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2年7月,在保加利亞節節敗退,羅馬尼亞、塞爾維亞、黑山聯軍步步進逼之時,奧匈帝國6月發出最後通牒後,正式宣佈參戰,按照與保加利亞簽訂的諒解協議,給予保加利亞王國適當的軍事支援。
同時間的南非戰場處於僵持之中,在中國明白無誤的表明自己的立場後,英國人顯然意識到如果將大量兵力調往南非是極爲危險的,尤其是在印度和澳大利亞的駐軍、僕從軍,作爲抵抗東方帝國可能的侵略的第一線,就更不容有失。
十幾萬英軍,同布爾人廝殺在叢林平原和崇山峻嶺中,現在與德蘭士瓦的戰爭,無疑成了英軍的泥潭,既不能大量增兵徹底消滅布爾人,又不能就這樣退兵無功而返,這幾個月間,女王和她的內閣召開了無數次會議討論南非的戰局,據稱在樞密院會議中,女王稱中國人“陰險而卑鄙”,顯然女王和她樞密院的親密朋友都清醒的意識到,南非戰事一直這樣僵持下去,正是中國人的陰謀,他們不費一兵一卒,僅僅用少量的物資和武器,就可以將這場戰爭變得曠日持久,從而逐漸消耗大英帝國的國力,更使大英帝國沒有精力將目光投注別處,更會使得大英帝國對全球的影響力被嚴重削弱。
據悉有樞密院成員提出,只有對中國宣戰,才能粉碎中國人的陰謀,才能從根源上解開南非的死局。對中國宣戰。雖然要冒着短時間內失去印度和澳大利亞的風險。但當大英帝國的海軍徹底摧毀中國人的艦隊,整個東方的市場將再次成爲女王皇冠上璀璨的明珠,付出的代價可能極爲巨大,可得到的回報卻是如此豐厚。
這些小道消息也傳到了東方帝國,傳到了北京,此時東方這個龐大的帝國,狂熱的國民同樣瘋狂偏執,他們上街遊行,抗議英國對香港島的佔領,抗議英國人對新加坡華人獨立運動的殘酷鎮壓。抗議英國人對友邦德蘭士瓦共和國的侵略。整個帝國,枕戈待旦,只等他們的帝王,吹響戰鬥的號角。
……
圓明園海晏堂取義“河清海晏。國泰民安”,是圓明園中最大的歐式園林景觀,海晏堂正樓朝西,上下各十一間,樓門左右有疊落式噴水槽,階下爲一大型噴水池,池左右呈“八”字形排列着十二生肖的人身獸頭銅像,每晝夜十二個時辰,由十二生肖依次輪流噴水,正午時。十二銅像口中同時噴射泉水,所以又俗稱“水力鍾”。
海晏堂爲西人設計,設計噴水裝置的法國傳教士病逝後,旁人便不知抽水“龍尾車”之奧妙,每次前清帝王下榻與此,若想噴水池噴出水來,便要小太監們輪流背水上樓,可在葉昭看來,那無人會用的“龍尾車”自然不值一笑,而現今“龍尾車”早變成電力機械裝置。無論何時,都可見萬泉奔涌的盛況。
這座歐式建築早已經葉昭重新裝潢佈置,此刻二層正對噴泉的餐廳,坐了兩男四女,卻是葉昭正在款待德斌與他兩位夫人。朱琪琪和秦婉君作陪,朱琪琪已經晉爲嬪。秦婉君也恢復了貴人身份,兩人都被賜了封號,朱琪琪封號爲“晗”,秦婉君則封爲“寶華貴人”。
這二十多年德斌一直都未再娶,直到前幾年水仙病故,德斌思念不已,後郭絡羅氏爲他尋覓到一位相貌酷似水仙之女子,娶進門做了偏房,前不久兩人剛剛成親。
新夫人進門後改名水仙,若後世看來,名字都被改成亡妻的,自然是人格被抹殺,沒有尊嚴沒有自我的替身,簡直是悲劇中的悲劇,可這位水仙姑娘卻不知道活的多開心,而且她並不是什麼愚昧婦女,本來是一家貿易船行的職員,現今則辭了工作,準備專心在家相夫教子。
現今帝國小康之家,成親後女子在外做事的便少,更莫說如德斌家庭這般顯赫了。
水仙是第一次見到大皇帝,拘束的不行,臉一直紅紅的,手腳都沒地放。
德斌成親,葉昭遣人送去了賀禮,不是他不想去,從小就一起玩的好友,對於根本沒有朋友的他來說,這份友情彌足珍貴,但若德斌成親他親自去道喜,那可就喧賓奪主了,人家還成的什麼親?
不過大皇帝親自題字的賀禮,已經是天大的殊榮。
水仙知道夫婿地位顯赫,不然她也不會二八年華,嫁給一個快五十歲的老頭子,可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夫婿和大皇帝之間關係如此特殊,她暗暗高興自己的運氣,從此自己一家,變爲人上之人,自己一個弱質女子,復有何求?
