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惠倒是沒想到四阿哥是在試探她,聽了四阿哥這話連忙勸道:“爺這話說得很不應該,額娘也是爲爺好。要說皇阿瑪可也是雨露均沾的,身爲皇子阿哥哪有專寵一人的理。估計額娘也是怕爺受皇阿瑪責罰才告知妾身的吧!”瀾惠心裡琢磨着德妃確實是插手四阿哥後院的事了,李氏不就是有德妃撐腰的麼?還有宋氏也是德妃給四阿哥選的通房丫頭。就連自己也是德妃找康熙指下的,雖說康熙早先也有這個意思,自己也不能算是德妃安排在四阿哥這的眼線,但是不得不說四阿哥現在這個後院裡可都是跟德妃有關的人。
四阿哥看瀾惠的樣子不似作假,也就放下了這事。他撫摸着瀾惠的頭髮,低沉的嗓音響起:“福晉說的是,皇阿瑪也一直強調雨露均沾的,做兒子的不好違背皇阿瑪的意思。既然額娘也發了話,那爺今晚就去李氏那吧!”
得,四阿哥這話一說瀾惠心裡自然有些彆扭難受,不過還是起身幫四阿哥整理好微亂的衣裳,淡笑着說道:“爺去吧!妾身醒的。”
四阿哥看瀾惠淡笑的樣子心裡也有一點不爽,感覺吧這個福晉怎麼有點把自己往外推的意思。難道嫌棄他了?不過四阿哥不一會又臭美的想到,福晉一定是因爲他要去李氏那難過了,所以表情這麼不自然。
四阿哥摸了摸瀾惠到自己肩膀的頭頂,微笑着說道:“明個一早爺就叫高無庸把那些鋪子和莊子的賬冊給福晉,以後就交給福晉打理吧!這回你不再愁銀錢了吧!”
瀾惠笑着點點頭,送四阿哥出門去了。門口的奴才本以爲四阿哥會如往常一樣在福晉這過夜的,沒想到不一會四阿哥就出來了,一聽竟然是要去李氏那!奴才們紛紛琢磨着,難道福晉又要失寵了?
瀾惠可不管別人怎麼想,晚膳也沒用,揮退下人後就進了空間。她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特別是聽到四阿哥那句雨露均沾,還有什麼不好違背皇阿瑪的意思。這話一說瀾惠心裡就一涼,果然是皇家子孫啊!涼薄的很,上一刻還能跟自己妻子如膠似膝呢,下一刻就同妻子說起去小妾屋裡的事了。而且走的時候還一臉笑容的,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去小妾那有多開心。
瀾惠在泉眼那裡繞圈子走着,緩緩平復着心裡的抑鬱,她知道自己心態還是沒調整好,看來要來個緊急培訓了,可不能把感情放四阿哥身上。就四阿哥那個想當皇帝的人,怎麼可能在後院裡做出專寵的事呢!估計這段時間也是因爲他還年輕,沒到奪嫡的時候這才放鬆的寵愛瀾惠,要不然以四阿哥的性子是絕對做不出這種受人詬病的事的。
瀾惠腦補着以後四阿哥規律的後院生活,哪天去福晉屋裡,哪天去側福晉屋裡,哪天去格格小妾屋裡。估計以四阿哥那個刻板的性子一定會列出個時間表的。到時候要是自己還吃醋的話估計得酸死自己,所以還是別妄想了。
過了半晌想通的瀾惠停下了腳步,雙手握拳鼓勵自己說道:“瀾惠,你行的。”而這時肚子卻不和諧的咕咕叫了起來,瀾惠捂着肚子鬱悶的喃喃道:“暈,都忘了自個沒吃飯了。”
說完琢磨了一下吃什麼,就起身到泉邊打量水裡的魚兒,她心想着還是弄個烤魚吃吧!想到就做,瀾惠腦筋一動手上就出現一個漁網,她拿着漁網來到水邊,照着魚兒多的地方直接一撈,三四條大魚就進入網中。她蹲下後又想着木屋中的小刀,手中立刻出現一把刀,她拿了一條魚出來把它收拾乾淨,剩下的則放回到水裡。
瀾惠起身走到一邊,用跟木棍把魚一串,就收集了一些幹松樹枝點起火烤了起來,不一會松樹枝燃燒的清香就散發出來,混合着魚的香味,饞的瀾惠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她盯着魚兒,看要熟時就撒下早就準備的調料。又等了一會才把烤魚拿過來晾涼吃了起來。
瀾惠在空間中吃了一整條松枝烤魚,然後才心滿意足的回到房間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瀾惠照常早起,之後先吩咐紙兒把早膳直接送到李氏房裡,這才起身洗漱起來。她看着身邊硯兒擔心的小臉,不由笑着打趣道:“怎麼了?我們的硯兒,誰惹你生氣了?”
