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大概半個時辰,衆人決定回到岸上,畢竟島上沒有什麼可以吃的,難道要現殺蛇?
這倒是可行,但是現在四處都是溼的,根本沒法生火,吃生肉,許多人根本無接受,還不如直接回岸上。
裝備都還在,隊長們快速地整理隊伍,從海島到岸上,這次沒有人在兩邊看着,需要更加地小心翼翼。
好在他們人多,相互照顧,回到岸上不是問題。
於是一大早,什麼都沒有吃,就開始了泅渡,好在隊長們叫他們做足了熱身運動,下水游泳纔沒有抽筋。
當他們終於游到了岸邊,驚喜地發現岸上竟然已經給他們準備了吃的!
以前可從未有過這樣的待遇,天啊,這些東西不會是已經下了毒,讓他們去辨別的吧?!
跟在雲語的身邊久了,就有一種風聲鶴唳,杯弓蛇影的下意識,簡單來說,就是有被害妄想症。
“頭兒!早!”一羣人渾身都溼漉漉的,看見雲語出來,還是神清氣爽地叫道。
雲語點點頭,昨晚的暴風雨看來他們度過地很平順啊,至少沒有出現傷員。
“做得好,給你們準備了早餐,吃完後,休息整理一下,下午開始正常訓練。”
“是!”竟然真的是給他們吃的!幸福來得太快,就像暴風雨。
吃完飯後,侯霜宜已經迫不及待地找到了雲語。
雲語看着侯霜宜,挑眉問她找自己有什麼事。
侯霜宜拉着雲語到一旁,賊兮兮地說道:
“昨晚,隊長親了我一下。”
雲語心頭頓時一跳。
緊接着侯霜宜便將昨晚蕭策如何把自己從小明懷中搶出來,然後摟入懷中,把衣服敞開,讓自己靠進去,然後親了自己一下,順便還抱着睡着的自己整整一夜的事情,全部跟雲語說了。
而從侯霜宜的話中,雲語也清楚了,他們是如何度過昨晚的暴風雨的,不得不說,蕭策的決策非常正確,在雷電交加的時候,原理樹木,島上生物多,沙灘上的確是最安全的地方。
士兵們淋了一個晚上的雨,看起來還是這麼活蹦亂跳,雲語還是十分欣慰的。
而蕭策所表現出來的果決和睿智,更是讓雲語覺得欣喜。
蕭策,正在飛快地靠近他的目標。
而且,因爲蕭策其實是燕家的兒子,如今的蕭策也不再是形單影隻的了,她和高信恭自然可以幫助蕭策,但是有燕家支持,相信蕭策的路會更加地平坦。
雖然蕭策現在並不想和燕家有瓜葛。
但是畢竟是有血緣的關係的,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啊。
“語兒,我覺得隊長也是喜歡我的。”侯霜宜雙眸晶亮地看着雲語,那模樣,簡直像贏了大樂透一樣。
“恩。”雲語贊同。
“語兒,我現在該怎麼辦?”侯霜宜巴巴地問道,因爲太喜歡蕭策,所以侯霜宜現在都有些畏首畏腳。
以前她喜歡二爺的時候,從來不會覺得畏首畏腳,只會大大咧咧地出現在二爺的面前,巴不得闖禍讓二爺看見呢!
但是現在,完全不是這樣的,她束手束腳,生怕會做得過分,讓蕭策不好做人,她想考慮地面面俱到,不想讓自己的喜歡成爲蕭策的負擔。
這樣的心情,如果放在現代,有一
句十分貼切的臺詞來概括:
喜歡就會放肆,而愛則會剋制。
雲語看着這樣的侯霜宜,一派悠然地說道:
“繼續訓練,強化自己。”
侯霜宜:“……”哇,真是冷血啊。
然後雲語就走了。
她沒有八卦心去問蕭策,昨晚是不是親了侯霜宜了,她在想,既然大家現在練得這麼好了,那麼接下來要開始進入下一個難度了。
雲語不是冷血,而是太有原則,不八卦,不好奇,按照既定的計劃,一步一個腳印,或許會有人說不知變通,但是正是這樣的雲語,俘獲了一顆又一顆驕傲的心。
填飽了胃,又換了舒適的衣服,墨蒼軍們睡了一整個上午,而云語和高信恭也忙碌了一個上午,終於將場地佈置好了。
當然,這個場地在海里,雲語給他們佈置了許多的機關,不會重傷他們,但是需要考驗他們的反應以及觀察力。
訓練這個,一般要通過實踐,但是現在沒有辦法,雲語只能夠憑藉自己的經驗,進行最貼近現實的佈置。
高信恭看着這些連他都沒有辦法佈置的場景,一個字都沒有說,但是眼底的情緒卻越來越洶涌。
下午的訓練,衆人有一種:老子這半個月都是白訓練的感悟。
他們手忙腳亂,好像回到了第一天來到這裡的日子,深藍色的海水之下,只能隱約看見一些機關,而且機關十分靈敏,就算是魚遊過,都會觸發,他們防不勝防。
就算是用十二分專注,還是免不了會中招。
雲語和高信恭站在岸上,看着一羣人在水中抽風,時不時還會叫咒罵聲傳來,看來他們極度地不適應水中的機關,而之前雲語提醒他們的,也根本沒在聽!
