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魂魄是被一種法術強行禁錮在已經腐爛大半的肉身上,若是不及時將其拽出來,只怕當時做的超度就要白費了。
而魂魄也會再第二次超度中受損,從而暗淡一些,也不知能否再直接進入輪迴。
魂魄要輪迴的話,首先要保證其身上是徹底純淨的,沒有任何的罪孽和怨氣。
只有還清了這輩子犯下的罪,並且被淨化後,這才能達到輪迴的第一步。其次,就是要魂魄凝實,儘量不要受損,因爲在進入輪迴的時候會有一股力量拉扯,將其投入六道之一。
若是再這個過程當中魂魄本就有損傷的話,很有可能投胎之後,會有某一部分的殘缺。
比如說沒有家族遺傳,但是卻得了先天性心臟病的孩子,又或者出生就不能說話,呆滯,反應遲鈍,畸形等等,很多都是由於急匆匆的去投胎導致的。
地府雖然在這一代閻王的管轄之下井然有序,類似的情況也好了不少,但時不時的小失誤還是有的。
因此我們作爲人間道平衡的維護者之一,也有責任確保魂魄在去到地府之時魂魄的完整性。
“所以說,m國要找的就是能夠讓人起死回生的玩意兒?”水卿疑惑的總結。
“哈,我想應該是他們自己搞出的這樣東西,卻不知怎麼的落到了咱們海域這兒吧,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在南海邊緣一點就是m國的附屬國家,好像也是個海島吧,名氣還不小。”
我嗤笑一聲,有點回過味兒來了。
那個來找馬天宇的魂魄,本來就是個沒做過什麼壞事的主兒,最多也就是小時候搗亂,調皮啥的,被他超度以後只要在陰間呆個幾天還清了債就能歡樂的排隊投胎去了。
即使隊伍長要等上一會兒,也能順帶的在地府裡給閻王打打工,還能積陰德呢。
誰不想太太平平的重新做人啊。
於是猛然間遭了難,這才無頭蒼蠅一般找到了馬天宇幫忙,只不過背後的黑手順着這條線也跟了來,甚至想要給他洗腦。
應該是看重了他的能力纔對。
能起死回生,多半是將某一種法術固定在其中,讓魂魄強行受到肉身的吸引,固定在裡頭,沒有道士的幫助無法從驅殼中掙脫。
對於即將在陰間排上隊的魂魄來說是有夠倒黴的,但是相對的,那些不想死的活人卻是最爲喜歡的。
尤其是那些有錢人,哪個不想長命百歲,花着大把的錢財享受生活啊,早早的死了還有什麼意思,到了陰間不管生前再怎麼有本事,還不是得按照閻王爺的規矩來。
這麼一來線索也串的差不多,估計m國就是想要在富人身上撈一筆,順帶的那些個國家領導人也能嚐到甜頭。
只是這手段還不成熟,不然的話被他們研發出的玩意兒也不會莫名的落到咱們的海域上。
張續聽我一說,立馬翻出手機打斷查閱信息,不過無奈的發現沒有信號。
“是時候去和錘子哥好好聊聊了,我有很多話想說呢,而且咱們現在估摸着回不了頭了,應該已經在那玩意兒的範圍裡面了。”
我笑了笑,咱們都是大活人,的確是不必擔憂,但是周圍死了的海洋生物可就不一定了。
難怪巡航船會在南海海域內發現大量死亡的海洋生物,原來是受到m國研究成果的影響。
之前雖然不知道長的是個什麼樣子,但是現在既然知道其功能了自然找起來也更加方便了。
怪不得勞拉中將和蘭德上校說了半天也不願意透露細節,甚至是偷偷摸摸的想要抓我乾白活,這事情任由哪個道士知道,都是不會去幫忙的。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會有起死回生的玩意兒,不只是閻王不允許,就連這裡的天道也不會允許。
世間萬物都有生命週期,別說是我們了,就連漫天神佛的壽元都並非是無止境的,只是更漫長一些罷了,更不用說是渺小的生物了。
再者說,m國是沒有這樣純熟的手段的,我猜想背後定然有人在幫助他們,很有可能就是天人!
