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決定我的工作崗位?!”高慧燕踩着八釐米高的防水臺高跟鞋逼視着那迎婭:“你以爲你是誰?”
“那個,高老師。”艾米剛好從檔案室出來:“那老師現在是負責人事部門的主管,尤其是外事部門的人事調配還有所有的工作安排,主任還有科長交給那老師全權處理。”
“你打算怎麼安排我,別忘了我跟你年資一樣。”高慧燕根本不相信她手裡有這麼大權力,算準了她不敢把自己怎麼樣。
那迎婭微微一笑:“早就過了論資排輩的年代了,就衝你工作出錯,投訴問題一大堆,還能讓你在一線工作,簡直是給公司蒙羞。你的業績不突出就算了,還要給其餘同事製造一大堆的麻煩,這樣的工作態度根本就不可能達到公司的要求。”
“你說了一大堆,不就是說我不如你,沒你那些能夠跟所有領導搞好關係的本事。”高慧燕一副不怕事的樣子:“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安排到那個部門。”
“這個就不是你能知道的,安排你到哪個部門,是由你的上級主管告訴你,你不屬於我的部門,我沒必要跟你談這個。”那迎婭還是一臉笑容:“高小姐,如果你以後上班繼續零食不斷,還有娛樂報刊堆了滿滿一桌子的話。就連要繼續做的那份工作也不用繼續了,公司比你能力強的人多得是,犯不着找一個吃乾飯的人在這裡給人添堵,記住我說的話了?”
說這番話的時候,笑容已經收斂住,根本就不是開玩笑的樣子。如果再看不明白,真的是笨到了家。很遺憾,高慧燕再次充當了這個笨到家的角色。
“我纔不信你說的。現在我就去主任辦公室。”高慧燕很無畏地轉身,一扭一扭往主任辦公室走去。
“給我接物業部保潔小組組長。”那迎婭同樣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不過從艾米的角度看,高慧燕是無知無畏的那種,而自己膜拜的那迎婭絕對是胸有成竹,要出一口的惡氣無所謂:“我是那迎婭,業務部的高慧燕明天開始到保潔部門工作,專門負責打掃全樓洗手間的工作,如果達不到公司物業的標準,直接掃地出門。我如果知道你們有徇私舞弊行爲。跟她一起捲鋪蓋走人。”
艾米一臉崇拜的表情:“那老師,你好神氣,對待高老師這種人就要這樣。太可惡了。丹尼爾已經受不了他好久了。”
“好好做你的事,出了事你別想跟我一起走。”那迎婭被她說得想笑都忍不住:“等下我再去主任辦公室,不想看她的臉。”
“我舉雙手贊成。”艾米歡樂得不行:“那把花怎麼辦?”這是比較頭疼的事情,花都好漂亮,但是辦公室處於清理狀態。放到角落裡有點暴斂天物,擱到那迎婭面情,明顯不行。不知道她跟她的傳奇,最近發生了什麼小插曲,還不能問,麻煩死了。
“覺得麻煩的話。就扔了。”那迎婭瞟了眼無辜的花束,進了檔案室。
烏菁顏驚訝地聽完房正英爲時兩小時的嘮叨,還真是叫人大開眼界。自從前兩天有了太多負面正面新聞以後。這已經是第三枚深水炸彈。她的兒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花花公子房勵泓,真的規劃出一條地鐵線。只有一趟車,只有一個乘客。風雨小說終點,就是親子鑑定中心樓下。爲的就是讓一個人能夠在沒有任何人圍觀的情況下,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上班。
這可比自己當年拉風多了。當年至多是房正英的專職司機每天都用那部豪車接送,但是房勵泓更甚一籌,專職司機不算,他自己親自接送也不算,居然有一部地鐵爲她而開。這真是振聾發聵的消息。
第一次聽到的時候,以爲是笑話。第二次是從房昱斯嘴裡聽到,也當做是談資,說不定是小娃娃誇大其詞。但是這次,從房正英嘴裡聽到,就是在預備實施階段。選址不用想了,因爲已經知道風雨小說終點是哪裡。如果房勵泓親口承認的話,那就不用質疑了。
問題是,女主角有沒有領這份大禮。看兩人持續冷戰的狀態,是不知道呢,還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還不爲所動?如果這樣都不能讓她動搖,那就能說明一件事,那迎婭還真是不能小瞧了。
