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與會的每一位地區主管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連曹文峰跟和宏舟都是面面相覷,房勵泓會被警方帶走,有點匪夷所思的低概率事件都發生了。話說這位房先生雖然有點放蕩不羈,有時候甚至會做出某些瞠目結舌的事情,讓人目不暇接。但是你要說他是恐怖分子,真有點冤枉人。
警方在衆目睽睽之下之下帶走房勵泓,即使在公司內部也會掀起不小的波瀾,房勵泓一直都是一個穩紮穩打的人,外表上絕對是看不出這一點的。不知道的人會覺得這個人太冷酷,冷到有些凍手,只有幾個深交的人知道,房勵泓不過是不善與人交流,所以那些過客是的女人,都不太懂這個男人。
難道是說那迎婭真的走進了這個男人心裡,所以被他如獲至寶呵護在手裡?當然有這個想法的人只是曹文峰一個人,作爲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不能說是跟八卦女一樣,在背後唧唧歪歪那些事情,而且跟叢心也不好談這些。
叢心維護那迎婭的心思很重,平時看不出來,甚至會損得很厲害,但是有件事是別人看不到的。就好像一般人看不透房勵泓一樣,叢心上次看到某本雜誌上說那迎婭配不上房勵泓,諸如此類的話,頓時火冒三丈。匿名給雜誌社打了電話,吧啦吧啦胡攪蠻纏好大一通,讓人摸不着頭腦,還拿她沒辦法。
當時有點不認識叢心了,這還是那個知性的女人嗎?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一面,或者每個女人當着面給人的是一種感覺,真正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又是另外一種?還是自己從來都不知道,她原來還是有兩面性的?
曹文峰對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數據,心裡想的全是這些不着邊際的事情。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就連和宏舟在旁邊捅了他一下都不覺得。
“老曹?”和宏舟一段時間不見這幾個人。直覺告訴他這兩個人都有點怪怪的。曹文峰做了爹了,一個又白又胖的兒子,羨煞所有人。當然,不會包括房勵泓在內。房勵泓有個那麼大的兒子了,他纔不會爲了這件事表現出羨慕地神情。
吳安安對這件事顯得很在乎,就差病急亂投醫了。要說他不心急有點冤枉人,可是吳安安已經急得不行,如果他同樣也表現出很在乎,會讓吳安安崩潰掉的。吃了不少藥,該做的檢查都做了。連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知道原因出在哪裡。
“什麼?”曹文峰很久擡起頭,看向他:“房勵泓還沒過來?”
和宏舟聳聳肩,指着空着的位子。壓低了聲音:“他犯什麼事了?”
“不會吧。”曹文峰話語裡很不確定:“最近安分守己,而且據說等着第二次做爹。就連他們家老頭老太太都默許了,還把兒媳婦一頓猛誇。”
“兒媳婦?第二次做爹?”一下子信息量猛增,這話怎麼聽着這麼彆扭,不。不是彆扭,而是真的叫人難以接受。這還是認識很多年,以前可是同寢室的兄弟,居然是房勵泓:“跟誰,老頭老太太都默許了。”
“還有誰,不就是那位那小姐。”曹文峰見怪不怪:“你沒看到他們手上的對戒?”不會吧。這麼顯眼的東西還看不到。
房勵泓那對對戒可是世界級的限量版,據說整個世界上僅此一對。他簡直是豁出去了,就爲了那枚碩大的鴿子蛋。找了多少人出去選鑽石。最後據說那位準房太居然不太喜歡,差點沒把他急死,還好,最後化險爲夷。否則那個有強迫症的男人會瘋掉。
和宏舟跟曹文峰剛纔愣怔的表情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和宏舟的下巴差點掉下來,曹文峰想的是他自己的事情。
“那迎婭。出名的二貨?”和宏舟必須再次確認一遍,這比說房勵泓身上揹負命案還要叫人難以置信。房勵泓真的跟她準備結婚了,兜兜轉轉這麼多圈,最後還是必須走到一起,這是唱的哪一齣?
