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人還理直氣壯,真的好嗎?
一衆公子哥鬨然大笑。
常坤總算是被扶了起來,沒見到自己猜測中的場景。
反倒是自己父子,進門就是五體投地。
還有那麼多人看着……
肯定會傳出去,以後臉往哪兒擱?
氣的要死,卻又沒有辦法。陸瑾剛剛都說了,他是被江湖敗類驚動,來救人的……
若是否認,堂堂首輔大人,深夜帶兵來此作甚?
逛樓子麼?
這要是否認,臉倒是有地兒擱,午門刑場唄!
權衡利弊,常坤深吸好幾口氣,纔將怒火壓下。
“本官聽人舉報,說有江湖中人要對爾等不利,這才帶兵前來查看。”
“爹!”常新鋒畢竟城腑不夠,又恨陸瑾要死,自然不想就此罷休。
“多謝大人!”陸瑾大聲將其打斷:“大人來辦公事,常少爺好像沒有公職在身吧?”
“閉嘴!”常坤瞪了兒子一眼:“小兒是怕老夫夜裡受寒,才孝順陪同左右。既然無事,老夫便不打擾諸位行樂了。”
臉已經丟大了,再待下去只能是自討沒趣。
常坤只想趕緊走。
“且慢!大人深夜爲了百姓安危奔走,本少實在是無以爲謝。想請大人喝杯水酒,又恐污了大人清譽。
素聞常少爺最喜與民同樂,既無公職在身,可否賞臉與我等談詩弄樂,飲酒賞花共享這大好時光?”
陸瑾說完,那些公子哥也都紛紛開口。
這些無少年,看到常新鋒父子來查看,還以爲兩人能冰釋前嫌。
甚至有不明就裡的,已經在說和他們。
真能和解,傳出去必然又是一段佳話。多單蠢啊!
殊不知,根本無解。
陸瑾一直微笑附和,甚至放低身段。
心裡,卻是殺意翻騰。
只要常新鋒敢留下,明年今夜,便是他的忌日。
“常少,您就給衆位一個面子,小弟也想謝謝你呢。”
就連肖六滿都加入了勸說行列。
之前去找常新鋒,他本來滿心忐忑。
可常新鋒聽到消息,居然立即就請動了首輔大人。
這是化解兩人恩怨的最好時機,肖六滿想。
“不了不了,多謝各位盛情,家父最近抱恙,本少還得侍奉左右……”
常新鋒依舊是百般推脫。
已經鬥了這麼久,他怎會不知道陸瑾的想法?
在人家老爸頭上種草,留下,豈不羊入虎口?
絕對不能留下。
哪怕拂了基地市所有富家子弟的面……
“既然常少爺不肯賞臉,咱們也不必貼冷屁鼓。來日方長,擋着人家盡孝,要是治咱一個無德之罪,豈不冤死?”
陸瑾見人家死活不留,目的達到,也就拉下了臉。
讓他虛與委蛇,比打架都累。
拂了這幫公子哥的面子,他常新鋒如何在基地市立足?
衆人已經勸的口乾舌燥,奈何常新鋒就是不鬆口,此時已經大爲不滿。
這麼多人都留不下你,以爲自己是宮裡那位啊?
給你臉了還?
“肖公子秦公子,今晚有勞二位和大家了。您二位可一定得留下啊!”
陸瑾這次是真心的。
紫韻那些人不定什麼時候動手。
肖六滿和秦守,居然肯放下父輩與陸瑾的恩怨,他不能看着人家去送死。
“這,那就多謝瑾少爺款待了。”
肖、秦兩位,本還想問問常新鋒,爲什麼不與陸瑾和解。
現在,興趣缺缺!
誰特莫喜歡看人臉色?
“哈哈哈哈,這纔是兄弟嘛!”陸瑾大聲說道:“來啊,奏樂,歡送常大人父子上路……”
聽到陸瑾的話,常坤握拳。
指甲,瞬間扎破手心。
恭送他們父子上路……堂堂一國首輔……
“爹!”
啪!
五個帶血指印,常新鋒跌倒在地,驚愕非常。
“廢物!”常坤嘴脣發抖:“馬上給我滾回京都!立刻!”
“爹,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機會?我現在給你的就是!你以爲陸瑾爲何要留你?他是想要你的命!”
常坤痛苦的閉上眼:“那些是什麼人,你不會不清楚。現在他還活着,死的就是你!”
“這!他們敢?”常坤難以置信,他可是堂堂首輔的兒子,還有那麼多的御林軍……
“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你特莫纔是傻子!”常坤竟爆了粗口:“太祖都敢殺,何況是你!來人,馬上給我把他送回京都!”
常新鋒瑟瑟跌倒,眼中一片晦暗。
是啊,那些人連太祖都敢行刺,他算什麼?
偷雞不成蝕把米!
搬起石塊,砸了自己的腳啊!
直到被拖上一艘烏篷船,常新鋒才赫然驚醒:“回京應該北上,爲什麼要坐船?”
護送之人看向他,像是在看傻子……
“居然溜了!”
陸瑾正在打拳,聽到消息立即收手:“跑的倒快!嘿嘿,這樣更好,出了基地市地界,就不關本少的事兒了。”
常新鋒逃走,紫韻等人必然以爲他有飛武遺書……
“繼續!”殷雨晴冷着臉,手上握着一根柳條。
“休息會兒嘛!”陸瑾腆着臉耍賴,殷雨晴丟了柳條就走。
“我練,練還不行嗎?”陸瑾趕忙高聲喊。
“是你自己說要成爲高手的。”殷雨晴停住,直勾勾盯着陸瑾。
“是是是,嘿……!”陸瑾假笑,手上無力的耍着招式:“你不是說,我過了最佳習武的年紀,我們永不分離,有你就夠了啊!”
殷雨晴認真的很:“即便如此,學一些,也可強身健體。再說,有些地方我不便跟着……”
比如會所!
殷雨晴沒有言明。
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陸瑾也認真起來,一招一式,竟有了些模樣。
“賢弟!”畢基黑着臉進來,身後除了文蕎,還跟着十來個錦魚衛高手。
陸瑾見狀一把將其拉到身旁:“你們幹什麼?錦魚衛了不起啊?基哥別怕,我爹和那位說得上話,他們不敢把你怎樣。”
“瑾少爺您誤會了!”文蕎身上,居然也是飛魚服。
陸瑾只擔心畢基,聽到他說話才發現。
“叛徒!枉我和基哥對你那麼好,每次逛樓子都帶你,上回還給安排兩個美女伺候,沒想到……”
十來個錦魚衛捂嘴偷笑,文蕎那磚塊般的臉,騰一下通紅。
什麼威信都沒了!
以後我咋帶隊啊?
“賢弟!不關文蕎的事,是我,有話要和你說。”畢基忙打斷他。
再說下去,不定抖出什麼。
沒見蘇公公一臉鐵青?
錦魚衛衆人中,一個微胖錦服中年,面白無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