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和育嬰師在後面抱着房琬頤,房勵泓本來想要那迎婭挽着他的手臂過過做先生的癮,沒想到那迎婭執意一個人走。只好放下架子牽着她的手走在林蔭路上,那迎婭手裡多了個亮晶晶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
“這個什麼時候有的?”房勵泓抓起她的手看了幾分鐘,多了個戒面還是粉紅色的碧璽。
“就在你跟老爺到書房去的時候,太太給我的私房錢。”那迎婭把盒子給他:“說是顏色雖然趕不上你拿走的吊墜,但是也很難得。至少這麼大的戒面,買不到。”
“碧璽麼,不總是還有些碧綠或者酒紅色的最好,要是說粉紅色的話。容易有雜質。不夠純淨就顯得不太好了。”房勵泓顯然對這件事研究甚深,那迎婭才說了一句話,他就有很多專業方面的知識等着,難道他還是珠寶鑑定專家?
他跟他那幾個損友兼摯友是古董物品愛好者,這是毋庸置疑的。怎麼現在有喜歡上了這些珠寶首飾,真是叫人不知道他還有多少隱藏的面孔在等着了。不會說這個男人本來就是多才多藝的才子,不過是頂着個富二代的名頭,所以一直大家只是看到富二代這個頗帶歧視色彩的稱號,反而忽略了的本質,當做是冤枉了他?
“不過這個還好,當時太太也說這麼大的碧璽戒面難得,顏色雖然不如吊墜難得,總是要比那些所謂的西瓜碧璽好多了。”那迎婭不知道這些代表了什麼,但是親眼見過那串碧璽手串以後,總算知道有時候贗品看上去甚至比真的還要好看,甚至是把真的放到一起都未必能夠鑑別真假。
但是房勵泓上次說了一句話,石頭變成的東西,不可能完全沒有瑕疵。沒有石紋的東西。誰能說它是假的,只能說只這件東西太純粹了,純粹到不應該是假的,而應該是真的,假的真東西,造假的人太專心,專心到把假的做成真的,最後還是假的。
就這麼一句繞口令似的話,房勵泓說了好幾遍,覺得這個男人有時候的確有點討厭。但是說他真的有這方面的才華也不爲過。
“你都能從老太太那兒拿出壓箱底的寶貝,還有什麼不可以的。”房勵泓也沒想到一向挑剔的老媽居然會跟那迎婭這麼投緣,先前曹文峰就說。看上去叢心跟他們家老太天似乎很投緣,也相處得很好。後來才知道那是因爲距離產生美,真正在叢心坐月子的那一個月,磕磕碰碰就沒少過。
不過叢心還是爲了他委屈了不少,比如老太太非要說叢心的育兒方式不對。一定要按照她的老辦法來,一直都在隱忍的叢心什麼都能忍,唯獨這件事忍不下去。教育孩子絕對是她不會放手的事情,爲此曹文峰就成了照鏡子的豬八戒。
最後叢心乾脆每週做一次空中飛人,在內地香港之間做了個選擇。每週回家一次,既減少了跟老太太起摩擦的機會。也同樣保住了她的事業。唯一隻有讓曹曹文峰帶孩子,他們每天網絡遠程遙控,有時候因爲孩子吃奶不吃奶。咳嗽不咳嗽還要在電話或者視頻上交流很久。
相比之下,房勵泓顯得非常滿足。那迎婭小事情上儘量裝糊塗,你說她有點笨笨的那就是笨笨的,不跟老頭老太太起衝突,有時候還在裡面做和事老。這算不算最聰明的女人。至於房昱斯,已經到了上學的時候。也不用去管住校會發生什麼,這纔是真正的聰明之處。
“我可什麼都沒說,是老太太自己拿出來的。肯定以爲你要哪個碧璽吊墜,不是我本來要的。好好的鑽石不拿,非要這個,肯定是讓我受委屈了。還不是擔心我不給你們家做媳婦。”那迎婭一面說一面忍着笑:“這是給你打親情牌,你以爲是什麼?”