“二貨?!”曹文峰沒想到準房太會有這麼好聽的綽號,該說是諢名是不是要好些:“她可是內地到香港來做學術交流的技術人員,而且是高級技師。聽說警署一直都在謀劃要把她留在警署,但是內地不放人,爲這件事都交流過很多次了。”
不是人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唯一能夠給和宏舟合理解釋的只有這句話,和宏舟喝了口冷透的冰水,從喉管一直冷到了胃裡。嗆得重重咳嗽了好幾聲:“最起碼很多人都知道這個綽號,還真沒騙人。”
“房總好像對這個稱呼很不感冒,你確定你說了以後房總不翻臉的話,那就儘管說好了。”曹文峰跟他一直都是竊竊私語的範圍內,儘量不讓別人聽見。
這幾個男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不管自己怎麼腹誹自己的女人,都跟別人無關。好像女人可以對他們耳提面命一番,但是換個人以後,誰要是敢說半句不是,那就等着瞧好了。
“什麼?”和宏舟沒聽清楚曹文峰說什麼,一扭頭看到房勵泓面色如常進來:“我們繼續開會。”跟警方出去的事情,一點都沒發生過,也沒有跟他造成任何不利的影響。至少沒有人對剛纔的事情再次提起。
“我對這個合作項目有點異議,應該是我自己的意見,可以保留但是提出來更好。”會議結束以後,和宏舟在房勵泓的透明辦公室裡,指着合作企劃書上一條指令性策劃說道:“這個合作項目,我們一直在做,可以說已經是駕輕就熟的那一類。突然結束,會叫對方措手不及。”
房勵泓看了一眼和宏舟手指點着的地方,和宏舟其實一點都不糊塗。可以說是精明得很,只是看完企劃書就知道問題的關鍵在哪裡,這一條一直都是Jimmy專職做的事情,改動這一點就是要把Jimmy即將在公司消失,然後所有的影響力降到最低。不能因爲一個宵小的消失,讓公司正常的運轉出現問題。
“有什麼問題?”不打算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告訴人,即使是最佳合作伙伴,還是不說爲好。不是信不過,而是對於房勵泓來說,要他說出自己心中最隱秘也不願被人知道的事情,不是一點兩點麻煩。
和宏舟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語氣,帶着一點挑釁,很明顯這裡面隱藏了太多信息:“這個合作項目,涉及到幾方面的問題。不止是我跟你之間,也不只是中港雙方合作的問題。還有更多被涉及到的人,比如說Jimmy。”
房勵泓嘴角微微一抿:“我決定的事情,從來都不會有變更,對公司有改變的事情,只要是往好的方面改動,絕對不容許更改。”
“房總,我想你應該變更一下你的固有思維方式,比如說Jimmy就不止是你單純的家庭服務人員,同樣也是公司的一員。不能用你的決定來改變他的人生。”和宏舟大概是看到房勵泓對這個建議不屑一顧的表情,覺得他始終對Jimmy帶着某種偏見,難道作爲家庭服務人員,就要做小伏低?
“已經不是了。”房勵泓本來逃避的問題被拿到檯面上,而且不容許他有退縮的機會。這一點和宏舟有點不厚道,房勵泓不想聽什麼,他就說什麼。
和宏舟覺得自己意料中的事情再次發生了,剛要說話,房勵泓手邊的電話響了。這是屬於他的私人電話,以前都不見他帶着行動電話到處走,最多跟兒子通話,都是辦公電話,這還真是第一次。
“什麼事?”語氣明顯變了,還有一絲輕鬆的笑容。光這個表情就足夠人琢磨半天了,看來愛情的魔力是巨大的。一向只是覺得愛情這件事對於房勵泓是絕緣的,他不會爲了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何況是燈紅酒綠衣香鬢影的女人們。沒想到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了,果然是看到童話在他身上發生了。
“我今天儘快回去,你胃口好些了?”說的語調明顯不是房勵泓的作風:“要是想不到吃什麼,等我回去再說。”
“行,我知道。你要是想過去就過去好了。不許房昱斯到處走,離了我的眼睛他就什麼都敢做了。你根本降不住他。”說這話的時候,哪裡還有房勵泓的影子,絕對就是那些絮絮叨叨的居家男人囑咐女人的語氣,真是叫人大開眼界。
“好了,掛了。”房勵泓放下電話,看到兩個男人一臉看好戲的神情,沒搭理。這個表情就是欠揍之類,說得算是比較文雅了。
“房先生,這是準備什麼時候有好消息出來,還要瞞着我們你太不夠意思了。房太太是什麼人,也不打算介紹一下?”和宏舟開玩笑的時候,把女人還要八卦,要不是早早認識他,真的要把腦袋全都撐大了。
“見過的,不過現在不是時候。”房勵泓懶得解釋,累就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