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倒在地的小少爺張雨梢醒來的時候,問什麼都說不記得了。什麼小白?什麼許仙兒?你們逗我玩呢吧?!
衆人皆是無語,又不好再打聽什麼。
正當此時,遠處又傳來走動之聲。武三賢耳力過人,叫了一聲,咦?怎麼會有人知道這裡!便叫大家找地方藏好。
地穴雖大,但是想找個完完全全的藏身之處,一時間還真是不容易。
只見武三賢劍指輕翻,口中念動咒語。地穴頂部便又出現一塊凹石,這石系魔法果然厲害,尤其在滿是石塊的地穴之中 。
武三賢說了句,跟我來,便飛上凹石,其他人自是跟了上去。
這凹石的樣子竟然和前面石室中那塊十分相似,想來如果給武三賢足夠的時間,讓他造出來一個石室也不是什麼難事。
衆人屏住呼吸,等待來人。
果真,不一會功夫,便進來一隊黑衣人。原來還是占星派的那隊人馬,其中自然也包括文家父子和幾個長老。
這幾人早晨時,見到蓑衣老人師徒和大央閣八大長老落入巨坑的景象,到現在仍心緒未平。
見人便是滔滔不絕的講述蓑衣老人那張女人臉和那手葵花秘術。這些歪道中人皆是身在詭異的上水州地界,什麼奇事沒有見過?但還是被蓑衣老人嚇的不輕。
再說那些人落入湖中,也不過片刻,便紛紛的被巨浪捲回湖岸,更是一件奇事。
最後更加奇怪的是,那蓑衣老人師徒兩人清醒後,竟同時驚叫不已。尤其那蓑衣老人,不!現在應該叫蓑衣美女竟瘋了般狂奔走了。
當然他們不知道的是,蓑衣老人與自己的徒弟馬花藤此時已經換了身體。
占星派幾人看到的蓑衣美女此時實際上是馬花藤,而馬花藤的身體裡則是蓑衣老人的靈魂。
蓑衣老人奪了自己徒弟的身體,自然是已經有心裡準備的,這本來就是他與巨坑異獸的一場交易。
但是馬花藤這個小子,怎麼能接受自己變成了那副模樣。衰老的身體與聲音,卻長着一張美女面龐,他自是不顧一切,瘋狂的逃走了。
幸好按照異獸的說法,修煉仙妖經的身體會慢慢完全變成真正的女人,所以再過幾天,我們的另一個男配將華麗變身爲女配,出現在衆人面前。
只是不知道這女兒身男兒心,對於馬花藤這個極度喜好女色的壞小子,該如何面對。
這是後話,此時不提。
單說占星派一行人,行到此處,便各自躺的躺了,坐的坐了,像是準備休息一番。
一羣男人們睡覺,自是不會那麼無聊,講些葷段子,說些小典故,且當睡前故事來聽。
本都是一些無聊的話,但是經不住隔牆有耳,聽者有意。
原來這些人說着說着,竟講起了此一行爲何而來。
衆人皆道,到底大央閣給了多少金錢,才能請的動我們會長出馬!
文老大也不隱瞞,爆出價碼,衆人一聽,皆說不信,這點錢怎麼勞動會長父子親自來此。
“你們這些人真以爲幾個臭錢,就能讓我出手?”文老大說道。
“那到底是爲何?”一個手下問道。
“這個……”文老大沉吟一陣,沒有回答。
倒是文六子爽快的說道:“爹爹,這裡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不能講的!”
“你的事情你自己說吧!”文老大靠了一塊孤石,好像有些疲倦。
“好的,爹爹!”文六子說道:“還不是爲了曲星柔!”
這話一說出來,便叫凹石上的各位大吃一驚。
我們知道,曲星柔就是武三賢的老婆,肖賢柔的親孃!
“老人們都知道,曲星柔是我們占星派紅心公會的一名俠女,當年人送外號——紅心小三曲星柔!”文六子講道。
“莫非是曲星君的女兒?”有人問道。
“哎,是的。我文家與曲家世代交好,紅心配黑桃也是族中慣例。我父親與曲星君出生前便有婚約,但是造化弄人,皆是生了男兒身。”
“呃,原來占星派文曲星君還有此等淵源!”
“當然,我爹爹文星君與曲星君從小便結爲異性兄弟。待各自大婚後,便也約定,若是生了兒子與女兒便要履行上一代的婚約。”文六子接着講道。
“呀,莫非你與曲星柔定了娃娃親?”又有人問道。
“這當算比娃娃親還早些,但是我與柔兒妹妹當真是青梅竹馬的一對璧人!只是……”文六子說到此處有些莫名的愁緒涌出心扉。
若不是那武三賢橫刀奪愛,自己與柔兒妹妹早已是兒孫滿堂了!
