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勵泓第一次跟人求婚,沒想到一個沒必要就把人給打了回去。而且看上去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上次是第一次送人戒指。其實在那迎婭身上發生過太多的第一次,比如說送花送衣服。買房然後用房勵泓自己對於家的所有理解來裝飾,把他獨特的品味,還要符合那迎婭的審美觀,甚至還要讓一家三個人住得舒服,這在以前簡直是沒有任何想象的可能,但是這全都發生了。
只是結果讓人泄氣,因爲那迎婭本人對這件事不太感冒,所表現出的冷淡和不配合,讓人泄氣到了沒法解釋的地步。
“房總。”把車停在一家很小但是很出名的小吃店門口,以爲這裡不會有人認識他。最起碼能夠跟那迎婭不受干擾的吃頓飯,結果是剛下車就被人看到。房勵泓有點發愣,扭頭看到不太眼熟的人在後面。
“嗯順風順水。”還是跟平時一樣,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你要他跟別人說什麼都不合適,根本就不記得誰是誰。
“兩碗雲吞麪,一份燒賣一份素腸粉。”那迎婭胃口好得出奇,其實是心煩,乾脆把心煩轉化爲食慾好了,有點心煩。只是想不到房勵泓要跟她結婚的原因,只是因爲一個那麼大的房昱斯,還有一個沒出世的娃,別人看來籌碼很豐厚了。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只有自己才知道聽到這話,說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嫁入豪門很多人的夢想,無數少女覺得從此踏入了上流社會,一輩子吃穿不愁了。還會有個帥到掉渣的老公和懂事的兒子,睡着了都會笑醒。
那迎婭以前也覺得有一天會這麼高興,因爲他真的可以做到無債一身輕,不欠銀行的錢。正好。
只是走到這一步,尤其是聽到了房勵泓的話以後,心裡絕對絕對不是滋味。最喜歡的雲吞吃到嘴裡,沒覺得太好吃。好像是今天的湯不夠鮮甜,擡頭看着房勵泓一臉驚愕:“怎麼了?”含糊不清,是因爲嘴裡包了一枚大雲吞。
“放了那麼多辣椒油還有胡椒粉,不辣?”前兩天好像吃了不少酸掉牙的東西,今天又該吃辣油,這是準備生龍鳳胎?要不是因爲有超聲檢查說她肚子裡是女兒,真的懷疑是不是看錯了。
“還好。你吃什麼?”那迎婭已經吃完一碗紅油遍佈的雲吞麪,腸粉沾着芝麻醬吃了一半。
大概第二碗雲吞麪不一會兒也要告罄,不是說她最近不是太能吃了。怎麼胃口這麼好?化悲憤爲食慾,那迎婭有這個愛好。
“雲吞麪。”坐在街邊小吃店吃東西,也是跟那迎婭在一起以後纔有的愛好。換做以前的房勵泓,覺得丟面子不說,也不會有人請房勵泓在街邊小吃店吃東西。誰敢讓大名鼎鼎的房勵泓丟這個人。
“還要牛腩和豬皮,雙辣。”房勵泓不信那迎婭對這些小東西不動心,大概是以爲內剛纔那句話真的讓她心煩,吃東西的時候不說話,一張臉耷拉着。誰的錯,頃刻分明。
那迎婭沒理他。埋頭吃完麪前的食物,擡起臉:“一杯凍咖啡,好辣。”
“夠不夠?”辣到一臉全是汗。房勵泓細心給她擦去汗水:“還要什麼?”
“現在不想吃,等下再說。”那迎婭託着下巴看他吃東西,雲吞麪總是能對了兩個人的胃口,房勵泓以前是不會吃這些的,她知道。但是從第一次吃這些開始,好像房勵泓已經迷上了這種街邊小吃。上不得檯面的小吃。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會隨着人的不同而改變的。比如說如果現在房勵泓面前是某位大家閨秀,他去的就會是高級會所,說不定是維多利亞港的五星酒店,但是她那迎婭只能讓房勵泓紆尊降貴到街邊小店吃東西,是不是太委屈他?
“我臉上有什麼?”房勵泓看到一雙目不轉睛的眼睛,看不到鏡子開始懷疑是不是臉上有東西,擦了擦除了汗什麼都沒有。
“沒有。”那迎婭搖頭,伸手把紙巾遞給他,想到這好像是自己剛纔用過的,伸出去一般的手又縮回來。房勵泓一下搶過來,想都沒想就往臉上用:“難道這個我不能用?”
