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喪心病狂到可以把消費者用來做藥品試驗的人,試問他還有什麼事情幹不出來?
不過林逸現在沒有任何證據,也不敢肯定這件事情就是霍子航做的,只是在心中將其列爲了重點懷疑對象。
吳妃卻是不解,她對林逸和國醫堂的關係也算略有耳聞,據她所知,林逸曾在國醫堂煙海市分部工作,還爲其解決了一起特大的醫療事故,按道理說國醫堂是應該對他感恩戴德才對,霍子航更沒有道理要去恩將仇報!
可是當她想到霍子航的身份和名頭時,才幡然醒悟:霍子航還是有這樣做的動機的!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與一母!
在林逸出現之前,霍子航是中醫界公認的年輕一輩中的最強者,可是在煙海市解決醫療事故的並不是他,而是名不見經傳的林逸,而且據悉林逸當初從國醫堂離職的時候,與霍子航鬧得也並不是很愉快!
難道策劃月月輕顆粒僞劣假冒產品事件的幕後黑手,真是國醫堂霍子航?
……
正如吳妃之前所料,國醫堂的月輕鬆顆粒上市銷售以後,憑其中醫界最權威機構榮譽出品的名頭,很快就搶佔了市場,贏得了消費者的信賴,而霍子航也確實有真才實學,月輕鬆顆粒的療效和之前的月月輕顆粒比起來也是不遑多讓,毫無意外地獲得了銷量與口碑的雙豐收!
而妃麗的月月輕顆粒自然就淪落到了無人問津的尷尬地步,銷售額度霎時跌至冰點!
沒有銷量的日子,夜晚都是那麼清涼,別說月亮,就連星星都沒有一顆,林逸獨自站在客廳外的陽臺上抽菸,而一身白衫的夏紫菀在客廳裡翻閱一本深奧冗長的醫學著作。
與夏紫菀“同居”的日子,並沒有林逸想象的那般美好,夏紫菀幾乎每天早出晚歸,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即使回到家裡,兩人的交流也並不多,夏紫菀清冷的性子,就註定了她不會帶給林逸如蘇千沫般的歡樂和溫馨。
而林逸這段時間忙着月月輕顆粒的事情,也沒有那閒工夫去跟夏紫菀逗悶子,兩人一個在客廳裡面,一個在客廳外面,一個抽菸,一個看書,這樣清涼無聊的夜晚,林逸不由得想起了遠在煙海市的蘇千沫和程菲兒,那兩個妮子這會兒一定相互依偎着蜷在沙發上看電視吧?
夏紫菀家的客廳裡也有電視,可林逸從來沒有見她主動打開過,電視機對於夏紫菀來說,更像是一個擺設,倒是林逸時不時地喜歡去打開來看看,只不過這會兒他連看電視的心情也沒有。
“喂,還惆悵着呢?”夏紫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陽臺上,雙手趴在陽臺的鐵圍欄上問道。
林逸有些意外夏紫菀今天晚上怎麼會破天荒地主動跟他說話,深深地吸了口煙,吐向漆黑的夜空裡,輕輕地點了點頭:“嗯,惆悵着呢!”
“你們公司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屁大點兒事情也值得你惆悵?”夏紫菀有些鄙夷地說道,搞得林逸不知道這女人是過來安慰自己的還是來打擊自己的?
林逸不知道怎麼把這話往下接,乾脆保持了沉默,只是苦澀地笑了笑。
“你是神醫林白修的孫子,你是連我爺爺都看重的人才,你是我們神針門年輕一輩中的翹楚,國醫堂算什麼?如果你連它都戰勝不了,我勸你還是趁早滾回你的煙海市,燕京不是你呆的地方!”夏紫菀雖然說話的口氣很衝,但林逸也知道那是一種變相的鼓勵!
等等……她剛纔說了什麼?國醫堂?
林逸神色一怔,趕緊追問道:“你剛纔說到國醫堂,難道你知道陷害我們的幕後黑手就是國醫堂?”
“這不是明擺着的嗎?”
“證據呢?”
“證據?有些時候是不需要證據的,手段不重要,過程也不重要,結果才重要!”夏紫菀說了這麼一番莫名得有些深奧的話,然後就轉身回屋了,留下林逸一個人站在陽臺吹冷風,琢磨着她這番話裡的意思。
夏紫菀走了之後,林逸獨自留在陽臺上又琢磨了兩支菸的時間,正準備回房睡覺,兜裡的手機卻是突然響了起來,他掏出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打來的。
“喂,哪位?”林逸接起電話問道。
“我是妃兒的爸爸吳文清!”電話裡傳來一個渾厚的男聲,“你不要急着意外,先回答我妃兒現在跟你在一起嗎?”
