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茶喝完也就過了吃飯的時間,平智容就說:“華市長,你看已經過了飯點,不如我請你一頓,就算給你祝賀一下。”
華子建也想和他們多親近,就沒怎麼客氣,三個人準備朝外走,那狄寶梅就突然說:“我看把老劉也叫下,怎麼樣,人多了纔有點氣氛。”
華子建點頭說:“哎,狄市長這提議好,比我是心細點,呵呵,叫上他。”
狄寶梅就打了個電話過去,劉副市長已經吃過了,但一聽華市長也在叫自己,就客氣幾句讓他們先走,自己一會找過去。
中午飯他們人也不多,下午還要上班,就沒怎麼喝酒,四個人光說話了,經過這一頓飯的勾兌,四個人已經是在內心裡建立了一種聯盟,當然誰都沒明的說什麼,但大家的都是彼此心照不宣了,看着對方的眼神也似乎有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其實他們現在很幸福的了,常務葛副市長現在才叫失落,自己滿懷希望的看着那位置就可以坐上去了,怎麼就打橫裡來了這樣個人,自己傷心就不說了,現在的問題是以後怎麼和他相處,這纔是個關鍵的問題。
自己是韋俊海的人,這已經是烙上印記的,現在想要不當都難,所以只有一條路走到黑了,想裝個兩面派都沒機會,不過似乎自己也不需要裝什麼兩面派,韋俊海風頭正勁,在柳林市也是根深葉茂的,具有絕對權力和威望,自己有他支持,應該還是靠的住事,小小的一個華子建,哼,老子當市長的時候他還是個秘書呢,他能奈何老子半分,真是的。
而且自己還不能太過的聽華子建的話了,那讓許書記感覺到自己立場有問題了,還不把自己怨死啊,不要到時候搞的兩面都成了壞人。
於是他就咬着牙決定不去看華子建,也算是給他個下馬威,常委裡面都是韋俊海的人,怕個雞雞,他還能把我撤了不成。
他是不去看望華子建了,但也需要拉一個同行的,他就給副市長解之容打了個電話,解之容還在家裡休息,他就把自己的想法給解之容說了,兩個人都約定不去低那個頭,別人愛去,他們自己去,反正他們兩個是不去了。
第二百零四章:叱吒風雲
解之容也算是韋俊海那條線上的人,不過他這人過於圓滑,太過世故,所韋俊海不是很欣賞他,他在韋俊海心裡的地位是遠遠比不上呂副書記和常務葛副市長的,這兩個現在都成了韋俊海的哼哈二將,他也就只是算個手指頭吧,在剛纔葛副市長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也在想這個問題,這可不是個小事,自己還是要小心應對。
吃完飯華子建看看時間,也就打消了回家去看看的想法,也不急,等晚上再回去,家裡還不知道他已經調回柳林市了,一個是這次調令來的時間急,在一個華子建想要給老爹老媽一個驚喜,也就沒說。
華子建不回家,但也就沒有回賓館休息,時間差不多了,他就告辭了那三個副市長一個人先回了辦公室,這個辦公室他是很熟悉的,過去在市政府的時候經常來,那時候每次還是要敲門進來,進來也多少會有點拘謹,現在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自己已經是它的主人,看着那寬大的辦公桌,看着那雕花的辦公椅,有一種躊躇滿志的豪情就在胸中燃燒。
華子建今天是喝了一點酒,又剛收了三個小弟,便有一種豪氣干雲的氣勢了,他就真的想要放聲的長嘯,但想想也不知道古代人是怎麼個嘯法,估計是學狼叫那種吧,那更不敢隨便亂來,嚇人的。
他還想在動動腦筋想想別的叫法,就聽到了敲門,剛好他離門也不遠,就走了過去拉開了門,門外的副市長滕巧正在側耳聽着是不是裡面有人,門一開是嚇了一跳,隨後就咯咯的笑着說:“華市長,你要把人往神經裡嚇是吧,你說聲開門我自己進去就是了,你來開什麼門。”
華子建也哈哈笑道:“全柳林市幾百萬人裡面就你一個女市長,我不親自來接你的大駕,說的過去嗎。”笑着就把她讓了進來。
華子建也是好幾個月沒看到過她了,她還是那樣的風韻猶存,時間荏苒卻不曾在她的臉頰留些一絲溝壑!她很喜歡笑,笑的時候,她嘴角總是揚起30度!似乎看不出她是一位中年女性的樣子!依舊留着原來的齊肩長髮,但細細一看,原來炯炯有神的眼睛現在多了幾分濛濛,眉間也有些皺紋,頭髮之間也有了細細的白絲。
