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說自己是金絲雀?”覺得有點慶幸,要是晚回來一刻,恐怕又要藉助於那些娛記的手筆才能逼她現身了,還好趕上了。房勵泓自我慶幸着,不給她出去的機會:“金絲雀不適合你,這裡也不是鳥籠子。”
“房先生,告訴我你究竟想做什麼。你一定要說我拿了你的錢,拿了多少我都還給你。不要把我關在這兒,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不是那些跗骨之蛆,不是你說的,我是房昱斯的媽媽。”那迎婭深吸了一口氣,不看他的眼睛說完要說的話。
“跗骨之蛆?!”房勵泓玩味地看着她:“好啊,我很喜歡你這麼形容自己。”將手裡的東西扔到地上,拽過她的手再次連拖帶拽到了沙發上:“你最好安分些,在這兒給我老老實實呆着。要是出去被人看到,我不保證你會不會像今天一樣再次成爲所有報刊的女主角。”
那迎婭一擡眼,看到他扔在牆邊一沓花花綠綠的畫報,幾乎全都是昨天在咖啡館和胡來路上被人搶拍的照片,駭人聽聞的標題更是叫人目瞪口呆:“我跟你沒關係。”
“你出去就有關係了。”房勵泓打開其中一個紙袋,誘人的香氣撲鼻而來:“我把你關在這兒,你要是想出去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的話,我不攔着。不過那些娛記就像是無孔不入的蒼蠅,會不會到那個鑑定中心去我就不知道了。”一副無賴的嘴臉,沒有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那迎婭嘴角抽搐了一下,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不知道幾時招惹了這個人,就算曾經將冰激凌撒到他衣服上,也在車上打過他,那也是因爲他先招惹自己的。犯不着這樣報復人吧?
其實他兒子天天賴在自己家,說什麼都還清了。非要說房昱斯是她的兒子,還是他們兩個人的兒子,這個人真的有妄想症吧。可是一大把的女人跟在他後面,只要他願意都能給他暖牀。這事兒就不要攀扯上自己了吧,真心沒那個愛好。
房勵泓看她穿得整整齊齊,忽然笑起來:“沒想到這麼久以後,我給你準備的衣服還是你的碼。”
怪不得總是覺得渾身不舒服,尤其是腰線這裡怪怪的。急着要擺脫跟房勵泓有關的任何東西,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沒想到這又是他買的。
“是你穿衣服的風格。”房勵泓很相信自己的眼光,靠在沙發上:“你的香水最好還是用適合你的那一款烈火奇葩好了。什麼藍魅不適合你,跟你不搭。”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好像沒什麼說得不對。
那迎婭不想再說話,實在是餓得前胸貼後背。書上說得真沒錯,某些運動真的很消耗卡路里。既然是他拿來吃的東西,那就放開吃好了。不餓死纔有精力跟他耗着,要不怎麼找機會離開這個有妄想症的花花公子?
還沒見過有女人這麼能吃,記得以前那迎婭還叫做那雅的時候,那可是不敢多吃一點東西?是不是經歷了生死一線以後,就看淡了所有的一切。連她最喜歡的錢還有鑽石,甚至是念念不忘的減肥節食都拋諸於腦後了?
果然是有錢人,真的很會吃。那迎婭看着袋子裡琳琅滿目的美味,不知道從哪裡下手纔好。下意識擡頭看看房勵泓,剛吃過半份海鮮意粉,顯然不夠填補自己耗費的熱能。不過接下來要吃什麼就不知道了。
“你看看這個。”房勵泓看出她的窘態,想起那天房昱斯說的,她居然很喜歡吃別人絕對吃不習慣的奶烏塔,這是他們家獨有的點心。跟那些乳酪甜品店裡賣的一定是兩個概念,因爲他們家有自己的農場。所以奶味濃郁到有了一種腥羶的味道,這是他們家人喜歡,別人家卻是說什麼都接受不了的。
這也是辨別是不是他們家人比較有標誌性的食物,從前那雅就喜歡。沒想到已經改變太多的那雅,就算是成爲了那迎婭,還是沒能丟掉這條泄露身份的狐狸尾巴。
一股濃郁的奶香撲鼻而來,好像是記憶中的味道。上次去看叢心的時候,房昱斯帶去的點心好像是這個味道。外面的奶食還沒有吃到過這麼香醇的奶味。即使是最好的泡芙,打着純正牛油泡芙的名頭,還是假的。
“這是什麼?”那迎婭夾起其中一個嵌着豆沙餡兒的小點心,梅花形還可以看到中間透亮的豆沙,好像是盛開的五瓣梅花。
“奶烏塔。”房勵泓也受不了美食的誘惑,拿起一枚金糕奶捲送進嘴裡:“上次房昱斯帶給你吃過,他喜歡這個。”
“還不錯。”吃完奶烏塔,跟着放了一枚奶捲到嘴裡。不委屈自己的嘴巴,不剋制食慾絕對是自己的人生信條。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爲什麼還要委屈自己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比如說現在,就有些委屈自己。那麼就是絕對不能再委屈自己的嘴巴,況且這位房先生帶來的食物,確實很好吃。
“喜歡就多吃點。”房勵泓好像很久都沒有給自己放過大假,這邊屬於剛剛開發的項目,不能假手於人。不需要事必躬親,但是涉及到原則性的問題絕不能鬆口。早上接到和宏舟的電話,已經認同了自己的意見,好像他放棄了自己的原則而遷就了自己。只是那個合作者不明白,這次有些委屈的合作會給他帶來多大的收益。
大概吃了帶來食物中的百分之八十,那迎婭這才心滿意足。摸摸滿足的胃,喝了口濃釅的普洱和牛奶熬好的奶茶,好像是到了西部的草原。難道房勵泓是牧民出生?居然懂得吃奶食,還知道喝奶茶有多好。
“飽了?”房勵泓微微一笑,似乎早就知道她會喜歡這些。神情顯得很輕鬆,本來就坐的很隨意的人,將手枕在腦後窩進沙發裡:“等下我們去接房昱斯,然後去看那邊的房子。”
“是你,不是我們。”吃飽了就有精神跟他耗着,直到他放棄跟自己這樣相處下去:“我要回家,就這句話。”
“忘了告訴你,你那間公寓續租的時候我已經買了下來,你不論住到哪裡都是我的房子。”房勵泓去了那間公寓,簡單到不可相信的地步。順便把她身上那道傷疤的故事全都打聽清楚,她跟叢心的相識也因爲叢心就是當年接診她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