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這也是爲了儘快救出小王爺,二爺纔會這般激進的。”謝安平突然說道,他看着雲語,心中其實是緊張的。
哦豁,用這樣委婉地方式問出來,他真是太有才了。
結果雲語很鎮定地點頭,說道:
“恩,那我贊同。”
衆人:“……”所以是真的?真的有小王爺的存在?!
還在木絕的手中?!
那算算時間,豈不是已經至少五歲了?!
所以,他們究竟錯過了什麼……
爲什麼現在才準備找小王爺呢?
滿腦袋的問號,但是卻不知道該找誰問。
“都清楚了?”高信恭冷冷地問道。
“清楚!”
“下去準備吧。”
衆人齊刷刷地站起來,朝着外面走去,蕭策也走了一出去,但是一出去,就直接被衆人拉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
衆人將蕭策團團圍住,蕭策挑了挑眉,說道:
“羣毆我是根本沒在怕。”
“誰他媽要跟你羣毆!”謝安然立刻反駁道,他纔不要跟蕭策打!
“蕭策,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有一個小王爺?”還是穩重的謝安平率先問道。
“是啊是啊!我怎麼一點都沒有消息,直接就聽說了有這樣的一個存在,二爺和王妃不是聯手給我們開了一個玩笑吧?”
蕭策聞言苦笑,說道:
“其實我也寧願這是一個玩笑,但是王妃的確生育過一個孩子,在七年前,王妃在戰場上消失的時候,就已經懷有身孕了。”
“所以,孩子都六歲了?”有人扭曲着五官問道。
“所以,孩子在木絕手中五年了?”有人更加扭曲地問道。
“那孩子還好嗎?”有人這樣弱弱地問道。
“哦豁……真是要完蛋啊。”謝安然做了一個總結。
蕭策看着衆人,說道:
“各位,這是一場只能勝利,不能失敗的仗。”
“清楚!”
“知道!”
“當然!”
“乾死他!”
衆人:“……”
議事廳中,高信恭問道:
“語兒,兒子叫什麼名字?”
雲語只是說了他們有一個兒子,但是除此之外,其他的什麼話都沒有跟他交代呢。
雲語聽到這個問題,面容有些不自然,她說道:
“高木錚。”
“爲什麼會有一個木字?”高信恭極度不爽地說道。
“這個名字是木絕取得,一開始他想取高木,結果我說這樣別人會以爲木錚是你和他生的孩子,所以我在最後加了一個錚字。”雲語十分貼心地解釋道,這段回憶,真的是要多狗血,就有多狗血啊。
“你記得我?”高信恭雙眸發亮地看着雲語問道。
“不記得,當初木絕說我是他的正妻,但是我愛上了作爲情人的你,當時還叫了一個人來扮演情人,結果被我揍了一頓,走了,木絕想來也是無奈,拿出你的畫像,說這是我的情人,叫高修。”
這真真假假的,真是在欺負她沒有記憶,是一個智障嗎?
雲語心中冷笑。
“看來木絕還真是花了好些力氣啊。”高信恭摸了摸下巴說道,不過他是情人?
去他媽的情人。
木絕還真是湊表臉!
“恩?”雲語轉頭看着高信恭。
“高修是我的化名。”高信恭親了親雲語的臉頰,竟然給他生了一個兒子……
說出來,真是有些不敢相信啊。
雲語恍然,雖然完全記不得高木錚長什麼樣子,但是高木錚的顏值絕對是碾壓型的,小時候就已經漂亮地不行了,長大後肯定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就是恐怕已經完全記不起自己了。
想到這裡,雲語有些失落。
“語兒,你能把木錚帶回來嗎?”高信恭問道。
雲語眉心一跳,看着高信恭,思索良久,才說道:
“可以。”
其實沒必要勸動高木錚,直接打暈帶回來就好了,雲語這樣簡單粗暴地想到。
五天後,燕澤予帶着五萬大軍趕到,爲什麼是五萬?
因爲半路上雲語和蕭策直接帶着另外五萬和五千墨蒼軍繞道到了鮮卑族的後面。
雲語離開高信恭之前,高信恭站在城門上,雙眸注視着她,彷彿要看到她靈魂的深處,不知道爲什麼,雲語有種這一次,就要永別的奇怪感覺……
將這樣奇怪的感覺壓下後,雲語和蕭策趕往目的地。
三天後,雙方交戰。
雲語這一次,在戰場上真的察覺到了高信恭之前定下戰術的強悍之處,主要不要出錯,木絕絕對逃不出!
攻入鮮卑族的主城,雲語和蕭策直奔木絕的住處,雲語是來過這的,雖然好些年過去,但是絲毫不陌生。
一行人勢如破竹,就算木絕的府邸有多大,也擋不住他們人多。
很快的,雲語就知道了消息,沒有高木錚。
這意味着什麼,高木錚在木絕身邊嗎?
作爲籌碼,他在木絕的手中,在正面的戰場上?!!
