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我們的那小別墅前停下來,小六的女朋友也正好打來電話,催着他回去呢。四周很安靜,我都能聽到她說話的聲音。什麼大半夜的去送一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我下了車子,小六也降下車窗,蓋着手機話筒低聲問道:“宗優璇,你一個人真沒事吧。”
“沒事,沒事,你快回去吧。好好解釋一下,要是解釋不通的話,你把女朋友帶回家,在家裡大家吃頓飯,讓她知道我們是親戚就沒事了。”
小六點點頭,繼續對着手機裡安慰着,同時也倒車離開。
我一個人站在那全是石頭渣子的院子裡,看着那車子離開,四周又重新昏暗了下來,只有着不遠處的幾盞路燈的光在映着。我的心開始緊張的跳動着,就剩下我一個人了。現在,那個被燒過去的,帶着我的氣息,和我一模一樣的紙人,在做什麼?不會是跟王幹在做那種事情吧?我不敢往深處想,就怕今晚上王幹真的來找我怎麼辦?
我掏出鑰匙,走向屋子。以前不相信鬼神的時候,還能說回到家裡就是安全的,但是現在我也知道,這間房子根本就不安全。這房子經歷了幾次動盪,現在宗晟之前弄的那些,基本已經不能用了。而的身上,也沒有了他畫的那些符咒來當護身符了。我只能緊緊拽着胸口的那帶着宗晟血的雷擊木簪子。
走進客廳,一切很正常,但是我自己卻開始各種腦補,趕緊上樓,就想着躲被子裡去吧。
上了二樓,我用最快的速度洗澡,就直接鑽到被子裡去了,整個人從頭到腳都蒙了起來。如果說,是別的孕婦的話,可能還不用害怕。宗晟說過,孕婦對於鬼來說,就是四眼妖怪,比鬼還強勢呢。但是偏偏我肚子裡這個孩子的爸爸是個鬼胎,他在這方面,氣息就跟鬼一樣,根本就沒有辦法震懾都別的鬼怪。
我也不敢睡着,就怕睡着了會出事。也不敢關燈,就好像一關燈,那黑暗下就藏着鬼怪一樣。我就在很蒙在毯子下,難受着。直到凌晨二點多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不知道我是睡着了,還是被鬼帶到了另一個地方。因爲是我沒有清楚的界限,就覺得還應該躺在牀上迷迷糊糊的時候,就感覺到四周的懸空,一雙手在我的身體裡撫摸着。他的氣息微涼,在毯子下,一點點往上爬,拂過我的大腿,我的腰。在我的肚子上停留了一下,接着繼續往上,罩住我的胸前。
我迷糊着,想要掙扎,卻一動也動不了。
突然,我的嘴被吻住了,狠狠的,結結實實的,甚至能感覺到他的舌頭探入了我的口中。他的手還在我的身上摩挲着,時不時在我的肚子上停留。
不!不能這樣!孩子!孩子有危險!他的手,就在我的孩子上面,只要他一用力,這個孩子……
我努力掙扎着,發現身上一點也動不了。唯一能動的就是嘴裡那被他翻攪的舌。我拒絕,躲避,可是根本就沒有辦法抗拒他的長驅直入。
就在他的身體擠入我的腿間的時候,我猛地咬下他的舌。這個動作,我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血腥味,在我們的口中蔓延着。本以爲吃痛地他,會離開。可是沒有想到,他卻更加興奮的吸允着那些帶着血腥的液體,沉重的喘息聲就在我的耳邊。
他根本就沒有允許我的抗拒,在夏天的睡裙下,扯下我的內褲。而同時,脣也離開了我的脣。嘴巴終於能動了。我趕緊說道:“放開我!不要傷害我!不能這樣!不要傷害我的孩子!那是宗晟的孩子!王幹!你給我滾!”
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了,那具微涼的身體離開了我,我也不在迷迷糊糊,而是瞪大着眼睛看着那從牀上站起來的男人。
他的身上穿着很奇怪的衣服,中式的長袖袍子,那樣式好眼熟,就是剛纔我們燒的那種紙衣服。在往上看,他的皮膚特別的白,一張熟悉的冷酷的臉上,立體的五官,加上一雙血紅的眸子,正狠狠盯着我。
“宗晟?”我驚呼着,驚訝得在叫出他的名字之後,就一個字也叫不出來了。
宗晟就站在牀前,緩緩解開身上那件袍子的扣子,用一種很沙啞的聲音說道:“爲什麼給王幹送了兩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我看着他,根本就不知道要說什麼,震驚,已經讓我腦袋裡一片空白了。我從牀上坐起來,跪立在他的面前,雙手拉下他的頭,吻上他帶着血跡的脣。我現在只是想用這個方式確認一下,站在我面前是真人,還是我的幻覺。
這個吻,他沒有迴應我,只是看着我,帶着血跡,分開了這個吻。我的雙手捧着他的臉:“真的?我還以爲,我想你想多了,產生幻覺了。”
宗晟輕輕推開了我:“我先去洗澡。”
他離開牀,走向浴室,而我卻不願意讓他離開我的視線,誰知道他這麼一轉身,是不是就不見了呢。
走了兩步,他發覺了我跟在他的身後,回過身來看着我,用眼神問着,我是什麼意思?
