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長的不漂亮嗎?”凌姍不退反進,步步緊逼。
“那什麼……還算過得去吧,不是……姍爺,你這帶着槍和我說這話兒,我個人心裡比較抗拒,好像是被威逼一樣,要不,咱們再和平相處一段時間之後,咱們再來探討這個問題……”
喬北目光躲閃,身體慢慢的往外移動。
“我們認識一年多了,不是嗎?”凌姍說出心裡憋得太久的話,似乎就不再理會這許多,一把將想溜的喬北衣領抓住往回拖過來,兩眼平視,再逼喬北:“我們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也發生了,難道你不承認嗎?”
“什麼就發生了?我們倆清白的很!我一良民,姍爺,求求你,不要再玩我好不哩?我這人承受能力極差……”喬北目光哪裡敢看凌姍,只是不斷地尋覓獨自玩耍的劉宇,大聲叫道:“小宇,你姍姍姐姐找你有事!”
“別給我躲!小北,我再問你,你喜不喜歡我?”凌姍有些怒了,扭過身,翻身而上,單腿壓住喬北,霍地一下撥出手槍頂在喬北頭上,笑道:“你可好好回答,我這槍容易走火……”
“喜歡!必須喜歡……”喬北投降了,兩手高高舉起,一臉苦逼地叫道:“姍爺,咱不要玩這種暴力遊戲好不好?咱可以好好的並肩躺在草地上,看着藍天白雲,談一下人生和理想。”
凌姍憋住笑意,繼續問道:“那從今天開始,你主動追求我,有沒有問題?”
“姍爺,求求你放過我,你再選一個!我真的不是良配,除了帥之外,別無長處……”喬北要哭了。被人用槍頂着腦袋,逼着自己去追求她,敢說一個不字,還要開槍,這神馬世道……
“有沒有問題?”凌姍提高了音調。
“沒有!這我敢有嗎?”
“從明天開始,往刑警隊給我送花,每天一束紅玫瑰,有沒有問題?”
“……沒有~”
“週末必須親自到刑警隊來請我去吃大餐,有沒有問題?”
“AA制可以麼?……好吧,沒有問題!”
“這個月底以我男朋友的身份陪我去省城見我父母,有沒有問題?”
“這是不是太快了一些?我們還沒有深入的瞭解對方。姍爺,真的,婚姻就是愛情的墳墓。我們都還年輕,不妨好好的談個十年八年的,再來想這件事情,到時咱們再來作這個決定……”
“我就問你,月底去我家,有沒有問題?”
“你看,我錢還沒賺夠,事業也沒開創出來。這個時候去見岳父母,不合適,你容我幾年時間,我一定賺個世界五百強回來。你放心,姍爺,我保證很快!”
“回答問題,行,還是不行!”
“姍爺,你這好像審犯人一樣,我不是很喜歡……”
“我們認識不就是從審你開始麼?快點!”
“不……啊!”喬北大叫一聲,因爲他剛說出一個不字之後,胸口就被凌姍狠狠地懟了一肘,痛得不要不要的。
凌姍拿槍戮着仰臥在地的喬北臉上拍了拍,擰着眉毛問道:“行,還是不行?”
“我能說不字麼?”
“不能!”
“你這是逼婚……”
“我就逼了,怎麼樣?是不是見我沒開保險?”
凌姍作勢要去打開手槍保險,喬北兩眼陡然瞪大,急忙應道:“行,必須行,不讓我去,我跟你急!”
“嗯,不錯!”凌姍似乎很滿意,想想還不夠,又逼道:“你發毒誓,如果說到沒做到,你就變成一個窮光蛋,一世身無分文!”
