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笙一覺睡得安穩,醒來時白卓寒已經出去了。
洗漱的時候她纔想起來,昨晚他說過今天會出差。這是結婚半年來,唐笙第一次知道白卓寒人在哪裡。
馮寫意的電話在八點半的時候準時打了進來:“阿笙,準備好了麼?我的車停在東林街的路口。”
“好,我馬上下樓。”
唐笙穿了一件咖啡色的短款風衣,緊身的小腳牛仔褲乾淨利落地塞在黑皮靴裡。雖然她還不方便騎馬,但總要打扮出一點應景的氣質。
認識馮寫意也有這麼多年了,每次都像個苦大仇深的怨婦一樣出現在人家面前——也實在是有點過分。
“少奶奶您要出門啊?”
芳姨出去買菜了,下樓的時候,只有劉三香正在廳裡擦地板。
自從毛麗麗被白卓寒趕了回去,劉三香對唐笙也不敢有任何造次。她本來就比毛麗麗年紀大,相對情商也高一點。
唐笙體貼芳姨一個人太辛苦,若是新找個住家女傭還得她分心看管。不論這劉三香對自己是不是虛情假意,但既然是婆婆趙宜楠的人,對白卓寒總是周到的。所以見她還算是拎得清,唐笙也就將她繼續留下了。
“哦,我約了朋友。先生這幾天出差,飯可以少燒一點。”唐笙吩咐了幾句,就推門出去了。
可是她終是沒想到,有些人表面上裝出恭恭敬敬的樣子,其實殺傷力都是sss級別的。
唐笙走了以後,劉三香一路爬到四樓天台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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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曬被子,一邊衝着遠處張望。直到記下了那輛灰色的沃爾沃,才下樓打了個電話出去。
“太太,今天有情況——”
***
城郊中山別墅區內,趙宜楠從接了電話後就一臉懊糟地站在落地窗前,連早飯都不願意多吃一口。
她前天剛剛自國外度假回來,進門就看到毛麗麗一張小臉還沒消腫,哭得跟死了爹孃似的撲在自己腳下。
“他們真敢這麼對你?簡直——”
趙宜楠知道毛麗麗是個什麼情商,當然也知道她挨教訓多半是自找的。但是她本來就討厭唐笙,再加上兒子成年後跟自己也不是很親近。現在居然連自己派去的人都敢教訓,當時就氣得差點心梗。
“太太,少奶奶簡直是欺人太甚。她跟少爺的感情一直都不好,平日裡只是顧自己,從來不管少爺去哪,辛不辛苦。
上次就爲了逼她說出白天跟哪個男人出去,少爺才教訓我的。嗚嗚嗚……”
“你說唐笙在外面也有男人?!”趙宜楠最恨婚外情,也許因爲她自己也是個患得患失的小三上位,後來又遭了現世報。一把年紀,守着個鬼屋一樣的大宅子,而丈夫早就另結新歡跑了。
一聽唐笙的事,真是恨不得現在就捏死她。
“千真萬確,我還聽說……少奶奶承認說,說那個男人姓馮呢。”毛麗麗添油加醋,描述得簡直繪聲繪色。
“還有什麼情況?你就沒發現一丁點其他的證據?”
“有!當然有!”毛麗麗快手快腳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藥瓶,交給趙宜楠,“我發現少奶奶好像在吃這個藥,我看不太懂。太太,您瞧這是什麼藥?我見她藏在電視櫃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