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香暖的話聽在耳中,宇文瀟面上的喜悅之色驟然淡了很多,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並不願就此破壞了如今的好心情,他忙躬身答應了一聲,語調愉悅地應道:“是,我知道了。不過……孃親,您的病既然好了,您還要留在佛堂,不肯與我相見嗎?似乎沒有必要了吧?我真的很想在孃親面前……儘儘孝……”
曲香暖又沉默了片刻,接着說道:“這些年我呆在這佛堂虔心誦經,倒也覺得心情平靜了許多,有何不好?至於與我相見……等我的病全都好了,我自會與你見面的,你不必着急。”
“是,謝謝孃親。”宇文瀟輕輕地應了一聲,可是面上的神情是那麼虔誠恭謹,絕不像是在與自己的孃親說話,這情形,着實有些詭異。
雖然曲香暖依然不願離開佛堂,但糾纏折磨了她多年的怪病總算有望痊癒,還是令宇文瀟驚喜莫名,恨不得將這個好消息放鞭炮詔告天下,普天同慶一番。自然,因爲王爺的好心情,府中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獲得了一筆豐厚的獎賞,一時間人人喜笑顏開,竟比天下大赦還要令人歡欣鼓舞。
獎賞之餘,宇文瀟自然不會忘記首要功臣喬文海。不過因爲宮中臨時有事,因此直到晚間喬文海纔來到安逸王府。
宇文瀟興奮之下,非要重重賞賜喬文海。情知那不是自己的功勞,喬文海百般推脫,卻拗不過宇文瀟,只得暫時將賞賜收了下
來,想找機會轉送給真正的功臣百里傾雲。
謝賞之後,喬文海纔在初寒醉的帶領下來到了佛堂,繼續爲百里傾雲做掩護。得到消息的百里傾雲已經在月無淚的陪伴下在窗外等候了。此時天色已晚,爲了不太過引人注目,二人特地換上了黑色的夜行衣,以便隱藏行跡。
不多久,初寒醉便陪着喬文海進了佛堂,由月無淚負責將絲線遞到百里傾雲手中,然而就在此時,只聽一聲厲喝傳入了耳中:“什麼人擅闖王府禁地?看招!”
伴隨着一聲厲喝,一道人影如閃電般射了過來,兩道凌厲的掌風更是瞬間劈向了百里傾雲和月無淚!覺察到對方的掌風雄渾凌厲,若是一掌劈中了毫無功夫的百里傾雲,那她還有命嗎?
想到此,月無淚簡直嚇得魂飛魄散,不顧劈到自己面前的掌風,縱身就往百里傾雲身邊撲了過去,口中嘶聲大叫:“公主小心,”尖叫出口,來人似乎也吃了一驚,只見他手掌一偏,砰的一聲擊中了百里傾雲的肩頭!
“公主!”
眼見百里傾雲的身體宛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飛起,瞬間通的一聲跌落在地,口中更是溢出了“啊”的一聲尖銳的呻吟,顯然受傷不輕,月無淚忍不住失聲大叫了起來!
尖叫之後,月無淚已經不顧一切地撲過去抓起了百里傾雲,急得眼淚直流:“公主!公主您怎樣?公主您不要嚇奴婢!公主您說話呀!你…
…王爺?”
眼見百里傾雲氣若遊絲,渾身更是痛得不住地痙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月無淚目中殺氣大盛,刷的擡頭看向了這個可恥的偷襲者。然而這一擡頭她才發現,方纔一掌將百里傾雲打傷的人居然是宇文瀟!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不錯,來人正是宇文瀟。原本他的確不曾打算來佛堂的,可是自從上次得知曲香暖的怪病即將痊癒之後,他便按捺不住興奮的心情,想要過來見一見久未謀面的孃親。
誰知他剛一走進佛堂,便看到窗外有兩個黑衣人在鬼鬼祟祟地做着什麼,怎不令他又驚又怒?驚的是刺客居然如此輕易地靠近了佛堂而不曾觸動周圍的機關暗器,那孃親豈不是非常危險了?怒的是初寒醉身手卓絕,居然不曾發現刺客已經快要衝進佛堂了嗎?
驚怒之下,宇文瀟不及細想,凝起全身功力便向兩人劈了出去!誰知掌到半途,卻突然聽到其中一個黑衣人大喊“公主小心”,而且聽聲音那人的確是月無淚無疑,這麼說,另一個黑衣人其實是五公主百里傾雲了?
吃驚之下,宇文瀟已經來不及變招,只得強行將內力收了回來,並且勉強避開了百里傾雲的要害。雖然百里傾雲還是免不了被他的掌力所傷,但他自己卻也被反挫的內力震傷了內臟,身軀猛一搖晃之後,口中也跟着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少頃,一縷鮮紅的血絲便順着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