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將秦徵咒罵了一頓,將興開口道:“秦少,之前的事情是個誤會,一切都是阮經齊策劃的。”
既然阮經齊已經走了,控制傷害範圍,也是將興權這位大哥習以爲常的事情,畢竟,這對阮經齊造不成太大的損失,況且,人走茶涼,即使對阮經齊的人身造成傷害,將興也會選擇這樣做。
對於這些老道的人,秦徵並沒有多少好感,他更想表達出自己不是任人踩的軟柿子,道:“我聽說這件事情和秦樂有關係?”
聽到秦樂,蓋虎發言了,道:“秦樂和阮經齊大有的緣淵,這件事情也是他和阮經齊策劃,我們畢竟勢單力薄,只能隨大流了,還望秦少見諒。”
秦徵點點頭,雖然不認同蓋虎所說的勢單力薄的說法兒,嘴上卻道:“也是,這件事情怪不得你們,既然是個誤會,說開了對大家都有利。”說到這裡,這神棍着重一頓,道,“我想和各位合作一下,各位有意見嗎?”
我們敢有意見嗎?
四人一陣腹誹,都動用局長級別的人開始說事了,這只是一個小小的信號,如果他們敢不從,那好吧,阮經齊就是你們的下場,是生存還是毀滅,你們完全可以自己選擇嗎。
……
送走了將興、蓋虎四人,秦徵的心情出奇的明媚,現在他最想知道秦樂知道這一切後的表情。
華夏有句俗話——說曹操,曹操到。
這人就是不經唸叨,送走了將興和蓋虎之後,秦樂就不期而來。
“呦,小侄子這是康復了?”秦樂面帶笑容,虛僞的問候着秦徵。
“呀,老不死的這是還賴在世上,苟延殘喘的活着?”秦徵可不知道什麼是客氣,你不是能裝嗎,你不是能笑嗎,那好吧,我看你能裝多久,笑多久。
秦樂何等老練,自然不會讓秦徵這點小計兩激怒,自顧的坐下道:“呈口舌之利,終是下下策。”
“成王敗寇是真道理。”秦徵反擊道。
對於這一點,秦樂不得不承認,秦徵先後兩次讓他沙場折戟,這本就是對他信心的一種打擊,兩個完全不同的領域,這個年輕人作出了完全相同的選擇,本着先出手爲妙後出手遭殃的原則,他都是先發制人,將自己的計劃徹底打破,並且消滅在萌芽狀態,手段之巧妙,過程之慘烈,端是讓人覺得這應該是一個縱橫江湖數十載的老手的手法。
可是,他也就剛剛二十出頭而已,本以爲秦家正統氣數已盡,沒有想到這根獨苗竟然喚發出勃勃生機,大有長成參天大樹的苗頭,這讓秦樂感覺到了威脅。
“沒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你贏了,而且贏得速度讓我也敬佩不已。”秦樂依然保持着笑容,心裡卻愈發的冷了,作爲一名投資商,在這個經濟建設爲主題的年代,無論走到哪裡都有特權,是領導們最喜歡的人物。
可是,這一次,他在齊水城吃憋了,之前已經談好的項目竟然齊齊變卦,這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多方打聽之下,才瞭解到,原來他得罪了某位領導,如果只是一位就罷了,通過多方制衡,還是要顧全大局,可是,他竟然得罪了一二號領導,當這兩個人聯手做事情的時候,就不會是風雷大,雨點小了。
自打來了齊水城,秦樂還沒有和一號二號接觸過呢,何談得罪了這兩個人。
作爲聰明人,他自然的想到了秦徵,因爲在齊水城,他的對手只有秦徵一人而已,沒有想到這個沒有看在眼裡的對手竟然巧妙的藉助一二號的手,殺人不見血的將他徹底逐出戰場。
前後兩次出手,效果之厲害,過程之簡練,端是讓他生不起反抗的念頭,或許說,用沒有反抗的機會更爲貼切。
“唉……”秦徵嘆了口氣,佯裝不悅道,“都是他們的效率太慢,如若不然,就像你這樣的老骨頭,我一掌能拍三。”
“何必呢,就算不尊老,你也要尊重一個對手。”秦樂的笑容逐漸變得平淡,他知道秦徵會死命的打擊他,只是沒有想到會這樣無賴。
“你值得尊重嗎?”秦徵反問道,同時,又眉頭一皺,鄙夷道,“太自以爲是了,或許你把我當成對手,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對手,你滴,明白?”