她還是很有女人味道的,現在應該有四十五六了吧,關於她的傳說很多,版本也不一樣,但更多的傾向於她是靠年輕時候的姿色上來的,不過華子建對她還是有點了解,要說能力她還可以,過去的傳聞那是說不清楚的,真真假假,虛虛幻幻,華子建也就不想去考證,但他知道滕巧和省人大程主任關係好,所以在柳林市她也不惹人,別人也不願意和她較勁。
華子建就把她讓到沙發上,他就問滕巧:“騰市長喝茶嗎。”他知道有很多女士是不喝茶的,怕對皮膚不好。
滕巧忙說:“快不敢亂叫,聽了我頭暈,你纔是市長,我們是你的跟班。”
華子建就笑她說:“看你裝的,過去我也是這樣叫你的,你也沒說我叫錯了,今天給我裝起來了。”
滕巧就開玩笑的說:“過去你叫我市長,我是答應了,不過那都是人家真的市長不在的時候,今天真的市長在,你這樣叫我不是害我嗎。”說玩她自己先呵呵的笑了起來。
華子建也是一陣的好笑,就又問:“那還是老習慣,給你到杯白開水。”
他見滕巧點頭,就走過去到了一杯。一邊走就想這個滕巧也似乎是個有背景的人,還是要拉拉,拉過來最好,拉不過來算箇中立也不錯,她今天來那一定是向我表示友好的,自己就抓
住這個機會做點工作。兩個人就一起坐下拉起了閒話。
滕巧也是個很會看事的人,她一點都沒有因爲過去華子建的地位低下,現在爬到了自己頭上而心理不平衡,相反她感覺華子建是很有些手段和運氣的。
手段是力量,運氣是劫數,他今天可以在華書記和秋紫雲那樣的打壓下挺過來,並且還來個四兩撥千斤,借力打力轉敗爲勝,他日定當一飛從天,大鵬展翅,更何況,滕巧對官場的事情比誰都清楚,她是絕不相信華子建這次的跳躍上位是因爲韋俊海那個推薦推薦得來的,那推薦有個屁用,上面沒人,你就是送他一堆萬人傘,也是冰冷甚涼的,何況一個小小的推薦。
但到底華子建是靠的那棵大樹,這是藤巧無法判斷和確定的,有人說他投靠的是韓副省長,也有人說他老爹和李雲中省長有過命的交情,這年頭,誰說得上那個是真,那個是假,但不管怎麼說,華子建有後臺,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今天藤巧就先來投石問路,探個口氣,真有機會就早點拉上這線,對自己只會有好處,不會有壞處。
同時這騰巧也是心裡清楚的很,自己的靠省人大程主任已經保了自己這麼多年了,但時光流逝,斗轉星移,萬一有一天他在退了,或者調走了,自己這樣二三不靠的孤家寡人只怕就難混了。
所以現在華子建和藤巧兩個人的想法基本是一致的,爲了一個共同的,團結的目標坐到了一起,說了幾句話,滕巧就聞到了華子建身上有些酒氣,就問:“你剛喝酒了,不是吧,大中午也去喝。”她實際也是想探下是誰在請他喝酒。
華子建也想的是要向她展示自己的實力,見她問就剛好把那幾個剛剛收編的副市長供了出來:“哎,都是老劉和平智容,狄寶梅他們幾個,一定要請我吃個飯,推半天沒辦法,不過今天我沒讓多喝。”
華子建他這看似無心的一說,讓藤巧也是驚訝不已,這小子真是手段過人,剛來第一天就收服了這三個孤鴻野鬼,看來政府這面的局面已經基本成型,就算葛副市長想要和華子建來叫叫板,只怕他也有點勢單力薄,自己要是不趕快選擇,以後又像過去一樣被邊緣化了。
藤巧想到這,她就裝出嗔怪的樣子說:“華市長,你這樣就有點偏心,爲什麼吃飯就不叫我一聲,把我當外人了。”
華子建連忙笑着說:“我本來是要叫你的,可我們喝茶喝晚了一點,所以那時候估計你都回家陪老公了,我都把你電話號碼掉出來了,最後就想想的又把電話掛了。”
“奧,這樣啊,難怪我吃飯的時候耳朵燒呢,是你們在編排我,記得以後有活動叫我啊。”藤巧也不管他華子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先要把人家這個情領了再說。
笑笑她就又說:“這樣吧,華市長,晚上把他們幾個叫上,我做個東,給你好好的接個風,慶祝一下。”
華子建這樣一聽,就知道她已經決定投靠自己了,爲什麼華子建會這樣想呢?
