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蕭遠山帶着昏迷的喬峰遠去,丁春秋擡頭看了一眼已然西下的落日餘輝,猶如花團錦簇般的火燒雲在天邊變換,卻波動不了丁春秋的半分心緒。
和蕭遠山交談一番之後,他對於自己的猜測和感悟更加確定了,此刻他的一隻腳已經踏進了超越當世一流的境界,只差臨門一腳便可全身而入了。
那蕭遠山雖然功夫練偏了,但是見識和經驗確實絲毫不比丁春秋差,此番從他口中得知了不少辛秘後再加以印證,卻是叫他所獲良多。
雖然蕭遠山所說的話不盡其實,但其中多半都是言之有物的,再加上丁春秋自己的推敲,這一趟前來所獲當真不少。
映着夕陽,丁春秋展開凌波微步,快速消逝在了陽光盡頭,所留下的,只有那拖得悠長的背影。
……
當丁春秋回到聚賢莊的時候,下人們正在忙碌的清洗莊內的血跡。而那些武林人士大多也都離去了。
見丁春秋回來,阿紫頓時開口問道:“師傅,追到那人了沒?”
此刻大廳之中唯有木婉清和她二人,此刻木婉清也是露出好奇的神色看着丁春秋。
丁春秋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問道:“其他人呢?怎麼就剩你們兩個了?”
“不是,那個薛神醫去給阿朱姐姐療傷了,其他人大多數都走了,只有丐幫的人和那譚公譚婆以及鐵面判官單正還在這裡,此刻正在追問阿朱姐姐喬峰的下落呢,我和木姐姐聽着煩,就在這裡等你!”這段時間跟着丁春秋阿紫也知道了那些人的名號,便是說了出來。
丁春秋眉頭一皺,罵道:“這羣小人!”隨後接着道:“帶我去瞧瞧!”
隨後,在阿紫的帶領下,來到了薛慕華爲阿朱療傷的房間。
此刻譚婆和單正一臉憤怒的看着阿朱,道:“臭丫頭,你最好趕緊把喬峰的下落說出來,否則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的師兄趙錢孫和單正的三個兒子都死在了喬峰手中,此刻正是憤怒的時候。
但是喬峰被蕭遠山救走了,他們沒有機會報仇,便是將怒火傾瀉到了阿朱的身上。
此刻薛慕華正在給阿朱施針,單正和譚婆的舉動有些打擾他,是以有些生氣,但也不好得罪二人,是以一言不發。
隨着薛慕華連續施針,阿朱眉頭緊鎖,看着那凶神惡煞的譚婆和單正,道:“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是誰救走了喬大爺,我只是一個小丫頭,是他好心救了我,其實我跟喬大爺並不熟!”
聽了這話,譚婆臉色頓時憤怒了起來,道:“臭丫頭,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是不會說實話了!”
譚婆的聲音此刻充滿了威脅的意思,道:“薛神醫,你別給這臭丫頭治傷了,等她什麼時候開口說實話你再給她治,我倒要看看她能撐到什麼時候!”
譚婆一副頤使氣指的說着,叫薛慕華心中大是不滿。
但是,還沒等他開口,丁春秋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你要給誰點厲害瞧瞧?”
說話的時候,丁春秋便已經跨門而入,薛慕華立即便站了起來。
此刻房內有着鐵面判官單正、譚公譚婆以及丐幫的執法長老白世靜。
譚婆的臉色此刻青一陣紅一陣,看着丁春秋,眼內有着濃郁而怒火。
但是丁春秋卻沒有看她,轉頭對薛慕華道:“這位姑娘傷勢如何?多長時間能治好?”
薛慕華眉頭微皺,道:“至少得三個月,這位姑娘的內傷太重了,若是再拖延一幾天,到時大羅神仙也難救!”
對於薛慕華這個答案丁春秋還是比較滿意的,就算是他親自施爲,以阿朱這樣的傷勢,也得三個月才能痊癒。
如此看來,這薛慕華的醫術當真不錯,並不像自己以前認爲的那樣不堪。
薛慕華有些僵硬的擠出一個笑容,對於丁春秋,他可是從心底裡感到忌憚。
丁春秋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全力給這位姑娘療傷,無關之人就別在這裡礙事了,該幹嘛幹嘛去!”
丁春秋一邊說着,一邊佔了起來,轉過身,看向譚公譚婆單正和白世靜。
這四人臉色頓時一變,特別是譚婆。
她看着丁春秋,神色憤怒異常,道:“丁春秋,你莫要欺人太甚!那喬峰殺了我師兄,現在只有這臭丫頭知道喬峰的下落,你現在叫我們出去,難道你跟那喬峰是一夥的?”
譚婆憤怒的說着,丁春秋面上升起一絲嘲諷的笑,看着她,道:“我若是你,就會乖乖轉身離去,不會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不過無所謂,你不走,我就送你一程!”
他的聲音平淡異常,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但是,譚婆的眼中頓時生出一抹驚駭,緊接着——
只見丁春秋出手如風,在譚婆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把你住她的脖頸,然後一送。
嘭!
譚婆瞬間變飛了出去,撞在了走廊的牆壁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同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丁春秋,你……”
譚公臉色大變,張口就要罵,但對上丁春秋那冷漠的目光,心中一驚,話語卻是再說不出口。
帶着驚怒和焦急,他轉身朝着譚婆走去。
此刻,那單正和白世靜臉色大變,看着丁春秋不懷好意的目光,屁也不敢放一聲,轉身就走。
“哼,想要報仇不去找喬峰,卻在這兒拿一個女人說事!”
看着他們的背影,丁春秋嘴角露出嘲諷。
這些所謂的江湖正道,也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對於別人的事情,總是抱着最爲苛刻的要求和限制,說着冠冕堂皇的話語去害人。
但到了自己身上,卻找着各種各樣的理由,打着正義的幌子卻做的是下三濫的事情。
對於這種人,丁春秋不會有半分容忍。
在他看來,這些人跟全冠清雲中鶴沒有什麼兩樣,甚至更可恨。
聚集起來要殺喬峰的時候說的冠冕堂皇義正言辭,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似乎喬峰真的該死。
現在沒能殺的了人家,就把自己擺在弱勢的一方,好像喬峰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殺了他們的人,在這裡喊着要找喬峰報仇。
似乎他們要殺別人,別人就必須束手就擒叫他們殺一樣。
今天是喬峰,明天可能就是自己。
當然,丁春秋絕對不會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對於這種人,自然是見一次打一次,若是還有第二次,那就用他們的命來保證自己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