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跑了多遠,終於將那幾人甩掉。即便如此,我也不敢大意,畢竟這裡是深山老林,是那幫壞蛋的地盤,而我此刻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一旦被他們發現,只能是死路一條!
才歇息沒多久,突然,左邊傳來一陣沙沙聲。我一驚,嗖地站起來,卻見剛纔朝我投擲飛刀的瘦高男子已然在幾米開外,他面無表情,臉色陰鬱,腰間的尖刀寒光閃閃。相對我的氣喘吁吁,他氣定神閒,手上的青筋暴徒。不說別的,光看他這架勢,我就知道,我不是他的對手。蠻拼只能是死路一條,智取才是明智的選擇。
想到這裡,我衝瘦高笑笑,說:“帥哥,你好啊!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瘦高怪笑了幾聲,說:“我見過你的!”
“真的呀?”我假裝很高興地說:“這麼說,咱倆還真是熟人啊,難怪我一見到你就有一種故人相見的感覺!我猜測,你可能是我朋友的朋友。既然是朋友的朋友,那咱倆也算是朋友了,對不對?”
“嘿嘿!”瘦高陰冷得笑了笑,說:“你知道我在哪裡見過你嗎?”
“在哪裡呀?”
“在死人堆裡!”
說完,瘦高手緩緩地朝腰間摸去,目光卻密切留意着我的一舉一動。不用說,只要我有逃跑或者反抗的舉動,他腰間的飛刀立馬就飛過來。如此近的距離,我縱然是神仙也難躲避。
我擡頭看了看悠遊的白雲,衝男子不屑而傲嬌地笑了笑:“帥哥,時代已經變了,只會打打殺殺的男人已經不是英雄!”
“那你告訴我,什麼才的男人才是英雄?”瘦高還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
“會罵街的男人!敢不敢跟我罵街?你要是罵贏了,我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你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你殺我,我閉上眼睛。抹脖子,刺心窩,大卸八塊,五馬分屍,抽筋拔骨,喝血吃肉,隨你便!怎麼樣,敢不敢?”
“這世上,沒有我乾屍不敢做的事兒!”
“什麼,你叫乾屍?”
“是甘泉的甘,師傅的師,甘師懂嗎?”
“哦,原來是甘師!你剛纔說敢跟我罵街,對吧?說話反悔的不是男人!”
“我有說反悔了嗎?呵呵!開始吧!””甘師又陰笑了幾聲,後跳了一步,站穩馬步。
老子隨便這麼忽悠他,他竟然上當了。不過,那又能怎樣?看他這架勢,顯然是習過武的。我肯定打不過他。此刻,我便是一隻老鼠,他是貓,他想怎麼玩我就怎麼玩我。我能把他怎麼樣?
“來呀,不是要跟我罵街嗎?罵呀!”甘師朝我勾勾小指頭,挑釁地說。
反正都是死,誰怕誰?忽悠到這個份兒上了,不如繼續下去。我也後退了一步,站穩馬步,指着甘師,罵道:“你個不男不女的乾屍,一條腿長一條腿短,一隻眼大,一隻眼小,像你這樣的醜鬼來到人世間只會污染視覺環境,我要是你,早他孃的撒泡尿把自己給淹死了......”
甘師巋然不動,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罵啊,繼續罵啊......”
我頓時懵了,本來只是想冒死忽悠他一下,然後想辦法逃跑,卻不料他竟然如此“入戲”!是我表演太真,還是此人太傻?
突然,甘師身後一道白影如閃電般飛來。甘師感覺到有異,倏地轉身,突聽噗的一聲響,他被那道白影擊中,倒退幾步,差點摔倒。白影飄落在地,竟是洪冰冰!只見她柳眉倒插,杏眼圓睜,臉色凜然。
“冰冰,怎麼是你?”我忍不住驚叫起來。洪冰冰白了我一眼,並不理睬我,轉頭目光如電地盯着甘師。
甘師穩了穩身子,面露驚訝之色,繼而乾笑幾下,咬咬牙,說:“冰冰,真沒想到,你跟他們是一夥兒的!”
說罷,甘師從腰間抽出一把尖刀,倏地朝洪冰冰刺去。他的動作如此之快,彷彿一陣颶風襲來,帶着劃破空氣的呼呼聲。兩人相距不過三米,飛刀又是如此之快,料想洪冰冰躲避不開,我禁不住驚叫起來:“冰冰,小心啊!”
卻見冰冰宛如一隻蝴蝶,輕鬆地翻了一下身子,尖刀擦着她的臉頰刺過。沒等甘師抽回手站穩身子,洪冰冰一拳揮出,朝甘師臉頰擊去。那豆沙包般的粉拳竟彷彿鐵錘,又快又狠。甘師躲閃不及,噗的一聲又中了一拳,一絲鮮血從他的嘴角流出。連吃兩拳,盛怒至極的他,呼的一聲,乾脆將手中尖刀朝洪冰冰狠狠地擲去。我見過甘師的飛刀,深知它的厲害,心中暗暗爲洪冰冰捏了一把冷汗。
眼見飛刀即將刺中洪冰冰那嬌美的臉蛋,洪冰冰頭一歪,飛刀便滋的一聲帶着一絲凌厲之氣,擦着她的臉頰飛過,沒入幾米開外的灌木叢中。
尖刀沒刺中洪冰冰,甘師氣得嗷嗷大叫,手伸向腰間,還想抽出尖刀。洪冰冰眼疾手快,一個三百六十度轉身飛起,纖纖美腿宛如驚鴻之翅,朝甘師狠力拍去。腿落之處,啪的一聲脆響,擊中甘師的臉頰,一顆牙齒飛出。未等甘師反擊,洪冰冰趨前一步,又是一腿,狠力朝甘師襠下踢去。甘師躲避不及,一聲慘叫,跌倒在地上打滾。
便在此時,身後傳來一陣吶喊聲,十幾名手持長刀和*的男子披荊斬棘,踉踉蹌蹌地追來。
“還愣着幹什麼?不想活了你?”洪冰冰厲聲喝道。我方纔如大夢初醒,拔腿往左跑,卻聽見洪冰冰命令似的喊道:“跟我來,往這邊!”拔腿邊往右跑。我趕緊跟過去。
才走沒多遠,身後便傳來轟轟的*聲,驚得灌木間的小鳥沖天而起,宛如黑豆灑滿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