雲語臭着一張臉,雙眸簡直要噴火。
在她的意料中,士兵們雖然會不適應,但是也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根本就是舉步維艱,沒有反擊,對於機關,只能生生受着。
如果士兵們知道雲語此時對他們的嫌棄,肯定覺得自己願望地不行……
沒有錯,下水之前雲語是給他們提示,但是雲語的提示就一句話:
細心去感受海水的波動,不要讓自己被擊中。
這踏馬也叫做提示?!
那真的是要日了動物園了!
於是雲語就站在岸邊,看着一羣人抽風了整整一個時辰!兩!個!小!時!!
高信恭在一旁看着士兵們這樣,簡直要笑瘋了,而且他的笑聲很大聲……
大家都有聽到哇,只是衆人敢怒不敢言,如果有人質疑,二爺肯定會十分從容地說:這些我可以做到,你們不可以,我爲什麼不能笑你們。
何必又要讓自己被插一刀?
衆人上了岸,雖然身上的傷痛對於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是下水完全被打,毫無反擊之力,這很丟人啊……
太特麼丟人了。
衆人低下頭,不敢看雲語。
雲語沉默地看了他們三分鐘,一個字沒說,轉身走了。
這……就很尷尬了。
高信恭看着雲語走了,倒是十分好心地留下來,想要奚落,不,應該說是好心地提醒他們一下。
“知道,本王的夫人爲什麼一句話都不想說嗎
?”高信恭懶懶地問道。
衆人看着高信恭,弱弱地說道:
“頭兒生氣了,對他們失望了,他們表現地太噁心了。”
高信恭點點頭,十分贊同地說道:
“雖然你們表現地差,但是你們的覺悟還是很不錯的。”
衆人:“……”二爺,你這樣落井下石……太不厚道了!
“你們以爲我夫人之前提醒你們的話是一句廢話,是嗎?”就在衆人覺得二爺不厚道的時候,高信恭又說話了。
衆人聽着這句話,大部分的人的心中是贊同的。
“機關埋在海中,如果不潛下去沒有辦法用眼睛看見,那麼你們只有眼睛才能感知到危險嗎?機關彈出來的時候,勢必會形成一束壓迫,如果你們能先一步察覺到這個,也不會弄成這般狼狽。”
衆人微微睜大了眼睛,所以頭兒之前,是真的在提醒他們?
“等會你們繼續下去泡吧。”高信恭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了,他也是覺得如果這羣人繼續這樣不開竅,語兒指不定會被他們氣出毛病來,那他真的捨不得了!
高信恭離開後,一些人的目光竟然看向了蕭策,他們好似在等待着蕭策給他們下命令。
昨晚在海島上蕭策的表現,在衆人的心中已經埋下了一個小小的種子。
而一些人則更加明顯,種子直接發芽了,他們願意聽從蕭策的命令。
之前蕭策也是最早命令自己隊中的人。
蕭策不露聲色地看着衆人,心中也是有些詫異,怎麼突然就……
既然如此,那就順勢而下吧。
“我們走。”蕭策雖然命令對着自己隊中的人說,但是聲音卻足以讓大家聽到。
蕭策一隊人走在最前面,其餘的隊,隊長几乎都沒有說話,就不約而同跟上了蕭策的隊伍。
於是,繼續抽風……
抽了整整一個下午,衆人已經是精神崩潰了,畢竟全程都要集中精力,否則抽風地更加厲害。
一些人都抽筋了,抽筋了就會被人擡到岸上,肌肉已經僵硬,只能用腳踢才能踢開,怎一個慘烈。
這樣的慘烈整整持續了三天,突然停止,不是因爲他們突然適應了,而是雲語體內的毒再次發作了。
這次延後了,也許是因爲之前嚴子時的治療,所以這次毒發的時間延後了。
高信恭一直都注意這個,看過了六月中旬雲語都沒有毒發,以爲這次就過去了,之後看了一段時間,也沒有發作的跡象,他便放心了。
誰知道這次毒發來得這麼突然。
而且,最讓墨蒼軍揪心的是,雲語在他們面前,第二次,倒了下去,第一次雲語在他們面前,直挺挺地倒入了河中,差點被沖走。
這第二次,二爺就在一旁,他們都沒有看見二爺是怎麼衝過來的,就聽到兩道聲音:
“語兒!”
“姐!”
蕭策從隊伍中衝出來,雲語的脣角一抹鮮紅的血緩緩流下,蕭策和高信恭兩人心臟猛地緊縮。
來不及思考,高信恭抱着雲語朝着嚴子時所在的地方衝去。
蕭策追了兩步,最後停了下來。
高信恭消失地太快,而且就算他追上去,其實沒有什麼用,他不是大夫,站一旁只是礙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