“最毒婦人心……”
“快點!”凌姍的指頭又摸上了手槍保險。
喬北急忙攔住凌姍的手,一臉委屈地應道:“……好,我發誓,如果剛纔說的沒有做到,我就變成喬布斯……”
“昂???”凌姍眉毛一挑。
“好好好!我發誓,如果我說話不算數,我就變成窮光蛋,一世身無分文……”什麼世道,被人用槍頂着頭逼婚不算,還要逼得自己發如此毒誓,喬北瞬間凌亂了。
……
“小北舅舅,你們在幹什麼?”劉宇的驚訝,一下驚醒兩人,凌姍急忙從喬北身上分開,將手槍偷偷塞入腰間槍套,尷尬的緋紅滿面。
喬北張開雙臂,苦着臉衝劉宇叫道:“小宇,快給舅舅一個擁抱……就在剛纔的三分鐘裡,小北舅舅已然失去了寶貴的自由,迎來了黑暗的明天,哦不,還有後天,大後天……”
“小北舅舅,我知道,你和姍姍姐姐在談戀愛!”劉宇稚氣的臉上露出一絲會心的笑容,衝兩人揮揮手,又自顧跑遠,還不忘回頭衝兩人眨眼叫道:“你們放心,我不會做電燈泡的,電視裡都這麼演的,對嗎?”
“人小鬼大,見死不救!”
喬北本想拖着劉宇作擋箭牌,卻被劉宇好心拋棄,心裡一陣苦逼,佯哭道:“姍爺,咱們不是說好了不打罵體罰嗎?”
“對你,那些招沒用。”凌姍臉上一陣得意洋洋的表情,這讓喬北更是憤憤不平,眼珠子一轉,挪了幾下屁股,以令自己靠近凌姍身邊,魔爪伸出去,邪惡地叫道:“姍爺,你看,我們現在是不是要開始培養一下感情?”
“你準備怎麼培養感情啊?”凌姍心情似乎不錯,對喬北也好言相應。
這讓喬北更是膽大了許多,握住凌姍的小手,不住的撫摸,過來一個媚眼,賤笑道:“比如說麼麼噠一下,或者直接開戰也行,我對環境不是很挑剔……”
“美得你!”凌姍一把甩開喬北的魔爪,盤腿轉向喬北,看了老半天,深深嘆了一口氣。她決定和喬北開誠佈公:“讓你來追我,給我送花,以及做爲我男朋友去見我父母,不是因爲我真的喜歡你,而是我現在被人煩得要瘋了,必須得找一個擋箭牌。我想來想去,只和你最熟,所以,只好找你了。”
“什麼情況?”喬北一頭霧水,這死條子,翻臉比翻書還快啊。剛纔還各種逼迫,現在又要反悔了麼?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她不會真的逼迫我去做那些令自己破產又掉面子的事情。
而且,去她家裡?那是警察世家,難免各種刁難,讓小爺下不了臺,小爺怎麼辦?只是,喬北卻沒有一種解脫的喜悅,而隱隱有一絲淡淡的失落感。雖然,喬北也不知爲什麼會這樣。
“我媽逼着我,今年一定要找一個男朋友。不然的話,就要同意和歐陽交往。可我不喜歡他,也不想找男朋友……”凌姍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將心裡想的事情說了出來。
她覺得,讓喬北幫她一把,總是要將事實情況告訴喬北,不然的話,到時這個賤人真誤會自己。
只是此刻,凌姍的心裡,有些凌亂。
“我明白了。”喬北點點頭,一付了然於胸的模樣,衝凌姍笑道:“歐陽凱泡你,你不答應。歐陽凱就採用迂迴政策,把你老媽給拿下了?然後各種創造機會讓你和歐陽凱單獨相處,然後你又不是很喜歡他。但又擰不過你媽,於是,你就準備找一個託,一是讓歐陽凱自動退卻,二是讓你家裡人不再逼你去和一個不喜歡的人談戀愛,是這樣吧?”
“差不多。”凌姍點頭。
“死條子!你有沒有一點良知?你和歐陽凱之間的事情,關我屁事?你也不想想,我特麼敢去和他搶妹子麼?人家是刑警,正兒八經帶槍的,萬一他哪天不高興,拿手銬將我鎖了,抑或乾脆醋意大生,一槍崩了我,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歐陽不是那種人。”凌姍勸道。
“什麼不是那種人?一個人被嫉妒衝暈了頭腦,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萬一他忍不住呢?子槍打你身上還是射我身上?不幹,打死也不幹!”
