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公里不會有客棧,我盯着一眼望不到邊的路。
以我目前進發的情況來看,想在一天的時間走十公里實在有點懸。
我盯着老婆婆還是有些害怕,只不過沒有走,已經用行動證明自己是想住的,但是礙於害怕,纔不敢住的?
老婆婆不知道有沒有看到我表情上的改變,她只是說:“門我給你開了,你要是想住就進來,不想住就走,不勉強!”
我急忙攔住了老婆婆,我怕她要是走了,我就更沒有勇氣告訴她我想留在這兒了。
把老婆婆給叫住之後,我告訴他我只是個普通人,除了吃喝拉撒啥都不會,也可以住這兒嗎?
老婆婆頭也不扭的表示,她的客棧一直以安全諸稱,住在這兒的人哪一個不是第二天安安全全離開的,是我想多了而已。
老婆婆都這麼說了,而且看她的樣子,如果我要是在打退堂鼓,恐怕她就放棄這筆生意了,到時候會更麻煩。
我只能忐忑不安的跟着老婆婆進了屋。
剛走進客棧,後邊的門卻無風自關,把我嚇了一跳。
確認沒事了,我纔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客棧的一樓還有一些桌子凳子,旁邊是樓梯,沒錯的話應該還可以吃飯。
裡邊不僅只有一些比較古的東西,還有一些比較接近現代超市的東西,方便麪,礦泉水什麼的。
老婆婆走到一個櫃檯前,掏出了一張紙,在上邊寫了一會兒,然後問我身份證。
我膽戰兢兢的把懷裡的身份證掏了過去,老婆婆對着身份證寫了一些東西。應該是號。
之後還給了我。
很快她把紙條也給了我:“你的房間在二樓左拐第一間。”
我掃了一眼,從中間的樓梯上去剛好分兩邊,左邊和右邊,左邊能明顯看到一些比較簡單的燭光。
而右邊卻統一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沒住人。還是怎麼回事。
我並沒有多嘴,問一些不該問的,拿着行李想上去。
老婆婆卻突然又把我給攔住了,我被其攔的莫名其妙的。
老婆婆一張臉繃的跟我欠了她錢了一樣。
她用着一種陰冷的聲音告訴我:“住本店的人都要約法三章,第一,只要進去了晚上不允許出來,就算是內急,渴了餓了都不行,第二,如果聽到敲門聲或者是冒充客棧裡的人敲門不能開,也不要瞎看,就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繼續睡,第三也是最重要的……”
我盯着老婆婆臉不由得嚥了一口唾沫,心裡頭有些不安,這前兩個都那麼變態了,第三個不知道得表態成什麼樣子。
李奶奶憋了一會兒還是說了:“第三的要求很簡單,就是不允許學貓叫,也不許學狗叫。”
這把我給聽迷糊了,我都懷疑老婆婆是不是糊塗了,什麼叫,不能學貓叫。學狗叫,正常人誰會學這沒事?
老婆婆盯着我:“就這三樣要求,必須得做到,尤其是第三條,這關係到你第二天能不能走的出去這客棧。”
我急忙點了點頭,跟老婆婆保證我一定會老老實實的睡覺,這些沒用的,都跟我沒關係,不會做的。
老婆婆點了點頭,接着又回到了那櫃檯前。
我帶着忐忑不安的心到了二樓。
打開房間。這裡的環境要比其他地方更差,我到了屋子之後,竟然有一股子發黴的味道,嗆的讓人鼻子受不了。
我把行李放到桌子上,才捂了捂鼻子,皺着眉頭去牀上看了看。
一靠近被子,發現這黴味就是這被子裡傳來的,一靠近別提有多大了,我都要吐了。
不僅只有被子的緣故更重要的還有這房間裡很不乾淨,不論是地面,還是桌椅板凳都撲了一層灰。
我對這客棧本身沒有抱多大的希望,畢竟是深山老林的,能有多好的環境。
可是也沒想到能達到這種地步,這也太差了點,還有那被子發黴成那樣,我從房間裡找了一根小棍挑了挑,發現都是黏的,一調開,黴味更重差點沒把我給薰暈,我急忙跑了出去,這纔好了點沒有被薰暈。
望着裡邊,真是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了,我想到了差,但是我沒想到會那麼差,差到這種地步,這別說住了,連待都待不下去。
我感覺自己被老婆婆給騙了,這麼一個破地方一晚上二百,比一些賓館都貴,配套設施竟然那麼差,不是騙是什麼?
我待在外邊遲遲不願意進去,想讓裡邊的黴味給散一會再說,可誰知那老婆婆這個時候突然從下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竄了出來。
拍了拍我的肩膀,眉頭皺的彷彿能滴出血來:“我不是告訴你讓你晚上不要出來的嗎?你怎麼剛進去就出來?不想活了?”
