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那迎婭有時候覺得房勵泓有些時候太小題大做了,不說也沒辦法。這個做父親的心情還真是無法預料,比自己去諮詢孕檢醫生還要殷勤,每天不忙嗎?
“你好。”手機不停在響,拿起來一看是房勵泓打過來:“怎麼了?”
“回去了?”房勵泓那邊一副慢條斯理的樣子,好像不急,真不着急的話會着急忙慌打電話,那就是閒得慌了。
“剛到家,有事?”那迎婭往臥室走:“我自己開車去的,圖書館裡面什麼都有,多呆了一會兒。”
“嗯。”房勵泓有點放心:“你就不能要Jimmy送你去?”
“他去接房昱斯了。”那迎婭根本就不打算找藉口:“房昱斯今天在會展中心跟人有收藏交流,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你就慣着他好了。”這話有點熟悉,不知道誰說過。
“對了,老太太打電話來了。”那迎婭覺得這件事好像暗示着什麼:“你昨天打電話過去說什麼了?”
“沒有。”房勵泓矢口否認,還沒有這麼八卦吧。再說這件事還不到公諸於衆的時候,說早了對孩子不好。不是沒看到有狗仔隊跟着那迎婭,甚至有人猜測那迎婭是不是懷孕了。只要房勵泓不點頭,不會有任何人敢把這件事捅出去,除非是不想在香港繼續做下去。這點自信心房勵泓還是有的。
“哦,我就是問問。”一定要相信女人的直覺,那迎婭發自肺腑認定有文章可做:“飛姐說你晚上回來吃飯?”
“嗯。”房勵泓知道她平安回去之前,在公司坐得住就怪了。早上開董事會的時候,有人說房總最近都不去酒會了,房勵泓冷着臉回了句:你們應酬一定叫上我,還要人力資源部和公關部幹什麼。馬上鴉雀無聲。
老闆心情好或者不好,成爲了公司不可或缺的一張晴雨表,任何人都要小心翼翼,尤其是他身邊的茱莉,還有點後怕。
“掛了啊。”那迎婭掛斷了電話,換回家居服的感覺真好。躋着拖鞋出來,靠在沙發上翻看借回來的工具書。
有兩份報告涉及到兩邊的法律不同,必須要參考工具書後才能準確定罪,本來是屬於內地公檢法的工作範疇,跟主任交涉過。主任建議寫好報告送回去。還說了一件事有點頭痛:因爲香港這邊要人不成,建議交流期延長。也就是說等到寶寶一歲以後,才能用得着回去。房勵泓知道以後沒說話。不會是這件事又是他參與的結果吧。
真心不希望房勵泓插手到自己的日常工作中,兩人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很好。不過房勵泓這一點還算好,沒有強逼着自己放棄工作,想想也是,他跟自己是什麼關係。能夠要求自己放棄掉工作,回來仰人鼻息做所謂的全職?
“太太,椰汁燉燕窩。”飛姐把甜品端到手邊:“先生晚上回來吃飯,需要加菜嗎?”
“梅子蒸排骨好了,房昱斯這兩天總說想吃你做的臘味雙拼煲仔飯,乾脆也加上一份。”只有那迎婭對着書中枯燥無味的數據。甚至是重口味的圖片,還能想出各種美味吃食,這簡直是讓所有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房勵泓絕不容許臥室裡出現這類書籍。甚至他的書房都不能有。上次偶爾手欠翻了一頁,結果整整一天吃不進去東西,那迎婭後來看了一遍,最基本的解剖圖譜好不好。要是看了罪案記錄一類的,估計房勵泓一個月不識肉味都有可能。男人這麼點心理承受能力,該說他是單純呢還是單純呢?
