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峰聽了此話,頓時轉過頭去,看向王語嫣道:“王姑娘,丁春秋此言可否屬實?六年前你是否親眼看到公治乾被他打成重傷?”
喬峰這一問,丐幫羣雄的目光全部轉了過去,王語嫣還未說話,那陳孤雁再度開口道:“丁春秋,你裝神弄鬼。這王姑娘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六年前她還是一個娃娃,怎麼會看到你將公治乾打成重傷的事情,你休要在此妖言惑衆!”
“對,就是的,她六年前還是一個娃娃,分明是你在這裡挑撥離間,大傢伙別上這邪魔外道的當,一起結打狗陣,擊殺此獠,爲江湖除害!”那吳長老聽了這話,頓時站了出來,大聲叫道。
之前丁春秋當着所有人,不費吹灰之力將他打敗,還說若非看在喬峰面上,就要要將他擊殺,這等侮辱,比殺了他還要難受。想到這裡,他心中就是惱羞成怒。
再加上近日乃是應了全冠清的邀請來此辦那一件大事,雖然他心中清楚這全冠清可能是胡說的,但是能夠有一個機會多掌控一些丐幫實權,他也很樂意。但是現在全冠清的謊言若是被拆穿了,那麼那件事根本就沒有掀起的必要了,因爲全冠清若是坐實了願望丁春秋的事實後,大家就會認爲此人卑鄙無恥,說的話誰也不會相信了。
而他們丐幫長老,也會成爲天下人的笑柄,到時候別說奪取實權了,怕是連現在的地位能否保住也是兩說。
是以現在,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叫丁春秋繼續下去,必須阻止他,哪怕付出一些代價也在所不惜。
“你們無恥!”阿紫聽了這話,頓時驚怒交加的罵道。
“大哥!”段譽也是驚叫一聲,在這個時候,他沒辦法不出聲。
喬峰臉色也是猛地一變,正要說話,只聽丁春秋怒極反笑道:“好一個丐幫長老,好一張顛倒黑白利嘴。既如此,我丁春秋也沒必要與你們這羣無恥之輩說什麼道理,你要戰,我便戰,若是我丁春秋今日大難不死,日後定會百倍奉還,不死不休!”
丁春秋此話一出,頓時殺機畢露,看着那丐幫六老與全冠清,雙眼散發出一抹嗜血的光澤。
瞬息間他已經想通了其中關節,原著中就是這丐幫六老和全冠清勾結意圖造反,卻被喬峰識破,以雷霆之勢拿下了全冠清後放出傳功執法二位長老,後掀起了杏子林之役。
而現在全冠清因爲和自己糾纏,並未被喬峰擒拿,而自己將要揭穿全冠清的謊言,到時候全冠清將會身敗名裂,那所謂的造反言論將會不攻自破,不會再有人相信他了。
而這丐幫六老作爲全冠清的幫兇,到時候定也會隨着他一起身敗名裂,遭受天下人唾棄。而現在只要他們只要在自己還沒來得及揭穿全冠清之前叫自己閉嘴,就能保住他們的地位和名聲,或許還能將喬峰拉下幫主之位,好奪取一些利益。
所以他們此刻的狀態便是狗急跳牆,爲了保住自身利益,將會不惜一切對付自己。
丁春秋不怕他們,有小無相功和凌波微步加身,想戰便戰想走就走,誰也留不下他,但是阿紫和木婉清就不一樣了,一旦陷入重圍,她們絕對走不了,而自己也不可能帶着她們一起走。
想透了這一點,丁春秋便是覺得自己只有置之死地而後生,以不死不休的氣勢恐嚇住他們,爲自己爭取片刻的時間,而在這段時間裡,喬峰定然不會眼睜睜看着自己和丐幫不死不休,因爲這不符合他的利益和價值觀,只要喬峰出手,這丐幫六老就只有兩個選擇,一個罷手,另一個就是提前發動反叛攻勢。
果然那丐幫六老聞言臉色鉅變,以丁春秋的武功,要是想走,他們絕對無力阻擋,若是依他所言,日後他們等人定會被丁春秋一一斬殺。
想到這裡,他們再也淡定不了了。
“丁春秋,你這無恥小人,今日便是傾我丐幫之力,也要將你這邪魔外道斬殺於此,你還想逃走,當真是癡人說夢,結打狗陣,一個也不能放走!”一念至此,那丐幫六老頓時大喝一聲,分散了開來朝着丁春秋包圍過來,此番卻是打定主意要將丁春秋斬殺於此。
看着他們無恥的面龐,丁春秋嘴角露出了猖狂的大笑。
“卑鄙小人,也配說我是邪魔外道,來吧,想要污衊於我,就要做好喪命的準備!”丁春秋長身而起,小無相功全力運轉,周身氣勢猛然攀升了起來。
既然是做戲,就要做全套,至少也要騙過喬峰。
果然丁春秋露出了破釜沉舟的氣勢後,喬峰臉色大變,猛然一聲咆哮。
“都給我住手!”