“我用過。”換個人的話,絕對會受不了房勵泓刻意示好的動作,絕對是別人想都想不到的,對她那迎婭輕易做到了還不領情,是不是有點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這樣說的話,我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房勵泓一點都不在乎,拿着紙巾擦乾淨汗水:“是爲什麼不高興,是因爲我說錯了話,還是你心裡不高興?”
“沒有。”那迎婭不想說話,聞到臉上就不能不說,還是很煩,只能是盯着他的臉:“有些事,你要是覺得可以做,不用來問我,你做就好了。我不能表示同意,更不能不同意太平盛宋全文閱讀。決定權一直都不在我。”
“又在胡說。”房勵泓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他覺得很正常不過的對話,而且的確是他心裡的事情,那迎婭大概是想得太多,多到扭曲了房勵泓的初衷,所以心煩:“我跟你說的事情,一定是要你自己願意的。如果你不願意,不是從心底裡願意的話,任何一個人都不能左右你,你嫁不嫁給我取決於你而不是我。”
“是這樣嗎?”那迎婭不覺得這件事還有什麼可說,本來吃得很舒服很對胃口的東西,一下沒忍住,捂着嘴到了一邊乾嘔不止。看來這頓飯又白費了,吃進去的東西一點沒忍住,全都吐了出去。
“我又說錯了,聽得都吐了。”房勵泓知道這不是因爲他的原因,想要逗她笑好像只能是說自己不好,當然那迎婭也不是很刁蠻的女人,有時候懂事得不像她。最多就是順着她說兩句。
“你知道我吐了,還在說。”這一次那迎婭沒有說他不對,因爲那迎婭不高興,是真的不高興:“將來管好這一個,不要像房昱斯那樣,那麼小知道的事情就太多。”
“嗯。”看她沒吃多少,指着牆上的餐單:“還要什麼?”
“不用,回家。”那迎婭擦乾淨嘴角的東西,然後喝了口凍咖啡,哆嗦了一下:“好涼,先回去等下房昱斯看不到我又要找人了。”
“你怎麼不說我找不到你,會找人?”房勵泓不能理解一件事,那迎婭其實很在乎房昱斯,有時候還會把房昱斯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但是她不願意露出來。除非是跟她很親近的人,比如說他自己,會在晚上看到那迎婭在廚房忙碌到很晚,目的就是爲了給他和房昱斯做一頓父子兩個都喜歡的宵夜。
就因爲這個福利,房勵泓晚上出去的機會大大減少。要想鎖住男人的心,就先鎖住男人的胃。這話是誰說的忘了,以前也覺得這話很假。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爲房勵泓從來不覺得吃東西會是一件很重要很要緊的事情,每天吃飯都是在談生意,應酬還有很多心煩的事情、。是那迎婭扭轉了這個現狀。
“你會先找我,不用我找你。”那迎婭拿起包,捂着嘴往外邊走。房勵泓趕緊過去拉開車門,還要小心翼翼擔心她撞到頭,手扶在車門上:“慢點走,不急。房昱斯找不到你,會給我打電話。”
“討厭。”那迎婭瞪了他一眼,手邊忽然閃光燈閃了一下。房勵泓很認真扭過頭,看到某個狗仔隊記者站在路邊:“交出來,要不讓你老闆馬上來見我。”
“房先生,不至於這樣吧?”記者顫抖了一下,房勵泓發脾氣是很多年都知道的事情,但是親眼見到還是第一次。房勵泓最近都很少跟人翻臉,說話做事絕對不會瞪着人。好像是身邊的房太改變了這件事,怎麼又變臉了?
“職業習慣,不是有意跟房生房太爲難,打攪二位的。”記者縮瑟着,房勵泓那張要把人生吞活剝的臉,看起來叫人心寒。
“少廢話。”房勵泓臉色鐵青,要不是剛纔抓着那迎婭的手,恐怕她會撞到頭,這是他最忍受不了的事情。
看到記者不爲所動,房勵泓劈手奪下他手裡的相機扔在地上,咔嚓一聲頓時四分五裂,扔了兩張大鈔到記者臉上:“夠你買一部新的相機,下次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沒事吧?”轉過臉又是另外一幅口吻,擔心的神情溢於言表。
那迎婭坐在車內看着發生的一切,那個記者看上去一臉的誠惶誠恐,大概是剛開始做狗仔隊記者,香港這個地方娛樂業太發達,不止是明星,就是有頭有臉的有錢人都會被當做明星一樣膜拜。
他們的一舉一動甚至更加吸引人,錢纔是所有人都向往的生活。那些明星不過是銀幕上的光鮮,底下除非是真的很出名,很多人捧。要不真的跟普通人沒分別。有錢人不一樣,他們的生活會是很多人嚮往的那種。所以纔會有人無所不至的跟蹤着,偷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