雲語和蕭策相視一眼,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驚濤駭浪。
高信恭他在正面戰場牽制木絕,但是也僅僅是牽制,他們的兵力過於分散,控場能力是他們最大的優勢的,但是他們的正方進攻兵力遠遠不及木絕。
“回曲城!”蕭策和雲語同時說道。
但是已經攻下的鮮卑族的主城可不能就白白讓給了木絕,派人留守,雲語和蕭策直接朝着曲城而去。
說是披星戴月都不爲過。
但是畢竟還是有時間差,他們回到曲城已經是六天後了。
曲城外,戰爭的痕跡比比皆是,屍體、硝煙、兵器、箭羽,從這裡就可以看出曾經這裡爆發了怎麼樣的一場戰爭。
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和令人作嘔的臭味交相輝映,但是雲語等人沒有片刻的停留,直奔曲城。
城門打開,開門的是謝安平,謝安平的右肩還幫着繃帶,暗紅色的鮮血在繃帶十分地礙眼,而看那繃帶的顏色,看得出來, 已經好幾天沒有換藥了……
還有謝安彥、謝安然,他們身上都各有負傷,神色晦暗,看着雲語的眼神,彷彿將她壓垮了一般。
蕭策下意識地率先站在雲語面前,替她擋住這一切,雲語撥開蕭策的身子,這些壓力,還難不倒她。
“高信恭呢?”雲語問道。
無人回答,但是雲語能夠感覺到他們瞬間低沉下去的情緒。
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覺。
“王妃,小王爺在曲城,你要去看看嘛?”謝安平看着雲語說道,他的眼神很平靜,平靜到了一種十分詭異的地步。
“木錚在曲城!?”
謝安平深深地看着雲語一眼,對着她說道:
“隨我來吧。”
說完便轉身朝着城內走去。
一路無話,雲語心中的不安愈發地強烈。
來到之前她和高信恭睡的房間,謝安平站在門外,對着雲語說道:
“王妃,這是二爺用命換來的。”
雲語身軀一震,轉頭看向謝安平,謝安平的目光平淡,看着他,彷彿看着一個陌生人。
消化了一分鐘,雲語手臂有些僵硬地推開門,房間內,坐在桌子旁的小男孩,聽到聲音朝這邊望過來,那張臉赫然是一個縮小版的高信恭!
不,應該說是比高信恭還要好看的小高信恭!
五官如雲語般精緻,卻沒有半點女氣,嘴脣微微抿起,一雙眼睛平靜地看着漸漸被打開的房門。
不過是六歲的孩子,心性竟然這般沉穩。
就算謝家兄弟很不待見高木錚,但是面對着這張臉,這身氣勢,他們真的不敢有所不敬,這分明就是一個縮小版的高信恭加雲語啊!
但是二爺又因他而死,又愛又恨的感情下,結果高木錚竟然還說要回去找木絕。
衆人一氣之下,直接把他關到了房中。
本以爲高木錚會反抗,至少得哭一哭吧!
誰知道,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他們一眼,一張精緻的小臉上沒有意思的表情,高木錚十分配合地走進房中,該吃吃該睡睡,一點都沒有作爲一個小孩子的覺悟。
但是就是這樣,衆人誰也不敢給高木錚臉色看,這絕對是二爺和雲語的種,他們敢用zhen操做擔保!!!
雲語推開房門,看到裡面的小男孩,心口突然涌出一股熱流。
她離開兒子的時候,高木錚不過是一歲多,但是那個時候已經很聰明瞭,會認人,木絕都說高木錚實在是太他孃的聰明瞭。
但是畢竟五年過去了。
高木錚現在六歲,一張臉跟高信恭像地一塌糊塗,只是長得比高信恭要更加好看上幾分,看着她的眼神一開始是陌生和厭惡,但是很快,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徒然綻放出亮色。
高木錚邁開小腿,直直地朝着雲語跑過來,伸手抱住她的腰,叫到:
“孃親!”
雲語又是一陣詫異。
而站在門外的謝安平撇了撇嘴,他就說這個小妖孽指不定會認識雲語,結果還真他孃的認識雲語!
雲語怎麼都不會想到,高木錚竟然真的認出了自己。
雲語蹲下身來,雙眸直視着高木錚,認真地問道:
“你叫我什麼?”
“孃親。”高木錚同樣認真地回道。
“你怎麼會認出我?”就算高木錚再妖孽,畢竟也是六歲的孩子,六歲的孩子能夠記住一歲的事情?
別鬧了,這麼反人類是要被讀者噴的好伐!
“木絕叔叔會經常看孃親的畫像,我有見過孃親的畫像,所以才能夠認出孃親來的。”
高木錚看着雲語,雖然他孃親看起來有些憔悴,但是這麼長得這麼漂亮的,肯定錯不了。
雲語將高木錚一把摟入懷中,小小的身子讓她空虛的心得到了暫時的滿足。
“兒子……”
高木錚感受到雲語身體的顫抖,看着雲語臉上的淚痕,他輕輕拍着雲語的背,小聲地問道:
“孃親,你怎麼哭了?”
站在門外的謝安平再也聽不下去,轉身走了。
小妖孽認出自己孃親來了,哎喲,握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