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死亡的時刻那可是真的叫度日如年,時間一時一刻都覺得像是在變得遲鈍,旁邊的那個負責看守我的囚犯,早已經按捺不住睏意,呼呼的打着呼嚕,坐在那裡睡着了。
而我卻依然毫無睏意的望着鐵欄杆外面的走廊,雖然空無一人,可我還是幻想着奇蹟會出現,哪怕是一個可以帶我出去一起裝逼的都行啊。
就在我的小心臟忐忑不安的跳躍着,忽然一個身穿制服的警官,徑直的衝我走來,當他用鑰匙打開了鐵牢門之後,我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大限來了。
我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死了,心跳也在瞬間靜止了下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個警官,面如死灰的模樣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的慘象。
警官進來也不說話,只是做出了一個肢體動作,他用手指頭一指我,然後做了一個回鉤的動作,示意我跟着他走。
我雖然知道這將是我人生最後的一段陽間路,但是又有什麼辦法,上輩子也不知道做了什麼缺德事,得到了這樣的報應,不死也得被嚇個半死。
我跟着那個警官走出了牢籠,當時我也是蒙了,其實我早就該注意到他的詭異之處來,他好像不是在走,而是在每一次雙腳離地之後,就是向前一躍,一步就是好幾丈。
然後在重複着同樣的動作,而我卻依舊沉積在將要被槍斃的恐懼之中,神情恍惚的等待着走向死亡,心裡當然也就沒有那些動腦筋的想法了。
這個警官領着我七拐八拐的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當我有些走累了的時候,卻忽然發現我已經走進一處偏僻的樹林裡面了。
剛纔可是戒備森嚴的看守所啊,怎麼一轉眼就來到了一個樹林裡面了呢,可能是看守所一般都地處郊區的緣故吧,槍斃死人也是應該在荒郊野外,可能這樣解釋就有些說得通了。
“長官,您要帶我去哪裡啊?”我最後還是禁不住疑慮重重,問了那麼一句。
可是那個走在前面的警官似乎並不關心我的這個問題,依舊是我行我素的往前走,我心想我不是傻子吧,都這樣了我還不跑,等死嗎。
想着我就停下了腳步,誰知我的腳步一停下來,前面的那個警官就立即察覺了,幾乎就是瞬間,他就翻過身來,徑直的向我跳躍過來。
我這時纔看清楚,確切的說才動腦子想清楚了,臥槽,他不是人啊,走起路來一蹦一蹦的,難道是屍鬼?
恰在此時,警官已經來到了我的面前,伸手就要拽我的鼻子尖,一下子我就明白了,這可是在我們行內叫做抓生的,一旦被牽住了鼻子尖,靈魂也就是會被一起牽走的。
剛纔是因爲我迷迷糊糊的一直着了他的道兒,當初的那個手指頭的動作叫做牽魂指,你知道黑白無常來招魂的時候,就是用的這一招兒。
這次因爲我沒有聽他的話,所以這個所謂的‘警官’才大動干戈的上來,我當時立刻就反應過來了,出於本能的伸手攔了一下,原意就是不想讓他得逞,我的靈魂被他牽走了,那我就不是我了,就是一具活死人了。
沒想到卻是無心一碰,我的手碰到了那個警官模樣的傢伙的臉蛋子,就聽到‘咔嚓’一聲,像是紙張破裂的聲音。
我再一看那個警官,哪裡還是一個警官啊,分明就是一個紙人,傻兮兮的戳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我無意之間戳破了裡面的機關,原來這個假警官是紙糊的,那麼操控紙人的就一定是那個幕後的操盤手了。
要不爲什麼他會知道我的存在,看來把我救出來並不是他的本意,一定是要我還有其他的事很麼用途。
對了這個紙人一定會幫我找到答案的,我就這麼一想的工夫,那個被破了法術的紙人,忽的一下,自己燃燒了起來。
噼裡啪啦的發出竹竿被燒烤是的爆鳴,看來這個傢伙的法術不低啊,要不怎麼可以駕馭一個紙糊的人呢。
不管怎樣,看樣子我想是得到了自由了,此時我的腦中就是一個想法,離開這裡,因爲這個樹林子裡面實在是太詭異了,氣溫明顯的比周圍低上了三五度,也就是說這裡陰氣很重。
我一出了林子,卻發現這裡距離那個高人謝老爺子的院子不是很遠,臥槽不會吧,難道是他?他有意的令我回到這裡?