我急忙跟老婆婆解釋,不是我不進去,而是裡邊的味道實在太刺鼻了,我想等他散散在進去。
老婆婆卻瞪了我一眼:“還等它散散?進去就不允許在出來,趕緊乖乖睡覺。”
我指了指那被子,老婆婆的眼睛透露出了一股子的殺氣,嚇得一愣,我也不敢說什麼廢話了,走了進去。
旁邊有窗戶,我問老婆婆窗戶能不能打開。
老婆婆頭也沒有回的走了。
什麼態度,真以爲自己高尚了?高尚有本事把客棧開到縣城去,在這麼個破地方還開出優越感了。
我撇了撇嘴,發了兩句牢騷,把窗戶打開,門關上,趴在了八仙桌上。
牀是沒法睡了,只能在這個地方遷就一晚上,但願今晚一切安好。
一天的旅程把我累得不行,趴在桌上沒多久就睡着了。
半夜十分,我還在擔心的憋尿沒有發生,卻發生了另外一件事,我聽到了貓叫。
貓的叫聲很尖利,想不激起人的注意都難,我奇怪,老婆婆之前可親口說過,是不允許學貓叫的,這怎麼還有人犯這個大忌呢?真不想活了。
正這麼想着,窗戶啪嗒了一聲,扭頭一看,一隻大野貓從外邊跳了進來。
那啪嗒聲就是窗戶關閉的聲音。
我下意識的警覺,往門口退去。
野貓看到我,立刻做出了攻擊的姿勢,嚇的我急忙想跑出去,但又想到老婆婆說的話,只能貼在門上嘗試着做一些善意的舉動。
這麼做還是有效的,野貓的警覺性消了不少,也不像剛剛那樣要攻擊我了。
我拍了拍胸口。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剛把野貓給安穩下來,我背後的門又傳來了砰砰砰的敲門聲。
都要把門給砸壞了。
我急忙把門給打開,門外站着一羣人,這羣人的穿着非常奇怪,戴着斗笠,全身一身青衣,腰上綁着一個黑色的皮帶,腳下踩的是一雙草鞋。
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穿草鞋的,就算再不濟也應該有雙布鞋吧?
我想。
這羣人怒火沖沖的,見我開門了直接涌了進來,我被逼的往後退,一屁股坐到了八仙桌上,他們才停了下來。
“陰陽客棧不允許有貓叫,樓下的苗阿婆難道沒跟你說?”
“你小子是不想活了是嗎?”
“你知不知道貓叫可能引起多麼嚴重的後果?不行說什麼都得去找苗阿婆討個公道。”
我被拉着到了樓下,苗阿婆此時正準備上樓,這麼四目一對,她像是想到了什麼,退了下來。
那羣打扮奇怪的人,立刻對着苗阿婆噴了起來,開始拿我屋裡的貓叫說事,說損失的有,說麻煩的也有。
還有的說陰陽客棧不能這麼做生意。
苗阿婆一直在穩定這些人的情緒:“道長們稍安勿躁,你們提的意見我已經知道了,我在這裡對客棧的失職向你們道歉。”
“不是道歉不道歉,我們要的是保證,這小娃娃不懂,您做這行那麼多年還不懂貓叫可能引起的後果?”
苗阿婆點頭:“我當然知道,今天,今天只是一個意外,諸位道長放心,你們的損失本客棧會賠!”
苗阿婆說了客氣話,這些人也不在那麼咄咄逼人了。
“賠就算了,還好我們反應的及時,處理及時,現在已經沒事了,這小娃娃交給你了,聽候你發落!明天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苗阿婆做了保證,這些人才返了回去。
我知道今天肯定是惹禍了,而且是大禍,苗阿婆再三警告我,不允許學貓叫,可我沒有想到會有真貓出現!
那些什麼道長上樓了之後,苗阿婆死盯着我一句話也不說。
她要是罵我兩句,我可能還好受點,她越是不說話,越是這麼陰沉着臉越是可怕。
半天不見苗阿婆說話,我慫了慫膽子,跟苗阿婆解釋這件事我有錯,可是也不能全怪我,她不讓我學貓叫,我沒有學。
那貓是從外邊跑進來的野貓,跟我也沒關係啊!
越說我越委屈,眼淚啪嗒啪嗒的就流了出來。
苗阿婆這個時候才張嘴:“那貓爲什麼會跑到你屋裡,而不去別人的屋呢?你想過嗎?”
這個,我哪知道,這該死的貓爲啥不去別人的房間非得去我的房間,這不是害我嗎?
苗阿婆指着我噴出了口水:“那是因爲你沒關窗戶,沒關窗戶,沒關窗戶!記住了嗎?”
我被嚇得僵硬的點了點頭?告訴她我記住了。
苗阿婆嘆了口氣,拿我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算了,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怪就怪我沒有料到你小子還會開窗戶,大夏天的,你就不嫌被蟲子咬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