“後面的故事你們都該知道的,曲星柔被男神島武三賢勾引成奸。被江湖正派人士所追殺!危難之際,還不是我黑桃公會出手救她一命!”文六子憤憤的說道。
後來呢?後來呢?衆人見文六子有些傷心,不想講出往事,便紛紛追問道。
“後來我們就在北海宮苑的旺夫崖上救回了曲星柔,但是……”文六子有些痛苦的躊躇片刻,又接着說道:“那賤貨竟然揹着大家與武三賢那個淫賊生了孩子!”
不會吧!不會吧!
就算是知道曲星柔和武三賢那段故事的人,也都是沒有聽說過,這裡還有一個孩子的事情。
凹石上,幾個少年聽到武三賢的呼吸一時間變得沉重起來。想來這故事自然也勾引了武三賢的痛苦回憶。
“你們只道就如此了?那賤貨不但與淫賊生了孩子,而且竟然還央求我們去救武三賢!”
豈有其理!這女人太不知道廉恥了!衆人皆是一陣附和!
聽了衆人的迴應,文六子自是來了精神,繼續講道:“也都怪我自己沒用,太喜歡她了。一時心軟,答應只要她與我回去成親,從此不再見淫賊,我們便去救武三賢!”
公子仁義啊,這樣不知廉恥的人你還要娶回家中,果然是真愛啊!衆人又是一陣溜鬚拍馬!
文六子一聽更是來了興致,驕傲的說道:“我這個人,就是待人太好了。我們拼了命救下武三賢。把他放在第一個洞穴那裡!我爹爹說,讓曲星柔把嬰孩也留下來,給他的爹爹撫養。這本是正理,但那個賤貨就是不同意!”
文六子此時又激動的說道:“你們給評評理,我再大度也是個男人,媳婦被人搶了不說,還讓我去撫養野種,我怎能答應!”
衆人自是義憤填膺的一哄而起,贊成文六子的說詞。
文六子一拍大腿又說道:“哎,終歸我還是太愛她了,最後見他哭的實在可憐,便也同意她帶走嬰孩兒了!”
“可是後來呢?這賤貨竟然還是在半路跑了!我對她百般容忍,她竟然還是離我而去了!”文六子痛苦的說道。
“莫非是回去找武三賢了?”有人問道。
“我們也如此猜測,想來,那男神島美男的魅力當是凡人無法抵擋的,我文六子自然也是無法相比的。所以即便心中有恨,但也無可奈何!”
“這故事雖然精彩,但是與此次破壞大央閣有什麼關係呢?”終於有人問出了衆人心中的疑問。
“哎,你們真以爲那賤貨和武三賢一同逍遙去了?沒有的!九年後,我遊山玩水行到北海宮苑,竟一眼看見曲星柔挽着一個醜陋的男人,身邊還跟着一個八九歲的孩童!”
文六子繼續憤憤的講道:“我稍一打聽才知道,那賤貨竟然隱姓埋名嫁給了大央閣的肖不同……”
“……我還是那句話,若是曲星柔跟着武三賢去了,我也認了。我自是不能跟男神島的人相提並論……”
“……但是他肖不同是什麼玩意,當是只不過是大央閣的一名打手,後來才成爲一堂之主……”
“……柔兒妹妹寧可嫁給一個低賤的打手,也不願意嫁給青梅竹馬的我!我能不恨嗎?於是……”
“……在巨坑南岸,我見只有他們母子在,便上前相認。我還是太癡情了,仍然叫她與我回去……”
“……但這賤貨硬是說當年我要害他兒子,纔不肯隨我回家,所以事不怪她!我見她說謊,氣不過便與他動起手來……”
文老大突然大叫一聲道:“你沒傷她性命吧?”
文六子低頭沉吟不語,像是默認了什麼!
“哎,傻兒子,曲星柔沒有騙你,都是爹爹的錯。”文老大一抹臉頰,說道:“當年我見曲星柔一心想把嬰孩抱回我們家撫養,便跟他說,這孩子你若真抱回去,我那兒子小肚雞腸,定然是容不下這個孩子的……”
“爹爹!你……你果真這麼說的!”文六子有些溫怒的問道。
“我這本是想讓曲星柔把孩子送回武三賢那裡,哪想到她會直接逃走了!”
“爹爹你這是害我啊!讓我以爲柔兒妹妹又一次欺騙了我!我這才……”文六子一時間說不下去了。
“才怎麼樣?”問老大急切的追問道。
“才……把……她們母子打入巨坑湖水之中!”
終於話到此處,肖賢柔給天北講的關於孃親的故事,與文六子講的故事,互相印證上了。原來當年在巨坑南岸把曲星柔母子打入湖中的蒙面人,竟是文六子!
此時凹石之上,曲星柔的夫君武三賢與兒子肖賢柔早已經忍無可忍了!
“還我柔兒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