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們打好地基了,建了第一個柱子。 說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當天晚上竟然風雨交加電閃雷鳴的,將這個柱子給劈裂了。”陳建國一臉肉痛,顯然是一個十分在乎錢財的人。
我點點頭,這也是意料之中。要知道當初他們燒香被拒的時候,就說明之後的事情一定會被搗鬼。
“後來我覺得第一層的柱子很重要,所以讓工人們拆了重新造。之後的事情感覺還比較順利,我們一直到建造最後一層樓時都沒有出現其他事情。結果我們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有一個工人從樓上倒下死了。”陳建國回憶起工人的死狀,臉上驚恐之色根本控制不住。
我這下不知道該怎麼安撫他了,只好靜靜地站着聽。
“我賠了大筆的錢給那工人的家屬,他家人也沒有鬧。原本以爲事情就這麼過去了,結果在那工人頭七的時候,我工地裡有個工頭忽然發起瘋來,到處翻找說是死去的工人來找他了。”陳建國繼續道:“接下來他也死了,所以這棟樓的樓頂遲遲沒辦法封。”
“沒封是對的。”一直沒有說話的我無比認真道:“要知道,如果封樓並且裝修正式住人之後,到時候出事的就不止是一個兩個人了。”
“那怎麼辦?大師你要多少錢都可以給,只要幫我解決了這裡。”陳建國擦擦汗。
我擺擺手示意他不用急,這事情本來就急不來。工地出事不用說就是鬼魂作祟,只是我現在還不清楚作祟的鬼到底達到了哪種能力?是鬼王還是隻是厲鬼?
“今晚我會再來看一看,請陳總務必好好呆在家裡處理這些事情。我想不用一個星期,這棟樓就可以重新動工了。”我這不僅僅是在向陳建國保證,也是在告訴自己速戰速決。
要知道這些天累的要命,趕快解決了事情好休息休息。
不知道爲什麼,最近我感到自己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的,偏偏道士無法給自己看相。看脈搏卻發現元氣還在,身體沒有什麼大問題。
但很快這個問題就被我拋諸腦後了,只要解決了這件事,想要查看我身體還不容易嗎。
陳建國走了之後我和趙宇峰也不再久留,兩人找了個地方吃個簡便的午餐,然後一起回到偵探所。
麒麟一直對路上遇到的一直母哈士奇念念不忘,總叫着我帶他去溜達溜達,我還奇怪呢,麒麟不是中意許然家的那隻小貓嗎,怎麼這麼快就改變目標了。
爲了不讓麒麟繼續鬧下去,我只好順從它的意思帶出去溜了一圈。很巧碰到了那隻母哈士奇的主人,也是一個美女。
“妹子,這隻哈士奇看起來挺漂亮的啊,我家狗狗準備發情了,你看能不能配個種?”我上前搭訕,指着那幻化成哈士奇模樣的麒麟問道。
母哈士奇的主人愣了一下,然後冷冷地告訴我一個消息,那隻母哈士奇已經做了絕育手術。
看着那一人一狗消失在視線裡,我暗暗讚歎那妹子的身材還真不錯。扭頭一看,麒麟一臉沮喪,似乎對母哈士奇絕育的消息十分接受無能。
拍拍麒麟的腦袋,我語重心長地教訓它:“你要知道,母麒麟會有的,麪包也會有的,何必降低自己的要求呢?”