喬峰的聲音仿若一聲雷霆之怒,平地起驚雷一般,轟然作響,丐幫羣雄臉色頓時一變,只覺胸口間一陣發悶,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難受異常。
“所有弟子各歸各位原地坐下,諸位位長老,我喬峰纔是丐幫幫主,現在還輪不到你們在這裡發號施令作威作福,給我退到一邊!”喬峰說話的時候,身子猛然衝出,在全冠清震驚的面色之中,喬峰雙手猛然探出,正好抓在他胸前的‘中庭’和‘鳩尾’兩處大穴之上。
喬峰手上運氣,內力從全冠清兩處穴道中透將進去,循着經脈,直奔他膝關節的“中委”、“陽臺”兩穴。他膝間痠軟,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本幫自我而下,人人以義氣爲重……絕不容許奸邪之輩留在丐幫之中,今日事情尚未查明,誰也不許動手,若有違者,以叛幫之罪論處,絕不姑息!”喬峰在說話的同事,手肘撞在了全冠清的啞穴之上,將其完全制住,而說話的時候雙目卻是緊緊盯着那四位長老,眼中帶着複雜的情緒。
今日從全冠清來此,四位長老出現,傳功執法兩位長老失去蹤跡他便覺得奇怪。
而全冠清來此之後,處處針對自己,咄咄逼人,而這幾位長老不禁不站出來主持公道,隱隱間還偏向着全冠清,這就已經叫他疑心了。
而現在在場的明眼之人都能看出來,他和丁春秋的恩怨多半不是他說的那樣,而丐幫六老竟然要搶在王語嫣替丁春秋作證之前出手,而且還是不顧丐幫安危的情況之下,這怎能不叫他心寒。
明顯這丐幫六老是和丁春秋勾結想要對付自己,今次若是有丁春秋這個意外,怕是自己會稀裡糊塗陷入道他們的陷阱之中去。
想到這裡,他不禁轉過頭,看像丁春秋,心中不禁有些慶幸。
那四位長老見喬峰出手將全冠清制住,心中頓時一驚,想要說話,卻攝於喬峰威勢誰也不敢開口。
這四大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盼旁人先開口說話。
喬峰見此情狀,眼底一沉,暗道必須得快速解決此時,否則定會夜長夢多,想到這裡,頓時開口道:“王姑娘,丁春秋之前所言可否屬實?六年前你是否親眼看到他將公治乾打成重傷?是在地方發生的事情?”
此刻喬峰不得不着急,他不知道全冠清和丐幫六老中的幾位長老到底有什麼陰謀,此刻只有儘快擺平全冠清,自己纔能有更多的時間調查此事。
王語嫣也被丐幫六老的行爲嚇了一跳,她心知丁春秋沒有說謊,而丐幫六老的舉動卻是明明白白的藥殺人滅口,再加上全冠清一口要定那丐幫馬副幫主被自己表哥所殺,此刻連帶着整個丐幫,都是被她恨上了。
“他說的是真的,六年前我親眼看見過他將公治二哥大成重傷,就在我家曼陀山莊之上,除了我以外我家曼陀山莊上不少人都親眼見過,至於是什麼原因,恕我無法奉告!”王語嫣冷漠的看着喬峰說着,說完這話,轉過頭狠狠瞪了一眼丁春秋,便退了回去。
聽着王語嫣的回答,丁春秋嘴角帶着笑容,對於她瞪自己,好像沒有看到一般。
“你們都聽見了?王姑娘都說我師傅六年前就打敗過公治乾,怎麼可能三年前偷襲他全冠清還不能將他殺死?明顯就是他全冠清在撒謊,你們這羣老不死的黑白不分,還想以衆欺寡,以勢壓人,真是老糊塗了!”聽了王語嫣作證,阿紫當然要開口奚落他們一番,都好幾十歲的人了,還黑白不分,污衊自家師傅,當真是不要臉。
“你……”那吳長老面容頓時一滯,指着阿紫,神色大怒。
陳孤雁上前一步道:“王姑娘,請你說詳細點,丁春秋常年居住於西域之地,六年前爲何會去江南,又爲何會那麼巧在你家曼陀山莊之上將公治乾打成重傷?你若是無法說明這其中的原因,卻是無法讓在場衆人相信丁春秋六年前真的做過這件事,說不定是你因爲全舵主之前一口咬慕容復是殺了我幫馬副幫主的事情而懷恨在心,胡編亂造的!”
陳孤雁的話語乾淨利落,卻是叫在場的丐幫成員都是點頭不已。
便是丁春秋看着那陳孤雁,臉上也不僅生氣了一絲佩服,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裡,抓住王語嫣話語中的不算漏洞的漏洞進行攻擊,當真是老謀深算,心機深沉。
便是喬峰聽了這話也沒辦法開口,雖然他心中有氣,但是陳孤雁說的話並沒有什麼問題,他沒有辦法阻止。
王語嫣臉色不禁一沉,六年前的那件事被曼陀山莊和公治乾引以爲恥,若是在這裡說出來,她們將會顏面盡失,可是不說的話,他們一口咬定自己是亂編的,這樣就無法定全冠清的罪了,一時間卻是叫她爲難了起來。
“陳孤雁對吧?”忽然,丁春秋冷笑一聲開口,看着那陳孤雁道:“不得不說,你的心思很縝密。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能抓住王姑娘那不算漏洞的漏洞進行攻擊。好,那我就告訴你,六年前我丁春秋前往曼陀山莊是爲了取回我師門的一部絕學,在這個過程中,定然不會和平進行。所以我就和王姑娘相處了半日的時間,而那公治乾便是被王姑娘的母親請來對付我的,而我也不能束手就擒,就把他打傷了,就這麼簡單。還有,我剛想起來,當初我廢了全冠清以後提前離開了,不過走了一個時辰後我忽然想起這全冠清外號叫做‘十全秀才’想來也是卑鄙無恥之徒,爲了以防萬一,所以我又回到了薛家,叫薛家家主薛義禮幫我寫了一封指正全冠清的罪狀書,本來是一式兩份,一份在我這裡保管,一份他準備送往丐幫交給喬幫主,不過現在看來喬幫主是沒有收到那份罪狀書了,想來怕是被丐幫某個位高權重之人給壓下來了,不過無所謂,我的這份一直隨身攜帶,不妨給大家看看,丐幫乃是天下第一大幫,想來也有和薛義禮關係密切之人,不妨站出來看一下這份罪狀書,看看是不是薛義禮的親筆信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