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就在這時,丁春秋的身上豁然綻放出一股雄渾莫測的罡氣,瞬間將撲面而來的石灰粉逼得倒卷而回。
這是小無相功的護體真氣蛻變而成的護體罡氣。
相較於之前,威力提升了不知凡幾。
“死吧!”
就在這時,圓球般的男子,右手已然遞到了丁春秋的身前。
他的指尖,散發着一抹耗光,藍瑩瑩的,散發着一股詭異的馨香。
這是一種劇毒,見血封喉的劇毒。
一旦丁春秋中招,他指尖的劇毒便能在頃刻間,將丁春秋毒殺,再無回天之力。
這一刻,他在笑,陰冷的笑。
咻!
忽然,一股前所未有的殺機,瞬間在丁春秋身前成型。
恢弘、霸道,殺意沖霄。
這是一股粗壯的劍氣,恍若神龍昇天般,自丁春秋身上升騰而起。
那圓球般的圓尊者,猛然臉色大變,看着丁春秋,恍若看到了一柄殺意沖霄的戰劍,以雄渾莫測的力量,轟然斬殺而來。
空氣,在這一刻不散反聚,恍若水波一般,將四周壓制。
一圈圈、一點點,近乎透明般的漣漪,在空中散開。
噗!
劍氣驚霄,凌空劈落。
圓尊者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慘白,沒有半分血色。
“不要……”
他的聲音,剛剛響起,便戛然而止。
嘶啦!
布帛斷裂般的聲音,霎時間響起。
一股殷紅的血浪,瞬間沖霄。
丁春秋以身化劍。斬出至強的一劍,便是那花晴葵江復生聯手也無法阻擋,這圓尊者,直接被連腰斬斷,鮮血。瞬間綻放。
唰!唰!唰!
就在這時,一連串的身影,接憧而至。
而這血腥而恐怖的一幕,盡數落在來人的瞳孔之中。
“圓尊!”有人驚駭出聲,看着死不明不的圓尊者,臉上帶着前所未有的恐懼之色。
這一刻。山風,忽然猛烈起來。
嫋嫋娜娜的霧氣,瞬間開始了變化。
黃裳環視四周,感到身體有些冷,下意識朝丁春秋身邊靠了靠。
這一刻,明教衆人。眼睛全部紅了。
之前經過黃裳一場圍殺,明教法王接連慘死,一個不剩,已經叫明教元氣大傷了。
然而此刻,教中除了教主和左右使者以外堪稱最強的五散人,竟然被人在明教之中殺一人,傷一人。
這是奇恥大辱。唯有用鮮血方能洗刷的奇恥大辱。
而此刻,丁春秋雙目寒光遍佈,環視四周,看着那七八人,臉上露出了笑容。
“都來全了!”
他的聲音低沉,帶着一股威嚴之氣,轟然散播開來。
在場之人,俱都感到心神一震,看着丁春秋,眼中露出一抹驚懼。
僅憑一句普通的言語。就能震懾衆人的心靈,在場之人,無不心驚。
但是,下一刻,仇恨的心態再度涌上了心頭。
強者又如何?
在我明教之內。殺我教強者,這等仇恨,這等恥辱,唯有用鮮血,方能洗刷。
“該死的畜生,竟敢在我明教之內殺我教強者,你是何人?報出你的名號!”明教衆人大聲喝問道,憤怒之間,並沒有聽到丁春秋的話語。直至此刻,他們心中的那種傲然與高高在上仍然發揮的淋漓盡致,沒有半分削減。
屹立在山風之中,丁春秋雙目閃爍不定,看着衆人,臉上帶着濃郁的嘲諷。
明教高高在上,明教衆人都高人一等麼?
此時此刻,還說這些廢話。
“沒有什麼可說的,在我明教之內,殺我教強者,不論你是什麼人,來自什麼地方,犯下這等大罪,唯有死路一條!”
有人歇斯底里的咆哮着,看着丁春秋,眼中殺意恍若能夠溢出。
作爲明教的最高階層,他們何曾受過如此羞辱。
在自己的地盤之中,被人斬殺。
便是那妖孽一般的黃裳,也是在付出了上萬精兵的生命之後,才斬殺了兩名護教法王狼狽逃去。
而此刻,怕是已經被左右使者斬殺了。
他們在心中想着。
但就在這時,丁春秋豁然發出一聲長笑,笑聲驚天動地,帶着無與倫比的囂張和狂妄,道:“就憑你們也想殺我?你們還不配!都給我跪下!”
丁春秋的聲音,恍若雷霆炸裂,便是黃裳,都嚇了一跳。
聽聞此話,明教中人臉色大變,剛想破口大罵之時,卻是看到丁春秋手中捏着的聖火令,臉色再度大變。
“聖火令,是聖火令!”
有人驚叫出聲,看着丁春秋手中的明教至寶,帶着難以置信的聲音驚叫了起來。
“該死,聖火令怎麼會在你的手中,快些把聖火令交出來!”