謝老爺子的法術在我們的門裡面被稱爲外三門,也就是說不是正宗的,只是一些邊緣小道,可以利用生者的物品來看到他生前的事情,也就僅此而已。
可是這些後面的紙人變化的可就不是一般的陰陽師能夠做得到的了,這都是道行高深的能力者才做得出來的。
但是不管怎麼樣,那個操盤手想讓我前去找謝老爺子估計也是不言自明的事情了,於是我小心翼翼的來到了謝老爺子的家門前。
看到了院門並沒有關閉而是敞開着,我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就悄悄地走了進去。
當我看到了院子裡坐落有致,絲毫沒有什麼錯亂的樣子,我估計謝老爺子人就在屋子裡面,所以就不請自到,推門進去了。
心裡本來就窩着火,想當面質問一下那個老爺子,爲什麼連累我,這個玩意兒是看不走眼的,不像是人類的眼睛又看錯的嫌疑。
當我推開大門的時候,果不其然,那個謝老爺子此時正坐在牀邊看着我呢,呀呵厲害呀,看來這就是真正的幕後操盤手了。
還在這裡早就等着我的到來似得,“謝老爺子,您也是我的前輩了,可是爲什麼要陷害我?”
推開了大門的我,腳還沒有邁進去,我就迫不及待的開始發難了,可是令我奇怪的是,這個謝老爺子居然保持着那麼的鎮定,眼睛都不帶眨一眨的。
鎮定自若的保持着他的神態,假裝聽不見我的問話,這可太氣人了,真是都起到脖子拉屎的感覺了,我頓時變得勃然大怒,怒氣衝衝的就闖了進去,大踏步的來到了謝老爺子的面前。
伸出來了手指,嚴厲的指責他,這樣的含血噴人乾的就是徹頭徹尾的壞事,“你這個老不死的,爲什麼要害我……”
當我看到謝老爺子面如死灰的眼神時,我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魯莽之舉,看來這是有人在刺激我,讓我激動起來做出不該做的事情。
因爲謝老爺子已經仙逝了,坐在這裡的不過就是一具驅殼而已。
“哈哈哈,都到齊了,妥了,我的五行八卦鎖魂奪魄陣初具規模了。”
一個詭異的聲音繞着房樑不斷地發出來,聽得讓人只感到很噁心,“誰?你是誰?出來,有種的你就出來。”
我大聲的叫喊着,說白了也是在極力的掩飾自己內心世界的恐懼,因爲事情到了這份上了,我早就應該知道我不是他的對手。
他的道行遠在我之上,我根本就不是個兒,到了這一步了對方是個什麼東西我還不清楚呢。
“五虎將已經各就各位了,就差你這個總壇主了,我的薛少白。”忽然這個聲音又變成了女人的嗓音。
這可真讓我頭疼的了,剛纔的還是陽剛之氣十足的,帶有某種魄力的力量之美,這次又是另一種風格的陰柔之音,難道他們是兩個人?
“爲什麼,爲什麼我是總壇主?”我真的很奇怪,我居然還被選中成了總壇主了,操盤手還真瞧得起我。
“哈哈哈,薛少白,不爲什麼這是你前生欠我的,人不死帳不爛,就是人死了,靈魂也還在,今生不還來生還。”這一次又是男女兩種聲音的合奏。
搞得我摸不着東西南北中,總而言之就是滿腦子裝的都成了漿糊了,一塌糊塗。
“你是男是女,是妖是鬼,出來讓我看個明白。”
“想讓本座現身,你還不夠資格,來吧薛少白咱們簽署個協議,把你的靈魂出賣給我,我可以保你不死。”
還真是鬼話連篇,難道這會讓我相信嗎,我的靈魂都出賣給你了,我就是活着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呢?
“別說廢話了,我就是死了,也不會和魔鬼打交道的,你不出來,沒關係,那就讓我逼你出來吧。”
我說着狐假虎威的做出來了要是出法術的動作,這個時候只有我才知道自己是幾斤幾兩,做出來這些無非就是給自己壯膽子而已,同時也恫嚇住對方不要以爲我會白給。
沒想到卻招來了更大的嘲笑,“呵呵呵,你是在做體操嗎?,沒有強大能量的加持,擺這些造型又有什麼用呢?”
臥槽,我的內心不由得就是一陣緊張,連這個他都看得出來,那麼我估計也就只有陪葬的份兒了。
想到這裡,忽然我聽到了謝老爺子那裡有動靜,扭頭一看,這個老爺子居然復活了,而且還站了起來,衝着我走了過來。
“五虎神將,鬼金羊。”男女搭配的混合聲音又在嚎叫着。
謝老爺子聽完便做出了一頭盤羊俯首犄角準備戰鬥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