“額……沒有。”林逸的確很意外,吳文清突然給他打電話幹嘛?
“沒有就好。”吳文清的聲音放鬆了不少。
“吳總,你大半夜的該不會是專門打電話來查崗的吧?”林逸沒好氣地說道,“我和吳妃都是成年人了,就算我們現在住在一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好不好?你至於這麼防備着我嘛?搞得像是我要禍害你女兒似的!”
“少跟我貧嘴,你要是能把妃兒騙到跟你住在一起,那也算你小子本事!”吳文清開了個小玩笑,隨即聲音又恢復了嚴肅,“明天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記住,你一個人來就行了,千萬不要告訴妃兒!”
“我可以不告訴吳妃,但我爲什麼要答應你過去?”林逸很謹慎地問道,“要是你把我騙過去是爲了收拾我怎麼辦?”
“我要是想收拾你,還需要大費周折地把你騙過來嗎?”吳文清怒道,“我叫你過來是想告訴你我找到了陷害你們的幕後黑手了,至於你到底過不過來,隨便你!”
吳文清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林逸心中大罵:“我靠,不帶這麼吊人胃口的,這讓人家怎麼拒絕嘛?不管了,無論消息的真假,明天也一定要過去看個究竟!”
……
第二天一早,林逸就趕到了吳文清的辦公室,並且按照吳文清的囑咐,沒有把吳文清單獨找他這件事情告訴吳妃。
“我還以爲你嚇得不敢來了呢?”吳文清望着坐在他對面的林逸諷刺道。
“我人已經到了,你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我可就回去了!”林逸不想跟吳文清多話,很直接地說道。
吳文清訕訕一笑,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掏出了一個檔案袋扔到林逸面前:“這裡面就是你們上次被陷害的有關資料,我派人仔細調查過前段時間市面上月月輕顆粒假貨的出處,順藤摸瓜終於找到了幕後主使者——國醫堂!”
果然是國醫堂!
林逸趕緊打開檔案袋看了起來,翻閱完畢之後,望向吳文清說道:“吳總,這些資料雖說矛頭都指向國醫堂,但卻是算不得什麼證據,要想憑此控告國醫堂,恐怕法院都不會受理吧?”
“誰讓你控告國醫堂了?”吳文清點燃一支菸說道,“國醫堂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又豈會留下確切的證據?就這些資料都是我費了好大力氣才弄來的……有些時候,我們只需要明白我們的對手是誰就行了,證據不重要,方式也不重要,爲自己討回公道的手段可以有很多種!”
林逸爲之一怔,只覺得吳文清這話很是耳熟……對了,夏紫菀昨天晚上也跟他說過類似這樣的話。
“你爲什麼不直接告訴吳妃,反而瞞着她只告訴我?”林逸有些不解地問道,“難道你不覺得你這次做的事情,或許可以改善你們之間的關係嗎?”
“她的性子我知道,要是讓她知道我又插手她的事情,非但改善不了我和她之間的關係,反而會讓她厭惡我!”吳文清深深地吸了口煙,徐徐吐出,“這也是我爲什麼要你瞞着她單獨見我的原因,哪個父親願意看到自己的女兒被人欺負呢?”
“這樣說來,你這次是想要幫我們出氣了?”林逸幽幽問道。
“我倒是想幫你們出氣,可是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吳文清把手中還剩下大半截的香菸在菸灰缸裡捻滅,深深皺起了眉頭,“對方是國醫堂,那可是中醫界最權威的機構,來頭着實不小,坦白說,我現在還沒有想到幫你們的方法!”
林逸沉吟半晌,陰冷地笑道:“吳總,您這可就太謙虛了,您上次派人縱火燒了我們的公司,給製藥廠商施加壓力切斷我們的生產供應線,做得不是挺利索的嗎?現在面對國醫堂,你怎麼就沒了辦法呢?”
“你想說什麼?”吳文清同樣陰冷地笑着望向林逸問道。
“您上次做得那麼幹淨利索,想必在這方面是駕輕就熟、經驗豐富了吧?”林逸邪魅笑道,“照我的意思,您不妨把您上次對我們做的事情,換個對象,再來一次!”
“換個對象,再來一次?”吳文清虛着眼睛打量了林逸良久,突然爆發出一陣肆狂的大笑,“你小子當醫生簡直太可惜了,你就適合做一個商業上的陰謀家,我是真喜歡你的陰險,喜歡你的有仇必報,喜歡你的不要臉!”
“額……你他媽的纔不要臉,這種損招是你先用在老子身上的好不好?”林逸心中暗暗誹謗,臉上仍舊保持着賤賤的邪魅微笑。
吳文清點了點頭,猛地一拍桌子:“好,那我們就換個對象,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