因爲華子建可以推斷的出來,要是她還有猶豫,還沒有拿定主意和自己靠攏,那麼,就是她想要親近一點,請請自己,她也不會願意別人知道,她會做的很隱秘,現在她大張旗鼓的把別人都叫上,那就是說她已經準備公開向自己靠攏了。
華子建心裡一喜,自己的隊伍又強大了,心裡高興,可嘴上卻說:“吃飯就算了,騰市長,有你這份心我就很感激了,以後有什麼聚會我一定叫上你,你看這樣如何?”
藤巧可不願意了,自己本來就晚來了半拍,把最好的時間讓給了那三個臭男人了,現在這機會一定要抓住,她就說:“華市長,你什麼意思啊,別人可以請你,我就不行啊,是不是看我是女的,就欺負我,婦聯可是歸我管的,我到婦聯告你,一告一個準。”她今天似乎鐵了心的想來投靠了,所以吃飯就是一個標誌,她一定要爭取。
華子建一看這樣,那就不能繼續推了,再推就會讓她心生疑團,也好,有人捧場,自己理當笑臉相迎,所以華子建就在感謝聲中答應了。
然後他又拿起電話給那三個副市長都打了過去,說是藤巧晚上請客,那還用說,這三個市長知道了自己的隊伍又壯大了,高興的很,現在是非常時刻,就像古時候打仗前的排兵佈陣,早做準備才能保的萬事無憂,再忙也會答應過來的。
藤巧看看今天自己的任務全部完成,這才坐下安心的諞了一陣,上班鈴響了,她才款款的和華子建告別離開。
同一時間的不同地點,省城的江可蕊家裡,他們全家正在吃飯,樂世祥就苦口婆心的對女兒說:“你不要做什麼事這樣衝動好不好,你到柳林市的確是可以和華子建天天在一起了,可你難道就不要你的專業了嗎,你捨得改行嗎,你要真的願意,簡單的很,我一句話就可以把你調到柳林市的電視臺去。”
江可蕊剛纔提出想到柳林市去工作,只是她也沒想的太明白,她還是很喜歡現在的省臺主持人專業,要是真的讓她放棄,她還是有些捨不得,柳林市雖然也有電視臺,但一個市電視臺和一個省電視臺相比,這就不是一個檔次了,就有點像是行政上的縣政府和鄉政府一樣的差異。
現在江可蕊一聽她老爸這樣說,她的心裡就有點動搖了,可經常見不到華子建也不是個事啊,她就撒嬌的說:“那你把他調回省城多好,他在那裡一個人,誰照顧他。”
樂世祥就自己打個哈哈說:“你以爲你還可以照顧人啊,你把你自己照顧好就不錯了,調他回省城也很簡單的,就怕他不願意,他可不是個待在家裡做模範丈夫的人,所以你最好是先和他商量好再來說。”
她媽媽也就說道:“子建剛當上市長,
怎麼好說調就朝回來調,再說你現在去了,他每天那麼忙,你們恐怕一天連見面都難,還是等等看,以後穩定了在說。”
其實兩個人都是不希望寶貝女兒離開這個家的,這也難怪他們,如果家裡真的就剩他們兩個,那也是有點寂寞。
江可蕊想想也就只好這樣先等等在說,不過現在交通也還不錯,省城到柳林也就是兩個小時的路程,以後放假可以去看他的,所以就沒在提這個話頭。
樂世祥是很喜歡這個女兒的,所以他更希望華子建可以做出一番頂天立地的事業,這樣自己的女兒也算是沒有跟錯人,所以在柳林市的市長提升問題上,樂世祥還是適當的運用了一點技巧,他本來是個無慾無求的人,這輩子也沒做過幾件違背原則和良心的事,但終究還是放不下女兒的幸福。
他不願意把華子建和自己的關係告訴給其他人,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如果自己說了,也就不會出現省政府派的那幾個人對華子建的認可,沒有了他們的認可,只怕華子建也不會順利的通過省常委的提議。
而且,現在也不能說,自己說了,讓別人都來照顧華子建,可那樣做有意義嗎?就讓華子建停留在自己的翅膀下,他會有多大的前途,一個靠這樣關係上來的人,做個小領導沒問題,可再想做的大點就很惹人矚目了。
樂世祥經過這多件事,已經感受到華子建在官場的天賦和能力,所以他希望自己可以更深層的激發和開發他這方面的能力,放手讓他自己闖一番天地,把他投入到大洪爐裡好好的鑄造成一支寶劍,也許將來寶劍出鞘的時候,連自己這點螢火也會被他淹沒的,那纔是真的人生,也纔是女兒最好的歸宿。