嘿嘿,我一心想要找尋他們消息的時候偏偏什麼都找不到,現在隨隨便便的來管個閒事兒倒是讓我發現了蛛絲馬跡。
琢磨的差不多了之後,我把水卿和柏菱留在這裡調理馬天宇的身體,帶着張續去到船長室。
錘子哥見我們神情嚴肅的進來,也知道定然是出了事兒,而他這裡其實也正好有些小麻煩,於是就讓在彙報的幾個船員先下去,然後詢問我有什麼事情。
對於普通人,我並不會實話實說,只是簡略的說了個結論,然後將其中不大能夠讓普通人知道的部分美化一下而已。
“……我想有個情況可能和你們說的事情有關,”錘子哥面色一沉,帶着我們走到船頭,舵手正緊皺着眉頭控制前進方向,連我們進來都沒有反應,“你們看,從半小時之前開始,咱們船上就收不到任何的信號了。”
錘子哥指着一面電子屏幕給我們解釋,上面的紅線持平,旁邊標着個數字“0”,若不是有錘子哥解釋,我乍一看還以爲是心電圖呢。
“技術組搶修到現在都沒能恢復正常通訊,這種情況再上個月也出現過,凡是到大這個座標的船隻都是如此,除非掉頭回去,不然再前進只會遇上那些死了的海洋生物,我已經讓舵手儘量緩速,就等你們的答覆了。”
錘子哥摸出根雪茄點上,神情平淡,看不出焦急和恐懼。
我默默給他電了個贊,一個普通人能有這份心性實屬難得,不過除了他之外,我想着艘船上的大部分人還是畏懼死亡的,起碼不會在得知前方明確有危險的時候還會義無反顧的往前衝。
繼續還是掉頭,對我們來說其實很簡單。
“這段時間辛苦錘子哥了,給我們準備一條救生船,指南針還有吃吃喝喝的吧,接下來的路咱們自己能行,你們直接掉頭回去就成。”
我自然的笑了笑,張續更是自來熟的拍着錘子哥寬厚的肩膀繼續拍馬屁。
“行,那你們結束的時候給我發個信號吧,聽大劉說,你有個什麼符能傳話的,就用那個吧,你一句話,我馬上就回來接你們,不會離開太遠的。”
他到處翻着口袋,似乎還想拿紙筆讓我寫下來怎麼用,我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繼而在他炙熱的視線中緩緩搖頭,“不用,錘子哥你們直接回去就成,不是還有個活兒沒幹完麼,就不用陪咱們幾個在這人浪費時間啦。”
“可是……”
錘子哥一愣,顯然是不放心,“大劉和我是多少年出生入死的兄弟,他特別交代了要我看好你們的。”
“哎,那人就是娘們兒唧唧的,咱哪需要這啊。再說了,以我們的本事想要回去還不是輕輕鬆鬆的。”
我斷然回絕,既然知道這海底放着的究竟是何物,我理所當然的不會讓他們這些普通人跟着一起去冒險。
而且我還想順着這條線追蹤天人呢。
既然m國在南海邊緣還有個海島,那我們正好順利去看一看,說不定還能有些收穫呢。
最後錘子哥說不過我,只得按照我說的辦,但是他說會在附近停留三天,要是我們在這段之間出來的話別忘了叫上他們一起走。
爲了讓他安心,我就順勢答應了下來。
有了錘子哥的大力贊助,咱們這一次的海上之旅還是很順暢的,給咱們準備的東西也在晚上就全部搞定了。
不過夜裡風浪大,視野範圍也小,我就沒有立刻出去,而是和大家商量了下第二天早上再走也不遲。
剛好能夠讓馬天宇恢復一下,這晚上我和張續都沒有回房間去睡,在馬天宇的房間內擠了一個晚上,他一個人睡,我們則是在一張單人牀上縮了一宿,第二天天一亮就出了甲板,三兩下的放下救生艇,和錘子哥簡單的告別之後咱們就走了。
在一片汪洋大海上,咱們的小船不一會兒就消失在錘子哥的視線中。
我和張續控制着船往死氣強烈的地方划過去,那指南針不過是用來擺擺樣子的,我是擔心錘子哥不放心我們,這才意思意思的說要備一個。
至於那個來找馬天宇的魂魄,卻是再也沒有來過。
給遠在紫禁城的夏飛揚打了張傳音符過去,說明了一下情況,順帶的我還囑咐他態度強硬一些,千萬不能在m國面前丟了面子。
“可是這樣的話,萬一那羣人被逼急了,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事兒來。”水卿在我將傳音符打出去後有些緊張的問道。
我笑了一下,要的就是把他們逼急。
“現在的情況雖然很明朗了,但是大多都是我的猜測,要想落實還得從m國下手,相比較將那國家徹底打壓,我還更希望能夠藉着這個機會抓出天人的小辮子。”
用各宗不可能存在的利益去騙取別的國家爲他們賣命,這是天人最爲擅長的手段了。
咱們大夏國道士數量最多,質量也最好,於是就用我們的人做實驗。
被逼退之後去到m國,看重的多半是對方的科研能力和弱勢的局面,吃定了m國的總統能被輕易的唬住,誰叫他們這方面不怎麼發達。
要是換做是我的話,也會那麼做的,起碼不會被人戳穿不是。
有目標的在海面上行了三天過後,開始逐漸有各種魚類的屍體出現,我知道,我們已經極爲接近任務座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