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地看着他,原來進了村子他就不認識路了!這下,我更得意了。“左邊,先說好,宗晟,你利用我,我也利用你。咱們今天演好這場戲,明天我幫你在酒店裡當內線,咱們就各不相欠了。你要是真想對我怎麼樣的話,我是打算遠走高飛的,大不了,我連着我爸媽一起帶着遠走高飛。”
“哼!能耐啊!別忘了你身體裡還有我的血契,你就是死了,到了下面登記,都是我宗晟的媳婦,你以爲你能跑到哪裡去?”
說着話,我們已經繞到了新村了。新村就是水泥路,這裡車子能開稍微快了一點,但是我們也發現了在車子後面追着我們跑的可有不少人呢,有孩子,也有大人,一些老人家都過來了。看來他這個鬼胎回家,還是讓村子裡轟動了一回的。
進了新村,根本就不需要我指路就知道往那裡走了,因爲遠遠就能看到宗晟他們家那棟村子裡最土豪的樓,從樓頂上垂下了八條鞭炮。
看到我們的車子靠近,那邊鞭炮就響起來了。
這陣勢,真的讓我沒想到,我還以爲,就是回家一趟呢。怎麼就變得那麼……那麼隆重了呢?
車子在那土豪樓前停下來,鞭炮還沒有燒完呢,宗晟臉上有着不悅,車子熄火,但是卻沒有下車。走到我們車子旁的,有宗晟的爺爺奶奶,還有他們家的幾個親戚,怎麼我爸媽也過來了。看到我爸媽,我當然就想着馬上下車啊。
剛要開車門,宗晟就伸過手來把我的手拉了回來,說道:“你不嫌那鞭炮聲吵啊?”
車外的人都圍了過來,宗晟奶奶拍着車窗,讓他下車,他還是一動不動,點上一支菸,然後才說道:“今天演好戲,這一趟之後,我說不定就不會再回來了。”
“爲什麼?”我也就是隨口問問,他回答道:“因爲我說不定會死。酒店牆裡那東西很厲害。我爺爺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動過手了,但是他卻被傷得很重,現在還在醫院裡。剩下的事情,我必須要幫他完成。那酒店就是他當初犯的一個錯,這次就算死,我也要讓爺爺不留遺憾的走。下車吧。”他說完就直接下車了,留下我還愣愣的坐在車子上。
酒店牆裡那東西很厲害,我知道,他說過的,但是他爺爺,就是那個帶他走的老先生,他沒說過啊?還有,那天我去他房子找他,但是昏倒的那次,迷糊中我聽到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說什麼我不記得了,好像就是在訓斥宗晟,說他差點弄死我的事情,我一直以爲那個聲音就是那個老先生呢。難道不是?
我這還愣着呢,宗晟已經下車,外面的人看着有人笑,有人怒,有人看好戲。
也不知道是哪個不懂事的小崽子,大喊了一聲:“鬼胎!棺材子!看看他又回來了!真是他回來了!回來幹嘛?想要害死我們嗎?”
宗晟奶奶臉色一變,就朝着那邊準備發飆。宗晟攔下了他奶奶,摘下墨鏡,朝着那邊瞪了過去。
“啊!”我幾乎是叫出聲來了。他那眼睛,是打算專門拿來嚇人的嗎?我衝下車子,趕緊拉過他。他的目光轉過來看向我,我一下就愣住了。他的眼睛!眼睛變正常了?不對,近距離看就能看出,他戴了美瞳,黑色的,中間還能看出一點血紅的瞳孔來,但是不注意看的話,還是挺正常的模樣。
“你幹嘛?”宗晟拉開我扯着他的手,轉身就朝他們家走去。我還一愣一愣的,沒反應過來呢。我說他怎麼突然就那麼放心大膽的回來了,原來他已經做來準備纔回來的。
宗晟奶奶在那忙喊着:“唉,火盆,火盆。”那邊宗晟家的親戚連忙把火盆放在了家門口。
宗晟猶豫了一下,還是冷着一張臉,跨過火盆進了這已經離開十幾年的家。宗晟奶奶笑眯眯的跟親戚說,一會就要去祠堂祭祀祖宗,跟祖宗們說一聲,宗晟回來了。以後誰在說他們家沒子孫,她可就要翻臉了。
我媽把我拉了過來,就問道:“你們就這麼空手回來的?”
