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一頭黑色問號不知所解的時候,巴士那邊的門突然就打開了,然後走進來一個嬌小的身影,我定睛一看,確定是安顏沒錯。
她的手裡捧着一個托盤,托盤上面竟然放着三個大包子,我看着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她看向我這邊,小心翼翼的,忽的就笑了。
所以妹子,你在笑什麼?笑我嗎?
我的臉霎時間就黑下來了,但是卻沒有嚇到妹子。妹子小步走過來,把托盤放在我的跟前,“我幫你擦擦手你吃點。”說着就從托盤旁邊拿了一條淺藍色的毛巾來,伸手過來就要拉住我的爪子。
我的心奔騰過去一萬匹草泥馬,然後突然就穿暖花開了。竟然有妹子要給我擦手……而且是那麼漂亮的身材那麼好的妹子!
“安顏不用,我來就好了。”在關鍵時刻總是會有一些豬隊友給你掉鏈子的,雖然我是不能近美色也不能破身,但是這個洗洗手也是正常範疇嘛,幹嘛要這樣剝奪我?!
我十分生氣的看向小鐵頭,小鐵頭嘿嘿一笑,然後拿過那淺藍色的毛巾,扣住我的後腦勺,然後就跟洗土豆似得給我擦臉,這樣擦臉能擦乾淨就有鬼了……
“我自己來。”我瞪了一眼小鐵頭就就,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擦臉,擦乾淨了又給自己擦了一下手,然後抓着一個白麪饅頭就吃。
饅頭又軟又甜,還大個,我也是餓了,吃的那叫一個滋滋有味,看的小鐵頭也跟着咽口水。他二話不說就要伸手來抓我的饅頭,被我狠狠瞪了一眼,“要吃自己拿去,我可是傷患!”
“有什麼關係吃少點嘛……”小鐵頭半分不退讓,關鍵時刻還是安顏出面:“鐵頭哥你別這樣,阿白他受傷了就該吃多點的,這樣我再出去給你們拿,順帶給阿白帶一瓶奶。”
我看見安顏看我的眼神身體不禁有些發顫,不知道那種充滿了母性光輝的眼神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冷必定的就打了個抖。
“喂,我回來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嗎?你知道嗎?快給我說說?”我眨巴一下眼睛看向小鐵頭。
小鐵頭的眼睛還看着外面安顏的背影來着,不過並不妨礙他聽我說話。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記得雙生把你拖死狗一樣給拖回來了,順帶還帶着你兒子,不過你兒子也有些奇怪,被雙生給嚴嚴實實的包起來了。說起來我就知道他揍你兒子動靜大,但是實際上怎麼揍的我可是沒看見。”
小鐵頭起身看了看外面,然後回過頭來說:“這會都不見動靜了,該不會是給打死了吧?”他憂心忡忡的看着我。
我心裡呼嘯過一個巨大的我操,立馬把嘴裡的饅頭塞進去壓壓驚,雙生就是再衝動也不會把狼崽子給揍死的,但是揍得爹媽都認不得的情況還是有的。
我吃完了三個白麪饅頭感覺身體有些力氣了才爬起來,然後發現自己的衣服什麼變得很長很長了,我腳上還套着那雙一直穿着都沒換的四十四碼的軍靴,現在擡起腳走一步,腳丫子立刻就從鞋子裡面脫出來。
我操,我這真心是縮水了……
“怎麼了這是要去哪兒?”
我還沉浸在自己縮水的震驚之中的是偶,安顏已經拿了東西折返回來了,我擡頭看了她一眼,對沒錯,竟然是擡頭?!
安顏是個女人,身材好但是頂多也就一米六五左右,我平時總是喜歡用一米八的身高來俯視對方,但是現在輪到我仰頭看着她了。
我這是小到什麼程度了?
“剛剛你沒擦臉的時候我看着還有點輪廓,現在都看不出來了……這臉怎麼能那麼肉啊?”小鐵頭蹲下來,正好就跟我持平了,然後他伸手掐了一把我的臉,我伸手一巴掌給他呼過去,然後再次看着我自己的手。
我不是變小了,而是變成小孩了……
“喂,你看看我現在多少歲?”我吞了一口口水問小鐵頭,小鐵頭皺着眉頭,然後開口:“你現在這樣子頂多——五歲吧?”
我:……
那那個長頭髮的人是誰我估計我的心裡有底了。
難怪雙生要往死裡揍琅東。
我利落的脫掉了褲子,因爲太長了我根本就穿不了,衣服都長得基本上拖地了,我讓小鐵頭幫我一下忙,然後幫我把衣服給繫好,心想真空就真空了,反正這樣也看不見。
“白仔,我問你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小鐵頭突然湊近過來問我。
我一愣,隨即說道:“問什麼?”
