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頭纔剛一浮現就被我立刻抹消掉了,開玩笑,老子怎麼會有那麼白癡的想法。
而且,仔細想想還有點兒恐怖好吧。
條件反射的又瞄了一眼鬼胎,見對方倆空蕩蕩的眼窟窿已經轉過去了我這才鬆了口氣,同時脫口而出,“關於馬家的事情,你幫我查查唄,還有如何擺脫天罰……”
“天罰是擺脫不掉的!你朋友註定要和那小鬼捆綁一生,然後等到下一個合適的人選出現,那玩意兒纔會消失,你們可別有什麼不該有的念頭啊,是會遭受到更有利的懲罰的!”
鬼差聽到一半立馬就知道我要說什麼,連忙擺着手說不行,還一個勁兒的要跑,結果被我一把拽住了腰帶,“你說等到下一個人選出現是什麼意思?你要是說不清楚,我就把你管轄區內鬼差偷懶的事兒告訴閻王爺!”
我得意洋洋的威脅到,看着對方苦哈哈的臉孔,瞬間舒坦了不少,後面的話也不難說出口了。
而且我還大方的答應他,只要他說的法子有用的話,剛纔我說的那些報酬什麼的我都可以當做不存在。
“……原來你想要的就是這個啊,剛纔說的都是在騙我的吧……”
那鬼差不愧是一個管轄區的小頭頭,我簡單的說了兩句就露出了馬腳,這貨分分鐘就猜到了我的目的。
不過這會兒我也不着急了,他沒有依靠否定就說明還是有希望的。
其實我也沒有幻想一口氣就能將馬天宇身上揹負的家族命運擺脫,然而能減到最小或者說是換一種形勢的話就已經是很好了。
畢竟鬼胎身上的煞氣重,並且長時間和活人接觸的話很容易就會將體內的煞氣和鬼氣過度了去,到時候還會引起眩暈嘔吐甚至是昏迷的狀況。
尤其是暫時還麼有任何防禦武器的人來說,只能靠着自己的雙手,要是雙手都廢了的話,那麼就要比是柏菱先找到你,還是另外一位的動作更快一些呢。
馬天宇還是馬家的下一任家主,就等着馬老年紀大了就退位讓賢的,真沾上了鬼胎的話這家主的位置做不做得上就不一定了,而且說不定還會被家族的人排除在懷,遭到驅逐都是輕的。
因此,不管還有什麼原因,咱們都要率先幫馬天宇恢復纔是正事。
鬼差苦哈哈的被我們幾個堵在樹林邊兒上,咬着手指頭和我們說他也沒有辦法,只能讓我們自己去搞定鬼胎。
我追問他口中說的下一個合適的人是個什麼意思,馬天宇和我一樣也很着急,催着問。
“就是你死了之後這個鬼胎會自動去到下一個人的身上,等到了合適的時機就現身。”
鬼差悄悄在頭上抹了把汗水,緊張的不行,說話也有些結結巴巴的,恨不得立刻就從我的手掌下消失。
雖然得到的答案不是很明確,但是卻在他閃爍不定的言辭中得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被選擇成爲天罰對象的人是沒有一定的,也不會有選擇的權利。
也就是說不管馬天宇自己願不願意也好,等時機成熟之後,天罰勢必會落在他的頭上。而且即使時機不成熟,天道也會安排出能夠讓時機成熟的時候,就好比現在,馬天宇肩膀上的鬼胎可不就是因爲周圍鬼氣濃郁才孕育出來的麼。
此前我還有過疑惑,不明白爲何鬼胎那麼容易就能孕育而出,現在我大致知道了,那是因爲有着天道的認可。
天道認爲這樣的天罰是合情且合理的,並且馬天宇也是最佳的人選,因此纔會降下天罰。
我想就連馬老他們應該也沒有料到天罰會那麼巧合的就報應在馬天宇那小子的身上吧,不然的話也就不會在前幾年認定這貨是下一任的繼承人了。
我下意識的摸了下鎖骨處已經開始癒合的傷口,心裡回想着張家有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起碼好早做準備麼。
只不過暗自算計自個兒家族的時候,我就忍不住的心虛,想必臉上的神情已經出賣了我吧。
柏菱見我神色詭異,不由的問我怎麼回事,她在我和馬天宇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個鬼胎了,只是年歲還小的關係經歷的不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還以爲馬天宇是和花姑一樣在養小鬼呢。
“怎麼可能啊,他小子要是養小鬼的話,馬老還不打死他。”
撫了撫額頭,周圍的鬼氣也散的差不多了,鬼差手下的實習生動作還是很利索的,纔多久的時間就送走了三分之二的魂魄,只有一小部分因爲是從其他國家來的,沒能找到對應的鬼差接應,只用鎖魂鏈將魂魄串了起來放在了邊兒。
想來是要等着自家老大親自來解決的。
而那些幹完了活兒的鬼差們都盯着我跟前弓着腰的鬼差頭子,叫我也莫名的有了些壓力,鬱悶之下一時也想不出有什麼問題想要問的,只能再次強調了一遍我們的交易內容。
無奈之下,我也只得將人放了,然而這頭的鬼差剛剛纔走,那邊屬於溫蒂特有的溫和嗓音就竄了出來,“雖然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的是,A國的警衛已經離我們的位置很近了,咱們還是趁機就走吧。”
話音剛落,我都沒來得及給出迴應,另一頭就有炮火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脖子一縮,看向神情眼色的溫蒂還有戒備森嚴的特工們,“額,是M國人來了?”