“那我就打死你!”凌姍從腰上摸出手槍,在手裡把玩着,還向喬北笑着揚起下巴:“你是怕他呢?還是怕我呢?”
“我爲什麼就找上我?姍爺,你說,我哪點好?我改還不成嗎?”
“晚了,剛纔你已經發誓了!”
“我發的誓向來不準……”喬北試探着勸道:“姍爺,你看哈。我已經有靜靜了,而且非她不娶。你這是爲難我,讓我做出背叛靜靜的事情出來……”
“我們是假的。”
“假的更不行!你把我當什麼了?召之即來,揮之而去?我豈不跟行屍走肉一樣了?小爺我賣身不賣藝……”
“行,還是不行?你自己挑。”凌姍也不和喬北廢話,只是不斷地把玩自己手裡的槍,翻來覆去。
“你這個歹毒的女人!我早晚死在你手裡。”喬北知道,自己已然上了賊船,獲知了凌姍的所有秘密,再不執行的話,這死條子指不定真能滅口。
凌姍拍拍喬北的肩膀笑道:“放心,簡單的很,只要讓歐陽知難而退了,我媽不再逼我相親了,你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這任務之險惡、堅巨,亙古未聞!”喬北倒在草地上,再也沒有一點嬉鬧的心情,苦着臉叫道:“這如果被靜靜知道,這輩子也不會再理我了。”
凌姍聽得,心裡不由得翻起一些複雜的味道,卻不想被喬北看見,自顧起身,奔去尋找湖邊的劉宇,將喬北一個人扔在草地上。
喬北盯着遠去的凌姍,低聲嘀咕道:“死條子,萬一你媽逼着我和你上牀,特麼小爺是答應呢?還是答應呢?還是答應呢?”
……
另一頭。
陸文龍從公司回到家裡,一進門就感覺到哪裡不對勁,卻又查覺不出來。去衛生間洗了一個澡出來,習慣性的去餵魚,卻發現魚缸空空,裡面自己養的觀賞魚不見了。
四處查看,卻發現餐桌上多了幾個餐盤,裡面還冒着熱氣,顯然是有人在煮菜,而且在剛剛自己洗澡的時候煮出來的,這是誰?心下起疑,衝廚房低聲叫道:“許婧?”
這個屋裡只有許婧有鑰匙,也只有許婧在未經他允許的時候,可以獨自進來。
“陸總,你回來啦?正好熟飯,你坐,不用跟我客氣。”出來的不是許婧,而是端着一個碩大的餐盤出來的馮九斤,見着陸文龍熟絡地打着招呼。
“你是誰?”陸文龍大駭。這個貌不驚人的陌生人,是怎麼進來的?而且剛纔自己怎麼沒有發現他?
“熟悉的陌生人。”馮九斤將餐盤擱在餐桌上,坐在驚呆了的陸文龍面前笑道:“你冰箱裡也沒什麼菜,所以,想來想去,只好把魚殺了,加了一道菜。”
“那是純血金龍,三萬多塊錢!”陸文龍抑止不住地大怒。他心痛的不僅僅是那條魚的昂貴,而是那條純血金龍合着他的名字,這在出生在廣東的陸文龍格外在意。
那是風水魚。
這個陌生男子,不但殺了魚,還烹成一道美味。此時卻仍然不走,難道還想讓自己親口品嚐麼?他到底是誰派來的?又爲何而來?是來殺我的麼?
“你是廣東人,所以我做的是粵菜口味,包你滿意!”馮九斤像是在自己家裡招待客人一樣,拿了兩付碗筷,給陸文龍盛了滿滿一碗魚湯,又給自己也盛了一碗,也不管立在餐桌旁的陸文龍兩眼噴着怒火盯着自己,吃的津津有味,還不忘擡頭衝懵逼和恐懼中的陸文龍伸個大拇指狠誇一頓:“肉質極其鮮美,看得出來,平時陸總喂的好,養之前,用的就是紅龍闖缸吧?有追求!”
“你到底是誰?”陸文龍後背一陣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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