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身材苗條的女子跟隨在一名身穿西裝的高大男子旁,在視察壯漢們的工作。女子起初背對這門口,我看不到她的面容。當她轉過身時,我頓時怔住了,此女子竟然是洪冰冰。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揉了揉眼睛再細看,沒錯,確確實實是洪冰冰,她的穿着跟剛纔在外面看到的一模一樣。
“冰冰爲什麼出現在山洞中?此山洞無意是個礦場,他們到底在挖什麼礦呢?”看着裡面的情形,我滿心狐疑。
突然聽到孫菲菲一聲尖叫:“義正,是他,是義正!”
我慌忙捂住孫菲菲的嘴巴,所幸,裡面有機器在運轉,巨大的轟鳴聲早已將孫菲菲的尖叫聲淹沒。順着孫菲菲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林義正身在那羣壯漢中,他雙手握着挖礦工具,使勁地挖着,頭上戴着安全帽,渾身衣服破破爛爛。
至此,鬼不笑山脈老虎吃人的內幕,我有了個大概的瞭解。這家礦廠是黑礦廠,因爲開在大山深處,無人知道。黑心廠主爲了多賺錢,故意把進山砍柴的壯漢抓進來,免費給他幹苦活。爲了掩蓋抓人的罪行,黑心礦主故意製造老虎吃人的假象,以此迷惑附近村民。
林義正失蹤的謎底也揭開了:他是個很有職業道德的記者,爲了揭開老虎吃人的真相,他獨身來到鬼不笑山脈。像那些進山的壯漢一樣,林義正也被抓到這裡幹苦活!既然知道了真相,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我悄聲對孫菲菲說:“菲菲,咱們先別驚動他們,回去報警將他們抓起來!”
孫菲菲不無憂慮地說:“我擔心這幫壞蛋看到警察來可,會對林義正下毒手!”
孫菲菲的擔心不無道理,林義正可是揹着相機來的,想必這幫人肯定已經知道他是個記者。警察要是出現,他們肯定懷疑是林義正報的警,那樣林義正就凶多吉少了。可不報警,光憑我和孫菲菲兩人根本不可能將林義正救出來的。
我想了想,說:“菲菲,警察力量大,我們肯定會想出辦法保護裡面的每一個人的!”
大概覺得無計可施,孫菲菲只好無奈地點頭答應。
兩人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我不經意間擡頭,見頂上掛着個攝像頭,不由得渾身一顫,暗呼一聲:不妙!
“菲菲,這裡有攝像頭,咱們肯定被發現了,快走!”我拽着孫菲菲的手,轉身便走。沒走多遠,突然聽到身後的鐵門哐哐地響,不用說,裡面的人肯定發現我們追上來了。孫菲菲也知道大事不妙,和我加快了腳步。此時,身後傳來一陣怒喝:“站住,別跑!你們跑不掉的,識相的乖乖停下來!”
由於身處大山身處,四周皆是茂密的灌木叢,我們跑得並不快。我體質較好,擺脫身後那幫壞人的追趕應該沒問題,但孫菲菲就不行了,她畢竟是個女孩。才跑沒多遠,孫菲菲便氣喘吁吁。
看到她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我深知,繼續這樣跑下去,結局只有一個:我們倆只會落入壞人之手。按照我的腿力,我完全可以逃脫追趕,但是,我不可能丟下孫菲菲。我從來就不是個置朋友的危難不顧的人!急中生智,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邊跑,我邊對孫菲菲說:“菲菲,咱們倆分頭跑,你趕緊回去報警,我來引開壞人!”
孫菲菲當然明白引開壞人的後果,一旦被壞人抓住,只能是死路一條。她很堅決地說:“不行,毅哥,是我要你陪我來尋找義正的,我不能連累你。要不這樣吧,我來引開壞人,你去報警!”
我快急瘋了,讓孫菲菲去引開壞人,她肯定被抓。而我則不一樣,我腿力較好,引開壞人之後,或許還能逃脫。我怒喊道:“菲菲,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唧唧歪歪什麼呀?聽我的話,分開跑,你回去報警,我引開壞人!我引開壞人後,一定能逃脫的,你要相信我!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我就不跑了,乾脆束手就擒得了!”
見我發怒,孫菲菲只好說:“那你自己小心點!”然後,轉身往右邊跑去。
爲了引開壞人,我停住腳步沒再跑。此時,身後的吶喊聲越來越清晰:“站住,別跑!這裡是大山,你們跑不掉的,否則,抓到你們,你們會死得很慘的…...”
不多時,身後出現了五六名男子,個個腰間插着刀,凶神惡煞似的。他們一出現,我便拔腿往左跑。那幾名男子果然上了我的當,沒往右跑,而是徑直朝我追來。
顧不上被荊棘劃破雙腿,也顧不上石頭絆腳,我連蹦帶跳地奔跑着,很快和身後的壞蛋拉開了距離。
突然,身後呼呼作響,似乎有什麼東西飛來。我一驚,趕緊往旁邊一跳,只見一把尖刀擦着我的肩膀飛過。好險,只要再慢一點,尖刀刺中我的後心,估計命都沒了。轉頭,見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名瘦高男子,腰間插滿了尖刀,他接連從腰間拔出尖刀朝我擲來。
一把把尖刀,彷彿一根根飛箭排着長隊朝我飛來。眼見即將成爲插滿刀的肉靶子,我趕緊縱身一跳,跳到旁邊的一棵大樹後。身子剛一站穩,那幾把飛刀帶着呼呼聲,扎進前方的一棵大樹上。
眼見對方下如此狠手,不禁怒火填胸。他孃的,狗急了還會跳牆,既然你們把我往死裡逼,老子也顧不上性命。你們讓我死,我也不會讓你們活!盛怒之下,我彎身撿起了幾塊石頭拿在手上。
那幾名男子估計我不敢停留,以爲我在逃跑,根本沒考慮到安全問題,踩着灌木叢踉踉蹌蹌地追來。
躲在樹幹後悄悄看着他們,我心裡一陣冷笑。他孃的,你們讓老子吃飛刀,老子讓你們吃飛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