樂世祥這樣想也是有道理的,自己又能在位子上多少年,現在看似呼風喚雨,殺伐決斷,但等到自己一退下去,人走茶涼,誰再給自己這個面子來保護華子建,說不定還會有人專門的收拾他呢,因爲自己也得罪過不少的人。
所以他也就告誡了江可蕊,且不可擡出自己的名頭,做他們這樣的家庭成員一定要學會低調和淡定。
吃完了飯,江可蕊就回到了他們的新房,坐了一會拿起電話就給華子建打了過去,華子建剛送走藤巧,就接上電話,二話不說就是一陣肉麻的鬼話,兩個人嘀嘀咕咕,嘻嘻哈哈的莫求名堂了半天,最後江可蕊就問華子建:“你老實回答我,要是調你回來你願意嗎。”
華子建就問:“調我到那去。”
“當然是調你回省城了,你就說想不想回來?”江可蕊帶上了裝出來的成熟和兇狠,帶着威脅的語氣。
華子建一聽,這可開不得玩笑,自己剛奪取政權就調走,那不是開國際玩笑嗎,就說:“好我的個姑奶奶,我今天才第一天上市長的班,你也要讓我當幾天,過個癮是吧,哪有剛任命就調走的,這還不成了全省的新聞,在說了,你這市長夫人還沒人叫過一次,你就讓我下來不當了,你對得起自己嗎?”
江可蕊今天是有備而來,輕易不會受他的矇騙,還想叨叨幾句,就從電話裡聽到華子建對別人大聲說:“請進,門沒鎖。”
她知道一定是那面來人了,也只好說:“你下班了給我打過來,我們要把這事說清楚。”
華子建連忙說:“是是是,我一定。”
放下電話,華子建長出了一口氣,真是個姑奶奶的,這時候自己要是調走了,呵呵呵,那還不如把自己殺了吧。
不過華子建是牢牢的記住那老公生存法則的,第一別跟老婆談具有爭議論性的話題。第二。若有爭論時,儘可能不要有結論,關鍵是第三點,如果非有結論不可,則以老婆的結論爲結論。
他就端起了茶杯喝了起來,其實剛纔哪有什麼人敲門啊,他也就是沒辦法,所以就裝着喊了聲“進來,門沒鎖的話。”
實在是有點無聊,華子建就隨手的拿起桌上今天的報子看了起來。
還沒看幾個字,政府辦公室的劉主任也來了,客氣的了不得,他是華子建到了洋河以後上來做的辦公室主任,華子建在柳林市做秋紫雲秘書的時候,他們都市辦公室副主任,他的排名還在華子建的前面,並且華子建是掛了個虛名副主任,劉主任是有點權利的,那時候,這劉主任每天就跟防賊哩一樣防着華子建,生怕華子建做出什麼露臉的事情來壓住了自己。
好在華子建這人不怎麼記氣,也不是不記氣,華子建是知道那些屬於正常,像過去劉主任對自己的防範之舉,在官場上人人都會那樣做,對這樣的問題,根本就沒必要去生氣,假如自己處在他那個位置,自己只怕也會那樣的。
不過這劉主任在以後華子建去了洋河縣,對華子建還是很不錯的,只要知道華子建來了柳林市,每次少不得請華子建喝一臺,也幫華子建解決過幾次問題。
華子建就對他的客氣全部接受了,還很客氣的把他叫了幾聲老領導,劉主任是很有適應能力的那種人,就想是深林裡的變色龍一樣,可以順着環境來改變自己。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華子建當老大了,這劉主任就很快的適應這個變化,他變的謙恭,變得恭敬,一點都沒有委屈的感覺,似乎華子建本來一直都是自己的老大一樣。
兩個人就客套的談了起來,但時間不長,華子建就有點受不了,這劉主任變化太快了,前一段時間,自己和他還一起喝酒幹壞事的,現在怎麼一下子就讓華子建有了一種太大的感覺,感覺自己和劉主任的關係已經在沒有了過去那種哥們義氣和兄弟朋友的樣子了,真正的成了一個市長和一個辦公室主任的奴僕關係,華子建暗暗嘆息一聲,想來,以後自己和他再也不能有過去那種親密相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