房昱斯就不一樣。胃口越重的東西就是越喜歡。跟自己在餐桌上討論這些也不是沒有過,要是爲了不妨礙房勵泓的胃口,估計當着他的面說也是可以有的。
“有人?”聽到外面說話的聲音,初步判斷不是房昱斯回來。一般房昱斯回蹦蹦跳跳進來,房勵泓也不會。
“太太。”管家已經三步並作兩步過來:“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來了,已經到了大門口。”
“啊。”就說吧,肯定是裡頭有幺蛾子。看看,說對了不是。那迎婭有點佩服自己算命打卦的本事,要是出去裝個盲人的話,坐在街頭擺個攤兒,說不定還能賺點小錢花花。當然,這話不能跟任何人說。
“來了。”答應了一聲,這要叫什麼呢?公公婆婆,算不上吧。你上趕着人家還不一定理你呢,要是不叫改叫伯父伯母的話,又說你不懂事。做人挺難的,就這種人情世故都叫你應接不暇。
管家跟飛姐兩人都在門口迎候着,那迎婭換了雙軟底鞋也到了門口,烏菁顏和房正英的車穩穩停在門口。管家搶先一步過去打開車門:“董事長,夫人。”
“老爺,太太。”絞盡腦汁想出這麼個稱呼,就說她犯二好了。不是有人稱呼這個,房正英沒反對嗎?港劇裡面都是這樣稱呼公公婆婆的,又不是在內地,想怎麼說都行啊。不太失禮就行了。
房正英和烏菁顏兩個不約而同愣了一下,這個稱呼別提多新鮮了。到底是房正英,穩得住陣腳,說實話也是覺得這個稱呼挺不錯的。老爺太太,新鮮,真新鮮。
“嗯。”算是答應了一聲,擡腳就往裡面走。烏菁顏從她面前走過的時候,眼睛特意往她身上尤其是肚子上多看了兩眼,怎麼回事,不只是沒長胖還瘦了不少。一點都不像是懷孕的樣子,不過不能這麼早下定論。現在的女人都愛美體減肥,不過沒聽說這個吃東西百無禁忌的那迎婭會減肥。
寬敞的客廳裡明顯有太多主人的痕跡,厚厚的一摞摞書,除了沙發上,還有寬敞的飄窗上全是的。以前會蓋上罩布,長期閒置不用的鋼琴好像也被人動過,怎麼就變成了書香門第了?跟房勵泓這麼多年母子,就沒能扭轉過來的脾氣,一下子被另外一個人改過來,該謝她呢還是該謝她呢?
“昱斯呢?”桌上放着吃了一半的燉盅,看着不像是那些滋補的中藥。這到底是真的懷孕了,還是狗仔隊唯恐天下不亂以訛傳訛?
“去會展中心參加收藏交流大會了。”那迎婭低聲囑咐了飛姐幾句,從廚房過來:“Jimmy已經去接他,馬上就回來。”
“你們最近挺忙,過年都沒回去。”烏菁顏在沙發上坐下,廚房裡有一個小燉盅,每天都會燉上一份洋蔘茶。這次派上用場了,那迎婭端着洋蔘茶過來:“老爺喝茶。”
烏菁顏面前端上的是也是一盅椰汁燉燕窩:“太太。”
“過年的時候,正好都有事脫不開身就沒回去。”那迎婭說假話不眨眼睛,看起來就像是真事。蒙人是能夠蒙過去的,不過過年那幾天確實是有事,不正是那天吵鬧得夠嗆,後來又中了獎,真是個忙得不行的中國年。
“哦。”算是認可這個說法,很多年過年家裡就只有兩個人,還有那些數不清的外四路親戚。真正的兒子和孫子,見都見不到。
“早上在家裡看到報道上說,前兩天台風大得很,你們兩個帶着昱斯出海,沒事吧?”烏菁顏拐彎抹角想到這個理由,心裡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怎麼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出去的時候晴空萬里,沒想到剛到遊艇上就起了颱風。”這個編瞎話的本事,現學不行,還是要平時多多積累,關鍵時候才能派上用場。
“房勵泓打電話回去怎麼一個字沒提?”房正英抿了口參茶,他根本就不是接電話的人,凡事都是別人轉述的,董事長有時候做多了,在家裡都卸不下這個頭銜。
“覺得沒什麼事,總不好再讓老爺太太在家裡多擔心。”那迎婭覺得自己簡直就應該是天底下最賢惠的女人,多懂事啊。
“你們不說,這個娛樂週刊可是都說了。說的還不止這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放在房正英手邊那份週刊恰好就是影射那迎婭懷孕的那份:“有些事情需要澄清一下,真真假假的說不清楚。”
那迎婭沒說話,否認還是承認,都不是自己應該做的。否認的話,等房勵泓回來要是滿口承認了,不是自己在說假話了?承認了,房勵泓都沒承認,你忙着承認這件事,是讓他們知道自己兒子有多不想跟他們分享這件事,還是自己急不可耐要進房家?前後想了一遍,把話題扯開好了。
“狗仔隊無處不在呢,說不準剛纔老爺太太的車上來,就有多少人跟着。不過是隱匿在暗處,發現不了而已。”那迎婭端了一份剛從烤箱裡拿出來的牛油曲奇放到桌上,房勵泓看她和房昱斯都喜歡珍妮曲奇,乾脆把珍妮曲奇的老闆請到公司談了好幾次,終於決定把收益教給飛姐和那迎婭,實驗了幾次還真是那麼回事。飛姐自己說,不如那迎婭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