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我給介紹一下!”老鐵頭終於在我要吐血的時候鬆開了手,然後豪爽的大笑着給我介紹其他人,首先就是穿着皮衣皮褲斯斯文文吃着東西的女人。
“這位是琦琦,咱們也是第一次合作,不是那麼熟悉,我認識沒多久,還沒給你小子打聽出來她是不是還單身來着。”老鐵頭笑的十分黃。
琦琦朝我點了點頭,我也笑着點了點頭,“你好我是阿白。”我乾巴巴的自我介紹了一番,接着老鐵頭轉過去又對着那看起來凶神惡煞的男人:“這是大壯,他看起來很兇其實很好相處的。”
老鐵頭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好我是阿白。”我又重複了這一句,大壯只看了我一眼,繼續吃他要吃的東西。
我:“……”
所以老鐵頭你是哪隻眼睛看出來他很好相處來着?這簡直就是別人欠他十五萬八千七那樣子的,巴不得把人給大卸八塊好嗎?!
我被他一看都要秒殺掉了。
打完招呼戰戰兢兢的我坐了回去。這邊老鐵頭調侃了我一番之後,目光終於轉向了嚴肅認真的吃着一顆香菇的雙生。
“這小兄弟叫什麼啊?”得了,叫雙生就是小兄弟,叫我就是大兄弟,我真的比雙生看起來老那麼多嗎?
我心裡不禁鬱悶,想着果真是歲月不饒人了,然後化悲憤爲食慾,沾着吃了脆脆的魚肉,上邊還有辣椒,辣的我渾身發熱。
雙生連眼睛都不擡,總之這幅樣子要是出去絕對會捱打的。我不禁爲雙生捏了一把汗。
然後在氣氛十分僵硬的時候訕笑着說道:“這是我弟弟雙生,你們不要介意,他怕生,所以見着陌生人的時候不喜歡說話。”
老鐵頭乾巴巴的也說了兩句。接着這頓飯就吃的是沉默寡言了。
吃飽喝足之後老鐵頭要帶着我和雙生走了,範五叔也知道規矩,並沒有挽留,而是要求我和雙生一人換了一身他從黑店錢老闆那裡買的衣服,揹着裝着道具的揹包走。
其實一開始讓我換掉我身上的這身站在裝逼界頂端的中山裝的時候我是拒絕的,畢竟我是個那麼悶騷的人。但是範五叔說着衣服沒有我現在穿着的這套貴,我果斷的就換掉了。
要走的時候範五叔還特意拉着我和雙生囑咐了一句:“記住,別相信任何人,你們能相信的就是自己。”他這樣對我說,同樣的話之前我也聽過,我鄭重的點頭表示明白。
到了雙生這邊,範五叔單獨和他說了一些什麼,我偷聽無果,被雙生拖死狗一樣拉着走了。
他們開着一輛皮卡,就是那種後邊沒有篷的車子,一般用來馱貨品的。開車的是老鐵頭,副駕駛上肯定坐着的是隊伍裡面唯一的女人琦琦,我和雙生還有大壯就坐在後邊擠着。
說着的三個大男人擠在一起不是什麼美妙的事情,我感覺我都快被大壯給擠扁在車門上變成照片兒了。最後我實在是受不了了,讓老鐵頭給停車,我和雙生坐在裝貨的地方吹着冷風。
感覺就是在這裡披星戴月的吹寒風也比在李曼擠成扁平狀要好的多。
因爲只有我和雙生兩個,我感覺渾身上下都自在的多,畢竟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再說了這一組人裡面除了我和老鐵頭,三個都是面癱加悶騷,就是不說話。
一不小心就會變成空氣人。這種感覺是何等我操。而且吧最重要的是,我對他們根本就不瞭解,正如我並不瞭解怎麼下鬥盜墓一樣。
車子搖搖晃晃的開着離開了海邊,沿着我們去蓮花鎮的路一路上去。今晚的月光特別亮堂,一層銀霜鋪下來,就是不用開車燈都能看得清楚路。
只是這邊的路十分難走,坑坑窪窪沒見政府撥款做路。聽範五叔說的這路段已經有很久了,都是這樣樣子。早幾百年前就是個破破爛爛的小公路,現在就連瀝青鋪的地板都不見蹤影。
下雨的時候這裡更可怕,簡直被淹成洪災,而且你根本就不知道下一步是不是有坑在。一不小心車子陷下去了還要使勁推出來。
還好這幾天都是好天氣。
坐在車子上顛簸得我屁股都快麻木了,終於是出了一條正常點的公路,我們的皮卡車往哪公路去,並不是去蓮花鎮那條。這邊通往的是另一個鎮。
具體是什麼城鎮我就不懂了。
又走了將近一個小時,老鐵頭才把車子給停下來,然後嘴裡叼着一根菸:“到點兒了,下車吧。”老鐵頭拔了車鑰匙,我和雙生從後邊下去,因爲坐太久了,剛一下車就覺得腳麻的慌還泛着疼。
這邊一條街都房門緊閉,古香古色的,門也是以前的那種雙開有門扣的那種。接着月光的光亮我看着這扇門,特別小,只能容一個人進去,有三個臺階。
上邊的門已經掉漆了,斑駁着裸露出來一種詭異的光澤。我冷不丁發了個抖,急忙拉下來一些眼鏡,心中一驚,發現這地方竟然是陰氣沖天,難怪我會覺得那麼不舒服。
“奇怪……”我沒忍住喃喃一聲,皺着眉頭走遠了一些看着這門和延伸出去的牆壁,再往前走,看了一眼旁邊長滿青苔的石獅子。
“怎麼了白仔?”老鐵頭的聲音洪亮的很,問我出了什麼事情。我搖搖頭:“沒事,就是覺得有點奇怪。”
“哪兒奇怪了?”老鐵頭眯着眼睛順着我的目光看,“你是覺得那燈籠奇怪還是門奇怪?”
