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錢忠凱這傢伙挺能說,一張嘴噼裡啪啦說起來也沒有一個特定的重點,反正就是沒完沒了。
“好,你要給我什麼甜頭,我倒是想看看。”楚佑霖終於開口,他注視着錢忠凱,看他的神色有什麼樣的變化,不過說真的,錢忠凱那張臉,從一開始就沒有什麼變化。
總而言之,他就像一個死人一般。
“不要心急,你總會看到的。”錢忠凱笑讓人毛骨悚然。
但是,他面對是人是楚佑霖,如果是別人,他這表情還真能讓人心驚膽顫。
“我不着急,時間很長,假如你想讓我在這裡和你耗上一輩子,我也不會退半步。”楚佑霖表明自己的態度,接下來就看錢忠凱的表演了。
“好,現在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心裡發熱,我們兩個都是天才,如果我們不是對手,那我們一定會成爲真正的朋友。”
錢忠凱說着,走到了地下室的角落,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有一個開關,他按了一下。
對面的牆壁一陣抖動,像是隨時會倒下來,那道牆是假的,實際上是一道可以移動的大門。
從楚佑霖進來,一直到現在,他進了一道又一道的門,可謂太過嚴密。
楚佑霖心中暗想:怪不得青龍幫能藏的這麼好,原來他們藏身的地方都是這般陰暗。
“你不要打這裡的主意了,我既然叫你過來,就準備扔掉這裡不用了。下次你再來的時候,這裡將會一無所有。”錢忠凱這樣說。
牆壁的縫隙越移越大,楚佑霖看到了牆後面還有另一個空間,那個空間並不大,而且一絲採光的地方都沒有。
只是在最角里坐着一個蓬頭亂髮的女人,雖然門開了,但是那個女人坐在那裡縮成小小的一團,甚至連頭都沒有擡起來。
“想必以你楚佑霖的聰明才智,不用我給你介紹這個女人是誰了吧?”錢忠凱站在站邊,一動也不動。
楚佑霖問:“她就是周主任的妻子吧?”
“果然是精明人,和我有一拼,一下就猜中了。”錢忠凱對楚佑霖說完,之後轉頭對周主任的妻子說:“你站起來。”
周主任的妻子看來是吃了一些苦頭,她像個機器人似的,只會服從命令。
錢忠凱讓她站起來,她就站了起來。
兩條腿哆哆嗦嗦,散亂的頭髮遮住了她的臉,只有鼻子的部分能看得清楚一些。
“剛來的時候,你不是叫的挺響的嗎?怎麼現在啞巴啦!告訴你,落在我手裡,我讓你哭你就不能笑,不然我有的是手段讓你聽話。”錢忠凱拽起周主任妻子的頭髮,只是輕輕朝外一甩,便將她拉倒在地。
她依舊沒有吭聲,然後自己又爬了起來。
楚佑霖心中怒火熊熊,他不理解錢忠凱用了什麼樣的手段,能把人嚇成這個樣子。
其實錢忠凱並沒有什麼過分的事情,只是讓周主任的妻子少吃了幾頓飯。
就算周主任的妻子很有氣勢,不過心裡沒有東西給她以希望,她也沒有辦法。
“楚佑霖,現在你可以帶她走了,我說話算話。”錢忠凱又一次強調他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一個人的弱點,就這樣暴露出來,楚佑霖精準的捕捉到了,他先是向前一步,將周主任的妻子拉到身邊,以確保她的安全。
楚佑霖還有說要問錢忠凱,他的手剛一碰到周主任妻子的胳膊,她就顫抖着向後縮去。
擡頭,透過亂髮的眼睛裡滿是恐懼:“不要過來,你們走開。”她無力的叫着,其實她已經用盡了全力,只是她此時的身體太虛,發出的聲音便帶着無力的沙啞。
楚佑霖終於看到了,周主任妻子的十根手指,都是黑色的。
“錢忠凱,你對她做了什麼?”楚佑霖怒問。
“我只是試了一下,用鉗子夾手指是什麼滋味,他這麼老的一個女人,你說我還能對她做什麼。思想要純潔一些,不要把人想的太壞。”
唯有天知道,這樣的話從錢忠凱的嘴裡說出來是一種什麼味道,他根本就沒有一絲底線,無恥到了自以爲是正義的境界。
楚佑霖眯起雙眼,他以掩飾着眼中憤怒的冷光:“你記住,今天你所做的一切,我會讓你十倍還回來。”
“哈,嘻嘻,我等着那一天,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對你失望。”錢忠凱說着,還舔了一下他的黑牙,讓人看了越發反胃。
楚佑霖終於將周主任的妻子拽了過來,她依舊在掙扎,但是她的力量實在是太小了,一陣風都能把她吹倒。
現在不是安慰她的時候,楚佑霖沒有馬上離開,他有話要問,而錢忠凱也有話要說。
剛纔進來的時候,錢忠凱不是說了嘛,他有一件事要對楚佑霖說,本想讓周主任透個口風,沒想到周主任不甘心再爲他驅使,所以他才費了一番周折。
按理來說,錢忠凱完全可以把周主任的妻子從這個地方帶走,讓楚佑霖斷了線索,然而他卻沒有那樣做。
對一般人,他自負一些沒有什麼,只是他太小看楚佑霖了,楚佑霖的暫時隱忍,不過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爆發,他不會被錢忠凱一耍再耍。
“你不是說有件事要和我說嗎?”楚佑霖問。
錢忠凱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誇張的拍了一下腦袋:“對啊,你要不提,我差點忘了。”
“說,是什麼事?既然你也是一個光明正大的男人,那就不要拐彎抹角,我們是對手,那就真刀真槍的來。”楚佑霖故意這樣說,實際上他是抓住了錢忠凱的弱點。
不過,這一次,楚佑霖又慢了一步。
錢忠凱抿着嘴,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時間足夠我用。現在可以和你說了,知道我爲什麼帶你來地下室嗎?你不用回答,我來告訴你,這裡原來是一個防空洞,八十多年前,我們這裡是一片戰亂頻仍的地方,像這樣的防空洞在南陵地下有很多,只是平靜的日子太久,人們漸漸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