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雨林,是一片保存極好的原始雨林,這裡的生態沒有遭到破壞,方圓足有三百里。
楚佑霖和沈軍於上午九點左右,到達了雨林外圍的縣城。
兩人開車去了縣城警局,表明各自的身份之後,將車停放在警局,又做了一番進入雨林的必要準備。
匕首、槍支、一人四枚手雷,還有一個通訊裝置,必要的水與罐裝食物。
準備好之後,兩個當即離開縣城,進入雨林地帶。
雖然是盛夏時分,但雨林內卻依舊潮溼,經年的落葉層層相疊,踩上去像地毯一樣。
陽光透過參天樹木的枝葉,拽曳着點點光斑,陣陣鳥鳴使雨林更顯寂寞。
時隔半年,楚佑霖再次進入這裡,半年前他痛失七位戰友的悲痛心情再次席捲而來,使他呼吸爲之粗重,給人一種猛獸的錯覺。
“霖哥,你別想那麼多。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這次我們都不會讓那幕再重演,只要我們小心一些就行。”沈軍揹着揹包,右手裡握着匕首,不時斬斷橫亙在前面的滕縵。
楚佑霖讓自己的心靜下來,沈軍說的不錯,不管心裡有多大的仇恨,此時都不能讓仇恨影響自己的心智。
一時的疏忽,很可能會帶來一輩子的遺恨。
“上次是有人出賣我們的行動,這一次我們要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楚佑霖咬着牙說。
沈軍展顏一笑:“對嘛,這纔是我熟悉楚佑霖,別想太多,辦好手下的事纔是正理。”
雨林縱深數百里,要想找到對方,必須穿着大半個雨林,這一點着急也沒有用。
楚佑霖別的不想,但是他卻不能放下此時身在南陵的蘇詩茗,那是他唯一深愛的女人,雖然才離開南陵一天時間不到,但對楚佑霖還說,好像過去了數百年那年久。
這時再說什麼都不用,想了也就想了,想自己的女人,這不爲過分。
而此時在南陵,蘇詩茗卻不是那麼想楚佑霖,也許是更想,但想念的方式略有不同。
坐在辦公室裡,蘇詩茗盯着電腦出神,還不時看一眼自己的放在手邊的手機,總希望能突然接到楚佑霖的電話。
她從早上到現在,看了無數次手機,確定手機有電,保證鈴聲音量調到最高,而且振動也開了。
可是……楚佑霖,他大爺的,到現在都不回信,蘇詩茗真心不知如何是好了,以前這樣的情況可從來沒有發生過,每一次她需要楚佑霖的時候,只需要給他一個電話,他就能馬上接通,並且在第一時間來到她身邊。
但這一次,他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居然敢不搭理自己,蘇詩茗腦子裡很亂。
秘書小宋進來,看到蘇詩茗臉色蒼白,於是問道:“蘇董,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嗎?”
蘇詩茗勉強擠出一絲笑,她不能說袁飛的事,現在袁飛是她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一不小心會讓自己遭殃的。
“沒事。”蘇詩茗回答。
小宋將今天的日程表遞到蘇詩茗的面前,蘇詩茗只是看了一眼:“今天的安排沒有什麼重要的,幫我全推了吧。”
“蘇董,我還是想問,你是不是和楚佑霖吵架了,看你的臉色這麼不好看。我們女孩子啊,有時候要任性,有時候也要理解一下男人,畢竟男人和我們不是同一個物種,他們想的東西有時候我們很難理解,但是既然愛上了,也就只能慢慢習慣,說不定楚佑霖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
關鍵的時候,還是小宋的最後一句話點醒了蘇詩茗,她突然想到楚佑霖昨天晚上給她打過電話了,說是今天有事情要做。
好像還要離開南陵一段時間。
蘇詩茗恍然明白了,不是她太笨,只是有些事情當局者迷。
對啊,楚佑霖離開南陵,去做什麼任務。昨天他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爲什麼自己就不問清楚呢,還對他那麼冷,他生氣了,一定是生氣了,都不想搭理自己啦。
想明白了一些,但是沒有想明白全部,所以蘇詩茗心裡還是有點怨楚佑霖,怪他小氣,怨他小題大作。
“蘇董,我看楚佑霖對你可是一門心思,全集團的人都知道,他看你的眼神叫一個寵溺。”小宋不愧是蘇詩茗的朋友,說起話來總是能切中要點:“你也許不知道,在集團裡不管是少婦還是少女都嫉妒你,說你有那麼好的男人寵着,是我們做女孩子的終極夢想。”
蘇詩茗擡頭,臉色已經不似剛纔那般難看了:“那你嫉妒了沒有。”
“我啊,我也嫉妒了,不過我也知道人各有命,強求不得。”小宋做爲秘書,於言談之間透着機靈。
蘇詩茗看向窗外,見陽光明媚,她的心情也略略舒展了一些,“你是不知道,雖然楚佑霖的確不錯,但是像他那樣的男人有多招人,你都不知道吧。”
“蘇董,可不帶這麼誇自己男人的。”小宋說着還吐了一下舌頭。
蘇詩茗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她條件反射一般猛然抓起手機:“喂,喂,是楚佑霖嗎?你要是再不說話,我可要掛你的電話啦!”
小宋憋不住笑,提醒蘇詩茗:“蘇董,你還沒有接通呢。”
也許是太過緊張,也許是有點激動,才讓蘇詩茗鬧了個笑話,由此也不難看出,蘇詩茗心裡究竟有多想楚佑霖。
但是這個電話還真不是楚佑霖打過來的,打電話的人是袁飛。
這讓蘇詩茗有幾許失望:“是你啊!”
“當然是我了。”袁飛故作輕鬆的虛僞聲音傳過來:“中午下班回家吃飯吧,我給你露一手。”
袁飛是鐵了心要把蘇詩茗搞到手,他就是要讓楚佑霖傷心欲絕,不如此做,就難消他心頭之恨。
因此袁飛又是做早餐,又是做午飯,幾乎要使出周身解數,其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蘇詩茗。
蘇詩茗本想拒絕,但是又擔心惹惱了袁飛,他可是一個極度危險的傢伙,於是蘇詩茗決定,暫時對袁飛順毛捋,先穩住他再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