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順着甬道一直向前,甬道呈螺旋狀,旋轉向上。
兩人都沒有言語,丁春秋渾身遍佈小無相內功,蓄勢以待,準備着面對不管任何突發事件的發生。
黃裳也是小心翼翼的前行着,功力遍行全身,以備不時之患,同時也儘可能的將所有氣息盡數收斂在身體之中,不叫之散發出來。
因爲他心中清楚,雖然自己和丁春秋都是當世絕頂高手,但明教也不是吃素的。一旦暴露,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便在這時,定出你去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道:“現在明教傳到了第幾代?教主是誰?”
黃裳回過頭,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道:“現在明教傳到了第八代,教主是誰我不知道,他非常神秘,我只知道他姓鍾!”
聽着黃裳的回答,丁春秋眼中劃過果然如此的神色,心中暗道,又他孃的是一個傳奇!
根據倚天中的描寫,名叫第八代教主乃是明教歷代教主中武功最高的存在,生活在北宋年間的高手。
丁春秋本來是順口一問,並沒有覺得現在的教主應該就是那人。
但黃裳的回答,差點沒叫他噴出一口老血。
以葵江和花晴二人的武功,都只能是左右使者,那這個鍾教主的武功還不得是先天境界的高手了?
想到這裡,丁春秋心中一驚,有種想要轉身就走的衝動。
忽然,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從前方傳來。在這寂靜無聲的密道之中,雖然輕微。但還是被他二人聽到了。
二人臉色同事一驚,儘可能的收斂自身氣息,而且將一身的功力運轉到了極致,隨時都能暴起進攻。
但是咳嗽聲過後,再無半分聲響,二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對視一眼,黃裳悄無聲息的朝前摸去。
丁春秋心中一驚。暗道這密道乃是明教禁地,除非歷代教主,外人不能入內。
而此刻密道之中除了他二人以外還有別人,那麼此人除了明教教主定不會再是他人。
一念至此,心中便是警惕了起來。
雖然他很想扭頭就走,但他也知道此刻退走並非良策,唯有二人同心協力渡過難關方是正途。
心念至此。丁春秋不再猶豫,也便跟了上去。
二人再度前行四五十丈,眼前頓時出現一道石門。
丁春秋不再前進,心想這石門之後定然便是那鍾教主了,需得想一個萬全之策對付他,否則身份泄露。後果不堪設想。
黃裳側耳在那石門上傾聽片刻,嘴角頓時露出了一抹笑意,轉過頭,凝音成線在丁春秋耳邊道:“那姓鐘的應該在修煉什麼功夫到了緊要關頭,氣息凌亂詭異。忽快忽慢,我們若是現在進入。定然能夠將它殺死!”
黃裳說這話時,眼中閃爍着璀璨的精光。
丁春秋也附耳與石門之上,傾聽着裡面的聲音。
這石門雖然厚重,但也阻擋不了丁春秋這種絕頂高手的聽覺。
黃裳說的沒錯,裡面的呼吸吐納聲音確實凌亂無比,就是比起一個不會內功的人呼吸都要凌亂不少,但偏偏在這種凌亂之中,卻有着一種奇異的韻律。忽快忽慢,忽強忽弱,竟是和丁春秋這段時間研究的陰陽合一的道理有着幾分相似。
黃裳臉上帶着激動的光芒,看着丁春秋,道:“怎麼樣?幹不幹?這姓鐘的只要一死,明教定然羣龍無首,分崩離析,你也不用在擔心明教會威脅到你的星宿派,我也可以功過相抵,給朝廷有個交代!”
黃裳激動的說着,在丁春秋耳邊響起。
丁春秋轉過頭,道:“先等會,讓我先送這鐘教主一份大禮!”
丁春秋臉上帶着冰冷的笑容,小心翼翼的自懷中取出一個油紙包,他的雙手在剎那間變得瑩白如玉,在黃裳好奇的神色之中掌心真氣一吐,那些藥粉頓時劇烈的消融了起來,就像堅冰化水一般,融入到了空氣之中。
下一刻,丁春秋的手掌按在了石門的縫隙之上,吸星大法反轉,小心翼翼的控制着掌力,不叫其激盪起太多的風,以免被對方發覺。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足足用了近百息的時間,丁春秋方纔將掌心中的藥粉盡數融化,送進了石門之後。
丁春秋臉上帶着一抹古怪的笑容,取出一個瓷瓶,朝手心到了兩粒綠豆大小的赤紅藥丸,遞給黃裳,道:“吃了它!”
黃裳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道:“這什麼東西?”
丁春秋純良的笑道:“解藥!”
聽着這話,黃裳亮色頓時一變,道:“你剛纔那是毒藥?”
“極樂散!”丁春秋嘴角帶着邪惡的笑容,回答者黃裳的問題。
黃裳臉色大變,眼中露出了一抹驚容,趕緊將手中的解藥吞進口中,道:“你怎麼不服解藥?”
