夜妖嬈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在她的一再堅持下,今日一早百里傾云爲她做過檢查之後,宇文瀟便安排馬車將她送回了瀟瀟館。
夜妖嬈剛走,便有下人來報說有貴客到府,百里傾雲知道自己這副尊容不宜見客,便帶月無淚離開颯然居去了花園。
邦!邦!邦邦!
走到半路,陣熟悉的木魚聲再度響了起來,精通音律的百里傾雲立刻便敏銳地意識到,這敲木魚之人,也就是宇文瀟的孃親曲香暖此刻心中必定煩躁不堪,連平日裡溫和有序的木魚聲也走了調,顯得雜亂無章。
“夫人這是怎的了?”百里傾雲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遙望着佛堂的方向皺眉,“平日她敲出的木魚聲不是這個樣子的,難道她有什麼煩心事?”
“公主,您的煩心事還一籮筐,管那麼多?”月無淚翻了翻白眼,氣哼哼地說着。
百里傾雲笑了笑,依然放不下被怪病折磨的曲香暖:“無淚,王爺的孃親整日呆在佛堂,那……他的父親呢?難道也在佛堂不成?”
“那倒沒有
。”月無淚懶懶地回答,“老王爺爲國操勞了一輩子,因此便將安逸王的位子傳給了王爺,自己帶着小兒子出門遊歷天下去了,每隔一陣子纔會回府住幾天,順便爲夫人遍訪天下名醫,看能否治好她的怪病。”
“原來如此,難怪我至今未曾見過王爺的父親……”百里傾雲點了點頭,接着好奇地問道:“無淚你說什麼?小兒子?你的意思是說……王爺還有個弟弟?”
“可不是?安逸王府的二少爺宇文輕揚啊,公主你不是早就知道?哎呀公主,你能不能先不要理會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月無淚不滿地拽了拽百里傾雲的袖子,“明明您纔是正牌王妃,可是如今,青樓花魁,陪嫁丫鬟,府中師妹……王爺是來者不拒,個個打得火熱,唯獨對您……您不着急哪?”
“這有什麼好急的?強扭的瓜不甜,我就算想讓王爺忽略我的醜陋愛上我,也需要時間吧?”百里傾雲微微一笑,目光依然盯着佛堂的方向,耳中聽得那木魚聲似乎越來越雜亂,不由更加擔心,“無淚,我聽着情形不對,夫人如此失常,只怕是那怪病又犯了吧?”
“或許吧,”月無淚滿心滿腦都是如何儘早幫公主博得宇文瀟的寵愛,對其它的一切都漠不關心,“公主,上次您救了夜妖嬈的命,這可是大功一件,可是奴婢怎麼瞧着王爺半點感激的意思都沒有呢?他好可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