我嘟嘟嘴:“我不就想着,是回自己家嗎?我怎麼想着是這種場面啊?”
“哎呀,算了算了。那個,那個宗晟長得挺好的。優璇,你自己什麼想法?我聽他奶奶說你們在那邊都住在一起了,那要是……”
“什麼都不是!媽,我頭夠大的了,你就不要說這些了。”
我跟我媽在那說着話,一轉頭就看到我爸在跟宗晟親爺爺在那遞煙說話呢,還時不時的看看我。完蛋了!真是日了狗了!看這局面,我爸媽都已經被宗晟的外表迷惑了。加上宗晟奶奶宣揚的我和他已經同居的事情,這下,估計就是我爸媽都不站在我這邊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麻煩了,去祠堂的時候,一羣人跟着去看。祠堂已經被宗晟奶奶請族裡的人打掃好了,他們只是過去祭祀就好。宗晟畢竟是跟在老先生身旁長大的孩子,他祭祀的時候,那張臉雖然很冷,一點表情也沒有,但是那些動作卻是一板一眼的,做得很像那麼回事的樣子。
接着就是下午的流水席。宗晟家是村裡的首富,弄了幾十桌的流水席。看得出來,他爺爺奶奶特別高興。就連他一向不怎麼說話的爺爺都端着酒杯跟人哈哈笑着,喝着酒。
還有我爸也被人敬酒了,都不知道我爸跟着樂呵什麼。
下面的院子客廳都在擺桌吃飯,我吃過飯就想着回我自己家去。昨晚因爲今天的事情擔心着一整晚沒好好睡覺呢,回去還能補睡一會。但是剛要悄悄走,宗晟就拉着我的手臂,朝着樓上走去。
這房子,跟他在市裡那小別墅的一樣的結構,上了二樓,最大的那個房間門已經打開了,能看到裡面新買的大牀衣櫃,梳妝檯,甚至牀上的牀品都是全新的。
宗晟走進房間裡,關了窗,拉上窗簾,屏蔽掉一樓的嘈雜聲,直接打開了空調,說道:“表現不錯。今晚上我們在這裡住一晚,明天我送你去上班,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哦,那我回我家鋪牀去。”
他的眼睛緊了一下:“住這裡好了,什麼都是新的。要是以後結婚,可以再買你喜歡的。還有,今晚上,我需要你。”
他靠近了我,我緊張得退後了一步:“需要我可以,喝了你的血,就回家睡覺啊。反正遠距離不是一樣可以。”
“那個方法不安全,換個更安全的,更有效的。還是你希望我的傷一直不好,然後對上酒店牆裡那個的時候,死了更好。你能再……”
我一巴掌拍在他靠近我的胸膛上:“別說死!那是禁忌。知道也不能說。”
他一聲冷笑,又點上了一支菸。我白了他一眼:“開着空調呢,你怎麼也抽菸了。”
“如果是你,常年一個人在荒郊野外,身旁只有鬼相伴,不抽菸,怎麼解悶?”他說得很隨意,但是我卻能聽出他聲音裡的落寞。他也不想要這樣的生活吧。但是爲了不被鬼胎的心性控制,他還是遠離了人羣,在荒郊野外跟鬼在一起。
看着他那表情,我也不好說什麼狠話來打擊他。要不,又把他惹毛了,還指不定被他怎麼整呢?
我坐在牀邊上,看着靠在梳妝檯上的宗晟,問道:“那你以前小時候有沒有上學?”
“有啊,在很遠的地方,根本就聽不懂那裡的方言。而且爺爺帶着我,每個地方只住一年,就是不想讓別人發現我的秘密。同學每年都在換。基本上都是我傷了人,爺爺就會給我換學校。”
“你經常會傷人嗎?”
“小時候是,小學一二三年紀,基本上每年都換兩三個學校才能讀完的,大了就能控制自己了。就你對我的挑釁,要是放在我小時候,早就被我掐死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