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斯的話音剛剛落下不久,一層的戰況突變,被步步緊逼的林逸終於瞅準了一個空檔,開始對武田展開了凌厲的反擊,他就像是一頭隱忍待發的叢林獵豹,一旦瞅準了機會便一鼓作氣地強勢進攻,不再後撤半步。
武田從一開始就打得沒有絲毫章法可言,全靠壓倒性的氣勢佔據着上風,此刻林逸的強勢反擊更是打得他方寸打亂,倉促地由進攻轉爲防守,反被林逸逼得步步後撤,戰局瞬間逆轉,林逸開始扮演武田剛纔扮演的角色,密集而迅猛的反擊打得武田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如何,現在你還覺得武田會勝嗎,”戴維斯轉頭望向巴澤爾,臉上的笑容卻是有些複雜,“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直到戰鬥結束那小子也不會再給武田任何反擊的機會,武田的落敗只是遲早的問題……只可惜啊,那小子是個華夏人,”
“華夏人,”巴澤爾面容一顫,這纔想起來這個嚴重的問題,唏噓道,“華夏已經有了個龍王,絕對不能再成長起來這麼一個強者了,僅僅一個龍王已經數次破壞我們的任務,打亂我們的佈局,如果再添這樣一號猛將,我們在華夏甚至整個亞洲的局勢都將受到嚴重的影響……後生可畏啊,”
“難道你不覺得這小子很像龍王嗎,”戴維斯轉過頭去,望着一路高歌猛進的林逸說道,“他和龍王一樣,勇猛而不失智慧,手段雷霆且殺伐果斷,瞅準機會便不給對手任何翻身的可能,狠辣得絲毫沒有華夏一貫的儒將風範,你再看他現在的年紀,如果假以時日,他絕對能夠成長爲華夏的第二個龍王,甚至超越龍王,成爲我們一個更加難纏的對手,”
“只可惜,他現在還沒有成長爲龍王,”巴澤爾冷冷地牽了牽嘴角笑道,“即便他擁有着無限的可能,即便他能成長爲華夏的龍王,甚至是超越龍王,但現在他只是一條還沒有成熟的幼龍而已,如果他就此夭折,那麼我們之前所有的‘即使’就都將不存在了,”
“幼龍,”戴維斯淡淡地笑了笑,“這個詞用得好,不過‘夭折’那個詞用得更好,”
……
林逸全然不知他此刻已經獲得了世界殺手榜前兩位極高的評價,更不知道他已經被這兩位世界殺手界的王者鎖定爲必殺的目標,他依舊保持着強勢而凌厲的攻勢,漸漸地將武田逼至了牆角,準備他的屠殺。
牆角,那便是退無可退的戰鬥死角。
武田頓感不妙,他必須儘快地脫離這個死角,否則他就只有和林逸硬拼,而經過剛纔的連番交手,他已經清楚地認識到,硬拼他絕對不是林逸的對手,他只有憑藉自己豐富的戰鬥經驗,保持足夠大的運動空間,在不斷的運動中尋找反擊的機會,這是他唯一反敗爲勝的機會。
叱吒亞洲殺手界的武田,今日竟然被逼迫到如此境地,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暴怒中的武田強行發動了一輪毫無建樹的辛酸反擊,他知道這輪反擊不能傷到林逸分毫,他只是想與林逸暫時拉開一段距離而已,隨即他主動後撤,雙腳分別蹬住牆角兩邊的牆壁,身體頓時騰飛而起,一個華美的前空翻想要逃離死角,爲自己爭取到更廣闊的周旋空間。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骨感的。
武田的身體從林逸的頭頂翻騰而過的時候,他那拉風的貂裘大衣的下襬便長長地垂了下來,林逸舉手一抓,便抓住了他大衣的下襬,然後將其生生地從半空中給扯了下來,隨即將他大衣的後襬反翻了過來,將武田的腦袋死死罩住,這種效果就跟在武田的頭上罩了只麻布口袋差不多。
“嗚嗚……”
武田被林逸一把扯下來摔了個四仰八叉,還沒有緩過神來呢,就雙眼一抹黑被自己的衣服給牢牢罩住了,他慌亂地想要掙脫出來,可是林逸又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當即便是將其死死摁住,然後騰出一隻手來,卯足了勁兒往武田身上砸着拳頭。
“一拳,”
“兩拳,”
“三拳,”
……
雖說是隔着一層貂裘大衣,但林逸仍然拳拳到肉,而且基本上都是對準着武田的腦袋砸,現在的林逸早已不是原來的林逸,以前他的拳頭或許還不能給武田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現在他那灌入雄渾內力的拳頭,毫不誇張地說,就是幾拳砸死一頭牛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嗚嗚……混蛋,放我出來……嗚嗚……”
