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話少續,那邊廂張志忠和護叔寶妹激戰正酣,只是那‘二大爺的劍’自出鞘後,便停在張志忠手中已有半個時辰。
兩個老傢伙就竟然這樣兀自的站了許久。若不是我們把鏡頭拉回來,想必這場對視的戲還要演下去……
“寶妹何必如此苦苦想逼,想當年我也曾心屬於寶妹,只是你姐姐蘇菲兒和那顧梅兒也都對我有意……”
“休用你那污言穢語髒了我姐姐的名節,更不要提那菊花門的梅小賤人……”
“她本是你的救命恩人,爲何你要出口傷她!”張志忠怒目圓睜,早不似先前那般鎮定自若。
護叔寶妹臉上一紅,似也覺得對那曾經救過自己的顧梅兒有些言重了,便眉頭一挑,開口又道:
“且不再提你與那些小妮子的淫穢之事,左不過是年少輕狂罷了。單說那你與梅兒的幾個師兄間的眉來眼去,當我也不曾知曉?”
“寶妹,你又胡想了……我與那班兄弟本都師從南海神僧——海洛禪師,後來雖各自闖蕩江湖,本亦該相互扶持,纔不枉我們‘同黨之誼’……”
“住嘴,我就知道你們間有那些同襠之事,這廂還不知廉恥的講了出來……看劍!”
護叔寶妹情知那口‘二大爺的劍’的厲害,但是那堪忍受這般羞辱。也不管其他,舉劍又刺。
這一劍,靈光乍現。赤色的劍身兀自的冒出許多血來……
別人不知,張志忠怎麼不曉,這正是護叔寶妹這口‘子夜劍’的妙處,無血自流。與其姐姐蘇菲兒的那口‘白日劍’並稱爲‘薄翼雙劍’。
更秒的是,這雙劍鑄成千年,已有靈氣。那‘白日劍’若在白天使將出來,登時靈氣側漏,霸氣十足。相反,護叔寶妹手中這口‘子夜劍’乃是夜用型。
此時,正是皓月當空,月如盈盤。這口劍的靈氣盛了又盛,竟似海綿般源源不絕的吸收着皎月的精華。張志忠暗叫不好,寶妹怎麼恨我至此,要將那大殺招‘忽來一夜春水流’使將出來……
只見護叔寶妹擊劍當空,身子隨之一縱也已到了半空。寶妹身形一轉,兀自身上多了兩條綵帶,從肩頭婉婉的垂至腰間,尾端又隨風飄擺在於身後。
本是一襲夜行衣打扮的護叔寶妹突然隨手一拉,登時黑衣飛了出去。裡面一身短襟裝扮暴露出來。這短襟本是那漁家男子爲了打魚方便,而穿的一種布料極少的短衣短褲。如今卻穿在這個徐娘半老的女人身上,一時之間真不知道怎麼言說。
那雪白的、腰以下全是的大長腿,真真的把在場的每個雄性物體驚的目瞪口呆。
這還未完,幾個婀娜的旋轉後,護叔寶妹左臂一舉,‘子夜劍’帶着月光已然回到手中。那月光折射在寶妹的身後,恍然間,衆人似乎看見一輪明月罩在護叔寶妹身後……
不知道那是錯覺還是什麼……
“代表月亮消滅他……”這邊的小少爺不知怎的又突然冒出這一句。
天北看着眼前這個癲狂的少年,心中頓生‘憐愛’之意,傻缺,有病得治啊!
那下人三兒一轉頭與天北眼神一會,不住點頭,似乎像明白什麼似的,露出極度委屈的小眼神,喃喃道:“得治,得治……”
這且不提,單提那張志忠,看見這等香豔的畫面,竟也未曾動容。還是那般冷臉鐵面,還是那般鶴身而立,真真是一個一心只讀聖賢書,就算有幾個小妹在身邊,也只是聊天不摸手的君子啊!
想來也許是張志忠定力夠深,卻也許是腦回路過長。這張志忠剛纔還面無異色,轉眼間,噗噗兩聲,兩隻鼻孔中兩條血注噴漿出來。張志忠一擡左手,迅速掩住口鼻,一較靈氣,方纔止住鼻血。只是可惜了那一襲白衣,沾染了墨色湯……
這都不打緊,但那血注剛飛濺到張志忠手中那口‘二大爺的劍’上時,此劍便蒼啷一聲巨響飛身迴歸了劍鞘。
是的,‘二大爺的劍’自己回鞘了。沒有錯,這正是那把‘出鞘必見血,見血就回鞘’的‘二大爺的劍’。好一把靈氣寶劍,多少英雄對此趨之如鶩,然它卻單單落在了張志忠的手裡,緣也,命也,卻也是造化弄人,不能強求。
這邊雖寶劍入匣,那邊卻攻式未減。護叔寶妹見張志忠失了寶劍庇佑,殺心頓起。大喝一聲,“看你如何接我這招‘忽如一夜春水流’。”
眼見得‘子夜劍’劍身赤色大漲,猶如一股洪流般向張志忠狂卷而來。這一劍乃護叔寶妹平生絕學,定沒有失手之理。頃刻間張志忠的命就要休矣。
“二叔,”小少爺搶將出去,亦是來不及了……
只聽得蒼啷啷一聲,似是兩劍相磕之音。隨着聲音一個身影飄然而至。
“你這姨媽金的小賤貨,切勿傷我情郎……菊花門大梅兒來此討教一番……”
那飛身出去欲救二叔的小少爺,看到二叔暫時無恙,自是喜不自禁。但一聞聽是大梅兒來了,心頭一驚。不會那小閻王小梅兒也來了吧。登時覺得渾身不爽,牽起被扯得屁滾尿流的天北,輕功飛起……
“走,小爺帶你洗鴛鴦浴去!”話音未落,天北就如同風箏般被帶走了……
什麼浴?鴛鴦浴!鴛什麼浴?鴛鴦浴!鴛鴦什麼?鴛鴦浴!不知道爲什麼,這些話在天北腦中翻來覆去的呼喊着。
“但願我是聽錯了……”天北這樣想着,便不覺得心裡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