一條地鐵線,爲她而建,還真是叫人刮目相看。房勵泓這回真的動心了。
“這就是你養的兒子,說起敗家他排第二沒人敢稱第一啊。”房正英喋喋不休:“專修一條地鐵線,我還真是要對他刮目相看。真是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的。”
“這話聽誰說的?”烏菁顏慢悠悠蹦出幾個字,平時房正英喜歡在兒子面前故作深沉,就是心裡有再多不高興,絕不會當面跟他提半個字。
以前爲了跟那迎婭,不,應該是那時的那雅,父子兩個鬧到最後崩盤,發誓以後他的事情絕不過問半句。這麼多年,尤其是房昱斯漸漸長大以後纔開始說話,最近大有起色,居然又爲了個女人鬧騰起來。居然還是同一個人,房正英那天祭祖的時候不無感慨:房家真是跟這個女人有了八輩子的冤仇不散了。
真想跟他說,東西可以亂吃,話絕對不能亂說。這不是,又應驗了。不過這時候決不能多說半句,不論是兒子還是老公,最好都不要袒護或是壓制哪一方,能夠把事情圓滿解決才最重要。
“聽誰說的?董事局開會討論了,差不多就是你寶貝兒子一言堂,要把這件事定下來後,直接開建。瞅準他投資了好幾條地鐵線路,那些公共交通局的頭兒們現在把他當作財神爺供着,巴不得他把錢全都投進去。肯定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還要誰說?你以爲你兒子,會來跟我說?還不是等到生米煮成熟飯了,再來象徵性說一兩句,轉身扭頭就走。”
口口聲聲都是你兒子,不給他面子的時候,或者覺得他太過分的時候,一準就是張口閉口你兒子。到他做好了,生意風生水起的時候,那就是我兒子。媽的,用得着分得這麼清楚?烏菁顏順便問候了一下自己早逝的公婆,這就是你們的兒子。
嘴上一個字沒漏,反而很安順地看了房正英一眼:“凡事總有個輕重緩急,要不把他找回來問問。你那些老夥伴,也都是這麼多年的老朋友。多半都是替他擔心,覺得投資太過會有風險。”給他倒了杯熱茶遞過去:“其實我看這幾年還是不錯的,你看他參與投資的項目,沒有哪一項不賺錢的。就算是真的有一條專線,未嘗不可。不就是爲了方便你兒媳婦上班,你想啊,要是天天都在路上來來去去,狗仔隊無孔不入,不是還要多些麻煩。往深了看,其實不失爲一件好事。”
“就是有你慣着,才慣出來這麼多毛病。”房正英說得口乾舌燥,接過茶一飲而盡:“他會回來跟我說?你也太高估我的分量了,我現在就是個糟老頭子,他纔不把我放在眼裡。”哼了一聲,手裡的杯碟隨之一響,人已經氣哼哼到了二樓書房。
以前若是房正英這樣,恐怕烏菁顏也懶得理他,發過了脾氣。牢騷發完了就沒事了,可是這兩年老頭子脾氣好多了,有時候房勵泓對他多多冷淡也沒見怎樣,很多時候還在儘量遷就他。看樣子這件事不打算遷就,家裡的事情弄擰了還好說,涉及到生意和家族事業上,還是要兒子回來爲好。
“去給先生打電話,叫他馬上回來。”看到管家站在一邊:“不要說董事長知道這件事,只是要他回來就。”
“先生已經到了。”從房正英發脾氣開始,房勵泓就一直在外面,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沒漏掉,就是不肯進來,一定要等到他把脾氣發完。
“叫他進來。”這是唱的哪一齣,什麼時候練就了這麼好的修養,他老子發脾氣他居然沒說一個字,還真是不像她兒子了。
“媽。”房勵泓到了小客廳,烏菁顏讓女傭端了一壺剛煮好的奶茶和兩份點心上來:“回來了,陪我坐坐。”
“好。”房勵泓喝了一杯奶茶,胃裡暖和一些。拈起一枚奶捲吃了一口,放到一邊。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沒說話。
“怎麼,胃口都被調教得好了,我這兒的奶捲也不和胃口了?”很細微的表情也沒能逃過烏菁顏明察秋毫的眼睛:“人呢?”
“不知道。”的確是不知道,這幾天好像都在籌備去香港的事情,有時候會帶着房昱斯出去吃飯,但是絕對不回去。
“還有不知道的,冷戰還沒結束呢?”他們鬧彆扭的事情,沒跟房正英說。要不肯定是火氣更大了,就是鬧不明白,事兒放到兒子身上,他就是看不慣。怎麼跟自己鬧彆扭的時候,他不想想是怎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