下一刻,有人暴怒開口,看着那聖火令,臉上的怒火已經化作實質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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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春秋臉色一沉,再度咆哮一聲:“都給我跪下,見聖火令如見教主,你們想叛教而出麼?都給我跪下!”
他的聲音,叫明教衆人臉色同時一變,心中狠狠的跳動了一下。
這聖火令乃是明教的權利象徵,唯有教主能夠持有,見令如見教主,乃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一旦出現,必須跪拜相迎。
但是此刻,這聖火令出現在丁春秋的手中,出現在殺了圓尊者之人的手中,此刻叫他們跪拜相迎,卻是叫他們無法接受。
但是此刻,在場的明教之人絕對不少,若是如此違背明教教規,卻是任何人也無法擔當的罪孽。
是以,他們此刻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看着丁春秋,臉上帶着殺人的憤怒。
“你……”
有人剛想說話,丁春秋便是大聲道:“跪下!”
聲音,恍若驚雷,滾滾震盪而出。將那人的話語打斷同時,猛然化作一股洪流,帶着無盡的殺意,猛然凝固,碾壓而去。
沖霄的劍意,瞬間震碎了他的意志。轟然斬殺而過。
那人的臉色猛然一變,化作毫無血色的慘白,腳下一軟,頓時跪了下來。
這一跪,雖非他本意,但無數不敢上前的明教普通弟子卻是不知。只見有人下拜,頓時有樣學樣,紛紛下拜,同時其聲大喝:“參見教主!”
聲音恍若洪流巨浪,滾滾耳洞,震得山野樹林,瑟瑟作響。
“鶴老兒你……該死。你怎麼能如此呢?”
明教羣雄,此刻騎虎難下,看着那被丁春秋先天意志所攝而下拜之人,大聲的質問了起來。
丁春秋看着他們,眼底有着一抹睿智的神光,不給那鶴老兒說話的機會,大聲道:“你等還不下跪,當真要叛出明教不成?”
他的聲音很大,真的恍若打雷一樣,叫那些遠處的明教弟子。全部能夠聽得清楚。
這一刻,那些明教羣雄,眼珠子都綠了,看着丁春秋,眼中殺意無限。
但是在這一刻。他們卻是不得不拜。
誰也背不起一個叛教的名聲,特別是在所有人都下拜以後,他們不拜的情況中。
看着一個個下拜之人,丁春秋眼中劃過一抹精光,看着衆人,雙手揹負,他知道,自己的第一步已經達成了。
明教衆弟子已然下拜,此刻自己有聖火令在手,只要擺平眼前幾人,大事便成了。
那些弟子,正好可以幫自己完成接下來的事情。
那些帶着屈辱和怨毒之情的衆人,一拜之後,頓時咆哮一聲,道:“說,本教聖火令爲何會在你的手中,老實交代,若是敢說謊,老子要你的命!”說話的是一個身材精瘦的男子。
丁春秋看着他,振聲道:“奉鍾教主之命,接掌聖火令,任明教第九代教主之職,掌管明教,你當如何?”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有着一股前所未有的銳氣。
那人臉色頓時一變,低喝一聲,道:“住口,你到底是何人?竟敢在此妖言惑衆,鍾教主正值春秋鼎盛,此刻豈會傳位與你,快點老實交代,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再敢胡言,老子活颳了你!”
此人乃是五散人之一,名爲周不平。
五散人中,實力最強之人。
丁春秋看着他,眼中泛出了一抹冷笑,道:“鍾教主神功蓋世,已然貫通天人之隔,達到了古今罕有的天道之境,此刻已然尋道而去,自然無法再行擔當明教教主之職。遂傳聖火令與我,讓我繼任明教教主之位,你可聽清楚了!
他的聲音很大,叫所有在場的明教弟子全部能夠聽的清楚。
一時間,衆多弟子全部驚歎的叫了起來。
他們大多數都是三流或者初入二流的境界,對於武道三境,很少有人知曉。
但是在場的五散人以及諸多分壇壇主,至少都有着二流境界的修爲,對於這武道三境,還是有人知道的。
聽了丁春秋這話,臉上頓時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但是那周不平驟然冷喝一聲:“妖言惑衆,鍾教主若是達到了天道之境,豈會不知會我等一聲,悄然而去。更何況,我名叫弟子上萬,挑選教主,豈會挑到你的頭上。不知死活的東西,老子給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機會,你竟敢戲耍老子,既然如此不識好歹,老子今天便殺了你,奪回我教聖火令!”
說話間,那周不平怒嘯一聲,轟然合身殺出。
他單臂直刺,恍若長劍橫空,透出一抹森然殺意。
“周公劍法!”
