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那麼趕着玲玲大廈的工程,就是想逼着沈繼恩那邊動手。他這邊要是佈陣成功的話,肯定會對沙恩酒店有影響,那麼在玲玲大廈拆了之前,沈繼恩就肯定會動手。而且現在,沈繼恩做了那麼多,就是爲了能讓我和宗晟分開,現在也已經如他所願了。該動手了吧。
說着這些宗晟就掛斷了電話,我也不知道,他身旁是不是還有別人,或者是蝴蝶,讓他能這麼提防着的。就連給我打電話,都要用新的號碼。
吃過飯,回到宿舍中。這是一套位於售樓部三樓的大客房。售樓部本來就是小區裡的一座樣品房,是縮小版的商品房。我們住的三樓也是一套完成的套房,一個房間住着三名售樓人員,就是這裡的經理也要兩人一間。客廳衛生間還都是共用的,二十多個人,就住在兩套商品房裡。也夠擠的。不過對於我來說還好,至少這裡的條件比學校宿舍好。
洗過澡,坐在牀上,翻着手機的時候,跟我一個房間的女生問道:“宗優璇,你跟老總家是什麼關係啊?”
我擡頭對她笑笑:“我們一條村裡的,也沒什麼關係,就是,我實習沒地方去,在這混着兩個月,那簽章的。”
“那你是不是也見過老總的孫子?我聽說老總那孫子人好帥呢。”
“額,見過,在村裡見過一兩次。”
“這種男人怎麼就不來我們這裡呢?整天就忙着玲玲大廈,聽說那邊是鬼屋,也不知道以後拆了重建還會不會出事。那邊既然是老總孫子負責的,那等那邊的售樓中心開業之後,我就申請調過去。嘻嘻,說不定還能見到那個小老闆。”
又一個花癡啊。我皺着眉,爲難着說道:“算了吧,那男人小時候,在村子裡就有過娃娃親的。”
“這年代,娃娃親基本上都不會算數的。”
這時,同一房間裡的另一個女生也走了進來,擦着頭髮說道:“是不算數,不過你說鬼屋,哪裡不鬧鬼啊。我都跟經理反應了好幾次了,就在我們那樓盤裡,我都看到了兩三次,那條很大的眼鏡蛇了,他也沒當回事。真要等着出人命了,纔去管啊。”
“主要是,你說看到那條蛇,我們都沒看到。”
“我看到了,我一喊,它不就走了嗎?你們再去找當然就找不到了。但是我也不至於無聊到,那這種事情來開玩笑吧。”
他們兩爭執了起來。關於眼鏡蛇,這個以前我也遇到過,在村裡的老房子裡那種已經拆了的老房子裡遇到的。那時候,老人家都不讓打,就讓放走。說蛇是有靈性的,眼鏡蛇喜歡在荒廢的建築裡,不過也不是所有的房子都喜歡去的,他們只喜歡去有靈氣的地方。碰到放走就好,不傷害它,它自然不會傷害你。蛇那東西記仇,傷害了一次,到了你孫子輩都還記着你的仇呢。你報復在你身上,也會報復在你孫子身上的。
他們還在議論着那蛇的事情,我想着老家裡那些老人說的話,就乾脆打斷了他們的話:“哎哎,那個,那條蛇你都是在哪裡看到的?”
終於有人相信她了,她能不高興嗎?那女人直接坐到了我的牀邊上,說道:“就在2區6棟的地下室裡。我幾次帶業主過去,都是在那看到它的,一下就躥沒了。這種事,我也不能跟業主說,跟經理說了,他帶人去找了幾次,誒找到,就不當回事了。都當我是在說謊還是眼花呢。這種事,我怎麼可能拿來開玩笑嘛。哼!”
我呵呵笑着:“我信你,我還沒有進過小區裡看過呢,明天我跟着你把,帶業主去看房的時候,我也跟着去,行嗎?”
“行,不過,你可不要亂說話,砸了我的單子,那可是錢。”
“明白明白。”
那天晚上,幾乎是這四天來,我睡得最沉的一個晚上,因爲我街道了宗晟的電話,雖然他沒有確切說退婚約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能聽得出來,那並不是他的意思。也許我有時候確實挺蠢的,就這麼相信了一個男人,不過,我願意相信他,就是相信他,沒有任何的理由。
女人,有時候不都是這樣的嗎?