秦樂:“……”
這是赤裸裸的污辱了,這小子太囂張了。
即使如此,秦樂也沒有改變笑容,他有這樣囂張的實力,而他也有這樣囂張的資本,究其原因,還是因爲他覬覦秦家正統罷了,如若自己不觸及人家的底線,也就不會得罪這個瘋子。
“好吧,北方你呆不住了,回南方侯着去吧。”秦徵嘆了口氣,似乎覺得這個遊戲結束的太早。
秦樂從秦徵的語氣中聽到了高山仰止的感覺,他道:“北方確實呆不住了,不日我就要回南方了,今天特來就此告辭,不過,我聽你的意思,有意進軍南方了?”
秦徵倒是不客氣,點頭道:“等我理順北方秦家的事情,就會去你那裡登門拜訪。”
“你什麼意思?”秦樂問。
“沒多大意思,就是一統北方秦家,再到南方拜會你大哥,我的另一個大伯。”秦徵緩緩的說着,他說過,要一統秦家,讓秦家重新變成一個整體,而這個歷史的年輪已經開始轉動,而且不會停下來。
“猖獗。”這是秦樂給秦徵的評價。
“人不輕狂枉少年。”秦徵道。
“我們會擺好一字長蛇陣,等着您的大駕光臨。”秦樂露出一抹冷笑。
“對了,我提醒你們。”說到這裡,秦徵略微猶豫,最後開口道,“你們沒有北方秦家的醫術與武術,主做的是經濟,有十幾個公司都是上市公司吧?”
“你調查過秦家?”秦樂問。
“沒有,隨便猜測的,像這樣一個超大型的集團,如果沒有十幾個上市公司,就是在丟秦家人的臉,你們不要臉,我還要面子呢。”秦徵淡淡的說着。
“南方秦家上市公司一共有一十二家,各種製造業的公司大小有上百家。”秦樂半虛半假,也算是展示實力。
秦徵不會受奏樂的影響,反而打量着自信的秦樂,道:“做到這樣大,你出過不少力吧。”
他說到了點子上,作爲掌握着南方秦家半壁江山的秦樂,數十年的奮鬥讓他親眼見證着秦家這艘大船不斷變大,這其中有他的心血,也是他最自以爲豪的地方。
“不敢,只是作爲秦家人,出了一分薄力而已。”秦樂謙虛道。
“哦。”秦徵又是一陣沉默,然後道,“你說,如果我做空秦氏集團,會有什麼反應?”
“你做空秦氏集團?”秦樂的笑容僵在臉上,然後眯着眼睛,道,“你懂是金融?”
“也不是很懂。”秦徵很謙虛道。
“如果我記得不錯,你大學裡學得是計算機專業吧?”秦樂玩味道。
秦徵沒有否認,道:“計算機專業倒沒有錯,可我是個天才,也是少有的複合型人才,要做空秦氏集團,對我來說難度並不大。”
這是一個極爲專業,也需要大量資金的技術活兒,非一人之力能夠完成。
對於這一點,秦樂還是極爲清楚,在他看來,以秦徵現在千萬資產的級別,遠不是他的對手,更別說整個秦氏集團了,當然了,這也只限於金融方面。
可是,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秦樂又覺得,這件事情似乎有眉目,“就算你真的懂金融,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是,你有足夠的資金嗎?”