郭絡羅氏則加意巴結朱琪琪和秦婉君,早就聽說宮中幾位新貴,其中以慧貴妃的妹妹晗嬪娘娘和富察嬪妃娘娘最爲得寵,兩位同時晉爲嬪,而且好像富察貴人還有喜了,此外有位軍人出身的蒙古貴人也當時得令,皇貴妃對其如同妹妹一般,現今雖然其他兩位沒有見到,能同晗嬪娘娘結下遞話之誼也不虛此行。
至於這位秦貴人,好似不被大皇帝待見,傳聞還捱過鞭子,可大皇帝倒偶爾帶她出遊,如此也是位萬萬不能得罪之人。
至於皇后、皇貴妃、貴妃三位國母,以及與大皇帝歷經風雨的衆位皇妃娘娘,那都是傳說中的人物了,自懿貴妃病故後,郭絡羅氏等閒再見不到她們。
“皇上,我們真的會與英國開戰麼?”德斌現在說話早已沒了結巴,而且好像因爲少年時不大用腦,他的面相也甚年輕。
德斌問話時,郭絡羅氏和水仙也都看了過來,顯然便是水仙這等階級的婦女,中英可能爆發的戰事也有聽聞。
葉昭淡淡道:“盡力避免吧。”其實現今帝國除了沒有進行全國軍事動員,幾乎已經做好了與英國爆發全面戰爭的準備,皇家海陸二軍,也已經圍繞對英國戰事進行了重新部署。
德斌道:“若開戰,怕皇上在歐洲的投資有損害。”
皇室財產,名義上由宗人府打理,銀行、工廠等產業,則由宗人府下轄的“皇家投資管理委員會”運作,該委員會類似於執行董事局,委員都是商界強人。
是以德斌這個大管家對於葉昭的龐大產業有個大概的瞭解,也清楚知道葉昭在歐洲、美洲有大筆投資。
葉昭笑了笑道:“這些都是小節,而且都是做的投機取巧的勾當,撤資容易,何況就算一時受損,日後總能彌補。”
想了想,葉昭道:“我回頭寫個便籤,你帶去投資委員會給黃文秀,告訴那些委員們,把泰和銀行持有的蘇伊士運河股份轉賣給帝國國有資產管理總署。”經過泰和銀行多方交涉,到今年年初,隨着奧斯曼帝國戰事節節敗退,老大帝國眼見分崩離析之際,埃及帕夏終於將他手上的所有蘇伊士運河股份賣與了泰和銀行。
德斌雖不知道葉昭用意,自連聲稱是。
“你家裡人都好吧?”葉昭舉酒杯同德斌碰杯。
德斌眼裡閃過一抹複雜的感情,頓了下,道:“我哥哥走了。”
哥哥?葉昭微微一怔,隨即省起,道:“德長?”
德斌微微點頭,想來此刻他的心裡千般滋味,苦痛交織。郭絡羅氏臉上微不自然,低頭不語。這根刺一直在心中,她已經後悔過千次百次,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葉昭伸手拍了拍德斌的手,沒再說什麼。
接下來,葉昭則與他們聊起了永安公主的婚事,在威廉混在彼得斯科公國的一個使團中回國前,他已經與永安舉行了盛大的訂婚儀式,雖然皇室並未發新聞稿,但外界還是進行了推測和報道,在香港的英文報紙也有所提及。
……
德斌一家走後,葉昭與朱琪琪、秦婉君品茶聊天,秦婉君雖比朱琪琪大了幾歲,但兩人都是家庭開明,新思想薰陶下的新一代,所以共同話題頗多,聊的也投機。
兩位嬌媚摩登的都市麗人,在一起鶯鶯燕燕的輕聲慢語,委實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葉昭立在窗前欣賞外面涌泉,回頭間見此唯美畫面,不禁微醺,低頭間卻瞟到兩位麗人所坐圓桌下,左邊宮廷風裙裾下,曲線柔美的蕾絲襪纖足穿的是寶石藍高跟鞋,光彩奪目,這份赤裸裸的性感當然來自秦婉君;右邊則是水磨藍的牛仔裙,剛好到膝蓋的,沒有穿絲襪,一雙白生生的腿裸露着,兩隻透明的水晶涼鞋在白嫩的小腳上晃動着,能穿的如此隨意,自然是朱琪琪。
葉昭心內微微一動,隨即便收回了目光,有時候他也在男女之事上胡思亂想,比如希望衆妃能如花姬莎娃一般放得開,但也只是想想罷了。
端上各種水果點心的莉莉婭不時偷偷瞧葉昭,她年紀幼小,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很早很早她就體會到了生活的無奈,經過幾個月的培訓,前幾日她才得以入宮侍奉秦貴人,到現在她還時常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夢,東方的皇宮,真的好像傳說中一樣,都是黃金壘砌的。
外面匆匆的腳步聲響,寶珠快步而入,來到葉昭身邊呈上一份文函。
葉昭接過翻閱,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阿富汗剿滅游擊隊的行動中,在帝國陸軍某部步兵連搗毀了坎大哈近郊山區一處游擊隊巢穴時,俘獲了幾名英國軍人。
顯然英國人對阿富汗叛軍,不僅僅是物資支援這般簡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