武田拼命地掙扎着,他能夠忍受被林逸暴揍,但是他不能忍受被林逸用這種方式暴揍,強烈的屈辱感激發出他渾身的潛力,他終於站起來了,而林逸也不再強行將其壓制下去,而是側身一個翻滾,從地上撿起了一把剛纔激戰散落的武士刀,然後雙足一蹬,再次翻滾了回去。
“呼,”
武田在站起來的同時,終於掀開了罩在自己頭上的貂裘大衣,可就在他重見天日的那一刻,他只發覺自己的眼前寒光一閃,林逸手中的武士刀就已經飛快地劃過了他的咽喉,留下一條細細的血痕,片刻之後,鮮血洶涌而出,武田雙手捂着自己頸脖上的傷口,眼睛瞪得老大,不甘地倒了下去。
屹立於亞洲數十年的殺手組織櫻花門,隨着武田的死亡,正式宣告被慘遭滅門,從此在這個世界上不復存在。
林逸也隨之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兒,連番的戰鬥幾乎已經耗光了他的體力,如果不是還沒有脫離險境的話,他真想就地躺下美美地睡上一覺,憑其一己之力,屠滅了整個櫻花門,,真他媽累人啊。
戴維斯和巴澤爾兩人終於雲淡風輕地向林逸走了過去,他們親眼見證了一條華夏幼龍的騰空崛起,但很快他們也將見證這條華夏幼龍的隕落。
林逸趕緊爬起了身來,他還沒有幼稚到以爲殺了櫻花門的門主武田,這事兒就徹底擺平了,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林逸敢肯定這一黑一白兩個傢伙絕對是敵非友,指不定就是來索他命的黑白無常。
“精彩,相當精彩,”白皮膚的巴澤爾像領導似的低頻率鼓了鼓掌,望着林逸笑道,“小夥子不錯,你們華夏除了那個老得已經都快要走不動的龍王之外,已經很久沒有涌現出我瞧得上眼的強者了,你算是一個,”
林逸的心驟然一緊,這傢伙張口便提及到了龍王,而且從他的口氣聽來,這兩人應該是和龍王同一層面的人物,實力絕對不弱,林逸頓時有種想哭的衝動,如果他的實力處於滿盈狀態,對上這兩人他倒也不至於犯怵,可是他現在已經極其虛弱,接下來的大戰還怎麼打啊。
“試問你們二位又是什麼人,”林逸頓了頓,試圖和解道,“在我的印象中,我與二位素未謀面,應該沒有結下什麼仇怨纔對,不過我看二位這架勢,好像今天還不想放我走似的,”
“嗯……你今天確實走不了了,”巴澤爾拗了坳頭說道,“我們之間的確沒有什麼仇怨,只不過你錯就錯在……你是華夏人,”
說罷,巴澤爾掠身而動,以極快地速度閃掠到了林逸跟前,而林逸也毫不猶豫地一刀斬出,可巴澤爾的速度太快了,他一刀斬下的竟然只是巴澤爾的一道虛影,一股強烈的恐慌瞬間襲上心頭,他趕緊將瞳孔縮近,扔掉手中長長的武士刀,倉促地與巴澤爾展開近身戰鬥。
“噗噗噗,”
一輪激戰後,林逸沒有從巴澤爾身上討到半分便宜,而他竟然也神奇般地沒有受創,可是他明明感覺到巴澤爾分明是有機會傷他的,等到兩人的身形再度拉開時,他才驚駭地發現,他之前綁在身上的tnt炸藥竟然已經在那一輪交鋒中被巴澤爾盡數拆了下來,此時就拎在巴澤爾的手中……這速度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之前看你把tnt炸藥塞進井上駿的嘴裡,炸得還蠻過癮的……要不我們也來試試,”巴澤爾將手中的一串tnt炸藥拎了起來,戲謔地笑了笑,隨即扯下一個來拔掉引線,像小孩子玩炮仗似的向林逸扔了過去。
“我靠,”
林逸一聲怒罵,趕緊閃身逃開,然後飛身撲倒在地,就在他剛剛做完這一系列動作的時候,朝他扔過來的tnt炸藥轟然爆炸,震得他一陣耳鳴,濃烈的火藥味兒也嗆得他一陣咳嗽,他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兒呢,在那瀰漫的硝煙中,又一枚炸彈向他扔了過來。
“嘭,”
“嘭,”
“嘭,”
……
巴澤爾仿似玩兒上癮了,一枚接着一枚炸彈向林逸扔了過去,感覺就像是在玩兒遊戲一般,所謂高手寂寞,所以他們總是喜歡搞出一些戲弄人的惡趣味來,比如他這會兒就炸得林逸一陣抱頭鼠竄,雞飛狗跳……別說他這個玩家了,就連觀衆戴維斯也是看得一陣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