“主人你騙我,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另一隻麒麟了。”麒麟看起來情緒很低落,一邊走一邊踢着路邊的石子。
雖然麒麟現在是一隻哈士奇的模樣,可是一隻狗一臉鬱悶地邊踢石子邊走,這場景怎麼看怎麼奇怪好嗎。
作爲一個貼心的主人,我只好籠罩在麒麟身側爲他擋去那些路人探視的目光。
一直走到了家裡麒麟都沒有打算和我說話,我打了個哈欠決定讓麒麟自己鬱悶去,睡我的大覺也。
說實話爲情所傷這種事情在我看來有些無法理解,戀愛又不是生活的全部,戀愛失敗了只能說是天意,後頭還有更好的在等着你。
一覺睡到了晚上,我伸伸懶腰突然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頹廢了,生物鐘被我自己弄得烏七八糟的,看來要儘早調節纔是。不然晚上行動多了很容易元氣大傷,到時候不要說對付鬼了,普通人一個指頭就能撩翻我。
“我們現在去看一看?”趙宇峰早早坐在客廳裡,手裡拿着一杯咖啡十分淡定的問道。
我點點頭,叫來麒麟一起。
因爲是晚上,路上根本沒有什麼人,所以我讓麒麟不用費心思去遮掩形象了。一直開車到了工地,周圍亮堂的燈光與工地漆黑一片成了對比。趙宇峰抖了抖,忽然就縮在我身後不敢走了。
暗罵一聲膽小,我走在最前面,身後跟着一個爲情所傷一直情緒低落的麒麟,以及膽小如鼠的趙宇峰。
迎着月光我拿出了羅盤,在微弱的光線下羅盤一動不動,這說明這裡並沒有陰氣。
怎麼可能?我皺起眉頭,我不可能判斷錯誤的,那麼這隻鬼到底有什麼能力竟然能夠把自己的陰氣聚攏起來。
在工地裡瞎逛了一圈什麼收穫都沒有,我開始有些沮喪起來。原本還想着早一點完事早一點休息呢。
凌晨四點左右的模樣,我也困不住了和趙宇峰他們一起打道回府。
早上七點的時候許然大小姐踹開了門,將我從牀上拉起來。緊接着我的房間裡傳來許然的尖叫聲,讓我瞌睡蟲都嚇醒了。
許然指着我空無一物的身體,捂住眼睛不住顫抖。爲了照顧許然大小姐的心情,我只好慢騰騰地穿上內褲穿上衣服,然後煥然一新地站在許然眼前,把她擋着眼睛的手拉開。
“流氓!”許然甩了我一巴掌,然後甩門而去。
趙宇峰也被我房間裡的動靜給嚇醒了,急急忙忙穿點衣服跑過來,然後指着我的臉狂笑不已。
笑什麼笑!我白了他一眼,然後走到洗手間一看,我的臉上赫然出現一個紅色的巴掌印。頓時我苦笑不已,許然大小姐的脾氣有所見長啊,明明是她自己闖進來把我拉起來的好嗎。
裸睡有問題嗎?根本沒問題好不。
看到許然似乎自己下樓去了,我忍不住睏意轉身又回去睡了,當然這一次我沒有忘記穿上睡衣。
還沒等到我睡熟,電話鈴聲響了。睡意朦朧地接起來,是陳建國的。他的語氣聽起來十分慌張,讓我一定要去他家一趟。
沒辦法,我只好收拾收拾自己和趙宇峰一起去了。
下樓的時候看到許然大小姐還雙手環抱坐在樓下等着我道歉,可惜陳建國催的急我也顧不上其他。
車子發動的時候麒麟跳了上來,這一次他扮成一隻貓的樣子。當然,所有人看到這隻貓都會大叫一聲,好大的貓。
來到陳建國家門口,那大門自動開了。陳建國哆嗦着上前迎接我,看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就差掛在我身上哭泣了。
“陳總髮生了什麼事?”我有些無奈,但是又不好直接把他推開。
陳建國告訴我,昨天晚上那個糾纏着工地的鬼魂轉移陣地了,來到他家裡給他找麻煩來了。而他拿着一個佛像躲在沙發後,一直等到了天亮纔敢給我打電話。
“哦?這話怎麼說?”我有些無語,怪不得昨晚我們在工地裡守了這麼久什麼都沒有碰到。
陳建國哆嗦了一下,才蠕動着蒼白的嘴脣道:“昨天晚上我正在洗澡的時候,忽然衛生間的門被人打開了,那時候我在洗頭還以爲是我老婆所以沒在意。可是很快一雙冰涼的手摸上了我的肩膀,我被嚇得跳了起來,等我把身上擦乾纔想起,我老婆前幾天回孃家走親戚去了。”
那雙手就是鬼的手了?我摸摸下巴有些接受無能,陳建國這麼胖的人那隻鬼也真是下得了手。
陳建國身上還帶着濃郁的沐浴露香味,原來是還沒來得及洗乾淨。
陳建國還想繼續說,可是趙宇峰就推着他去洗澡了,聲稱受不了陳建國那一身的沫子味。
等到陳建國洗好了穿好衣服再出來的時候,那一副狼狽的模樣已經不見,赫然是一個社會精英站在我眼前。
“陳總坐下說罷。”我點點頭,遞過一杯牛奶。
陳建國被嚇得不輕,哆嗦着接過牛奶,還沒來得及喝就立刻講述起來。
“之後我就穿着睡衣躲在角落裡,然後看到那隻鬼將我家弄得七零八落的,傢俱到處飛。再後來我就暈倒了,一醒來就看到我的傢俱迴歸了原位。那時候大概是四點的模樣,我鬆了一口氣以爲他走了,結果剛剛走出去兩步,就感到自己的腿被什麼抱住根本走不了。接下來我就躲在那裡一直等到天亮都不敢閉上眼睛。”陳建國說起這些經歷來還有些不好意思。
我點點頭,在陳建國身上我的確聞到了濃郁的陰氣,這說明他在不久前和鬼魂接觸過。
這就難搞了,原本以爲那個鬼魂被受限於工地,陳建國要在那裡開發佔據了他的地盤纔會搗亂,現在看來他糾纏的是陳建國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