丁春秋眼中劃過一抹冷意,一眼便認出了這周不平武功來歷。
縱然他舍了長劍以手臂催動,但丁春秋和卓不凡交過手,豈會不認識這等武功。
這一次,他冷哼一聲,並沒有施展殺招,一擊必殺。
而是將乾坤大挪移神功運轉開來。瞬間將他的轟殺力道牽引開來,隨後反震回去。
嘭!
一聲悶響,周不平臉色一變,只覺一股和自己轟殺出去一模一樣的力道原模原樣的反震了回來,臉色頓時一變。瞬息間後撤兩步想要卸去反震之力,但丁春秋的力道豈是那般容易卸去的。
轟!
在一聲沉悶的碰撞聲中,周不平瞬時仰天拋飛,一口鮮血當即出口。
若非丁春秋此刻要奪明教教主之位,當着衆多明教弟子的面,不好下殺手。就憑這周不平連續辱罵自己,便足夠取他的性命了。
周不平落地之後,踉蹌數步方纔站定,看着丁春秋,連自己的傷勢都顧不上了,驚道:“乾坤大挪移。你怎麼會我教鎮教神功?”
他雖然沒有學過乾坤大挪移,但是乾坤大挪移的特性,他們這些名叫高層是也知道的。
以前鍾教主也指點過他們的武功,所以他對着乾坤大挪移並不陌生。
“笑話,鍾教主傳我聖火令,叫我繼任明教教主豈會不傳我乾坤大挪移神功?”
丁春秋猛然咆哮出聲,看着那周不平。眼中綻放出一抹殺機,道:“這次我念你初犯,饒你一命,若是再冥頑不靈,那胖子便是你的下場!”
丁春秋的聲音,綻放出一股森寒的殺機,看着那周不平,隨後將目光徐徐掃過在場衆人。
這一刻,山風在吹蕩,那便是周不平。此刻也凌亂了。
若說之前他不相信丁春秋所說,但是此刻乾坤大挪移擺在自己面前,由不得自己不相信。
若非鍾教主親傳,誰能從先天境界的鐘教主手中強取乾坤大挪移?
便是少林丐幫齊至,也沒有那種可能。
雖然此刻丁春秋表現出來的實力很強。但是他們也只當丁春秋是葵江花晴那個層次的一流高手,絕對不會認爲丁春秋是一個能夠斬殺鍾教主強取聖火令和乾坤大挪移神功的先天強者。
丁春秋目光如炬,掃過衆人,看着他們臉上神色,心中劃過一抹笑容,知道此事成了。
一念至此,丁春秋猛然咆哮一聲,渾身真氣頓時外放,六枚聖火令同時旋轉開來,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拍擊在空氣之中,恍若海浪一般,一波接一波,將空氣拍打的發出一陣啪啪聲響。
這一刻,包括那周不平在內的人,再度驚呼一聲:“聖火令神功,是聖火令神功!”
這一刻,他們心中再無懷疑,縱然對於鍾教主忽然傳位有些些許疑惑,但他們也深知鍾教主對於教中事務從來都是非常冷淡,大多數時間都是閉關修煉武功,大小事宜都是花晴在處理。
是以,此刻丁春秋如此訴說,他們縱然有着懷疑,但心中也能想通。
鍾教主突破先天之境晉升到了古今罕有的天道境界,若真是如此,或許他真的會棄教主之位如蔽履。
而且這些年和朝廷爭鬥之中,他們知道教主閉關的禁地之中,有着另外通向外界的出口,或許鍾教主便是從那裡離去的。
想到這裡,衆人心中再無懷疑,縱然對丁春秋斬殺圓尊者心中有着不滿,但聽丁春秋之前所說,在聯繫圓尊者平日行事風格,心中也有了些許明瞭。
那圓尊者爲人陰險狡詐,一身所學,盡數都是下三濫的旁門左道之術,而且心胸狹窄睚眥必報,定是其不知好歹激怒了眼前這個‘新任’教主,方纔有此殺身之禍。
丁春秋將聖火令神功施展出來以後,黃裳雙眼帶着古怪之色看着丁春秋,眼中泛出了一抹懷疑。
丁春秋壓根不管他如何想法,環視全場,看着衆人,道:“你等可願尊我爲明教教主!”
他的話語雖然如此訴說,但是聲音之中卻是充斥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威嚴。
聽聞此聲,在場衆人,相互對視幾眼後,心中同時明悟,此時此刻,若是再繼續否決,或許,那圓尊者的下場便是自己的後塵……
一念至此,衆人心中一定,做出了決定,同時下拜道:“屬下參見教主,之前多有冒犯,還請教主見諒!”
呼聲齊聚,化作洪流,沖天而起,震得山野,嗡嗡作響。
隨着他們開口,那些遠處的普通弟子,之前在丁春秋可以大聲說話中也明白了其中的變化。
知道眼前此人,便是明教現任教主,頓時也屈身下拜,同時開口,道:“屬下參見教主!”
聲音如雷,炸裂在崑崙山重,山間的霧氣被聲音一震,相互碰撞間,化作一場山雨,揮灑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