“北方秦家就有嗎。”秦徵嗯了一聲,點點頭,那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那是人家的錢。”秦樂覺得秦徵很無恥。
“很快就是我的了。”秦徵算計道。
秦樂:“好吧,就算加上北方秦家的錢,就算真的能爲你所用,你知道南方秦家的資產嗎,你以爲,你能夠做空秦氏集團嗎。”
“事在人爲。”秦徵道。
秦樂:“我對你越來越有興趣了,我在江南恭侯您的大駕。”
“好了,你可以走了。”秦徵擺了擺手,自有一番領導風範。
待到秦樂離開之後,秦徵才看到尹若蘭已經站在門外很久了,面帶笑容的望着他,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剛纔的那些話,聽到了沒有?”秦徵昂了昂下巴,道,“有沒有王霸氣勢?”
“有。”尹若蘭點點頭,自然道,“自大、猖狂、囂張、自戀……就是你的代名詞。”
“不是你說能夠從經濟上打敗南方秦家的嗎?”秦徵一翻白眼,道,“這些詞,或許也可以用在你的身上。”
尹若蘭展顏一笑,道:“這些都是秦樂腦海裡的想法兒,雖然他會注意這件事情,也不會太過上心,畢竟,即使加上北方秦家的錢,在秦氏集團面前也撲騰不出浪花來。”說到這裡,她的笑容變得越發的燦爛,道,“這也正是我想要的結果,敵人的警惕心一旦放鬆,也就是他們毀滅的時候。”
“怎麼,你心中早有算計?”秦徵覺得此時的尹若蘭像是坐在金鑾殿上的武皇后,端有幾分皇者之風。
“算計又怎麼樣,沒有你,這件事情我一個人可完不成。”尹若蘭收斂了笑容,恢復了平靜。
“我?”秦徵傻眼了,呆呆的問,“金融戰爭是純技術流,又用不到法力。”
尹若蘭不經意間白了秦徵一眼,淡淡道:“咱們缺錢,如果不是盜取外國人的錢的話,那就只有聯合幾家大型的財團,聯繫這些財團,就需要你的介入了。”
財團,多麼誘惑的機構。
秦徵傻眼了,他這一路走來坎坎坷坷,雖然也認識幾個達官顯貴,可對於財團這種東西,他還是隻能敬仰的,於是,這神棍不恥下問道:“我什麼時候認識財團了?”
“你不認識。”尹若蘭如實道。
“那你還叫我聯繫財團。”秦徵白了尹若蘭一眼。
尹若蘭倒也不客氣,直接將一個削好的蘋果塞到秦徵嘴裡,道:“你不認識不代表着別人不認識。”略微思考一會兒,她接着道,“紫凝和寶兒和幾個財團的少東關係不錯。”
“你讓我當小白臉?”秦徵皺了皺眉頭,這不是吃軟飯嗎。
“你不願意嗎?”尹若蘭道。
“最近沒有時間嗎。”秦徵在逃避這個問題,你別逼我,逼急了,我就當小白臉。
“嗯。”沒想到,尹若蘭也點頭,道,“我在外面碰到了秦二,如果猜得不錯,他已經等不及要回歸秦家了,辦完這件事情,咱們可以考慮聯繫那些財團了。”
“聯繫他們做什麼?”秦徵問。
“投資。”尹若蘭白了秦徵一眼,端是風情萬種。
“建工廠?”
“你個土豹子。”尹若蘭忍無可忍。
“那你說怎麼辦嗎?”秦徵促狹的打量着清新自然的尹若蘭。
尹若蘭:“……”
她算看出來了,秦徵這是故意的,其實他心中早已經有了想法,突然,她嘴角一勾,不再說話,只是直直的打量着秦徵,從上面看到下*面,從下*面看到上面,直看的秦徵心裡發毛,她就是不說話。
“二伯來了啊。”就在秦徵要忍不住的時候,恰巧秦二來到秦徵的房間裡。
尹若蘭回頭看了眼獨身一人的秦二,道:“你們談,我出去一下。”
秦二覺得,尹若蘭是一個懂事的女人,也沒有開口挽留,道:“我和秦徵有事談。”
一直等到尹若蘭離開了,秦徵開才口道:“二伯在齊水城住得可算是習慣?”