“你小弟弟是不是也縮水了?”
我:……
小鐵頭:?
我呵呵了一聲,然後朝小鐵頭招手,“你過來我拉衣服給你看看。”
小鐵頭一臉忸怩的說道:“這樣不好吧?”然後迅速的探頭過來,我因爲是站着的,所以一個屈膝直接揍他臉上,當下揍出了鼻血來,他立刻疼的打滾。
我冷笑一聲,狠狠的說道:“這次是鼻子疼,下次就該是你的弟弟疼了。”
說完我就跑了出去。
我估計把雙生把我放在巴士上的時候小鐵頭就沒有回來看過我,不然怎麼能連我變成這模樣了也不知道?不過估計安顏是見着我了,早前還對我那麼警惕現在就對我那麼熱情還渾身上下散發着母性光輝。
她之前好像也用同樣的眼神看過小狼崽子。
我嘆了一口氣,十分不適應的走出了巴士,下巴士的時候是光着腳的,平時我就是光着腳走也不怕,畢竟腳底板上皮糙肉厚,然而這次,纔剛剛下腳踩了一下就疼的我的不要不要的。
孃的身體變成小孩樣子了還不行現在腿腳還軟乎的厲害,我心塞的要死……
巴士外面守着王福大,看見我的樣子他平時不苟言笑的臉上也出現了一抹笑來,我也不確定是不是嘲笑,但是看着就挺不開心的。
“我以前一直以爲人會變小或者是返老還童是假的騙小孩的。”王福大突然開口,我滿腦子的都是黑線。
“沒想到這會還真是大開眼界了。”
我冷哼了一聲,別過頭都不管他,但是我又不知道雙生他們在哪裡,於是問:“他們呢?”
“在之前的早餐亭那邊。”
算你識相。我在心裡兀自點頭,然後朝着這個早餐亭的方向過去。之前手長腿長的時候我都沒有覺得這段路那麼難走過,這會變成五短身材了我覺得走起來簡直心塞。
而且沒有鞋子穿我的腳心疼的要死,走到早餐亭我的腳也差不多要爛掉了。我到早餐亭的時候沒看見雙生,我張望了一下叫了一聲:“雙生?你在哪兒呢?”
沒人應答我,我被曬得口乾舌燥的,剛剛還幹吃了三個饅頭,口渴的厲害,我看着這邊正好就是上次我找見的那個冰箱,立刻就爬上去,費勁兒的拉開拿了一瓶奶。
上面還在保質期之中,我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果然大夏天的就是要喝好喝的吃好吃的,而且最好都是冰的。
我喜滋滋的喝着奶的時候,早餐亭旁邊突然響起了一陣劇烈的撞擊聲,然後一個人影就撞到了我趴着的冰箱邊上……
我累個大槽,要不是我剛剛把冰箱關起來了估計這回是要被撞翻到冰箱裡面去了。
雖然是很熱沒錯,但是我可是沒有想過要鑽進冰箱裡的。
我不夠高所以是搭着凳子踩上去的,這回被突然起來的撞擊嚇得都竄上冰箱去,我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撞冰箱的是一個穿着一身銀色衣服的男人,很高,好像比我之前還要高一點的樣子。
頭髮是很長很直的,顏色不是黑色的,跟之前趙小孩想要染的那個顏色差不多,奶奶灰?好像是這樣說的沒錯,顏色還要更淺淡,摻雜着不少銀色的亮晶晶的頭髮。
我皺着眉頭,覺得這個惡人似曾相識,對了——信號塔上那個拉住我不讓我下墜的就是他。
再聯想一下我身上的變化,我大致能想出來這傢伙是誰了。
“你是琅東嗎?”我問。
本來還在裝死的那個人突然就擡頭,一張曬成小麥色的臉抿嘴笑着,稍微有些圓乎的眼睛微微彎着,就好像是半個月亮一樣,眼睛的顏色是極其淺談的灰色,亮的驚人。
好嘛,我就知道,出了這廝應該就沒別人了。呵呵噠。
我喘了一口氣,“雙生了?”強壓着自己得憤怒問,我會變成這幅樣子肯定是跟他有關係的。
琅東眼睛遊移了一下,然後低聲開口:“那兒。”
喔,對了就是這聲音,帶着點性感磁性的聲音,很低音炮,感覺像是色輕男主播。
色氣滿滿的聲音。
“阿白你怎麼出來了?”雙生的聲音隨着他的人一塊過來,看見我的時候眉頭皺了一下,我突然覺得心好累。小棉襖都要嫌棄我了,我感覺世界都是黑暗的……
我嘆了一口氣,然後喝了一口奶,“來告訴我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我怎麼變成這樣子了?我還能變回去嗎?”問完我又喝了一口奶,看着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