“我,我怕你消失。你的腳怎麼了?上次的傷嗎?你傷得很重嗎?現在呢?”就算我被他的突然出現弄得有點腦子發矇,但是他現在這兩步走路很明顯的就是瘸着腳的。
他轉身看着我,輕輕一推就把我壁咚在電腦桌旁的牆上了,一隻手壓在我的腦袋邊上,同時說道:“幾個月前,我被石板砸斷了腿。你覺得一塊石板對我的傷能影響那麼久嗎?”
我看着他,他眼中的冷酷,讓我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但是也沒有感覺到他對我的不悅。這種冷酷,就好像是他的一種正常表情,我已經熟悉了,根本就不會去計較。讓他天天對着人笑,他根本就做不到。
我沒有接他的話,他繼續說道:“我在沙恩酒店那受的傷,除了你宗優璇一下扎進我心臟裡的那雷擊木簪子以外,所有的傷都已經恢復了。只有這心口的傷還是嶄新的。你要不要看看?”
我咬咬脣,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那一下,確實我扎的。但是在我撲過去的時候,他完全可以直接揮手就把我打開。可是他沒有!後來,冷靜下來之後,我很多次的去想那時候的每一個細節。我知道他爲什麼沒有揮手把我揮開,而是任由我把簪子扎進他的心口。
那時候的我,是在七星陣裡,是被人抽出來的魂魄。我離不開那個陣,要離開那個七星陣,就必須像宗晟後來教我的那樣,在嘴裡喊着那血竭。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麼血竭。只知道它能讓我好好的走出七星陣。我撲過去的時候,嘴裡沒有血竭,他要是揮開我,我摔出了七星陣,我就有可能死了,魂魄散了,回不到我的身體裡。
爲了保住我,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我把那簪子扎進了他的心口。
看着我這個模樣,他繼續說道:“現在,腳上的找個傷,明天早天,或者後天就能好。它只是剛纔跟鬼打架被出踹的一腳。我這腳會受傷也是敗你宗優璇所賜。你燒兩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給王幹是什麼意思?”他的拳頭狠狠砸了下去,帶着最後一句的暴吼聲!只是那拳頭沒有砸到我的臉上,而是砸在了我旁邊的牆上,那牆上被他一拳打得都有很深的印子了。
我慌得閉上眼睛,咬着牙,不敢看他憤怒的臉。
就算閉着眼睛,我也能感覺到他低下頭來靠近我,噴着微涼的氣息,在我耳邊低聲說道:“我***真想現在就把你壓在身下,乾死你!滾上牀睡覺去!”
說完,他轉身走向了浴室,狠狠砸上了浴室門。
我睜開了眼睛,看着浴室中那朦朧的身影,淚水就這麼無聲的留下來了。靠着牆,緩緩滑下,就這麼坐在地板上,默默讓眼淚留着。看着浴室中那朦朧的身影,一直看着,就好像一眨眼,他就會消失了一樣。
這種狀態下,我的腦子有點空白,根本就不知道他這個澡洗了多久。直到他穿着我當初買是黑色的浴袍走出來的時候,我還坐在地上哭着呢。
我走到我的面前,就這麼站着,微微叉開腿,浴袍也不知道是沒繫好還是怎麼着,從我這個坐地板上仰視的角度都,都能看到浴袍下的風景了。
他還是用那麼冷漠的語氣說道:“哭什麼?還委屈你了?看着王幹帶着兩個跟你一模一樣的女人在墳地裡玩3p的時候,你覺得是你委屈,還是我委屈了?”
我終於找回了我的聲音:“我不是委屈,我是……”我吸吸鼻子,“我是高興。宗晟,我好高興,你終於回來了。你回來了!嗚嗚……”
這一次,我不再是無聲的哭泣,而是真的哭出聲來了。就像那種表情包的,哇的一下就哭出聲來的那種。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就是想哭,大聲哭出來,還就這麼坐在地上,就直接撲過去,包住了他的大腿,把鼻涕眼淚都蹭在他的浴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