“吃得好,睡得香。”秦二開口道,不過,接下來,他話鋒一轉,道,“不過比武的事情卻讓我難以忘記。”
“比武?”還真是想什麼來什麼,秦徵樂得其所,道,“二伯不需要和大伯商量個時間嗎?”
“不需要商量了。”其實,秦二已經和秦文明商量過了,秦文明堅持認爲秦徵是一個懷揣着寶藏的潛力股兒,是秦家復興的標誌,北方秦家迴歸於秦家,對他們來說並沒有損失,至於金錢方面,他們也都是看得開的人,在某種程度上,錢到了一定的數額,只是身份的標誌而已,而秦文明和秦二又不是用錢來裝飾自己的人,所以,他們最不重視的反倒是錢了,“你的身體何時能夠恢復?”
“隨時都可以了。”秦徵拍了拍胸脯,以示自己的健康。
“那咱們就商量一下比試的時間,以及比賽的規則。”秦二倒也不客氣,儘早道。
秦徵:“一切還是由二伯定吧。”
“我們是客,客隨主便。”秦二客氣了一句,也充份體現了他的自信。
秦徵更不客氣,也不懂客氣,直接道:“時間由二伯定,規則就由我定。”
“可以。”秦二覺得有些不妥,卻又找不到讓他墜墜不安的原因所在,也就將這種負面情緒徹底的壓制了。
“比賽的規則很簡單。”秦徵的話讓秦二心裡稍好些,然後道,“咱們都是一家人,不要傷了和氣,也不要傷了身體,比賽分成兩部分,文比和武鬥,如何?”
“何爲文比,何爲武鬥?”秦二問。
“文比武鬥嗎,很簡單的。”秦徵咧嘴一笑,道,“文比就是一方任一方打,能支撐的時間長,就算勝了,武鬥嗎,就是考驗武學經驗了。”
“這個完全可以。”秦二點頭同意了,又提了一句,道,“你這邊的人夠了嗎?”
“二伯帶了多少人?”
“能出場的加上我,大概有十一個人。”秦二挑出十一個身手好的年輕人。
秦徵略微猶豫,道:“我這邊沒有這麼多人。”
“我不佔你便宜,你說你有幾個人,我們便出幾個人。”秦二也算是豪爽。
秦徵:“這樣不好吧。”他搖頭拒絕了秦二的好意,同樣豪爽道,“我以一敵十一好了。”
“你就一個人?”秦二眼睛微微瞪大,他知道秦徵的身手了得,可猛虎架不住狼多,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也是經過歷史驗證的,他這樣未免太過拖大,或者說,他小瞧了他們。
秦徵承認了一個不爭的事實,道:“到我這一代,秦家正統只剩我一人而已。”
“秦狼呢?”
“我不會讓他再受傷了,哪怕一點兒。”秦徵道。
秦二:“……”
“比賽的時候你可以後悔。”說完,秦二就轉身離開了。
他知道秦徵很猖狂,不可否認的是,他竟然有點喜歡他了,在隨性和不羈中竟然有那麼點小可愛,他的後代中,又有幾個人說過,不會讓他再受傷,哪怕是一點兒,雖然不見得真能做到,可這話一經出口,總是讓人淚珠打轉。
“他走了?”尹若蘭回來,看到發怔的秦徵。
“走了。”秦徵道。
“你打算怎麼辦?”
“拿醬油拌。”秦徵喃喃的說着。
“秦二不是個聰明人,也不是一個壞人,你挖這樣一個大坑,博取他的同情,有必要嗎?”尹若蘭問。
“都是肺腑之言。”
尹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