“七平八穩,坐南朝北,門狹窄,牆比門矮半寸,這是個典型的聚財不泄的好佈局。”可是爲什麼會有那麼濃重的化不開的陰氣?
“喲,這就看風水了?說的是啥子意思嘛?”老鐵頭撓了撓臉上的絡腮鬍。
“我們來這裡做什麼?”這是我想要問的話,沒想到被一旁一言不發的琦琦給接了話。這沒女人說話的聲音有些奇怪,感覺咬字不是很準,特別是翹舌音的時候,聽得總覺得很彆扭。
“當然是有正事要辦了,我們最後一位成員接過來了才能去羅漢山的。”老鐵頭抽完煙直接將菸頭丟地上碾了一下,接着就去扣門,“顧城,顧城給開個門。”
顧城嗎?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這名字好像有些年代感,讓我不禁好奇起來裡面的那個人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我正想着,門突然就開了,一個頭發很短的男人,不是很高大,臉頰上凹陷下去,好像風一吹就能吹跑一樣,皮膚白的嚇人,眼底是一片化不開的烏青。
冷不丁的給他這幅樣子給嚇了一跳!
“別怕白仔,顧城就是白了點,你看你跟他簡直就沒有可比性吧對吧?”老鐵頭不厚道的笑着說。
但是我心底震驚的不是他樣貌的事情,而是他身上的那種濃郁的基本上要把我給弄得窒息了的陰氣給堵住的五感。而且這人肩膀上——竟然沒有火。
我禁不住後退一步,正想拉着雙生後退跟他說這件事的時候,顧城突然推開了老鐵頭,差點摔了一跤,直接到我面前來,準確無誤的抓住我的雙手,一瞬間我只覺得我的手好像被病況凍住了一般!
這人的手簡直和死人手沒有區別,而且又僵硬又冰冷,我急忙要把手收回來,他卻越發用力,我自己都能感覺就指關節在“咯吱”作響,疼的發慌的時候,我隱約看見手腕上的兩枚陰沉木手鐲冒出一絲絲的黑氣來。
顧城立刻就收了手,然後笑着對我說:“抱歉,抱歉。”
我感覺我被驚嚇到了。木訥的收回手,那種冷入骨髓的感覺還充斥在我的手掌上揮之不去。
“別怪顧城啊,他性格就是這樣。”老鐵頭訕笑着,接着說了重點:“顧城的眼睛好使,能見到我們見不到的東西,羅漢山這次去肯定十分兇險的,所以多個人多個保障。”
陰陽眼?
我有一瞬間很想伸手摸一摸自己的右眼,畢竟現在這隻眼睛也是這樣的。
不過我沒有一早就把自己的鍋底給揭開了,畢竟做人還是要留有餘地纔好。一開始就把自己的長處給暴露炫耀出去,這些優點很可能會成爲你的致命點。
我十年前就吃過這樣的虧了,所以十年後的我不會那麼蠢再犯一次錯的。
“走了先進去吧,你們還沒有見過地圖,這次這個鬥是個大斗,有收穫的基本上都能收山了。”老鐵頭擠進門裡面去,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我走在後邊,瞧瞧的瞥了一眼走路有些跌跌撞撞的顧城,覺得這人必定有着什麼天大的秘密,畢竟身上沒有陽火的人,就是個死人。
現在一個死人,準備和我們一起去下鬥盜墓。而且我聽老鐵頭自顧自說的話,他們合作好像也不止一次兩次。
這是怎麼做到的?沒有陽火,也就是魂火,真的能活下來嗎?而且還是這樣能說能笑,活蹦亂跳——好吧暫時沒有活蹦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