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一個犯二的那迎婭，任何人都是小場面。何況房勵泓說的話也不算太詫異，那迎婭鄙視了他一下：“你以爲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除了劈腿就是爬牆？”
“我有過？”房勵泓給她順了順頭髮，很快就把車開到剛纔提到的公寓樓下，那迎婭看到的是規劃到幾乎盡善盡美的物業設置。說是公寓，估計價格未見得會比房勵泓購置別墅時候的價格低廉。
“你自己覺得呢？”那迎婭睨了他一眼，繼續翻看電話記錄：“心心生了，是個10磅重的娃，居然還是順產。”言辭全是敬佩：“好厲害。”
“是兒子？”房勵泓想到那天曹文峰得意洋洋的笑容，當時心裡就在想一件事，生兒子如果教育到了房昱斯那個樣子，曹文峰最要做的事情就是不停撓頭。剛開始的時候，他也這樣。看多了就見怪不怪了，房昱斯被稱作破壞王，在外人面前卻足夠長臉。
“嗯，兒子。”那迎婭點頭：“你還說曹文峰劈腿，那是趕着回家看兒子的。”
“算是吧，沒什麼大不了的。房昱斯那麼大，你看我急着回去看過他？”房勵泓一臉得意，好像自己根本就不會爲了這點小事做出叫人詫異的事情來。
房勵泓有點事先出門了，等到那迎婭被明晃晃的太陽叫醒，已經到了下午。靠在沙發上給叢心打電話：“心心，好了嗎？”
“嗯，房太。”叢心那邊中氣十足，根本就不像是剛生完孩子的聲音。比起誰勤快誰懶的話，好像那迎婭更符合懶洋洋的語調：“房太昨晚出去宵夜了？”
“你的消息來得真快。”那迎婭笑起來：“是去了你們家的茶餐廳。”
“貴腳踏賤地，歡迎光臨。”叢心話音未落，已經有了洪亮的哭聲從電話裡傳到那迎婭這邊：“哭聲這麼響亮。你們家那個胖小子的先天很足嘛。”
“還好吧，我覺得比我設想的要好。”一直的孕檢結果都很好，叢心心裡卻一直有個疙瘩，就是因爲做過宮外孕的微創手術，擔心會在分娩的時候出現意外。職業的原因，知道有過剖腹探查手術的經歷，覺得自己的子宮未見得能夠承受得住這麼大張力，但是不敢跟曹文峰說。
他已經夠緊張了，每天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圍着自己轉，萬一說到哪裡不舒服或者是有什麼不好。差不多要自己送到醫院去待產，他才能全部放心。不過估計那樣也放心不了，因爲還是會有無窮無盡的擔心在裡面。
當時覺得這個擔心會在分娩以後消失。看來還是有點高估了曹文峰的焦慮症，因爲孩子出生以後的24小時內，他已經不眠不休教了那個一直在睡覺的胖娃娃叫了一晚上爹地，估計效果不大。要不怎麼咂着嘴又哭上了，而不是直接開口叫爹地。我有尿了。
“這個也能設想？”那迎婭佩服死叢心，計劃周詳考慮全面，比起自己對未來毫無規劃毫無準備的沒心沒肺，是不是有點浪費生命？
“當我瞎操心好了。”叢心也覺得好笑：“曹文峰看到你家房少每次爹地爹地叫得那麼甜，心裡早就癢癢的不行。昨晚實踐一晚上，然後果斷放棄。準備讓出生不到24小時的娃叫爹地。嗓子啞了一無所獲。”
說完，兩人都大笑起來。男人有時候幼稚得像個孩子，不管他是做什麼的都一樣。
“昱斯。你爹地媽媽呢？”烏菁顏帶着人毫無預警到了別墅裡，看到房昱斯一個人在家裡玩他的航模。早上的頭版頭條，就是那個熠熠生輝的鑽戒，不，應該說是對戒。昨晚兩個人居然到了外面去吃宵夜。還是街邊的茶餐廳。
房勵泓搞什麼，回到家吃頓飯的時間沒有。大晚上兩個人出去吃宵夜。不知道孕婦不能到處走？
“沒回來。”昱斯看了眼烏菁顏：“媽媽昨天說不舒服，爹地帶媽媽去醫院了。然後一晚上沒回來。”
“去醫院？”這簡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偏偏就在身邊發生。去醫院這件事，是在宵夜之前還是之後：“沒給你打電話嗎？”
“Jimmy回來說，媽媽沒事。爹地跟媽媽可能晚上回來，爹地下午公司有例會。媽媽要去看心心阿姨。心心阿姨生BB了。”房昱斯滿懷期待跟媽媽一起去的，沒想到媽媽根本就沒給他這個機會，而是一個人去，真是不夠意思。