第二天。我跟着那個叫小米的售樓小姐帶着業主走進了小區了。按理說,蛇在這樣的十月份已經要準備冬眠了。但是我們這裡的氣溫整年偏高,蛇冬眠的時間很短。十一月十二月,大太陽的天氣,都還能有三十多度,都還能看到蛇在曬太陽,或者是從樹上吊下來呢。
那天,那業主來的也比較晚,我們進入小區的時候,都已經五點多了,太陽偏西,光線有點暗。
小米一直在跟業主介紹着房子,說的盡是好話。我在一旁跟着,聽着。我就是在這裡實習的,不求業績,但是如果我來了一個多月,走的時候,一套房子沒有從我這裡賣出去也挺丟臉的。我的目標就是賣出兩套,就兩套就好。
這次業主是要去看1區的房子,我在半路上,就悄悄折了路,去了2區。尋找着6棟的地下室。也許是跟着宗晟的關係吧,我很好奇,這有靈氣的地方是什麼樣的地方。我渴望去了解這些,渴望跟更瞭解宗晟,能跟他有更多話題。
在接近2區6棟的時候,我的腳步一下就僵住了。媽呀!就在那6棟地下室的牆角上,陽光斜照着的地方,一條胳膊粗的大蛇在那貼着牆一動不動的,曬着這下午的太陽呢。而就在我的身旁,還有着在小區裡鋪着花磚的工人,他們一個個低頭幹活着,就好像沒有看到那條蛇一樣。怎麼會看不到呢?那蛇那麼大?這還是眼睛蛇嗎?怎麼跟動物園看到的跟人拍照的大蟒蛇一樣大呢?
對蛇我也不瞭解,不知道它到底是什麼蛇。我趕緊掏出了手機,先拍下來再說,不管是通知動物園還是通知消防,反正這留在這麼是肯定不行的。這裡可是宗晟他們家的樓盤,這還沒有完全交付使用呢,萬一出了人被咬傷的事情,宗晟他們家不知道要賠多少錢呢。
我掏出手機,急忙打開拍照功能,就想着那蛇可不要看到我掏手機就先跑了。
可是在我的手機對着那蛇的時候,我再次愣住了。因爲在手機的相機屏幕上,根本就看不到那蛇的身體。可是我用肉眼直接看的時候,卻能清楚的看到它就在安懶懶地曬太陽呢。再舉起手機來,真沒看到那蛇。再放下,它就在那,而且會動了,它好像是看到了我,然後甩甩尾巴,慢慢的爬進地下室裡去了。
我好一會纔回過神來,手機裡什麼也沒拍下,卻讓我想到了我很害怕,很恐懼的事情,那就是妞妞家的事情。妞妞的爸爸,那種變態,還有腐爛的時候,眼珠子掉下來的畫面,我都還記得呢。宗晟就說過,保安沒有阻止我,那完全是因爲,他們是在保安室裡看着小區裡的監控畫面的。從監控里根本就看不到妞妞的身影。
現在我算是理解那些保安了。有些畫面,人眼看是一個樣,用攝像頭看是另一個樣。每個人看到的畫面也不一樣,有人能看到那條蛇,有人卻看不到。
在我還發愣的時候,一個力道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慌着轉身一看,站在我身後的就是小米。
“小米,是你啊。”
“你看到蛇了?”
我點點頭:“好大。“
“對啊,他們怎麼都說沒看到呢。我都看到好幾次了。你去跟經理說說吧,說不定你也跟他說,多一個人看到,他也會相信。就我一個人說,他們總覺得是我說謊或者眼花呢。”
“好。”我嘴裡應着,但是心裡卻拿不定注意了。村裡的老人家都說,蛇是不能打的,要放走。要是我們報給經理聽,經理真的待人來找到這條蛇了,把蛇打死了,怎麼辦?那不就成了我的罪過了。搞不好,那蛇還會記恨我呢。但是如果真的是傷了人的話,宗晟他們家賠錢也不是小事啊。
既然是這種蛇,而且之前他們經理也不相信,那是壓根沒看到讓人家怎麼相信。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用手機悄悄編輯了信息,本來想着發給宗晟的,但是一想着宗晟都用一個陌生號碼給我打電話了,在不明確他那邊情況的時候,還是不要貿然聯繫他的好。想了想,我把信息發到了牛力帆那。就算我跟宗晟分手了,牛力帆也是我的朋友吧。這種事,牛力帆應該也會轉告宗晟的。
我跟小米一起回了售樓部,而那兩個業主早就自己離開了。因爲他們並不滿意這裡的房子,有時候售樓小姐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我們回到售樓部的時候,牛力帆給我發來了信息,上面寫道:“轉告了宗晟了,不過他現在正閉關設計樓呢,沒空。要不,我幫你去看看?”
我揉揉眉心,就牛力帆?可別被那蛇拖去當了夫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