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蒼腦中的理智被嶽蘢這三個字擊得粉碎。
他的吻密密匝匝地落在她身上,她一直主動地迴應他,卻漸漸變得綿軟,像是漂浮半空找不到支點,只能無力地攀扶着他,緊跟着他。他在熱切渴盼之下稍稍用力,她的長裙便在他手下撕裂破碎,露出她光潔柔白的肌膚,刺紅了他的雙目。
他完全忘記了可能出現的危險,族中曾經發生過的先例,壓根一點都想不起來。此刻,他只想深深地、完全地佔有她得到她,與她融爲一體。她近在眼前,觸手可得,又與他真心相對,如此熱念着他,渴盼着他——
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裂開,渾身都在爆炸。
除了將眼前的心上人吃幹抹淨生吞下肚,他一點別的想法都想不起來。
感受到她的緊張似乎更甚之前,他停下親吻,雙手捧住她的臉輕輕吻了一下,低聲喚她的名字:“嶽蘢……”
她害羞得不敢看他,臉靠在他的臉側,低聲在他耳邊說:“其實……其實我……”
他再次開始吻她,不過輕柔低緩了很多,輕聲地問:“嗯?”
“我……”她的臉又漲紅了,頭埋在他的頸窩裡,聲音低得如同蚊吶:“我沒有……沒有過……這……這是第一次……”
她摟住他的脖頸不敢看他,像是平時的老司機形象徹底破滅那樣不好意思,又像是怕他笑話。而他絲毫沒有笑話她的意思,而是十分慎重地在她耳邊回答:“我也是。”
雖然先前就知道這個事實,然而他再次承認,像是要打消她的顧慮,又像是某種篤定的承諾,仍然讓她心裡一暖。她在他側臉蹭了蹭,又埋在他的頸窩裡不敢擡頭。
經過這一個停歇,他看清自己正壓制着她,而她的肩頸處細細密密地佈滿了他烙下的痕跡,無聲地對他宣告着剛纔那些難以剋制的情真意切。他暗暗心驚自己的莽撞,卻又抑制不住渾身奔涌的躁動渴念,低頭
再次吻住她。
她知道他的手扣在她的後腦,把她緊緊地扣向他自己,像是下一秒她就會消失一樣用力。而她在他的深吻中再次陷入混沌無力,迷醉地隨着他浮浮沉沉,緩緩閉上了眼睛。
良久,他離開她的脣,凝視着已經陷入沉睡的她,神色複雜又愧疚。他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龐,抽出自己還摟着她的手臂,將她穩妥地放好,蓋上薄被。
黎蒼在浴室裡待了很久,持續地用冷水澆淋自己,心頭的熱火卻久久無法平息。他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漸漸察覺到身上似乎有某種藥物的氣息。他仔細回想,發覺可能是紅酒的問題。天狼族的嗅覺比普通人類靈敏很多倍,如果是平常,酒杯一到脣邊他就能聞出來,而當時,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關注在嶽蘢身上,根本沒有在意酒會有什麼問題,即使已經聞到輕微異樣的氣味,他也沒有多想。
黎蒼苦笑。
他的推拒,竟讓她開始下藥了。
她不知道怎樣才能得到她喜歡的人,心裡一定很難過,非常難過。
而自己,明明知道應該冷酷到底,卻一次次壓抑不住對她好的衝動,甚至這一次,差點沒有控制住那份深藏心底一直想要完全佔有她的心情。
冷水嘩啦啦地衝下,直噴在黎蒼臉上,順着他精壯緊實的身體一路而下。他閉眼皺眉地站在原地,很久都沒有動一下。
半小時後,黎蒼穿着睡袍走出浴室,來到臥室門口停住,看向不遠處仍在沉睡的嶽蘢。淺淡的愁雲籠罩在黎蒼的眉眼之間,顯得他整個人有些哀傷。片刻之後他離開臥室進入客廳,坐在正對落地玻璃的軟塌上,拿起了手機。
手機上很多未接來電,樊澄18通,白真15通。黎蒼有些奇怪,給樊澄撥過去,樊澄的聲音十分焦急:“死了嗎?她死了嗎?”
黎蒼莫名其妙:“誰死了?”
“小丫頭啊,她還活着嗎?”
“這是什麼意思?她很好。
”黎蒼略略沉吟:“楚寒擅自離開密室了?”
樊澄的聲音立即顯得放心不少,連拍胸脯的聲音都傳來了:“還好還好,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黎蒼沉聲:“怎麼回事,說。”
“我來說。”窗戶忽然被拉開,舒廣撐手一跳就躍了進來。
樊澄在電話那邊叫喚:“冷靜!冷靜!我馬上就到!你們冷靜!”
黎蒼放下手機,很自然地擋住了去往臥室的方向,眉目略有陰沉地盯着舒廣:“什麼事?”
舒廣的笑容有些冷,向臥室方向瞟了一眼:“呼吸悠長,睡着呢?”他看着黎蒼笑了笑:“戒備我?找我借能力的時候好像不是這樣的?”
黎蒼眸中的神色微黯,舒廣又笑:“看來能力用得挺順手。她知道麼?”
黎蒼搖頭。
“就不覺得奇怪?沒心沒肺的傢伙。”舒廣往前走了兩步,黎蒼擋在他面前。
舒廣的笑容更涼:“聽說你要解除標記,我本來挺高興的,還想着如果你下不了手,我就幫你殺了她。怎麼,原來是另一種方法?還讓樊澄十天內準備好儀式?”
黎蒼默認,又說:“這是我的事,你們不準插手。”
“早知如此我不可能把能力借給你,”舒廣冷哼:“她死了就一了白了,還用你費這麼大勁?”他的聲音開始忿忿不平:“你已經控制不住你自己,遲早會上了她,到時候她就直接死了,多好?我是怎麼鬼迷心竅聽了你的狗屁理由把自己的能力借給你用?”
“夠了沒有。”黎蒼忍着怒氣:“你立刻離開,還是我扔你出去。”
“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但我會拖延到他們來,等他們來了你就是一打四,我不相信你還有工夫去救那個隨便一捏就能捏死的普通人類。”
黎蒼聽完這話就急速向臥室裡退去,瞬時來到嶽蘢身旁,直接將她打橫抱起護在胸口,對着跟進來的舒廣怒斥:“你們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