丁春秋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自然不會將自己百毒不侵的體質告訴黃裳。
見丁春秋不說話,黃裳也沒有多問。
這極樂散黃裳雖然知道不多,但是這段時間也見了不少星宿門徒練毒製藥的過程。
以此推斷,丁春秋這個掌門人能夠使用的毒藥,定然不會太過於普通,心中頓時爲那明教教主默哀了起來。
“啊……”
一刻鐘後,猛的一聲慘叫從石門內傳響出來,黃裳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之色。
“什麼人?”
便在這時,黃裳因爲激動而泄露的氣息頓時被對方發現,石門內炸雷般的傳出一聲咆哮,一道人影閃電般從石門內撲出,黃裳頓時失色。運起大伏魔拳,猛然護在身前砸出。
嘭!
在一聲劇烈的碰撞之中。黃裳身影暴退,那人的身影也顯露了出來。
那是一個身材偏矮但特別精壯的男子,鼻樑高挺,雙目幽深,一雙眉毛恍若刀鋒一般,散發着一抹煞氣。
丁春秋小心的打量着對方,此刻那鍾教主臉上陰晴不定,青紅二色不斷的在面頰之上變換。氣息無比凌亂,但是身軀之上卻是散發着一種前所未見的而恐怖氣息,就像是翻騰不休的大海一般,汪洋肆意,站在那裡,都會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那鍾教主臉上陰陽二氣連續變換,雙目陰冷的看着黃裳。憤怒道:“是你,你竟然能夠知道我明教聖地,該死,是誰告訴你的!”
鍾教主的聲音雄渾異常,說出來的話語卻像是刮痧一般叫人滲的發慌。
黃裳似是之前在對方手上吃過虧,此刻也是忌憚道:“姓鐘的。你少在這裡擺你的教主身份。老子既然能來這裡,自然做好萬全準備,上次你用陰謀詭計打敗了老子,這次看你還有沒有那個本事!”
黃裳的聲音之中也充滿了仇恨的味道,看着那鍾教主。似是想要將對方生撕活吞了。
聽了黃裳的話,那鍾教主頓時大笑一聲。道:“陰謀詭計?那叫兵不厭詐,兩軍交戰,自然各出奇謀,戰場之上,沒有什麼陰謀陽謀,有的只是勝敗。你敗了,我勝了,這就是道理。上次本教主慈悲放你一馬,本以爲你會記住這次教訓不會再來打擾我明教,不想你竟是個不識好歹的東西,竟敢偷入我明教聖地,今天誰也救不了你!”
鍾教主傲然的看着黃裳和丁春秋,眼底殺意浮現了出來。
丁春秋仔細的打量着眼前之人,忽然開口道:“你的乾坤大挪移可是練到了第五層?”
丁春秋有些擔心,在他的記憶中,當初看倚天時候,據說這鐘教主是練習乾坤大挪移到了第五層才走火入魔死掉的。
但是他覺得,若是這鐘教主真的練到了第五層,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死掉,以他的武學修爲,絕對能夠擔當起一代宗師之名,又豈會在有着修煉之法的情況下而走火入魔。
若是如此的話,那就只能說明功法有問題,但是張無忌能夠一口氣練到第七層,那就證明功法絕對沒有問題,那就只有有一個可能了,那就是,有問題的是人。
就像史官記錄歷史時候,對於一些皇宮內院的辛秘事情從來都是以春秋筆法一筆帶過,有人死了,但是真相不敢記載,就直接來一個無疾而終。
他覺得這鐘教主應該就是這種狀況,因爲到了他現在這種境界,便是走火入魔,也能保住性命,不一定會死。
只要有狠心,在緊要關頭散去一身功力,自然可以轉危爲安。
而這鐘教主的實力,決計不在自己之下,豈會因爲走火入魔而死?
那鍾教主聽了這話,扭頭看向丁春秋,驚詫道:“你是何人?竟然知曉我明教鎮教神功,你從哪裡聽來的?”
他的聲音之中,帶着一種上位者的氣息,沒有詢問的意思,完全是頤使氣指的感覺。
丁春秋皺了皺眉頭,看着他,道:“從哪裡聽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沒有練成第五層!”
那鍾教主的臉山頓時浮現出一股薄怒,道:“你是什麼東西?也配像本教主問話,今日你若識相,將一切老老實實給本教主說出來,興許本教主還能留你一個全屍,否則光憑你跟黃裳這狗東西在一起,本教主就能將你扒皮抽筋,凌遲處死!”
那鍾教主說話之時,臉上帶着一抹癲狂之色,眉宇之間,陰陽二氣劇烈的翻騰着,映襯着他的臉色忽明忽暗,詭異絕倫。
丁春秋臉上的笑容頓時斂去,直視那鍾教主,森然道:“我幹你大爺,黃裳,一起上,弄死他!”
丁春秋大喊一聲,渾身真氣激盪而出,霎時間,一股勁風自然生成。
“姓鐘的,你這個忤逆犯上的奸賊,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等老子將你擒住送回朝廷之時,你就會知道什麼是扒皮抽筋凌遲處死了!”黃裳看着那鍾教主,嘴角流露着一絲絲冷笑,說話間,黃裳便是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