“嘖嘖嘖,這就是我不願給我們家做媳婦了。所以纔要私底下買通你,看來你是比我有號召力多了。”房勵泓想到在書房的時候,房正英說的那番話。發脾氣是他的事情,不過話也說得很透徹:既然是那迎婭沒有家人過來,不管小報記者說得對還是不對,任何解釋不要給外面人知道。這都只是房家的家事,那迎婭這個兒媳婦房家篤定了,既然是房正英點頭認可,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你老人家是富二代,我怎麼比?”那迎婭沒想到他不老實的手,就在身上胡亂遊移,後面前面還有護士和育嬰師,何況房琬頤也是睡着了纔敢抱出來的。要不然這個小丫頭會一路上咿咿呀呀叫個不停,你要她安靜都不可能。
“富二代是罵人的話,你非要每天罵我一句就好了。”房勵泓牽着她的手:“老爺子剛纔叫我到書房去,說的是婚禮當天的事情。說是酒宴的事情尤其是進來的時候,說的那些事情你就別管了。沒有人來就沒有人來,不要想太多。”
“啊?”那迎婭知道是跟這件事有關,但是沒想到房正英會想得這麼細,居然還要考慮自己的看法。這算是未來公公給自己的見面禮?這也太大面子了。房正英是那種好說話的人,誰要是說房正英知道去維護誰的話,也應該是烏菁顏。
“啊什麼,我難道還騙你。”房勵泓趁她不注意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那迎婭重重拍了他一下:“今天才上了頭版頭條,明天準備再來一次?”
“當做是你工作室掛牌,送你的免費廣告。”房勵泓拽過她的手搖晃着往前走:“那天我覺得禮服還是大了點,要是禮服不合身的話,恐怕那些小報記者會說又有什麼原因了。總不會說我們再次造人成功,準備第三次要孩子?”
“嗯,你覺得是你行呢還是我行?”那迎婭真心覺得男人真的就是孔夫子說的那句話,食色性也。除了這個還能知道什麼?真心讓人懷疑剛纔侃侃而談的人,跟現在這個說話的人是不是應該換一下。要不然怎麼會有這多事情?
“都行,只要我們覺得合適什麼時候都行。房琬頤當做是第二春的開始,你是不知道老爺子跟老太太把她當做是掌上明珠了,說要是我們願意的話,乾脆把琬兒放在他們身邊,正好兩人平時住着也覺得悶得慌。”這話當然是爲了試探那迎婭,就是她願意,他還不願意呢。
當初房昱斯雖然大部分時間跟着別人,但是更多時候還是在自己身邊。即使是這樣,還是讓房昱斯有很多地方都覺得不夠好,既然現在有了房琬頤,那就要把這件事做好。不能因爲自己的疏忽,對孩子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和遺憾。
“如果他們想念琬兒的話,過去住兩天肯定沒問題。不過把琬兒送到這邊,肯定不好。”那迎婭就不相信房勵泓會答應這件事,他剛纔吃飯的時候都恨不得把眼睛長在女兒身上。那天是誰聽說琬兒不在家,咳聲嘆氣差不多一個小時。後來聽說是他爹媽帶走了纔不好說什麼。你要說現在要把女兒送走,可能嗎?
“怎麼,還擔心教不好?”房勵泓非要看看那迎婭到底在想什麼。
“不是,既然要了女兒就要把教好,這是我們必須要做的。房昱斯不擔心他的將來,第一他是男生,第二他已經教育的非常好了。略微遜一點的大人都比不過,琬兒可就不止這一點擔心了。琬兒還是個女生,怎麼能輕易放手。”
這個答案比房勵泓自己說出來還要滿意,看來那迎婭還真不是一星半點了解自己。她甚至知道自己一直都埋藏在心裡不好說出來的話,都能夠開誠佈公地跟自己談。當然,還有更放心的一點,無非是這些話那迎婭也只會跟自己說。相比較而言,自己反倒是比曹文峰輕鬆多了。
“行,有你這話我就想着下次怎麼跟老爺子說了。只要是老太太再跟我說,我就跟他們說是你不答應,現在你的面子比我大多了,都願意聽你的話。比如你說老太太氣質絕佳,那個高興好像比當年得了那個手鐲還高興。”
“我就知道你要叨叨這件事。”那迎婭恨不得踹他一下,但是擔心被人看見又當做是新鮮事到處說,明天說不定就上了小報頭條。現在老爺子是不願意爲這件事生氣了,但是多了總是不好的。
“我說真的,我媽那是真高興。如果這話是從我這兒說出來,恐怕還不這麼高興。說不定還要說我是爲了哄她高興順口騙他,你說出來就是真話,而且是最好聽的話。能把她哄得興高采烈,你還真是第一個。”房勵泓再次看看那枚戒面:“還不錯,回去就給那個設計師聯繫,看看是不是能找個好的戒託。現在要有這麼好的有機寶石,的確是比所謂的鑽石好多了。”停頓了一下:“上次送你的手鐲,其實跟老太太的手鐲出自一家。不過是我覺得沒必要把logo做得那麼大而已,難道你會不識貨到那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