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出更好的,這些紅衣大炮就是破爛貨,建造高爐轉爐鍊鋼,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不過,陸瑾已經有了主意。
也是因爲這樣,陸熾纔會同意他的計劃,冒着倒春寒的冷風,走這一遭。
出了皇宮,那些外使全都在瑟瑟發抖。凍了那麼久,總算是等到陸朝皇帝了!
只是,他們等來的,不是減免歲貢的好消息……
人山人海,炮工坊從未這般熱鬧過。
“臣,路遠,叩見陛下!”
工部幾千人,俱都跟着下跪行禮。皇帝和文武百官,站在了他們平整出來的觀景臺上。
“免!”陸熾淡淡說道:“路卿軍務在身,自便即可,這裡自有瑾兒主持。”
路遠應是,和陸瑾打了個眼色。
“咳咳!諸位!這就是我大陸朝的紅衣大炮!”
陸瑾走到一尊黑黝黝的鐵傢伙前,拍了拍那沉重的炮身。
“如大家所見,此炮不同於任何兵刃,但本少敢用性命擔保,其威力,也是任何兵刃所不及的。”
“下面,就請大家觀摩炮火發射,之後,本少再做講解。開始!”
下面的路遠一臉嚴肅,猛地揮動手中旗子。
早已整裝待發,想在文武百官及皇帝面前露一手的士兵,將手中火炬伸向引線……
嗤嗤復嗤嗤……
衆人翹首以盼,都伸長了脖子。
嘭!
幾十尊紅衣大炮吐出濃煙,百丈外的木靶四分五裂。
這,這就完了?
“響聲夠大,莫不是靠嚇唬戰馬……”
“哈哈哈哈,鼓勵嘟嘟蒙咕嚕嚕,哈哈哈哈哈!”
“就這,還號稱鐵騎剋星?”
“我還以爲多厲害呢。”
“土豆的哪裡去挖……”
各國使臣哈哈大笑,陸朝百官,臉上都顯出羞愧之色。
太丟臉了……
“瑾侍郎,這就是你說的利器?妖言惑衆該當何罪?”
不用說,又是常坤這瘋狗,逮到機會就想咬人。
路遠臉紅,這可是他工部耗費幾十萬兩才研製出來的……
雖說也有用,可騎兵靠的是衝鋒,若只是這樣,一輪發射之後,這些火炮就是廢鐵。
越發覺得陸瑾有遠見!
“急什麼?常大人莫非是質疑此炮的威力?要不要給你來一發?”
陸瑾慢條斯理,早就猜到會有這效果了。
路遠也是,牛皮都要吹破了也不補救,要沒有他,這火器時代還不知道得往後推多久呢。
“陛下,此子好大喜功難當大任,還請撤了他的侍郎之位!”
來一發,常坤哪敢?只能不理陸瑾,轉向能做主的。
“笑夠了嗎?”陸瑾也沒將他放在眼裡,已經勢不兩立,用不着給他面子。
一衆使臣,特別是見識過陸瑾簡單粗暴的接待方式那些,頓時就閉緊了嘴。
“蒙哩咕咕嘟……”蒙國那個三殿下越衆而出。
“讓他閉上鳥嘴。”陸瑾直接打斷:“這是我陸朝第一代紅衣大炮,其用途,專攻城門!你們哪家城門,自認能頂得住這炮轟?”
使臣們不敢笑了。拿來轟城門,他們怎麼就沒想到?
那厚實的木板能四分五裂,自家的柵欄又怎可能頂住?
這些番邦,可沒陸朝有錢,城門都是銅包骨……
“現在,就讓你們看看第二代的炮彈!”陸瑾轉向路遠,擺擺手示意。
那些士兵,已經裝填好了炮彈。
點火,趴下,雙手撐地!
嗤啦!轟……
這次,引線瞬間就到達炮膛,發出震天巨響!
炮身已經換了角度,百丈之外,是一座開採過的小山。
轟!轟!
接連爆響,塵囂之上……
幾十聲,震的人渾身顫抖,面前被遮擋的難以視物。
蘇公公早就安排人把皇帝擋住,陸瑾拉着便宜大哥也躲了進去。
至於其他人,沒那閒心去管,吃灰去吧。
良久,蘇公公探頭看了一眼:“陛下,好像平了。”
陸熾已經迫不及待,自己挑開遮擋的布簾,確實平了。
那座山,已經只剩矮矮的一截,如同殘埂斷壁……
“咳咳,陛下聖威……”
“天塌了……”
“怎麼可能?”
百官和使臣,灰頭土臉。
雖然離着幾百丈,奈何吹得是東風,觀景臺在西側……
天公作美!
“常大人,您還健在真是奇蹟!”陸瑾似笑非笑:“這威力可還能入您法眼?”
之前爆炸,常坤被慌亂的人羣擠倒,身上不知捱了多少踩踏,狼狽不堪。
“陛、陛下威武!有此利器,我大陸朝,安矣!”常坤言不由衷,黑臉帶灰,哪還敢接陸瑾的話。
“太厲害了,我們……”
“怕怕,東盈的島,會沉……”
“幸虧我帶足了貢品……”
使臣們只敢小聲嘀咕,看向陸瑾,一臉見了鬼的慘樣!
其實是看他身邊,作爲擺設的那門炮。
“諸位諸位!淡定!”陸瑾大聲喊道:“我朝乃禮儀之邦,上天有好生之德,諸位又都是我朝友邦,我們是不會獨享這大殺器的。”
“大人什麼的意思?我們,朋友的杆活!”小辮子東盈使臣忙上前詢問,眼中貪婪盡顯。
朋友?背後捅刀那種?
陸瑾笑的像爛柿子摔地上:“製造火炮,乃是爲了抵禦外敵,因此,只要各位需要,都可以買回家去……”
“放肆!”常坤這不怕死的又跳了出來:“陛下還沒開口,你就敢倒賣如此重器,眼裡還有沒有陛下有沒有陸朝?”
“沒有。”陸瑾冷冷回道:“常大人有意見?”
“你,豎子!陛下您可是親耳聽到的,他居然沒將您放在眼裡……”
“陛下!”陸瑾陡然提高聲調:“和陸朝,是放在心裡尊敬的!本少不像那些巧舌如簧的斯文敗類,口蜜腹劍!”
陛下,是放在心裡尊敬的!
誰特莫有你巧舌如簧?
常坤差點兒吐血,趕忙向皇帝請罪。
“罷了,先說正事。朕不想有傷天和,共享火炮,是早有的主意,不必再說。朕累了,此事,由瑾兒全權做主。擺駕回宮。”
陸熾戲看夠了,還惦記着宮裡堆積如山的奏摺呢。
“瑾大人,我們朋友的杆活!珍珠的有,美女的多多!”
“大人,下使從南疆帶來一物頗爲神奇……”
“我們帶了麒麟……”
陸瑾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那李倓布都,卻是頹然倒地。
“完了,悔不該……”
後面的話,李倓布都沒有說完,卻頗爲幽怨的看向了三殿下呼烈刺。
早知如此,就不該帶這三傻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