硯兒看着瀾惠心情甚好的樣子,終於鬱悶的問了出來:“奴婢今早去打水時聽到下人說四爺昨晚中途從福晉房裡出來,去了李氏那裡。還說福晉要失寵了,李氏那邊要好好巴結什麼的。奴婢聽了直接上去扇了那丫頭一耳光。真是氣壞奴婢了。”硯兒說着看了看瀾惠的臉色,發現瀾惠並沒有生氣,於是好奇的問道:“福晉難道不生氣嗎?”
瀾惠看着這個心直口快的硯兒,淡笑着說道:“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嘴長在別人臉上,我還能管得了嗎?不過你做的很對,像這些議論主子的奴才就該好好罰罰。筆兒,這事就交給你了,回頭按規矩懲治下那個大膽的奴才。”瀾惠說着吩咐筆兒道。說完又瞟了一眼筆兒,淡淡的說道:“以後院裡的奴才有什麼情況記得隨時告訴我,別叫我從別人那聽到,記着我給你們的差事,那些奴才都給我好好看着點。”
筆兒應了一聲退了下去,不過在臨走前還是不滿的看了一眼硯兒。瀾惠可是很少訓斥下人的,剛纔雖然並沒有真的動怒,但那語氣和態度也已經叫筆兒害怕不已了。這事要不是硯兒多嘴,筆兒何至於被瀾惠訓斥。再說硯兒現在是瀾惠的貼身奴婢,接觸瀾惠的時候比筆兒多,筆兒現在就是想給硯兒上上眼藥也是很難的,而且瀾惠這也從不偏信她們什麼,大多都是實事論事罷了。筆兒心裡也有些爲難,看來自己雖然混到了後院的管事,可是和主子瀾惠的感情可就沒有作爲貼身奴婢時那麼深厚了。
硯兒可沒管筆兒心裡想什麼,她只是注視着瀾惠的臉色,從面上看可完全看不出瀾惠對四阿哥昨天半途離開的事有什麼不滿,但這怎麼可能呢?硯兒琢磨着要是自己的丈夫這麼做,自己非得痛哭一頓不可。硯兒琢磨着瀾惠可能是心思比較深沉,沒有把不滿表現出來吧!不過今天伺候時還是要注意的,別惹瀾惠不高興再懲罰硯兒什麼。
不一會紙兒從李氏那裡回來了,一進屋就向瀾惠通報道:“回福晉,奴婢已經把早膳送到李主子那裡了。”
瀾惠‘嗯’了一聲後按例問道:“爺去上差了嗎?”
紙兒回道:“回福晉的話,四爺用過膳後就出門了。”
瀾惠聽後什麼也沒說,只是叫紙兒下去把早膳端過來。沒一會早膳上來了,瀾惠坐下剛開始吃,就聽到通報說李氏過來請安了。瀾惠放下筷子,叫李氏進來。
只見李氏容光煥發的走了進來,向瀾惠行了屈膝禮後才上前笑道:“奴婢來遲了,請福晉恕罪,這不早上要伺候四爺用膳嘛!奴婢也不是有意的。現下正巧趕上福晉用膳了。讓奴婢伺候您吧!”
瀾惠也露出合體的笑容,點頭說道:“伺候爺是要緊的,晚一些也沒關心。”說着示意身邊的紙兒,只見紙兒從新拿出一雙佈菜的筷子遞給了李氏,躬身說道:“李主子,給您。”
李氏拿着筷子琢磨着什麼時候自己能當上側福晉,也就不用再伺候福晉用膳了,到時候還能有自己的位子,雖說低福晉一頭,可也比現在強多了。
雖然這麼想着,可李氏還是上前伺候起瀾惠用膳。這些事自從瀾惠進門後她已經做過很多回了。倒是駕輕就熟的。不一會瀾惠早膳用完了,直接挪到主座那邊坐下,對着跟過來的李氏說道:“李妹妹坐下吧!”
見李氏坐在下首後才接着說道:“李妹妹伺候爺有功,這匹緞子就拿回去做衣裳吧!”說完瀾惠身邊的硯兒拿出一匹寶藍色的緞子遞給了李氏的奴婢翠環。李氏連忙笑着謝了瀾惠,然後兩人又聊了一些個布料衣裳的話題後,瀾惠就叫李氏退下了。
在家裡瀾惠剛享受了李氏的伺候,轉過頭又得去伺候婆婆德妃了。她帶着一行人走向德妃的永和宮。
德妃今天對瀾惠的態度和藹很多,今早剛聽阿哥所那邊傳來的消息,四阿哥的確是歇在李氏那裡了。德妃就感覺吧!這兒子和媳婦都是不錯的,很聽額孃的話。雖然四阿哥不是她從小養的,但也孝順不是,瀾惠也很難得,並沒有死把着自己男人不放,能主動推到小妾那!看來還是很賢惠的。
德妃這一琢磨,自然就滿意了,於是瀾惠在德妃那也過得很輕鬆,臨走時德妃還賞了瀾惠一套頭面,還有給四阿哥的一套文房四寶,都是不錯的東西。