“恩,那個女人肚子里居然放了追蹤器,我們的電子設備又不能用,竟然就這樣被瞞過去了。”
受了傷的穆雷面色鐵青的說道,這個大塊頭比起剛見面那會兒要沉默了不少,往往長時間的不說話,一開口卻都是惡狠狠的語氣。
我總覺得他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一時半會兒的沒有緩過來,和我第一次親眼見證夥伴死亡的時候很像。
故而可能是受到以前記憶的影響,我對穆雷莫名的也有了一種難以言說的同情,所以在他說話之後也沒有反駁,而是招呼大家準備離開。
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和對方的兵正面對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再說了,從炮火的攻擊力和射擊範圍來看,壓根就不是那些負責巡邏的警衛班們能有的配置,一定是得到消息後,他們向軍隊請求了支援。
要真是打起來的話,還不知道要多大的陣仗呢,關鍵是M國的人多唄,咱們這才幾個人,滿打滿算的也就十來個而已,多個屁啊。
我問溫蒂那個女俘虜打算怎麼處置,她說被綁在遠處的一棵樹上仍在了那兒。
聽了之後我頓時一呆,緊張的問她會不會有危險,再怎麼說這裡的鬼氣雖然是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魂魄沒多少而且還都是被超度過的,不會傷害人類。
但是,不還有一些是變異的動植物麼,若是被纏上的話還是有些麻煩的,說不好一條命就得搭在這兒也不一定了。
聽我這麼一說,溫蒂也尷尬了,因爲海外聯盟的條約上就有一條,若是被聯盟內的國家俘虜的話,至少要保證對方的生命安全。
這樣一來,我們還不能將人扔在那兒不搭理。
於是我想了想,乾脆就在那棵樹的周圍布上一個防禦符陣好了,反正符篆的效力也是有時限的,我用的是中級符篆,也就能持續個五小時吧。
衆人和我一起返回綁着女俘虜的大樹前,我發現不遠處已經有幾個M國的特警大着膽子的進了來,結果被心情不怎麼好的馬天宇幾個初級法術給攔在了二十米開外。
我顧不得照顧這小子鬱悶的心情,手上的速度極快,五分鐘都不到就將防禦符陣給佈置好了,拽了還想借着打的馬天宇就往回跑。
“你幹什麼!很快就能殺光他們了!”馬天宇打的正歡的時候被我拉走,暴虐沒能得到紓解自然很不爽,雙眼泛紅盯着我就不滿的嘀咕。
看的出已經很努力的在收斂自己的脾氣了。
我笑笑,在他的腦袋上輕輕的拍了一下,“想開點吧,也不是啥大事兒,反正鬼差的意思是你身上那玩意兒還是有辦法解的。”
“算了吧,你以爲我傻啊,不等到下一個合適的人出來我是不會得到解放的,再說了,‘下一個人’一定還是我馬家的人,與其將這麻煩留給今後的小輩,還不如就將麻煩定格在我這裡呢。”
馬天宇雙眼中的身材一閃而過,我愣了下後終於是笑了,滿意的放開了扣着他肩膀的手臂,“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會一直爲你想辦法的,我們也可以去找閻王,只要了了這鬼胎的心願,說不定就會自己消失了。”
鬼胎大多都有怨念,雖是因爲鬼氣的濃郁自行孕育而成,不過常年吸收鬼氣,自然就避免不了產生一定的怨氣。
既然是因爲馬家早年的事情而出現的玩意兒,那麼解除的法子就要從以前的事情入手。
只是既然這個鬼胎還未曾消失,那麼就是說以前的前輩們並沒成功的化解這一段孽債。
如今到了馬天宇這一代更加棘手了。
倒不是說鬼胎會變得有多麼的強,只是說知道早年前事兒的老一輩們大多是老的老,死的死了。
馬天宇自己從馬老那裡聽來的事情還不及鬼差說的詳細呢。
我長嘆口氣,聽着身後接連不斷的爆炸聲琢磨着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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