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傳言,謝文昌,是被京兆府尹,打死的。”雅黛斯有些猶豫:“不過沒有切實證據。”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肯定不是爲了討好本少。”陸瑾氣的錘被子:“可惜錦魚衛大多被調走了。”
“我偷偷查過,那衛開泰,似乎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雅黛斯忙拉住陸瑾:“這些事,等你傷好了再說,一個京兆府尹,不值當的。”
一個京兆府尹是不值當,加上西城數萬百姓呢?
不過陸瑾沒再多說,而是勸道:“行了,以後你也別去找他,等本少好了,有的是好果子給他吃。照顧好自己和伯母,最多五六天,我就會回去的。”
咚咚咚,又傳來敲門聲:“大人,探視時間到了,請不要讓在下難做。”
還是李爍,成也李爍敗也李爍。
內疚自責,李爍這大半個月可是寸步不離。
陸瑾也知道錯不在他,趕忙趁機偷抓一把,驚的雅黛斯差點叫出聲來。
滴溜滴溜,又是百分之二的電充上。
紅着臉,驚起的雅黛斯,飛快的在陸瑾臉上啄了一口!
滴溜滴溜,聯網電腦已經充電百分之六!
可惜,也只能到此爲止,盡職盡責的李爍,已經推開房門要驅客了。
“李爍,知不知道打擾別人親熱,會找不到媳婦兒?”陸瑾目送雅黛斯離開,陰陽怪氣。
“屬下不需要媳婦兒,只想少爺早日康復。”李爍依舊滿臉愧疚。
陸瑾三番兩次受傷,這回更是差點兒身死,這讓他很是難受。
身爲私兵,受陸茂恩惠,卻沒能保護好主子,有什麼臉討媳婦?
李爍都懷疑自己,還能不能勝任這份使命了。
“知道內疚是好事,但自怨自艾就是懦夫了。”
陸瑾看得出來,受傷之後,私兵們都沒了往常的隨性,一個個拉攏着臉,好像沒發月俸似的。
這樣下去可不行,整天看一羣人的臭臉,日子還要不要過啦?
“知道爲什麼沒能保護好本少嗎?那是因爲你不夠強。真想彌補,努力練功,成爲化勁高手,就不枉本少挨這一刀。”
陸瑾說完擺擺手,示意李爍離開。
如果,受傷能換來幾個忠心又厲害的手下,那就不是壞事。
殷雨晴爲了阻止冷血,也是受了傷的。誰的女人誰疼,陸瑾不想以後,事事都要靠她。
又一次,陸瑾升起了練武變強的念頭……
習武的念頭,早就有了,陸瑾也在跟殷雨晴學。
可那種花架子,在高手面前不堪一擊。
冷血那一刀,陸瑾是眼睜睜看着的,連躲閃都來不及!
好在懷裡吊着免死金牌,刀尖刺中牌子之後,下滑,捅的是腹部。
如果不是這樣,陸瑾已經死了。
冷血一個殺人如麻的高手,怎麼可能不知道要害在哪兒?
免死金牌,真的免死,救了陸瑾一命……
“都走了?該換藥了。”殷雨晴帶着雪梅和杜妍溪進來,手上端着清洗傷口用的東西。
看見這些,聯網電腦又能搜索,陸瑾便對杜妍溪說道:“這次多虧了炎王,可畢竟是僥倖,我知道一些手術方面的知識,趁着養病,就教給你和太醫們吧。”
幾次手術,都是運氣,陸瑾之前聽完過程,都被嚇了一跳。
杜妍溪完全就是在瞎搞,能活着,真得感謝祖宗庇佑。
這會兒只能躺着,實在無聊,浪費好不容易得到的電量下副本,陸瑾覺得不值。
把一些後世知識教給杜妍溪何武壽他們,以後有個萬一,至少不會沒有章法……
杜妍溪連連點頭,心裡也是後怕。當時要不是臨陣換成陸威……
於是乎,換完藥,便高興的將消息告訴了何武壽等太醫。
渡血續命,開膛破肚,不少太醫都知道杜妍溪的本事,一聽她都是跟陸瑾學的,都拎着小板凳坐到了門口。
聯網電腦的電量有限,陸瑾照本宣科,唸的速度很快,一幫太醫奮筆疾書也是有些跟不上。
好在他們人多,等陸瑾講完,相互印證,有爭執的地方便再去請教,幾天之後,倒是將《外科》《手術雜論》《解刨學》都給記了下來。
厚厚的三大本,耗幹了聯網電腦所有的電,又死機了。
好在陸瑾已經能下地行走,惦記工部那邊的事情,跟皇帝幾次請示,總算是獲得准許能出院了。
“別收拾了,家裡什麼沒有?基哥的鸞轎怎地還沒來?”陸瑾扶着牆,焦急的往外張望。
養了近一個月,都快憋瘋了,陸瑾這會兒恨不得飛出宮去,有種出獄般的忐忑喜悅。
“來了來了,少爺您慢點兒!”雪梅扶着他上轎,結果陸瑾掀開簾子,轉頭對她笑道:“雪梅,我突然想起來,那棵陪了我一個月的櫨蘭沒拿。”
櫨蘭是補藥,原本是要煮給陸瑾吃的,可能是到了時節,居然有一塊冒出綠芽,陸瑾便讓雪梅種到了小瓷瓶裡。
這會兒,已經都開花了,滿天星似的紫紅色,甚爲漂亮。
雪梅也喜歡這花,忙退後說道:“您先坐下,我去拿就行。”
陸瑾點點頭,見她進了門,立即吩咐起轎,掀開簾子一個角就鑽了進去。
“你們倆,膽兒太大了!”
陸瑾沒坐,皺眉看着轎子裡的蕁芊和奚蕊。
這段時間,蕁芊帶着奚蕊,不止一次的來找過他,只是每回都被擋在了太醫院外。
因爲有皇帝的命令,即便是公主,蕁芊也不能違抗,所以一次都沒能見面。
這也是陸瑾故意爲之,一個雅黛斯,就讓他夠愧疚的了,陸瑾不想再禍害了別人。
而且即便是雅黛斯,陸瑾也沒吃了,在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消失之前,他都不會碰雪梅殷雨晴外的任何一個女人。
這樣,等他消失,人家還有個盼頭……
陸瑾不是個大方的人,可現在,不得不爲幾女考慮。
只是他沒想到,蕁芊竟如此大膽,坐進儲君鸞轎裡來見他。
“人家擔心你嘛!”蕁芊開口便哭:“父皇又不讓見你,嗚嗚!”
奚蕊也是紅着眼:“快坐下,傷了哪裡,公主準備了好多藥材,快讓我們看看。”
被拉着坐下,陸瑾只能嘆氣安慰:“這不是沒事兒嗎?別哭了,被人聽見於你名聲不好。”
蕁芊順勢依在他肩膀上:“誰敢嚼本公主的舌根?看我不撕了他嘴……啊!”
奚蕊已經撩起陸瑾衣服,一道長長的疤痕,嚇得蕁芊捂嘴,眼淚簌簌。
“還疼嗎?該死的九鷹盟!”蕁芊小心翼翼,指尖觸在傷疤上,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