烏菁顏嘆了口氣，現在的年輕人在想什麼絕對不是別人能夠干預的。要是跟她說孕婦不能去看產婦，她會聽嗎？房勵泓明顯是不想讓離自己跟老頭子太近，所以纔在市區內買了個小單位，房昱斯都被扔到別墅了。是不是以前發生的一切，他真的就打算讓這件事擱置下來，不聞不問？
“到奶奶那邊去，等你爹地媽媽回來，再去接你。”肯定是不放心把房昱斯一個人扔在別墅裡，烏菁顏坐在沙發上，看到面前放着一摞厚厚的書：“這些書是誰的？”
“媽媽的。”房昱斯順勢看看烏菁顏手邊的書：“媽媽準備考特級職務的書，奶奶千萬不能看。我看過的，全是驚悚一類的書。看了會睡不着覺。”
烏菁顏伸出的手縮了回來，那天房昱斯說的睡前故事估計就是從他媽那兒聽到的，要不怎麼會描述得繪聲繪色，好像是親眼所見一樣：“你媽還忙着考試？”
真是有意思，居然還要考什麼特技技師，難道房家的女人結婚以後還有出去上班做事的？她的工作是什麼，很重要嗎？說到底，不過是每天在那個小小的實驗室裡面，接觸的都是些血淋淋的東西，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絕不是個好工作。
烏菁顏不記得自己跟房正英結婚以後，還有過任何接觸普通社會生活的經歷，房正英不阻攔自己跟外面接觸，但是她做的事情也就是闊太們都會做的，所謂的慈善事業。捐助啊，建立什麼愛心學校啊，走走過場就行了。最多一年兩年以後，再去看看自己的工作成果。操心之類的事情，真的輪不到她。
難道這些事情到了那迎婭頭上，也要另起一個爐竈，有另外一個將來生存模式？那迎婭不用跟自己這樣做豪門闊太，而是繼續做她的工作。房勵泓一直都覺得他自己父母不夠低調，所以會被無孔不入的狗仔隊抓住製造八卦新聞的機會，他就不覺得他把那迎婭同樣也寵上了天？
“媽媽考試很正常啊，她說就跟我上學考試一樣，每個人都要做每個人該做的事情。”房昱斯對他媽說過的話，不論是什麼都會記得很清楚。吃東西當然會知道哪裡好吃哪裡不好吃，而學習上面的事情，媽媽也不會要求他一定要拿到全A，但是一定要學到真東西，能夠學以致用就行。
“先跟奶奶過去。”烏菁顏懶得去管他們到底說了什麼，就算是要出去做事也是等到生完孩子再說，所以制止他們做什麼，現在也很早。說過了房勵泓不高興，就把最有可能緩解緊張關係的時機浪費掉了。
“好吧。”有點不願意，本來是想在家裡等媽媽回來的。奶奶把自己接過去的話，媽媽和爹地會不會過去接他回來還不知道。昨天媽媽跟爹地好像吵架了，不過這是秘密不能告訴爺爺奶奶，嘴巴需要拉上拉鍊。
“那老師，你怎麼過來了？”艾米在辦公室看到那迎婭，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早上看到八卦雜誌，那個熠熠生輝的鴿子蛋真漂亮。
早上警署就有人在說，那迎婭絕對稱得上警署這麼久以來的風雲人物。原來有個豪門闊太一直跟他們在一起，而且還是從草根做起來的。這樣就給無數期待奇蹟的女生們，製造了一個最勵志的神話，一切皆有可能。
“那天你發給我的東西，我看過了。然後寫了報告單過來，不是還有幾份檢驗單需要簽字才能交出去。不想你一趟趟跑了，所以我過來看看。”那迎婭在她辦公桌前坐下，艾米注意到一個很細微的動作，坐下來的時候，很小心扶着椅背。讓自己始終跟辦公桌保持安全的距離。
動作不明顯，但是很能夠說明問題：沒猜錯的話，那迎婭懷孕了。
“哦，都在這裡。”艾米趕緊把準備好的檔案袋拿出來遞給她：“是準備這兩天找時間過去的，但是接了兩個大的單子，就沒過去了。”
“我過來就行了，你也不用到處走。”那迎婭抽出檔案袋裡的資料，很認真地看着：“最近接的都是什麼單子，我看到新聞上說這兩天又有兩個失蹤的案子。不會就是這個吧？”
“真的就是，說來還真是巧得很。失蹤的人還都認識。兩個差不多大的男生放假以後出去玩，三天沒見回了。等到報警以後，在局裡家中五百里的山上，找到了兩個人死了三天的屍體，都脫水了。”艾米皺眉：“這不是說剛剛離開家就已經遇到意外了。”
“等法醫有了屍檢結果再說吧。”那迎婭腦子裡好像迅速閃過了一絲靈光，這件事應該有個什麼疑點的，看看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